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陌生的熟悉

    像是察觉到了秦霜的行为一样，少女微微皱眉。与此同时，冲向秦霜的金色丝带也放弃了穿刺转而猛然一扭。丝带的前端冲向了上方，而中端则如同摆尾的神龙一般扭动着拍打在了门上。轻盈的丝带对坚固的木门，二者的碰撞产生了常人意想不到的结果。伴随着“嘭”的震声与金色星点的飞溅，丝带保持着缥缈轻盈的姿态丝毫没有变动，而木门则像是被巨人一拳轰击到了一般猛然张开。位于门后的秦霜不可避免的被猛然张开的门撞到，冲击的力道令他连连后退，最后甚至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可即便如此，他也只是呆呆地看着少女，平日里无神的眸子除了震惊再无他物。惩罚了偷窥者的金色丝带则在此时飞回了少女的身边，如同哪吒的混天绫一般飘在少女的身旁。与此同时，少女优雅淡然的转身。她站在水中，隔着缥缈的蒸汽与房门被震开飘出的烟尘，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地上的秦霜，平静的开口。“你是谁。”空灵的声音在这片小小空间中飘荡，从中硬是听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但也正是如此，会有想让人再听一次的愿想。然而这声音似乎没能让秦霜听进去，反而是与少女的正面对视让秦霜有了反应。他看着少女的正脸，棕色的眸子剧烈的颤抖着，其中的震惊渐渐转化为了激动与不可置信。随后，像是自己也不敢确定一般，发出声音。“萧…雅…？”喉头在颤抖，声音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眼前的少女的身材与容貌，竟和记忆中的萧雅完全吻合。尤其是这张梦中已经出现过无数次的俏脸，秦霜绝对不会认错。“萧雅……？”然而，听见了秦霜的呢喃，这位“萧雅”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只是平静的看着秦霜。“你的名字挺好听的。”甚至语气平稳的说出了不合时宜的话，像是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不该是男生的姓名，这不禁令人觉得她有些常识缺失。“我的…名字？”秦霜只得愣愣的回应这个问题，而后终于是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一丝异常，这丝异常在出现以后，怪异点便如同链式反应一般越来越多。为什么眼前的萧雅…是金发？如果说可以这个世界也可以染发的话……瞳色也能改变吗……？还有……那条金色的丝带是什么？魔灵吗？萧雅的魔灵不是绿色治疗魔灵的『灵风』么？而且……表情也变少了……不，与其说是变少了……倒不如说几乎完全消失了，消失到哪怕是被自己偷看了洗澡也毫无怒容。然后最重要的一点…眼前的“萧雅”年龄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是正值青春年少的花季少女。要知道萧雅离开至今已经过去近10年的时间，若是萧雅真的出现在眼前，已经是接近30岁的成年女性了。这个人……究竟是谁？“咕…”无法得出结论，冷汗从后颈滑落。“嗯？”这时，少女看见了秦霜身上的执事神袍，她用几乎不可察觉的态势微微动了动容。随后，“你是，本会的执事么。”她抬起眼帘向秦霜平静的问道。听见这个问题的秦霜则再次一愣。本会的执事？本会这个说法是指她也是理会的人么？“是这样没错……”总而言之先问问她的身份…“你又是…？”“……”听见秦霜的询问，“萧雅”呆了一会后才面无表情的开口。“你不…认识我么。”“……”听见这个毫无询问语气的问题的瞬间，有将“怎么可能不认识啊”这句话说出来的冲动。但考虑到诸多异常的地方，秦霜还是握紧了拳头将这份冲动死死压下，同时摇了摇头盯着少女缓缓道出了否定的话。“不认识。”“是么……”少女沉默了一会儿，“…那么请容许我进行一下自我介绍，”随后再次投来平静到无法读出任何情绪的目光。“我的名字是莉娅·赛克斯·罗兰，是本会的…”稍稍沉默过后，答案就这么伴随着少女平静的声音通过耳道出现在了秦霜的脑海中。“…圣女。”圣女！？那个一百年一次，由圣灵直接赐予人间，教皇唯一接班人的圣女？明白理会中“圣女”职介含义的秦霜瞪大了眼睛，“为什么圣女会在大半夜跑到这里来洗澡？”震惊实在太过，以至于心中想的话都不小心说了出来。面对这个问题的圣女萧雅脸上却依旧毫无表情。“我只是认为礼拜堂夜间不会有他人存在，所以才会来此沐浴。”她语调平稳的回答着，随后又向秦霜提问“执事为什么会在这里呢，按现在的时间，你应该已经下班了才对。”“我是地覆城的执事，前来首都教廷进修，因为行程耽误导致了时间以至于还未找到住所，所以今夜便住在礼拜堂。”“原来是这样。”没有一丝怀疑，圣女相信了秦霜的解释。秦霜却看着她毫无表情和情绪波动的俏脸，微微皱起了眉头。在解释中特意提及“地覆城”的原因，就是希望对方听到了能有所表示。然而眼前的圣女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个地点的出现，这说明她可能根本没去过那个地方。这也就是说……眼前的人并不是萧雅。结论在心中浮现，然而却依旧能感到怪异的地方在暗处隐藏。秦霜不由得陷入了苦思冥想。而圣女则在此时将话题扳回正轨。她看着秦霜，平静目光深处所潜藏着的戒备渐渐消退，“既然你我同为圣灵的子民，那么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就纯属误会……”随后缓缓起身，抬起修长的玉腿轻轻跨出了浴缸，那从容优雅的动作，如果拍成短片记录下来，想必连一帧的瑕疵都找不到。最要命的是，她的身上仅仅环绕着由金色丝带魔灵所构成的简易遮挡，如此装扮只需要稍微有所动作便能从丝带的缝隙中窥见泛着微红的白皙皮肤，更别提抬腿这种幅度巨大的行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