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都市小说 - 他从曙光中来在线阅读 - 第38章

第38章

    这两日,陈靖整日板着一张脸,因为本来就瘦,这样一来更显得面部线条僵硬,他逢人就咬紧牙关冲人凶神恶煞。

    缘由是因为古晚晴的到来。

    古晚晴不仅得到了陈霸天的过分重视,更可恨的是小弟们瞧他的眼神变得蔑视了,原本还把他的话当成一回事,现在明面上就敢跟他顶撞。

    更有小弟直戳陈靖的心窝子:“我看陈爷的意思是要培养古小姐做寨子的接班人。陈靖是没的希望了,当了这么多年的狗,愣是没能混出头来,可悲可泣啊!”

    这些话在寨子里传的风言风语的。

    深夜里,陈靖辗转反侧迟迟无法睡觉,他翻身爬起来出了平房,出平房后站在冷风里,眼睛里射出黑魆魆的寒光看着傣楼。

    傣楼的屋子还亮着灯,这间屋子是安排给古晚晴的,面朝南的好屋子,采光好又通气。

    陈霸天还专门让人来安装了空调,更极端的是,里头的床、家具、被褥都是重新置办的,就差将屋子整个的翻新一遍。

    陈靖越看越气,气的身躯直颤,他握紧拳头站在那跟个雕塑一样,突然被一个手掌拍住了他的肩膀,他一抖,回头看。

    来人是李玉。

    李玉是个不太吱声的,黑不溜秋的中年男人,到寨子里也有两年头了。

    他平日里也就跟陈靖走的近一些,换句话说,陈靖是陈霸天的跟班,那么李玉就是陈靖的跟班。

    “咋了,陈哥。”李玉说道,说话的时候给陈靖递了支烟,他挑眉打量着李靖,想要从他满脸的愁容中瞧出些啥来。

    汤雄最近让他寻找陈霸天的制毒工厂,他明面上打听,暗地里寻找,丝毫没有线索。

    心底也是着急的,汤雄比陈霸天好不了多少,这些成大事者都是心狠手辣之人。他如果不能如期找到,怕是很难全身而退。

    光线太暗,陈靖也没心情去看李玉,他接过烟就在李玉凑过来的打火机上点燃了。

    烟雾缥缈,陈靖抽了两口,将烟灰弹压在地上,他说:“你说陈霸天是不是老糊涂了,居然想着把寨子交给一个黄毛丫头。”

    “陈爷怕是被迷了心,”李玉煽风点火,“我看啊,这事情八成和沈晔霖脱不了干系,你看他这几日带着那个古晚晴前前后后走来走去,那眼睛都笑的快要瞧不见了。”

    陈靖拿着烟的手顿了好久,等意识到李玉在看他,他才回神,“老子日·他姥姥。”

    李玉:“现在的情形怕是对陈哥你很不利啊。”

    “你有啥招,说来听听。”陈靖知道李玉聪明,平常都是他跟在后头出主意的,“等我接手了寨子,免不了你的好处。”

    陈靖抛出自认为很诱人的条件。

    李玉故作犯难,皱眉思虑。

    随后又瞧向陈靖,一来二去,还是没开口,可急死陈靖了。

    陈靖说:“你就别墨迹了。”

    李玉:“要不,陈哥你……”他将烟掐灭,接着道:“要不咱们在饭菜里下毒,毒死他们……”

    说到后头,李玉的声音明显小了,他是在试探陈靖,话落,他随即改口,摆了摆手冲陈靖笑:“陈哥,我就开个玩笑,你可别去陈爷那说啊!”

