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王弃的偶像
王弃倒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又看见这太古雷门的遗迹地图……他练习雷兽拳的确是找到了一些窍门,可从来没想过自己还会与那古雷门联系起来。 他接过了张羊皮图又仔细看了看……没有任何端倪,这显然只是一张普通的地图。 可这没头没脑地一张地图,天下之大他怎么去找? 冉楚已经说道:“这就是一张普通的地图,我也可以告诉你那太古雷门就在昆仑山东段的南麓之中。你自己去找找便知道了。” 语气随意,看起来好像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王弃奇怪地问:“看起来很好像这古雷门遗址已经被人探索过了?” 冉楚答道:“肯定是有人去探过了,否则怎么会留下这张地图?这世上又怎么会有一些古雷门的秘传残片流传?” “其实你真要有心收集,这太古雷门的传承还是能够收集到一些的……只是这些传承基本都只适合当时那个环境,于如今并无太大益处。” 王弃听了不说话,他就觉得那门‘雷兽拳’还蛮有用的……都是靠了这门拳法,他总算能够和阿姣姐姐比比力气了。 只是冉楚转而又说:“不过那个时代的传承一般都会有一处自己的秘境,你所要寻找的就是那太古雷门的秘境……那里有不少太古时代混沌初开留下的好东西,或许你能有所收获。” “不过得提前给你个建议……混沌初开时的宝物一般清浊混杂,还真说不定对此时之人是好是坏……若是有收获,也要慎重。” 王弃连忙点头,他这下知道冉楚所说的大造化是什么了,便是那古雷秘境吧。 他说:“放心吧冉叔叔,我们会在做好了完全准备之后再去探索的。” 冉楚这才颔首,也不告辞,便随风淡去……不过到了一半,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又丢出了一份玉简给王弃道:“虽然觉得现在还早了一些……但这个给你,免得到时你手忙脚乱控制不住场面。” 话音落下,冉楚便彻底消失了。 元神之躯就是方便,念头所至之处便能显化元神,甚至还能够携带物品如同真人。 不过王弃没功夫去研究这些,他只是好奇地展开了那枚玉简,集中精神去看那上面的文字…… 《龙恋篇》 好家伙! 王弃一看这标题就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他硬着头皮往下看去,然后就发现了这应当是一门描述了人与龙该如何相爱的‘有色纯爱’…… 然后他又忍不住将他早就背熟了的《帝鸿内经》带入进去……真真好家伙,居然毫无违和感。 于是王弃就知道了,《帝鸿内经》怕是这一个‘大系列’的总纲吧? 他现在已经开始琢磨,那位曾经当过人皇的帝鸿前辈究竟有过多少情史了……好狠一人,王弃觉得自己就一个阿姣姐姐都有些应付不过来,这位老人家竟然都能为这方面的事情出书了! 就他所知的,这老人家的道侣已经涵盖人、鬼、龙……也不知还有没有更多。 不过无论如何,这都不能阻止王弃将这位上古人皇当成是自己的偶像来崇拜……太厉害了这人。 不过老丈人给他这《龙恋篇》是什么意思? 虽然说阿姣姐姐也可算是半条小龙,可她终究还是人身啊……还是说,冉楚已经预感到了什么,让王弃早些做好准备去迎接‘更残酷的挑战’…… 想着想着,王弃忍不住抖了一下,心中总有些不详之感。 不过他琢磨了一下还是先将之收起……毕竟‘人龙’什么的还太早,太古雷门遗址的旅程也还需要先把其他事情交代、准备好了再开启。 事实上他如今对力量并没有什么迫切的需求,自然也就觉得没必要着急去探访那古老的遗迹。 他回到了自己的寝宫,看着阿姣姐姐赖在被窝里谁回笼觉的样子,他便知道自己首先应该掌控的,还是当前自己已经掌握的东西。 