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实验室的日常（2）
夜凝的目光不时向周围游走，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实验室的一切设备他都十分的感兴趣，尽管它们的用途可能会一些怪异，甚至是血腥，但这依然压抑不住他内心的好奇。毕竟人这个贱东西，你越是阻止，他就越是好奇。 当然，夜凝不算。 说实话，夜凝刚才确认自己是被人放在培养槽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有种心脏骤停的感觉，特别是当他听到系统说自己差点被解刨的时候…… 虽然是自己的分身，但夜凝总感觉身体的所有部位都在隐隐做痛，特别是腰子。 “所以，你是在穿越世界泡的时候不小心出了点意外吗？小白鼠？” 梅比乌斯坐在夜凝的对面，用左手撑着下巴，微笑着看着自己。那一对史莱姆就这么放在桌子上，夜凝目测了一下，最小有D。 “是这样的，梅比乌斯小姐。”夜凝笑了笑，继续开始胡编乱造，他也不指望这能骗到梅比乌斯，对方的智商远在自己之上，这是事实。不过有个理由就行， “有趣，”梅比乌斯的身体微微前倾，桌子发出了一下挤压声，那对具有压倒性质量的史莱姆被的身上压扁了。 “能谈谈你对崩坏的看法吗？” 夜凝点了点头，在脑中回忆了一下，缓缓开口：“这是我的一位朋友的观点，我的想法也和他差不多。” “现在，让我们想象一棵树，虚数之树。有一棵巨大的树，它的树尖目不能视，它的枝叶遮蔽天空。在树下，是一片广袤的海，它的深度无法探测，他的边界不可触及。天地间，只有一树一海，于是它们开始了永无止境的竞争。 大海不断扩张积长，巨树不断扎根生长。一边想要淹没对方，一边想要吸收对方。树在海的浸润下，度过恒河沙的岁月，分叉出阿僧祇的枝干，结下了那由他的花叶。就在这漫无尽期的过程中，在某个微不足道的角落里，在某株焕发新生的叶芽间——名为人类的文明，诞生了。 虚数是人类的起点，是文明的起始。时间在虚数之树的枝干上流动，像树冠一样，分叉出无限的世界。每一株枝干，都是一种文明存在的形式。每一片花叶，都是它们在时间维度中留下的现在与曾经。 然而世界的发展需要约束。在与量子之海的竞争中，枝叶生长的方向不断遭到一种机制的筛选与纠正。一种自然形成的机制，一种源于虚数的机制，一种哺育，滋养的机制，一种洗礼，淘汰的机制。对于人类，那便是名为崩坏的灾祸。没错，人类永远也无法逃离崩坏。人类只能前进，因为虚数之树必须生长。 若非如此，我们终会像那些失败的世界一样凋零，成为量子之海中的另一个泡影。若想获得永久的宁静，人类就必须回归文明的起点，回归于虚数。” 啪啪啪啪！梅比乌斯鼓了鼓掌，有些惊叹的说道：“非常大胆的猜想，想必你的那位朋友一定是位不得了的人物。” “有机会的话，我还真想见见他。” “那你估计没戏，”夜凝接过了丹朱递给他的茶，抿了几口。 “但这并不完全是猜想，有很大一部分已经得到了证实，不是吗？” 夜凝看着梅比乌斯，淡淡的说道。 梅比乌斯的身上混杂着崩坏兽以及人类的气息，这说明她已经完成了超变手术，是一名融合战士。他借此推测出现在应该是第三次崩坏亦或者是第七次崩坏期。 第二律者已经死亡，逐火之蛾肯定对空之律者的核心进行了研究，千界一乘不知道做出来没有。但通过和空之律者的战斗，他们一定有了一些了解，对虚数和实数的了解。 “小白鼠，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 梅比乌斯呵呵一笑，那双蓝里透粉的眼眸中散发着幽邃的光泽。 夜凝被她盯的有些发毛，但不讨厌。 他又赶紧喝了一大口茶，随着茶水注入，夜凝的肚子发出了不合时宜的「咕」一声。 “……” “……” 梅比乌斯瞪大了眼睛。 cao了，这下尴尬了。 梅比乌斯噗哧一下笑出声，夜凝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呵呵，小白鼠，你肚子饿了吗？不过也对，营养液能维持生物体必需的能量，但饥饿感无法消除，要和我们一起吃晚餐么？” “啊哈哈……谢谢。” 夜凝默默的坐在餐桌上，无言的盯着面前的酸菜牛rou泡面。 点点白烟从碗口周围的缝隙中溢出，空气中弥漫着泡面的气味。 “＿φ(￣ー￣)这就是你们的晚饭？” 看着正在索面的丹朱等人，夜凝嘴角微微抽搐。 “没办法，最近实验室的资金紧张，再说了，泡面不也挺好吃的吗。” 用筷子夹起了一颗卤蛋，梅比乌斯笑呵呵的说道。 