    陈靖没回应李玉的话,他转身进了平房。

    他的屋子和小弟们屋子是连在一块的,虽然是单人间,但实在比不上傣楼的条件,他深深觉得,寨子里的小弟瞧不起他,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陈霸天没让他住傣楼。

    这里不单单是住不住傣楼的问题,还严重的表明了陈霸天的态度,没有把他当自家人。

    屋门一关,陈靖躺在床上眼珠子咕噜咕噜转着,他寻思着事情的利弊。

    这些年来,他虽然说不上为团队做了什么事,但是对陈霸天还是忠心耿耿的,可陈霸天对他呢,简直没把他当兄弟。

    也对,不是亲生的兄弟,终究比不上人家有血缘关系的侄女。

    陈靖“哼”的一声,翻身面朝墙壁。

    他一动床就“吱嘎,吱嘎”响,在这深夜里跟老鼠出来觅食一样。

    这老鼠像极了他的人生。

    隔了两天后的早晨,古晚晴给陈霸天换完药就急匆匆去了后山,想着要去弄两根木头回来给陈霸天做拐杖。

    沈晔霖的话给了她启发,如果她想要在寨子里呆下去那就必须要先将陈霸天的毛撸顺了,只要陈霸天见着她的好,对她放下戒备之心,她就能在寨子平安的生存下去。

    只要生存下去,迟早会找到陈霸天的贩毒证据,以及他那躲藏在背后的制毒工厂。

    有了这样的想法,古晚晴拿着斧子就去了后山。

    后山有一片竹林,竹林旁侧是一小片树木,木头成色尚且不知。

    那儿一带虽然没有小弟来回巡查,但是在傣楼上的小弟是能瞧见后山动静的。

    出发前她和小弟打了招呼,所以应该是安全的。更何况有斧头在手,古晚晴并没有那么害怕,她原本就胆大,又有一身本事,轻轻松松对付闯进来的地痞流氓或者山上的猩猩还是不在话下的。

    眼下,站在竹林入口,她三两下就抓着竹头根部的竹子爬了上去,土质松软,但她手头用着力也就上去了。

    绕过竹林就到了树林旁,选了棵没被虫蛀过的树就挥刀砍了起来,砍了一会,树应声倒地。

    古晚晴接着用斧子砍树的枝干,树太大她无法搬运回去,而这枝干颜色和料子都不错,又轻,所以就入了她的眼。

    枝干砍起来要简单许多,两下过后,枝干就断了与树分离,她瞧了瞧,枝干上有平整的切割痕迹,还算满意。

    得到了心仪的树料,她就拉着树往回走,还没出树料就被一只手拉住了胳膊,她也没转头看人,直接将树料扔了,随后手肘用力抓住那人的手,一个过肩摔将人摔倒在地。

    好在对方人高马大,只是被她绊倒在地,而不是四仰八叉的躺着。

    “你……怎么来了?”发现来人是沈晔霖后,古晚晴将树料往旁侧搬了搬,腾出地方来站着,看着沈晔霖。

    一时之间也没想到扶他起来,就低着头看他,仔细看他。

    沈晔霖的屁股搁在地面上,两条大长腿顺延开来,他正抬着头,这样一来,古晚晴也就看清他的五官。

    斜飞的眉毛下,蕴藏着锐利的黑眸,黑眸里看不出是生气还是恼火。

    他的白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肌肤不白。这样的肤色刚刚好,将男人的阳刚之气都凸显了出来。

    古晚晴一向不喜欢小白脸。

    被古晚晴看了太久,沈晔霖反倒真的忘记起身了,他手撑在背后,仰着脑袋看着天。

    天很蓝,这儿的天远离了城市的雾霾,更是蓝的自然,除了蓝天,还有耳边的溪水声,不用看就能感觉出来,溪水一定很清澈,还有鱼儿在嬉戏。

    他的眼睛逐渐被古晚晴的手指所覆盖,他皱眉看,古晚晴正在用手掌在他面前晃动,嘴里还说着:“沈晔霖,你看,太阳真大。”