就比如……整理、研读冉楚给予的那一车《古礼注解》。 还有这天下应该尽快统一起来,也省得还有乱七八糟的事情总是拖延他的脚步。 于是天亮了之后,他难得地去参加了一次早朝。 早朝上说的也是关于来年的战争准备……因为这次的丰收,去疾已经和群臣商议着,决定提前兵出虎牢……并非是攻略地方,而是将富庶的豫州先收入囊中。 事实上在秋收之后,那些反王也都纷纷在向四周的州郡发起攻击。 豫州和兖州因为距离虎牢最近,也是最直观地感受到了那一战的威力,所以豫州、兖州的太守都很自觉地重新开始向朝廷进贡。 可问题是,兖州与冀州比邻,也受冀州世家的影响最大。 冀州物产丰饶又土地广袤,在苍耳经历了虎牢之败后很快又给他聚集起了一批军队……随后这支军队一路南下就占领了兖州。 兖州同样多豪族,他们与冀州世家多有联姻,这种情况下自然也不会反抗。 在他们看来无论是自己被伪赵统治还是重归朝廷都不是一件坏事,他们也是两边都不愿得罪。 可想而知同样是大族林立的豫州应该也差不多是类似的情况,好在如今朝廷并不缺粮,那么提前驻军豫州与那冀州伪赵展开对峙就显得很必要了。 唯一让朝廷顾虑的是,伪淮南国那边的反应很令人介意……他们没有往北方进取,而是调转了矛头开始攻伐原本的盟友楚国! 楚国与淮南国比邻,从地理上看,淮南国若是能够攻下楚国,那么整个荆州、扬州都会成为淮南国的囊中之物。 这就很麻烦了…… 这淮南国是和朝廷在比速度,朝廷与伪赵在北方互耗,而淮南国则是极力在南方扩张。 若是运作得当,这淮南国不但可以雄踞荆扬,甚至连益州都有可能染指……届时与朝廷划江而治,那便是一个极妙的南北对峙之态了。 王弃在朝堂上静静地听着这些情况,也不发表意见。 他能有什么意见? 左右不过是御驾亲征,又或者是‘朕的白龙将军在何处?’ 讲真的,朝中政务他并不拿手,这种事情他还是让手底下的人自己去做就行了,他只要保证自己治下之民都能拥戴他的统治就行。 他看着现在去疾一本正经越来越能干的样子,也是颇为欣慰……目测将来就算他退位了,去疾也能够无缝衔接地接掌皇位。 朝会结束了,派遣驻守豫州的将领都定了下来。 王弃看了看这张列表,便注意到了自己的同乡小伙伴王迩也是榜上有名……不过王迩手中的军队却并不多,只有区区两部八百人。 他便伸手批注了一下,允许他能就地征兵辖满一个营两千人。 而其他几个类似情况的校尉他也是给了一样的权利……这样可以使得王迩不是那么显眼,也是给那几人同样的机会。 然后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他不会揠苗助长,只是会在必要的时候给足方便,给其自由成长的空间。 其实这个时期的大彭不缺骁勇之将,却是没有新的帅才出现。 大将军、骠骑将军全部空缺,这其实是王弃觉得朝中暂时根本没有当得起这两个位置的人。 对于群臣来说,今天的早朝很顺利,反正他们的陛下没有出再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在散朝的时候,王弃却让小黄叫住了相国陈昀、大鸿胪、去疾,让他们在御书房等他。 三人都很意外,这还是第一次,难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吗? 他们散朝之后就一同前往了御书房,这是未央宫中的御书房,一般王弃只会在上朝之前在这里小坐片刻。 这也是在王弃登基之后,第一次在这里与手下官员见面。 三人走到这里,却发现王弃已经在此与两个道士聊着什么。 其中之一是国师,他们已经很熟悉了。 另一人则是国师的三弟子灵机子。 说起这位国师,众人还是都很有好感的……毕竟这位国师很会讲故事,也很会开导人。 而国师的弟子……留在汉中驻守的莫椋和雪鹤则是开了一个好头。 