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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念盯着那行字几秒,眼睛眨了眨，随后抬眼看向谢如鹤。注意到他紧绷着表情，她讷讷道：“我知道是假呀。” 谢如鹤似乎有点难以启齿：“我担心会信这一条。” “……”虽然觉得应该,但书念莫名想笑。 谢如鹤没再多说：“我打扰你了,回去吧。” 书念拉住他，问：“怎么会突然上热搜？” 她不怎么玩微博，清楚他以前有没有发生过类似事情，此时担心他是不是惹到了什么人,会会对他有影响。 对上她紧张眼，谢如鹤轻声安抚：“就是一些营销号,用担心。” - 出了大楼,谢如鹤坐上方文承停在附近车。他心情显然很差，周身带着郁气,连带着关车门的声音都大了少。 砰的一声，吓得方文承心脏直跳。 方文承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说：“少爷,热搜已经撤了。我找人查了,据说爆料给他们的是黎盛经纪人。” 谢如鹤的眼皮动了动：“谁？” 方文承连忙解释：“就是之前让您改歌那个……” “啊。”谢如鹤拖着腔调，平静道，“理由。” “黎盛最近被爆料有私生子，一直在热搜前三没挪过位置。”方文承把机递给谢如鹤,给他看上面的内容，“估计是想找人来转移热度。” 至于为什么拿阿鹤来挡刀,大概是因为他脾气惹到了太多人。 方文承没敢把这话说出来。 谢如鹤扫了眼,忽地把机扔到旁边。他轻笑了声，漂亮的桃花眼不带一丝温度，一字一顿道：“还挺好玩。” “……”方文承很识时务地保持沉默。 “哪来那么多没脑子总来挡我路。”谢如鹤懒洋洋地靠到椅背上,凉凉地说，“那就陪他玩。” 方文承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思考着该如何回话。 还没等他想到，谢如鹤已经闭上了眼。 “开车。” 一路开回莱茵河畔花园。 车内是平常惯有安静，仿佛还夹带着一丝僵硬。想到那个微博长文里，一笔带过了自己话，方文承总有种随时就要被炒感觉。 为了缓解气氛，方文承打开了广播。 放的恰好是最近突然爆红起来的网络神曲。 谢如鹤皱眉，职业病犯起，暴躁地问：“这放的什么垃圾。” “……”方文承立刻关掉广播。 车子开到地下停车场，方文承跟着谢如鹤一起下了车。他主动道：“少爷，您有看评论吗？大多数都是理智的，除了一些带节奏的营销号……” 谢如鹤没说话。 两人一起进了电梯。 方文承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话，字里行间的意味格外明显，表面上是安慰，实际上是希望他要介意，也要他炒掉。 电梯在十六楼停下。 谢如鹤抬脚走了出去，没有半点要回应他意思。他用指纹开门，正想走进去的时候，忽然一顿，回头看着跟在他后面的方文承。 方文承连忙道：“少爷，怎么了？” 谢如鹤重新垂眼，指了指门锁：“指纹删掉。” “……” - 进度完成得快，导演干脆让书念把接下来的三集戏份录完。等她出棚时候，这一天已经快要过去了。 天空暗了下来，像层黑布，染着浓雾。 书念从包里翻出手机，犹豫着要要联系谢如鹤。 还没等她考虑好，书念目光一抬，立刻注意到谢如鹤的身影。此时他就站在电梯旁，没做别的事情，就安安静静地呆在那儿。 书念愣了下，连忙小跑了过去：“来多久了呀。” 谢如鹤抬手捋了捋她的头发：“没多久。” 书念小声说：“我一般都这么晚出棚。” 谢如鹤嗯了声，没太在意：“外面冷，套戴上。” “哦…哦，好。” 书念套拿出来，正想戴上时候。 谢如鹤突然拿过她的包，搭在手肘位置。他接过套，她的袖子向上捋了些，冰冷的指尖经意地碰到她裸露的皮肤。 书念睁着圆眼，盯着他，没了动作。 他眉眼清俊，细密睫毛像把小刷子，格外好看。唇线抿直，模样专注而认真，慢条斯理地给她套上套，然后把她的衣袖拉下来。 像个什么都不会做小朋友，书念乖乖地等他给自己戴好。 随后，谢如鹤很自然地牵起她的，进了电梯。 两人都不是话多人。 在一起之前，一般也都是书念主动找话题，说一下自己最近发生事情，又或者问一下他近况。就是很正常朋友之间的交流。 但关系更近一步的时候，她反倒知道该如何相处了。 就是每天都想见他。 见到他时候会觉得开心，也会觉得紧张。 想跟他更靠近一点，却拿不准那个分寸。 想起今天那个制片人跟她说话，书念干脆这个当成一个话题，问道：“还记得《趁他还在》制片人吗？” 谢如鹤思索了下，点头：“嗯。” 书念声音细细小小的，转述着制片人的话：“他也是我今天录这个剧的制片人。然后他刚刚问我要要转台前，说他最近在筹拍一个网剧，想找一些生一点的面孔。” 谢如鹤没太惊讶，只是问：“想去吗？” “没有。”书念认真地说，“我适合在镜头面前，会紧张。而且我只喜欢配音呀，希望别人喜欢我都是因为我声音，就会有成就感。” 看着她明亮眼，知道为什么，谢如鹤突然很想摸摸她脑袋。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书念突然发现。 