    古晚晴说出这种幼稚的话,纯属是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

    她手指的是东边天,太阳已经升起了,圆圆的。有无数的光芒透过树叶间隙洒进来,照在两人脸上。

    这时,古晚晴笑了,笑起来像是绽放开来的白兰花,她红唇微张,还有小酒窝。小酒窝甜的很,跟酒酿的一样。

    沈晔霖点头,算是同古晚晴交流了下。

    然后人也爬起来,愣了这么长时间深深觉得不妥。

    自己是听着小弟说古晚晴独自来后山砍树了,他才跟来的。

    后山常年没人来,又长得枝繁叶茂的,万一有蛇或者别的动物出没,古晚晴岂不是很危险。

    再发现她身影到靠近她后,也不知咋的就中邪似的拉住了她的手腕,其实他的初心是想要接过古晚晴手上的树木。

    女人哪能干这样的糙活,细皮嫩肉的就该躺在屋子里吹空调吃西瓜。特别是像古晚晴这样漂亮的女人。

    “放着,我来。”沈晔霖见古晚晴弯腰去拿树木,就说:“你给我拿衣服。”

    说完,沈晔霖就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递给古晚晴,走了一路已经出汗了,眼下还要搬树,等会怕是后背都是湿透了,还是先脱了为妙。

    古晚晴接过衣服,跨步绕过树。

    她往前走,没了树的重量,没由头的轻松,她走两步就回来看沈晔霖,“换我?”

    “不用。”沈晔霖说。

    沈晔霖一手拿着一棵树干往前走,树不重,可时间走长了还是体力不支,他的手臂肌肉逐渐隆起,又不好再在古晚晴面前丢了面,只好强撑着。

    好在,快到竹林口了。

    前面的古晚晴没有预兆地停住了步伐,猫腰躲在竹林后头的山丘上,还冲沈晔霖招手,让他过去。

    沈晔霖个头高,他往前看,底下有两人,两人是陈靖和李玉,听不清楚两人在说什么,但是看见李玉给了陈靖一个东西,白色的瓶装,具体是啥,也不清楚。

    陈靖拿完东西后塞进了裤兜里,随后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后山,往寨子里走去。

    沈晔霖和古晚晴两人对视了一眼。

    “毒品?”古晚晴问。

    沈晔霖摇头,“不知道。”

    “要和陈霸天说吗?”

    “不着急,见机行事。”沈晔霖说。

    两人又在山丘后面猫了一会,等到四周完全瞧不见李靖的身影了,古晚晴才起身,她起身的同时搬起了一根木料子,也不等沈晔霖反应过来就往前走。

    “还真是个懂事的女人。”沈晔霖拿着剩余的木料跟上去,心理想着。

    他越来越发现古晚晴的闪光点,这次再也不光是美貌。

    第39集

    进寨子后,古晚晴随手将木料扔在了楼底的泥地面上,抬头一看,陈霸天正坐在露天平台上在看书。

    在他旁侧站着的就是陈靖,古晚晴同陈靖没说过话,陈靖不开口先说,按照她的脾气那是正眼都不会瞧陈靖一眼。

    再者说,寨子里的小弟对陈靖的口碑都不太好。

    说他懒惰,精明,而又胆怯。

    毒贩们都是一群不怕死的人,这样的陈靖是很难融入进去的,甚至会被深深的排斥。

    古晚晴收回目光,前头的小弟已经将工具送过来了,这儿往日也会有人进行木材加工处理,会这行的也是半吊子师傅,是入毒贩前干的谋生手艺活。

    这不,小弟后头就站着这样一个男人,应该就是做木工的师傅。

    沈晔霖刚才同她说过这人,叫张师傅,是沈晔霖帮他找的人。

    也不知道沈晔霖怕啥,难不成她还能将拐杖做成棒槌啊!

