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之声圆舞曲（18）
小小的房间成了简陋的排练场，沈一行找到刚刚跟乔念儿讲过的那一段，说，“那就从这里开始？” “好的。”乔念儿点了点头。 这部分改过的剧情描述的是苏雨和江唯年轻时候的故事，那时候的苏雨才刚刚高中毕业，江唯抽奖抽到了爱尔兰自由行，便邀请苏雨一同前往。 青春年少的时光，苏雨还不懂爱情是什么，只把江唯当成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大哥哥一样依赖。两个人的关系还没有捅破窗户纸，依旧朦朦胧胧，带着些许暧昧和美好。 直到二人来到莫赫悬崖边，面朝着悬崖和大海，江唯对她告白。 乔念儿扶着窗台，假装是悬崖边的栏杆，伸了个懒腰，转头看向沈一行，脸上带着放松的笑容，甜美又可爱，“这里真美，对吗？江唯哥哥。” “是的，真美。”沈一行的眼神却落到了乔念儿的脸上，笑容带着一丝少年的青涩与害羞，此时的他仿佛瞬间换了个人似的，他不再是酒店房间里的沈一行，而是少年时期的江唯，那个年轻的，还没有在感情上受挫的小男孩。 乔念儿继续往下演，她原地转了个圈，开心的挑起了舞，舞步很简单，是经过简化的花之圆舞曲的舞步，她朝着沈一行笑了笑，最后定点朝他鞠了个躬。 “这里的风景不如你。”沈一行勾起唇角，慢慢的朝她走近，双手撑着窗边，隔出了一个小小的空间，将乔念儿整个人都圈在了里头。 沈一行上半身什么也没穿，温热的体温直接靠近，让乔念儿有些无所适从，她脸颊慢慢变红，双手反抓着窗台，拼命地往后仰，却很快碰到了窗户。 “苏雨……” “嗯？”乔念儿被他一声低沉的呼唤弄得心脏都要蹦出来了，即使那个名字只是剧本上的一个人物而已。 “你知道心跳声能够代表一个人的此时此刻的心情吗？”沈一行忽然抓住乔念儿右手，轻轻地将她放在了自己的左边胸膛上。 乔念儿像是被烫着一样的猛地缩回手，却又被他逮住了，继续将她的手掌心贴在他的胸膛上。 他的胸膛滚烫，触感十分奇妙，虽说是男人的身体，却十分的细腻，手感很好的同时又充满了力量感和爆发力，特别是他的心跳声，正在他的胸腔当中强烈的鼓动着，一声一声十分干脆利落，速度却很快。 乔念儿小脸通红，害羞的快要炸开了。 她觉得，气氛好像……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这就是我对你的心……乔念儿。”沈一行忽然改了口。 乔念儿一愣，转头看着他，“沈先生，您说错了，是苏……” “乔念儿。”沈一行一面强调着姓名一面继续上前一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仅剩咫尺，乔念儿几乎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和皮肤的灼热温度。 “我喜欢你，从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喜欢。”沈一行依旧不放开她触碰着他胸膛的手，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沈一行的心跳一下子又快了不少。 乔念儿惊慌失措的看着他，却又被他逼到了角落里，无处可退。 她终于有一种上当的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乔念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伸手想要推开他，但是接触到他赤裸的身体之后，却又像是烫手一般猛地缩回来，不敢碰到他皮肤的任何一寸。 “沈先生，请你放开我……”乔念儿软绵绵的哀求。 若是她不出声也便罢了，她这一出声，沈一行眼眸眯起，只觉得胸腔中的一只野兽差点就遏制不出想要冲出来。 他慢慢靠近她的脸，想要吻她，却被她迅速的躲开，露出了白皙的脖子。 沈一行眸色一深，低下头吻在了她的脖子上，但是却浅尝辄止，一触即离。 乔念儿触电般的捂着自己的脖子，震惊的看着他。 沈一行低头靠近她的耳边，轻声叹了口气，“我不奢求你现在就能接受我，我只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乔念儿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她真的太单纯了，她竟然以为沈一行会变得跟正常人一样，不会再做出那些奇怪的举动。 “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做任何违背你意愿的事情，也永远不会做任何会伤害到你的事情。”沈一行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从左眼看到右眼，又从右眼看到左眼，仿佛在对她进行一场催眠的仪式，“我是喜欢你的，乔念儿，你要记住这一点。” 乔念儿抿着嘴看着他，眼底里有着深深地不信任和不安全感。 “好吗，嗯？”沈一行伸出手，轻柔的捋了捋她耳侧的发丝，乔念儿刚想躲，视线却一不小心落到了他的胳膊上。 他的胳膊上竖着一条可怖的伤疤，才刚刚痊愈，看得出来伤口曾经很深，纵横的疤痕可以感觉到这道伤给他带来过什么样的痛苦。 那是之前他替自己挡下无人机的时候，在身上留下的伤疤。 