「这还不是你害的……」克莱因等人纷纷向她投去无语的眼神，本人则依旧继续索面，顺便将咸菜统统倒进了克莱因的碗里， 「真是辛苦你了」夜凝同情的看着拼命咽下咸菜的克莱因，随后从系统空间里掏出大堆的食物。 看着夜凝仿佛变戏法似的弄出各种食物，众人瞪大了眼睛。 村田送的牛rou寿喜烧便当，实弥送的萩饼还有抹茶，义勇送的萝卜鲑鱼，甘露寺送的拉面，樱花饼和一大堆甜点…… 这些家伙，净送些自己喜欢吃的。夜凝苦笑了一声，一股暖流涌入心头。 “吃吧，我请客。” 将便当分别递给了众女，自己也吃了起来。 看着夜凝吃的这么香，丹朱的口水从嘴角流了下来，直接打开便当全部倒进了嘴里。 “豪豪次（好好吃！）”丹朱的腮帮鼓成了仓鼠，口齿不清的说道。 “吃完再说。”苍玄白了她一眼，也吃了起来。 “有意思，空间能力。”梅比乌斯喝完了面汤，将拉面抱到了自己的面前。 泡面就这样被众人遗忘在角落。 ～ “「量子之海」并非真实的海洋。它既不屈于某颗特定的星球，也不是由水这样的液态流体构成的。 从方便理解的角度上说，你应该把它当作一种与虚数之树彼此相当的「基石』一种能够承载各种可能世界的「介质」。如果你喜欢的话……请不妨将它理解成一口充满泡泡的浴红。有人入浴的时候，其中的一些泡泡就会映射出那个人的影子。 而因为在这些泡泡中实际保存下来的是所谓「现实世界』的影子，所以我们会将它们称呼为「世界泡」。” 吃完饭后，克莱因和苍玄出去倒垃圾垃圾，丹朱鼓着小肚子躺在椅子上，梅比乌斯则和夜凝继续进行学术讨论。 “世界泡的体量有大有小。越大的世界泡会越接近一个真实的世界，也越不容易受到外在变化的自发影响； 而反过来，那些微型的世界泡则可以当作现实世界的一面镜子，只能反射到真实世界的一角……” 夜凝绞尽脑汁将自己知道了所有有关虚实之树以及量子之海的设定一股脑的告诉了梅比乌斯，后者也听得津津有味。 “……就这些了，博士，我的认知就到这了。” 夜凝长出了一口气，抿了一口茶，梅比乌斯不停的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那是对知识的探求之光。 “嗯嗯，谢谢你能提供这么多有用的信息。” 微笑着合拢了笔记本，梅比乌斯推了推眼镜。 “好了，那来谈正事吧。”梅比乌斯双手抱臂，撩了一下自己右侧的头发，露出了一支金色的耳环，说道：“你身体的秘密，我，以及实验室的助手都已经知道了。拥有变态战力以及恢复力的外星人，那群家伙知道后不难免会对你做什么，一个外星人突然烛火之蛾的第一实验室内，你要是不小心走出去，要面临的可比面对我要困难的多。 “所以——在时机达到一定程度，也就是你能回去之前，我来帮你保守你的秘密，并且提供住处。放心，虽然我在逐火之蛾里的名声差了一点，但是我的个人价值可是摆在那里，除了一些小cao作，他们可是不敢对我的实验室怎么样。” “代价呢？”夜凝将茶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沉声问道。 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 “代价吗……嗯哼～” 说话间，梅比乌斯从位子上站起来，双手插进那件白大褂的衣服口袋里，带着那充满危险意味的笑容，眼镜镜片后面那双蓝里透粉的眼眸中散发着幽邃的光泽。 我想对你的力量进行研究，放心，不会有任何暴露的可能，非常公平的交易，对你来说不会有任何的损失，而且说不定我还能够帮你变强……” “成交。” 夜凝点头同意，梅比乌斯满意的点了点头，向夜凝伸出了右手。 “那么，合作愉快。” ～ “你今晚就住这里。” 打开了房门边的开关，灯光照亮了整个屋子。 梅比乌斯领着夜凝走到客厅，随手将包包丢到了沙发上，指了指一间房屋。 “好乱……” 夜凝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垃圾肆意的摆放，沙发上堆满了脏衣服，大量的可乐瓶和废弃的纸箱堆在角落，还有许多不知名的垃圾。 “我可是很忙的，才没工夫干这种小事。” 从冰箱里掏出一罐可乐，仰头喝了起来，随后熟练的丢到了一旁的罐子堆中。 瞥了一眼挂在沙发上的黑色丝袜和内衣，夜凝在心里默念了几声哦米佛头。 “让一个陌生男人走进自己的家门，你可真够大胆的。” “怎么，你难道会对我做什么吗？” 梅比乌斯轻笑了一声，双手抱胸，硕大的史莱姆抖了抖。 “咳咳，晚安。” 夜凝咳嗽了两声，头也不回的逃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