    古晚晴心里虽然这样不留情面的埋怨着,但是还是回头去四处寻找沈晔霖的身影,看了一会后确认沈晔霖已经不在寨子里了。

    两人在后门分开后,沈晔霖就往停车场去,他说陈霸天让他去接个人,已经耽搁了这么久,得加快速度去了。

    至于接的人是谁倒也没有明说,应该是陈霸天生意上的合伙人。

    小弟已经介绍完张师傅与古晚晴的粗略认识,古晚晴并没有太仔细去听,张师傅也是明白人,他也不去多说话,而是开始挽袖子,伸手张罗着要干活。

    “古小姐,你来画线,我来锯木头。”张师傅说。

    古晚晴低头看了看木料,又看了眼张师傅递过来的粗笔,她并没有接,“你是老师傅,你看着锯吧。”

    她说完就靠边站在了走廊下,但不是为了避阴,而是留心听着上头陈霸天的说话声。

    傣楼的建筑本就没有什么隔音,这陈霸天在训斥陈靖时又是不留情面的大声说话,这也就方便了在底下偷听的古晚晴。

    两人说的话古晚晴听的并不是很明白。陈霸天的声音她能分辩,那么另外一个声音必然就是陈靖的。

    陈霸天:“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这些年来,你做的事情我心里都有数,我不罚你是看在你娘的面子上,现在你反过来要求我,陈靖,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多了,该到头了。”

    陈靖的身世沈晔霖同古晚晴说过。

    两人并没有血缘关系,小时候,陈霸天的娘生下陈霸天就死了,小孩子要喝奶水,刚好村上的陈靖妈生娃,奶水充足,然后就两个孩子一起喂了。这一来二去,算是干娘了。

    后来,陈靖听说陈霸天发达了,吵着闹着要从农村出去投奔陈霸天,也就有了后来的事情。

    陈霸天念在干娘的恩情一直对陈靖还算是不错的,可陈靖不知足,处处惹事,时间一长,陈霸天就反感了。

    这人踢又踢不掉,只能养在身边,就当养了条狗,狗不吠不咬人的时候养着还能逗个乐趣,一旦不听主人话就会让主人生气。

    “陈爷,你以为古晚晴是什么好人,她可是古盛浩的妹妹,古盛浩你应该不会忘了吧,当初可是你……”陈靖欲言又止,过了会又说:“还有沈晔霖,更不是个东西。哥,你宁愿相信他们也不相信我这个弟弟,你真是老糊涂了!”

    陈霸天:“滚!”

    没一会,古晚晴就瞧见陈靖下了楼,面红耳赤的,一边走路嘴里一边骂骂咧咧,在经过她面前时,啐了口唾沫,唾沫星子不偏不倚点掉在了古晚晴的鞋面上。

    古晚晴心里正讴着一团火,是因为听到了“古盛浩”三个字,她抬脚就往陈靖屁股上踹了一脚,快狠准。

    陈靖一个踉跄摔在地上,这一举动着实吓坏了正在锯木头的张师傅,张师傅抬头看着古晚晴,手头活都忘记干了。

    陈靖麻溜地爬起来,撸着袖子想要上前来打古晚晴,他的嘴斜着,脸上的愤怒都要爆表了,这样一来,瘦小的脸更显得丑陋无比。

    陈靖的拳头到跟前了,与此同时,古晚晴操起地上张师傅锯好的小木料子,小木料子很衬手,古晚晴拿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她侧身躲过陈靖的身子,绕到后头对着陈靖的小腿肚子来了一鞭,陈靖身子骨单薄平时又不锻炼,哪能经受这样的力量,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

    张师傅连连后退,连锯木头的工具都丢了。

    陈靖摔下来后刚好瞧见了锯刀,他支棱着身子将锯刀捡起拿在手上,三两下后就朝着古晚晴刺去。

    有了工具,陈靖的气势大增,一会朝左,一会朝右,可古晚晴灵活,总是能巧妙的躲避开来。

    陈靖很快就没了力气,皮肤上也全是汗水,尤其是那张猥琐的脸上。

    豆大的汗珠往下掉,手上要去跟古晚晴较量,身体又要躲避古晚晴的木头鞭子,实在是让他死的心都有。

    他咳咳了两声,力气全部用尽,也在这时被古晚晴的木头敲打在地,古晚晴看着他,跟他说:“以后跟陈爷说话尊重点。”

