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抵达圣地
今天是个罕见的好天气。 天空万里无云，风轻浪缓。 严苛悭吝的犹太商人死去后。 船长和海员们不再需要故作忙碌，悠闲地站在甲板上晒太阳。 乘客们也在甲板上三三两两聊着天，没人愿意继续窝在憋闷的船舱里。 这几天，船上的气氛一直很尴尬。 有几个乘客干脆直接在克里特岛下了船，打算转乘其它船只去圣地。 海妖之夜，洛萨看到了许多不堪入目的场景，乘客们，水手们，不分男女...而在公教教义中，无论是通歼还是同性恋，都是罪孽。 “等到了圣地，一切罪恶都将消弭。” 贝克特神父对人们如是说道。 那晚，他在海妖的歌声作用下，跟一名男性水手在船舱里翻滚许久。 耶稣肯定不认为人们抵达圣地，就罪孽全消了，但神父还是这样说了。 正如耶稣不会认为杀死异教徒无罪，反而是通往天国之路，但教宗陛下还是这么说了。 水手们对这些看得要格外通透，常年在海上奔波的他们，信仰并不虔诚。 在海啸，海盗，风暴到来之时，他们甚至会向异教的海神波塞冬祈祷。 而在狭窄宛如与世隔绝的船只上，基情虽说不是司空见惯，也绝非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距离他们驶离克里特岛已经两天的时间了。 他们期间经过了塞浦路斯岛，但没在那里停靠。 那里曾是东帝国的核心领土，于东帝国的摄政女皇加冕之后，便趁机独立，拥有着一支不俗的海上力量。 经过塞浦路斯以后，他们距离圣地已经很近了，时不时能隐约看到远方，那条一片昏黄的海岸线。 这里的船只也变得密集了许多。 络绎不绝的商船，载着零散十字军的客船，海盗们配备了诸多大桨，安装弩炮的战舰...经常能看到海面上漂浮着散架的破碎船板和木桶。 那是被劫掠，摧毁的商船。 “快看！” 水手们突然激动了起来。 在遥远的海平面上，一支规模庞大的舰队逐渐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它们巨大的黑色帆面上，印有一个个白色十字徽记。 一张张帆迎风鼓胀。 “那是...医院骑士团的舰队！” 洛萨立刻吩咐道：“悬挂十字军旗，别让我们的基督兄弟误会我们的身份！” 贝克特神父与有荣焉道：“医院骑士团在圣地，拥有着一支规模庞大的海上力量，他们时常出海巡逻，保护商路与海上朝圣者们的安全。” 这就是现如今骑士团的力量。 不是王国，却胜似王国。 柯克船抵达贾法城外的港口时，恰巧是中午时分。 这里风化严重，到处都是荒漠，隐隐还能看到几座侵蚀严重的塔楼式建筑，耸立于戈壁滩。 芙琳吉拉慵懒的声音响起：“大人，太阳好晒，我感觉头好痛啊。” 洛萨倍感无奈：“别装了，你只是透支了一次精神力，睡了两天早就没事了，你堂堂吸血鬼王族哪那么脆弱？” 般若依旧安安静静跟在洛萨身旁，像是他的影子。 令人安心。 “汉斯，打起燕尾旗！” 洛萨命令道：“自今日起，我们恐怕得跟很多贵族打交道，你暂任纹章官一职。” 莱恩叮嘱着麾下的领民，高声道：“都站直了，别丢了大人的脸面！” 这些领民中，男性现在一律手持长矛和盾牌，虽然没有着甲，但都披上了统一制式的罩袍，看上去也有模有样了。 当然，他们现在还只是样子货，仅能起到仪仗队的作用。 真打起来，也就比征召来的农兵强一点。 纸上谈兵，永远比不上真正的cao演。 洛萨深吸了一口从内陆吹来的干燥的风。 “这就是圣地，络绎不绝的人们来此寻求救赎…以及财富。” 洛萨站在码头上，数日来第一次踏上坚实的大地，使他的脚步不自觉有些飘忽。 “准备出发吧，这里距离耶路撒冷不远，早些抵达目的地，我们也好休息。” 