这两位一点也不矫情,不但可以与兵卒们一同冲锋陷阵,还能抵挡蜀中修行界偶尔跑出来的邪道修行者。 可以说徐平这个平南将军能够在汉中站稳脚跟,全靠了这两人的努力。 如今徐平已经在蜀王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下占据了汉中全郡,甚至在阳平关驻军,这其中莫椋和雪鹤居功至伟。 如今三万平南军只留下了一万常驻汉中,剩下的两万则是原路返回,会在年后东出虎牢增援豫州。 莫椋和雪鹤则是在徐平的报功奏折中一同被提为了平阳关守将……他们将在这里替徐平抵挡来自蜀中的反扑。 说起来,朝廷在关中虽然扼守关隘便能够后顾无忧,可这种四面皆敌的感觉还真是令人不爽……来年春耕之后,王弃肯定是要立刻解决掉几个对手,也好减轻关中压力。 此时陈昀等人看到了玉磐子和灵机子在也不敢怠慢,他们都是遥遥抱拳算是见过了礼,然后站在王弃的书案前等待这位皇帝的指示。 王弃则也没卖关子,指了指御书房一旁角落地面上对方的那一大堆竹简道:“朕叫几位来的目的便是在这些竹简上,我需要大鸿胪与国师共同努力,为我将这些竹简中记载的《古礼注解》整理出来。” 大鸿胪立刻领命……他现在已经是王弃彻底的‘老迷弟’,他说啥就是啥,根本不需要任何犹豫的。 只是陈昀有些迟疑,他不确定这件事情有多重要,而叫他过来又是为何? 王弃随后就看向了陈昀与去疾道:“你们两人也可多多参与其中,这是上古流传的典籍,十分精妙。” 去疾没多想,就当这是王弃对他的培养。 而陈昀则是不可避免地想多了……给他们看着一大堆竹片都已经开始腐烂了的竹简是什么意思? 难道里面存在着什么皇帝想要告诉他却又不能宣之于口的内容吗? 陈昀一下子慎重了起来。 他又看向去疾以及在场的所有人……这个画面令他感到颇为熟悉,好像先前武皇帝托孤时的感觉差不多啊…… 他正瞎捉摸呢,就听见旁边的大鸿胪已经发出了一声惊呼…… 原来这老大人已经捡起了一份竹简展开看了一下……然后惊讶极了地说道:“这是上古人皇之礼!” 上古人皇之礼,这对于任何一个学礼之人都是莫大的诱惑。 陈昀猛地一个恍惚,他觉得自己已经解读出了一部分皇帝的心思了……古之人皇礼,也就是说,当今陛下想要成就类似上古圣皇一样的伟业? 他立刻心思转动了起来……当臣子的不怕皇帝没有野心,尤其是他这样野心勃勃的臣子,就需要同样野心勃勃的皇帝才能够进展其才。 由此他觉得自己终于搞清楚了一点这位大彭玄真皇帝的帝心了。 …… 王弃可没功夫理会陈昀的心思,他就以这未央宫为工作的地点,伺候每日都与几人一同清理这些竹简,将其中的文字抄录下来……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对这些文字进行理解、参悟。 这个时候王弃就觉得分外想念标点符号了,这一段段的文字连续书写,根本难以理解其中的断句释义。 好在有大鸿胪在。 这位大鸿胪熟读《礼经》,更是对其中的经典倒背如流,这才能够很快地将这《古礼注解》重新编纂成册。 而随着整理的持续,众人也是惊讶地发现这《古礼注解》其实和《礼经》之中有许多都是相通的。 只是一些事情的礼仪程序不一样……这应当是古今礼仪的差别了。 可不得不说,和繁复花哨的今礼比起来,古礼更简单直接一些。 而在这《古礼注解》中则是多了很多行礼之时心灵状态的描写,仿佛是行礼者的内心独白一样。 这很是有些让人看不懂……今礼之所以繁复,其重点并非是行礼者如何,而是观礼者有和感触。 观礼者能感到此礼节的端庄宏伟,那便是一场成功的礼。 那么古礼呢? 就王弃的感觉来看,这古礼似乎更注重于通过这礼祭的进行来进入某种特殊的状态,从而能从中获取、付出一些什么…… 就他的直觉来说,那其中描述的行礼时精神状态极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