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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林锡的这一,王浩实在忍不下去了，立刻站起来，扯着他的衣领往房间走,嘴里骂骂咧咧的：“臭小子,这跟谁学的？没见人吃饭呢！嘴里说的什屁！” “……”王林锡挣扎着，“我这不是想姐夫挽回面子！” “你少说行了！” “我说的有什问题，反正的是我放的！你别冤枉我姐夫！” “你我闭嘴！！！” 随着一阵关声，动静才渐渐消停。 邓清玉挂着勉强的笑意,谢如鹤夹了块排骨：“这熊孩子……如鹤，你别太在意。小锡这孩子是这个样子……” “没事。”谢如鹤不太在意,“让叔叔和小锡来吧,饭还没吃完。” “那孩子得管管。”邓清玉摆了摆手，笑道,“咱继续吃吧，他们也吃得差不多了，不用管他们。” 不知道谢如鹤会不会觉得不开心,念抿着唇,伸手碰了碰他放在大腿上的左手，带了安抚的意味。 注意到动静，谢如鹤侧看她，表情带着询问的意思。很快,他的嘴角上扬，捏了捏她的指尖,低声道：“吃吧。” 没过多久。 王浩和王林锡再度从房间里来。 大概是被教训过一顿,王林锡的脑袋耷拉着，整个人看起来蔫巴巴的。他走回饭桌前，认地跟谢如鹤道了个歉,而后坐回位置，安静地把饭吃完。 之后没再主动说过一句。 晚饭结束后，念起身，打算把碗筷收拾好。 谢如鹤在旁边帮她。 邓清玉闲不下来，连忙道：“你俩不用弄了，我来收拾成。去沙发那坐会儿吧，我你们切水果。” 念摇：“你去坐，我来收拾。” “收拾什啊，你带着如鹤去坐会儿……” 念是独生女，从小到大，邓清玉虽然一直管她管的比较严，但对她也格外宠爱，基本不会让她做什家务活。 连念搬到外边去住，邓清玉也会时不时地她带吃的，帮她收拾房子。 念难得来一趟，邓清玉根本不舍得让她干活儿。加之谢如鹤是第一次来做客。 王浩也在一旁说着：“是啊是啊，你们去坐。叔叔来洗吧。” 王林锡还坐在饭桌上喝汤，听着他们的对，忍不住道：“对啊，让我爸洗，平时都是他洗的，你们不用争了。” “……” 僵持了半天，最后王浩和邓清玉一口定下。 决定让王林锡来收拾。 - 客厅的空间较宽敞，落地窗大开着，有清爽的风从外吹来。 邓清玉到厨房切了水果，放到茶几上。王浩开了电视，随便按了个台，偶尔会声跟他们说，模样憨厚老实。 大多都是邓清玉说着。 厨房传来水声，以及瓷器碰撞的清脆声。 很快，王林锡洗完碗，从厨房里来。他走过来，拉住念的手腕，很热情地说：“姐，你来，我跟你说个事儿。” 念顺着王林锡的力道站起，但又担心谢如鹤一个人会不自在。她侧过，看着他，表情十分犹豫。 谢如鹤又捏了捏她手心的肉。 “去吧。” 这突如其来的打断，让客厅安静了好几分钟，只回荡电视机的声音。里的人物笑闹着，倒也不显得冷清。 少了一个人，邓清玉没再继续刚刚的题，试探性地问：“听念念说，你知道她生病了是吗？” 闻言，谢如鹤回过，轻声道：“是的。” “原因你也知道吗？” “嗯，知道。” “这事儿其实我也不想提。”邓清玉知道季湘宁的事情，语缓而艰难，“但念念她之前那个男朋友，是因为这个原因跟她分了手。我不想让她受到二次的伤害。” 谢如鹤嗯了声：“我理解。” “以前我对你的态度不好，你时年纪也不算小，肯定也记得。”邓清玉惭愧道，“时是我死心眼，阿姨在这里跟你道声歉。” “没有，您不用太介意。”谢如鹤垂着眼，“时我母亲失踪，还是您帮着我找了警察，这事情我也一直没跟您道谢。” “这只是小事，你时才多大，肯定得帮。”邓清玉叹息了声，“我以前性子很暴躁，你时跟念念关系好，应该也知道，我管她管的特别严，很多事情都不让她做。我跟念念她爸爸离婚，她本来是想跟着爸爸的，但我跟她说了，希望她跟着我，她也同意了。” “……” “念念的性格随她爸，很善良，从小是这样。我和她爸爸都有跟她说过，在外面要提防陌生人。她应该也有听去，但次次都把这忘掉。我每次都会跟她发脾，是的担心哪天她的遇到坏人了……” 谢如鹤放在大腿上的手渐渐收紧，艰难地说：“我也跟她说过这个事情。” 旁边的王浩安静地听着。 邓清玉的眼眶泛了红，声音也慢慢变得哽咽：“她觉得我说的对，会听。但我每次跟她提这个，她都是会反驳我的……可那次她没有……” “……” 那一次，从法庭回来。 曾元学判了死刑。 念在那个时候已经变得很安静了，经常坐在一个地方发呆，什也不说。像是麻木不仁，对这个世界了生机。 