第79章 剑宗往事，仙道艰难

    “神君阁下，您这是什么意思？”

    姬武缓缓从座位站起，威压透体而出，庞大浩瀚，如深海般磅礴宏大，在他周身肆虐纵横，朝周川攻伐而去，震荡整座玉石广场，瑟瑟鸣响。

    周川神色不变，站在古枫与阿良前方，倒持魔戟，澎湃法力涌动，整个人好似风眼，周身灵气如旋涡般盘旋，单薄的身影却恍若九天云峰，屹立不倒，轻易的就抵挡住了姬武的威压。

    周川没有说话，冷冽目光头向苍冥派掌门，也就是那名灰袍老人。

    右眼幽深晦暗，魔气环绕；左眼璀璨明亮，神纹盘旋；

    如日月般的神眸一眨不眨，充满淡漠，闭合间，仿若神通衍化，一缕紫色玄雷闪耀，滋滋作响，，朝灰袍老人激射而去，蕴含强大的寂灭之意，所过之处，地板寸寸龟裂，碎屑化为虚无，就连空间都因此波动，掀起涟漪，要破碎开来。

    “郡守大人救命啊！”灰袍老人当即大喊道。

    面对恐怖骇人的太初神雷，他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危急时刻，一道凌厉剑影及时出现，森寒璀璨，洋溢着无穷锋芒，横陈在灰袍老人身前。

    “铮！”

    无量剑光迸发，空间片片扭曲，所有剑意笼罩范围内的紫色玄雷，都通通被锋芒搅碎，生生湮灭。

    “躲远点！”

    龙吟傲啸，隐约间，顾之川淡漠的声音响起，话落，那璀璨凌厉的剑影，也随玄雷破散湮灭，万千剑气崩碎，肆意的飞舞起来。

    顾之川身影出现，站在灰袍老人身前，青衫袖袍无风自动，两鬓发须吹起，夹杂着几缕银色，他的神情在此刻极为冷漠，一条划过眼睛的剑痕伤疤，更是为其增添一抹凶戾。

    “顾……顾掌门，你可一定要诛杀了这魔头啊！”灰袍老人颤叫道，就连忙化虹而飞，逃到天空，好似生怕周川再对他出手。

    青衫鼓荡，顾之川没有理他，而是缓缓抬起手中古剑，剑指周川，一股不同江河喧嚣，不似龙吟霸道的古朴锋芒显露，含而不发，质朴无华，瞬间就斩灭一切风浪。

    “你当真是魔道中人？”

    顾之川神情冷漠，淡淡问道。

    周川闻言，脸上没什么变化，依旧风轻云淡，微微摇头，却又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他懒得解释，也解释不清。

    “那我今日，就先灭你这神念，再荡了周山！”顾之川面色一寒，说到最后，便一字一顿，语气愈发冰冷，全身迸发出一股毁灭杀机，剑吟长啸，直插云霄。

    底下四方见得这一幕，一些人大感疑惑，按理来说，即便周川是魔道中人，顾之川也不该对其有这么大的杀意吧？

    可一些曾听闻过顾之川经历的人，却是知道真正的原因。

    据传闻，这位顾宗主年轻时，星眉剑目，也曾风雅一时，更有过一个红颜知己，两人仗剑江湖，举案齐眉，曾经也是世人羡慕嫉妒的一对神仙眷侣。

    只可惜，天道轮回，世事无常，两人后来在外郡历练时，偶遇魔修，一番血战下来，顾之川不仅身受重伤，修道根基受损，红颜更是命如纸薄，香消玉殒。

    那一役，顾之川虽然侥幸未死，但一颗心却已然彻底死去，此后，他便回到长河剑宗，继承道统，一心一意经营宗门，培养自己的儿子，只为有朝一日，斩尽天下魔道。

    他对周川的恨意，也因此而来。

    三股恐怖的大道威压，肆虐纵横，将整个广场当做了战场，诸般神通衍化，种种异象化形，承载着各自的意志、气息，彼此攻伐，大战一触即发，无数军卒远离，驱散凡人，整个城池都陷入了一片恐慌。

    那些随手施为，衍生幻化的异象神通，都蕴含着极强的道韵，具有玄妙莫测，不可思议的强大威能。

    这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恐怖压抑感，好似千万重山挂在虚空，将一众修士压迫的连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一个个骇然无比。

    紫府期的姬武，气势强大也就算了，可周川和顾之川，却在威压上与其不放上下，平分秋色，足以说明，这两人，已经彻底屹立在了问道巅峰，随意出手，都能掀起巨大风浪，一般的问道期修士遇到，都难以抵挡，只能退避。

    惊恐之色，浮现在所有人脸上，但满座修士道人，却并无一人退出，相反，即便恐惧、压抑、难受、惊骇，每个人却都两眼放光，一眨不眨的死死盯着三人身影。

    仙道艰难，越往后，便越发艰辛困难，重重瓶颈，皆为天堑，不是每一个人都为天骄，都是妖孽，都有大门大派、顶级势力依靠，强者为师。

    对于在座的诸多修士、散修而言，他们能走到今日这一步，实属不易，皆是无数次生与死，血与火的磨炼而来，很多时候，他们为了一株灵药，一件灵器、道法，都不得不与人谋算争抢。

    可以说，在经历上，他们比起长河剑宗、百花宫、缥缈道院，这些门派的弟子要艰难惨烈的多。

    但上天就是这么不公平，受限于自身天资、修炼资源，受阻于道法简陋，没有强大的师门指点庇护，即便他们经历再多，付出再多，也不会是周川、顾之川他们的对手。

    若无惊天仙缘，几乎此生都只能仰望那些妖孽天才，步步争锋，步步行远，再看着如阿良、顾凡、花柔……，一个个年轻一代的天骄，从追赶到超越，最后再度变成仰望。

    在这之中，很多人会半道陨落，有的寿数耗尽，有的被人斩杀，有的，直接就成了那些天骄，逆乱伐上，一战成名的垫脚石。

    虽然很不甘，但现实如此，非一言一念便可扭转，就像现在，同为问道、同为养魂，但他们和那些大势力的妖孽，以及周川这个挂壁相比，就如蝼蚁尘埃一般，微不足道。

    对于周川等人而言，这是一场争锋，一次博弈、较量，但对宴会一众势力、观战一众散修来说，这是一次机缘，一次可以近距离观摩问道巅峰战力，紫府大能神通的机会，没人会舍得错过，尤其是像这种，大道争锋，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

    所有人都心存敬畏，屏息凝神，拼了命的睁大眼睛，想要从这场气势大战中，看出玄机得到感悟。

    只可惜，越是强大无上的道法，越是玄妙晦涩，别说只是临战观摩，气息感悟，就是真正窥见道经半卷，没有系统那般醍醐灌顶，即便是周川，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悟出真意。

    加上现在三股大势气息，彼此纠缠混乱，想要从其中得到感悟，简直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