    古晚晴没否认她听见了两人的对话,因为她余光瞥见陈霸天站在平台二楼的栏杆上正在往下看,他目睹了两人的打斗,又瞧见底下有木料,以陈霸天的智慧很容易就猜出来古晚晴原先就在楼下。

    她不如顺水推舟替陈霸天教训陈靖,她知道陈霸天碍于干娘的面子迟迟不便动手,可她不一样,不用顾忌那么多。

    古晚晴学过心理学,还是能猜透一两分陈霸天的心思,他对陈靖的不满由来已久,不管是从小弟们的嘴里听说还是陈霸天那满目的憎恨,古晚晴都能推测出来。

    陈靖自认打不过,又远远瞧着李玉躲在角落里在朝他招手,陈靖拍拍屁股站起来,冲着古晚晴一番龇牙咧嘴后就朝李玉走去。

    这人刚走,上头的陈霸天就喊古晚晴上去。

    古晚晴上了傣楼,到平台时,陈霸天已经坐在了椅子上在喝茶,在他的茶杯对立角还有一杯茶,茶叶在上头沉沉浮浮的。

    古晚晴不知道陈霸天的用意何在,她就没有开口询问,只是喊了句:“陈爷好。”

    “往后就叫我叔叔。”陈霸天说,说的时候努着下巴冲着椅子方向示意古晚晴坐,古晚晴坐下后,陈霸天接着说:“听说古盛浩是你哥哥?”

    “嗯。”古晚晴点头,她的眼睛看着茶杯,茶叶都沉下去了。

    陈霸天:“他的事情你也听说了,这件事情叔叔有必要和你解释一下……”

    古晚晴并没有给陈霸天机会,她打断了陈霸天想要接着说的话,她说:“陈爷……不,叔叔,这件事情沈晔霖跟我解释过了,他说和叔叔你没关系,是手底下的人干的。再者说,古盛浩只是我名义上的哥哥,我和他感情不深,叔叔犯不着为了他烦恼,也不用听小人挑拨离间。”

    古晚晴一股脑将话都说出口,这些话她练了无数遍,对着镜子练习口型,表情和肢体动作,甚至连眼神的细节都一一练过了,就怕有一天要像现在这样面对陈霸天。

    虽然心里有了范本,但真的出口后,她心里还是很难受很难受,跟刀刺一样,她面容上依旧笑嘻嘻看着陈霸天。

    陈霸天这只老狐狸在打量她,试图看穿她的心思,古晚晴伪装的很好,陈霸天没有起疑心。

    陈霸天:“侄女能明白叔叔的难处就行,对了……你受过专业的训练?”他指的是古晚晴的身手。

    古晚晴摇头:“平日里喜欢刺激,爱打架,就杂七杂八跟着人学了些半吊子的功夫。打着打着就有经验了。”

    “女人还是学点功夫好。”陈霸天向古晚晴投去赞许的目光,“这几日下来,知道叔叔是干啥了?”

    “嗯。”古晚晴吱声,却没有说破。

    “怎么样,有兴趣没?”陈霸天笑,一笑眼镜就往下掉,他也不着急去扶,就这样模模糊糊的看着古晚晴,“叔叔可以给你分红,考虑考虑?”

    古晚晴:“我还太嫩了,怕是成不了事。”

    她假意先拒绝陈霸天。

    “这都可以慢慢学,我让沈晔霖带你。”陈霸天急着把古晚晴留在身边,“你的性子不适合当医生,应该是走南闯北的料。”

    “我明天给你答复。”古晚晴松了口。

    陈霸天还算满意,摆了摆手让古晚晴下去,这么着急是因为他瞅见沈晔霖将人接了回来,车已经进了寨子。

    古晚晴听话的起身准备走,刚走到楼梯口,陈霸天又说了一句:“你知道你哥是警察?”