这样说感觉就是，如果去当演员，别人就会因为她脸喜欢她一样。书念怕他误解了自己话，细声补充：“还有，我长得也没那么好看。” 娱乐圈里好看人太多了。 书念也想去献丑。 听到这话，谢如鹤停下了脚步，侧过头看她。路灯散发着暖黄色的光，撒在他身上，在他眼里折射出细碎的光，专注而温柔。 桃花眼天生带了点迷惑人的意味，此时像是在放电，细细地盯着她。 书念被他盯得太自在：“怎么了？” 谢如鹤收回视线：“用谦虚。” 书念一愣。 又走了一大段路。 书念被他牵着走，脑海里断重复着他刚刚说的那四个字，一时有些迷糊，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冒出这样的话。 半晌，迟钝书念终于明白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脸蛋在一瞬涨得通红，几乎要冒烟。 - 这样青涩的互动持续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时间，书念才稍微适应了两人之间身份的转换，以及偶尔会有亲密举动。 她觉得现在过得快乐，特别快乐。 每天醒来之后，书念需要再给自己做心理调节，再需要去想，外面的世界有多可怕，有多少坏人在暗处滋生。那些战战兢兢，似乎已经荡然无存。 书念只需要涂上自己喜欢的口红色号，换上好看衣服。带着对一天的期待，用力地推开门，去见门外那个想见人。 睁眼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他。 睡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也是他。 偶尔会给书念一种，回到了初中的时候，那段无忧无虑时光。 每天准时起床准时睡觉，做着父母老师交代好的事情。起床后，迅速地喝完母亲递给她的牛奶，背上书包，快速地跑出去，笑嘻嘻地跟知等了自己多久谢如鹤道歉，然后严肃地问他做完作业没有。 是多好的一段时光。 - 连着一周的棚虫生活，偶尔还要加班赶进度。这段戏录完之后，书念也没了别的工作。 好几天的假期，书念跟谢如鹤商量着要要出去玩，但因为天冷，想的好几个计划都否决掉。 最后，谢如鹤只提议让她在家好好休息。 书念有点小失望，但也没多说什么。 她应了声好，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滚了几圈，快就抱着被子出到客厅，找了部喜剧片来看。因为心思总放在手机上，半部电影过去，书念也知道讲了什么内容。 但机那头人却没再找她。 书念闷闷地吐了口气，忍住蹬了蹬脚。 恰在此时，玄关处门铃声响起。 书念顿了下，莫名有了种猜测，是预感极其强烈猜测。她拿起机走到玄关，顺着猫眼向外看。 能清晰地看到站在外面的人是谢如鹤。 书念立刻开了门。 谢如鹤今天穿得休闲简便。拉到脖颈处黑色风衣，宽松的运动裤，看起来像个大学生。他进了门，鞋子脱掉，问道：“怎么穿个外套。” 书念家的客厅没有空调，虽然门窗紧闭，温度依然很凉。 显然没想过他会过来，书念傻愣愣地指着沙发：“我刚刚在被子里。” 谢如鹤点头，外套脱下来裹在她身上：“给带了蛋糕。” 他先往沙发方向走。 书念跟在他后面，像条小尾巴一样。 坐到沙发上。 谢如鹤把袋子里蛋糕拿出来，拆开，放了一块在书念面前。 书念刚吃完午饭没多久，此刻还吃下，没去碰。她完全没有克制自己高兴的模样，笑眯眯地，想去牵他。 谢如鹤几乎是立刻避开。 书念没反应过来。 谢如鹤刚在外面吹了风，冷到僵硬。怕她不开心，他低声解释：“我太冷了。” “……” 他看向书念，耳根有点烫，慢慢地补充了句：“一会儿再牵。” 书念没听他话，依然凑过去握住他，两只手都用上，想给他捂热。 谢如鹤的表情顿住，嘴角忍住勾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谢如鹤还是怕她会受凉，恰好看到放在旁边的热水袋，他犹豫着说：“有热水袋。” 书念看了过去，定了两秒，又收回视线：“我也挺暖和。” 谢如鹤说：“嗯？” 书念声音含糊清，小小的强调：“应该比热水袋暖和。” 听到这话，谢如鹤看向她，表情若有所思。 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毛病，就是想跟他亲密点接触，但又怕他喜欢。书念咽了咽口水，自以为很委婉：“可以我成热水袋。” “……” 客厅里安静一瞬。 “这样吗。”像是忍住，谢如鹤气息悠长地笑了一声，眼里闪着璀璨的光，语速缓慢，刻意拉长了音，“好啊。” 书念默默地松了口气。 下一刻，谢如鹤握住她的腕，往怀里扯。 书念毫无防备，整个人扑到他胸膛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她半跪在沙发上，双撑着他肩膀，慌慌张张地问：“怎、怎么了？” 谢如鹤单虚托着她的背，微微垂下头，与她视线撞上。他声音低而哑，漫不经心，隐隐带着笑意。 “我喜欢抱着热水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