乔念儿心中蓦然一软，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忽然就这样说不出口了。 不管怎么样，这个人到现在为止，并没有做任何对她不利的事情，也没有真正的强迫她做过什么，只是在十分扭曲的表达他那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的，如海一般深的感情。 这也是乔念儿迄今为止最摸不着头脑的事情。 真的有一见钟情这样的事吗？还是说，这件事彻头彻尾就是这位影帝演出来的戏剧？ “我是属于你的。”沈一行爱怜地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头顶，低声沉吟，“念儿，我是你的。” 乔念儿无力的闭上了眼睛，算是默认了答案。 不眠之夜。 乔念儿答应了他的要求之后，沈一行便将她抱上了床，亲手为她盖上了被子，看着她闭上了眼睛。 乔念儿一点睡意都没有，假装自己睡得很香，等听到他的脚步声渐渐走远，灯被他关掉之后，她才在黑暗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她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剧本中的苏雨一样，在被表白的一瞬间，完全的不知所措，只想逃得远远地，跟他保持一个合适的安全距离。 这样真的好吗？ 乔念儿的思绪飞出很远，如果自己真的是现实中的苏雨的话，如果拒绝了沈一行，那么以后她会后悔吗？ 她不知道答案。 乔念儿轻轻叹了口气，十分迷茫，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只是接受他对自己的追求的话。 要不要……试试看呢？ 隔壁的床上安安静静地，乔念儿不敢转头去看，便在床上蜷缩成了一团，背对着沈一行的方向，闭上了眼睛。 一夜就这样安静的过去了，也许是白天的旅途太累，又也许是晚上的对戏太刺激，乔念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一觉醒来，已经是清晨了。 她猛地坐起身，沈一行正在镜子面前整理自己的衬衫，透过镜子的折射，他看到乔念儿睡醒了，便转过头，朝她笑了笑，说了声早安。 乔念儿披头散发的坐在床上，衣服一件也没脱，穿的严严实实的，睡了一晚上，背后有些地方已经皱巴巴的了。她的头发也乱糟糟的，看起来相当的狼狈。 她赶紧起床，在他的目光之下，面色通红的逃进了浴室里，开始洗漱收拾自己。 沈一行勾唇一笑，知道害羞也是件好事。 沈一行算准了时间，穆思文和刘导过来的时间跟他们昨天基本相似，所以他们白天还可以继续自由活动。乔念儿十分别扭的跟在沈一行后头，听着他耐心的跟她讲述之前他来都柏林发生的事情。 “那时候我刚出道没多久，是跟着张泽一起来的，当时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演戏。”沈一行有些怀念的看着这边的建筑，几年过去了，这里几乎一点没变。 “你的爱尔兰语也是那时候学的吗？”乔念儿小心翼翼的问。 “是的，张泽认识一个当地的导演，我和他们混在一起，慢慢就学会了一些基本的用词。”沈一行温柔的看了她一眼，“你不用怕我，街上的人这么多，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乔念儿脸微微一红，快步跟上了他的脚步，跟他并肩而行，沈一行这才满意。 两个人的身上没剩下多少钱了，他们三餐合为两餐，凑合的对付了两顿，买的都是最便宜的食物，但是乔念儿却吃的津津有味。 沈一行带她吃了街边现做的芝士面包，芝士放在火上考得金灿灿的之后，用刀撇下一层，随意的涂抹在软绵绵的面包上，热乎乎的，乔念儿拿着面包咬了一口，满嘴都是浓郁的芝士香气。 她平日里很少吃这种高热量的食物，现在肚子饿着，在街边啃着高热量的芝士，虽然这种街边的食物价格不贵，吃起来却感觉幸福无比。 二人就在街边找了个长椅坐着，捧着热气腾腾的面包吃的相当的香甜。 “好吃吗？”沈一行看着她问。 “嗯。”乔念儿点了点头，抿着嘴巴回应了一个甜滋滋的笑容。 沈一行微微一愣，看着她亮晶晶的眸子，只觉得胸腔里溢满了幸福而满足的感觉，他多么希望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永远也不要再往前走了。 他愿意沉浸在她此时的笑容里，甚至愿意就死在这一刻。 但是时间从来不会听从任何一个人的指令，晚上九点以后，乔念儿和沈一行等在老地方，看着刘导和穆思文华缓缓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你们果然在这。”刘导皱眉，“我已经听小李说过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沈一行说了大概的情况，刘导表示很无语，少了两个主角，车子也能直接开走，这简直是前无古人的大乌龙。 穆思文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素颜的乔念儿，又看了看精神抖擞心情愉悦的沈一行，心底里暗自啧啧两声，开口问，“沈影帝，也就是说，昨天你和乔念儿两个人在异国他乡单独过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