    古晚晴转头:“知道,当年考军校是我送他去的学校,可是后来不知道他怎么当了混混,我问他,他不说,直到后来死在了外面,说是当了卧底。人死后我去警局要赔偿,警局里的人把我轰出来,真是一群××。”

    “没事了。”陈霸天:“下去吧。”

    古晚晴继续走,这件事情瞒不了,陈霸天只要派人去警局查,就可以轻松知道古盛浩死后,她去警局闹的事情。

    她只有主动交代了事情,才能免除陈霸天的怀疑,她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反正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下楼时,古晚晴和沈晔霖碰面了。

    在古盛浩前面走着一个戴着墨镜,戴着大金链子的男人,男人抽着雪茄,一副贵派相。

    两人谁也没说话,一个上楼,一个下楼。

    古晚晴回到张师傅那里,张师傅锯好木料在那里等着她,见她来,张师傅就说:“古小姐,接下去怎么办?”

    “我自己做。”古晚晴说。

    张师傅没接话,人马上就走了。

    古晚晴开始打磨木料,磨好了跟着自己网上查到的图雕刻花样,她的手巧,手速又快,时间并不是很长就弄好了,前提是张师傅已经帮她做好了许多的准备工作。

    拐杖做好后,古晚晴就杵在拐杖在寨子里开始走,她要试试手感如何,还要结合陈霸天的身高体重来决定拐杖的长度。

    走着走着,她就来到了厨房那。

    厨房的一个长方形的空间,面朝东,分为四个墙壁,她站在南侧,南侧有一条鹅卵石的小道,她需要在这里试试拐杖的舒适程度。

    没走两步就听见西侧传来说话声,声音很小很小,古晚晴听得出来,这是陈靖的声音,另外一个太陌生,不知道是谁。

    陈靖:“这药能行吗?”

    “药效你放心,只要吃下去,不死也得残,你确定整包都放进去了?”陌生男人说。

    陈靖:“我还是害怕,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陌生男人:“革命哪有不冒险的,只要闯过了这关,陈哥你就是寨子里的陈爷了。”

    话落,陈靖就笑了。

    “嘎嘎”的声音扎耳的很。

    两人走后,古晚晴才出来,她若无其事的往傣楼走,杵在拐杖,慢慢走着,心里寻思着听见的这件事情,她急需要找沈晔霖商量。

    她抬头恰好看见沈晔霖也在看她,他站在陈爷的门前栏杆处看着她,她冲他招手,沈晔霖没理她。

    古晚晴也没再继续,沈晔霖肯定有事不便走开,随即,她低下头来研究拐杖。

    古晚晴的目光是收回了,可傣楼上的沈晔霖全部的目光都还在围绕着古晚晴,他看着古晚晴在寨子里回来走动。

    她穿着漂亮的裙子,脚上踩着一双夹脚的拖鞋,既魅惑又慵懒。她的背脊永远是挺直的,就算是杵着拐杖也不例外。

    沈晔霖发现寨子里的兄弟们都在看古晚晴,最西侧的一个小弟看着看着,鼻血就流下来了,还有个小弟扛着枪站在哨塔上傻乐,更有巡逻队的小弟们你踩我脚后跟、我撞你的背。

    “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沈晔霖小声嘟囔。

    也不知道是心里有气,还是刚才开车一路上舟车劳顿,沈晔霖的鼻子在沈晔霖都不知情的情况下猛然间滴了两滴鼻血在栏杆上。

    血滴了两滴就止不住了,沈晔霖只好用手捂着鼻子,头后仰着看天,嘴里还在狡辩:“天干物燥。艹,这杀千刀的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