邓清玉实在是太心疼了，忍不住又对她发了火，声音都发着颤：“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自己想想！从小到大你说我跟你说了多少次！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好人的，你要有防备心……你为什从来不听我的……” 房子内安静异常。 她的像是融入了空中，激不起一丝波澜。 良久后，念了声。 那是念第一次没有反驳她的。只是低着脑袋，沉默了好半晌，而后突然掉下泪来，呜咽着说：“对不起…是我做错了……” 后来念回了学校。 再次接到念的电时，邓清玉才知道她生了很严重的病。她在电的那，忍着哭腔，语近似绝望：“妈妈，我过得好痛苦。你能不能来接我回家……” …… …… 邓清玉回过神，继续说着：“她被找着的时候，全身都是被折磨过的伤，养了好久的时间……整个人瘦得像是皮包骨。我不知道这事情念念有没有跟你说过。时她逃来过一次，跟路过的人求救，但那两个人不敢上前……然后她又被抓回去了。” 谢如鹤的喉结滚了滚：“她没跟我说。” 但他在网上看到了。 “那两个人事后报了警。”邓清玉扯着纸巾擦泪，“念念因为这件事情，也留下了很大了阴影，尽管她知道他们并不是没有帮她。” “……” “这事情，我每次想起来，但觉得喘不过来。”邓清玉说，“可这是她实经历过的事情……生病也不是她自己能控制的。” 谢如鹤吐了口：“我知道。” 邓清玉轻声道：“她一直因为自己这个病挺自卑的，不去交朋友，也不去谈恋爱。她能把你带回来见我，一定是很喜欢你。” “嗯。”谢如鹤弯起唇，“我也很喜欢她。” “我跟你说这，可能不太合适。”邓清玉说，“如果有一天，你觉得不太能接受，想要跟念念分开……我希望你能提前跟我说一声。” 客厅安静了几秒。 “阿姨，您放心。”谢如鹤低声承诺，“不会有那一天的。” - 另一边。 王林锡把念扯房间里，咋咋呼呼道：“姐！你怎认识的阿鹤啊……” 念眨眨眼，含糊道：“唱那个歌。” “哦。”王林锡挠挠，“我前天看到阿鹤微博关注你了，关注你一个人，我以为他看上你了。” 念茫然：“嗯？” “然后你今天说要带男朋友回来。”王林锡小声嘟囔，“我觉得肯定没我偶像好，想把他吓跑，刚刚…那样……” 念觉得好笑：“以后别做这种事情了。” 王林锡乖巧地：“不会了！” 王林锡把桌前的椅子挪过来念坐，边说着：“姐，虽然我偶像很好，但你在他面前也不要低声下。你比他好多了。” 念歪了歪，觉得奇怪：“你以前不是不喜欢我吗？” “我什时候……”说到这，王林锡突然想起来，“那不是…都说后妈什的很恶毒吗？我担心你们对我不好，那我肯定得先下手为强。” “所以你现在是觉得我对你好吗？” “你对我是挺好的。”王林锡蹲在她旁边，像条小金毛，“你之前从学校回来，还我带玩具回来，在十延镇都买不到的。” “……” “而且，我觉得你很厉害。” 听到这，念低下，问道：“我厉害？” “嗯。”王林锡重重，“你很厉害，把坏人绳之以法了，像个女英雄。” 念张了张嘴，声音低了下来：“我不是英雄，我胆子很小。” “那你是胆子小的英雄，不过我觉得你胆子也不小。”王林锡笑嘻嘻的，挪到桌前拉开柜子，“姐，我以后想警察。” 念的心思还放在他刚刚的上，心不在焉地说：“嗯，那你得好好学习。” “我知道了，我肯定好好学习的，等我再玩几天。再玩几天我好好学习。”王林锡说，“然后我以后保护你啊，你不用怕了。” 念看向他。 小孩子内心纯净，干净得像是白纸，慰藉着她的心灵：“你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把勇用光了，那我替你勇敢好了。” 念鼻子发酸，声音也随之带了鼻音：“嗯……” 王林锡的性子大大咧咧，似乎也不觉得自己刚刚说了多煽情的，很快从柜子里掏一大叠专辑：“姐，你能让姐夫我签个名吗？” 念揉了揉眼睛：“我一会儿问问。” 说到这，王林锡忸怩道：“他会不会记仇？” “不会的。” 王林锡一下子精神起来：“那能不能让他在我的肚子上签一个名儿？” “……” “哦，是腹肌。” “……为什？” “我明天回学校啊，我们班好多人都喜欢阿鹤。”王林锡说，“专辑我带过去肯定会被抢，签脸上又太明显了，我可以签在腹肌上。” “啊？” “刚好体育课的时候，我假装我很热，把衣服撩起来。”王林锡理所然道，“他们能看到阿鹤我签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