柯克船被他交给了船长，但船上的商人的财富，被他尽数征用了，充当“资助”。 这时，洛萨看到一支队伍从码头上下来，他们打着黄底十字的旗帜，大多身穿暗红色与白色相间的罩衫。 装备精良，一看就是专业的军士和骑士。 为首的骑士径直询问道：“这熟悉的立狮纹章，你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哪位？” “你们是？” 洛萨皱起眉。 哈布斯堡不是多么显赫的家族，影响力也仅局限于施瓦本，巴伐利亚地区。 他没料到到了圣地，居然还能有人辨认出来。 “我是向伊贝林的高弗雷男爵效忠的骑士凯文·麦克基德，这是我侍奉的小主人，伊贝林男爵唯一的继承人，贝利安阁下。” 洛萨将视线投在骑士的身后，那个裹着一件暗红色罩袍的年轻男子。 “我是哈布斯堡家族的洛萨骑士，维尔纳伯爵的次子。” 洛萨向对方点头致意：“很荣幸认识你们，贝利安阁下，凯文骑士。” “洛萨骑士，您的父亲与我的主人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我是亲眼见证他们并肩作战的深厚友谊的，他们曾一起于耶路撒冷骑士团效命。” 凯文骑士看着洛萨的罩袍，微笑道：“就是这样款式的袍服。” 耶路撒冷骑士团很显然不是圣殿和医院骑士团那样的军事修会。 而是类似于后世勃艮第的金羊毛骑士团那种荣誉称号。 “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选择留在圣地，而是返回瑞士那样的穷山沟，去做了一个乡下伯爵。” “说实在的，我也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洛萨耸了耸肩。 他是听过对方的名头的，维尔纳伯爵曾经有限提到过的在圣地的几位战友之一。 伊贝林的高弗雷男爵。 伊贝林家族并不简单，虽然只是个男爵，但这男爵的含金量依旧不是阿尔高的维尔纳伯爵所能媲美的。 首先，伊贝林距离贾法如此之近，是一座商贸发达的贸易城市，过往商队络绎不绝，只是抽税都是很大一笔收入。 此外，耶路撒冷王国规模有限，有名有姓的男爵加起来也就十余人。 而伊贝林男爵很显然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属于鲍德温国王的轻信，铁杆儿的王党。 来时路上洛萨就盘算着跟他们扯上关系了，没想到正好遇见对方的继承人和家臣。 凯文骑士询问道：“你们这是正打算去圣城？” “没错，既然到了圣地，还怎能按捺住立刻赶往圣城，瞻仰圣墓的急切心情呢？” “哈，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走吧，我猜男爵大人一定很高兴能见到故友的儿子。” “那再好不过了。” 洛萨笑容满面地和对方搭着话。 “贝利安，你看起来似乎有些拘谨？” “的确…我不是贵族，我指的是，曾经我只是个铁匠，所以并不擅长跟你们这样的人打交道。” “我明白。” 洛萨点头道：“但恕我直言，你根本无需拘谨，这个时代卑劣如恶棍的贵族比比皆是，只要你有着一颗高洁的灵魂，即使是铁匠，也能笑傲王公。” 说白了就是私生子合法化，在这个时代并不鲜见。 多见于绝嗣的家族，当然由于宣称较弱，继承权被他人夺走的事情时有发生。 ps：电影天国王朝的内容有不少都是经过艺术加工，甚至凭空捏造的，比如贝里安根本就不是私生子，而是家族第三子，也并不年轻。 这里要说的是，不要试图从小说里学历史。 因为作者表示会采用部分电影情节，杜撰部分情节，最后再加上一小部分历史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