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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羔子,几点了!还在睡,还不给老子赶紧滚过来干活!”赤羊如同雷鸣一般的声音在洛子衡的耳朵边爆炸开来。 “啊?什么!”洛子衡打开手机一看才5点,“还让不让羊睡觉了。” “要想有活干,要想有钱拿,就只能忍!赶紧起来!”赤羊平静地说道。 洛子衡迅速穿上衣服,洗漱,跟着赤羊来吃上一碗热腾腾的面。 “小羊,你家里人呢?”猪大厨问道。 “额,我。”洛子衡不知如何回答,他来到这里,却没有任何关于这里的记忆。 “不想说就别说了。”赤羊道。 洛子衡端着一碗面条找到一个角落,他看着清晨的太阳,感受到了一丝温暖,一丝活力,似有若无的缓解着人的疲惫。 一道残酷的声音打破了洛子衡的臆想。 “今天,你跟着老蒋去拆地下道的模板!” “好!” 洛子衡看了过去,那是一个中老年的公鸡,他个子不高,也不强壮,但却有着犀利的眼神。 “小金,今年多大了?”老公鸡问道。 “17。” “上学?” “嗯,上学。” “不容易啊!” 说话间,他们来到高大建筑的后方,这里是一个整个排水系统。 老公鸡带着洛子衡来到了一个“口”字行的方井,井口上面可以看到比人大的多的模板。 模板镶嵌在水泥中,从井底一根根锋利的钢筋贯穿在模板之上,估计一个不小心就会钉穿身体。 老公鸡拿起一根撬棍,洛子衡也学着他的模样拿着一根撬棍。 “小心点孩子!” “好!蒋叔!” 老公鸡拿起撬棍把那些模板一点点翘起,再一块块搬走,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含糊。 洛子衡站在一边愣了神,觉得自己与老公鸡非常遥远,又是那么的近。 他不知道老公鸡明明不大的身躯为什么会有那么的力量,似乎永远也用不完。 洛子衡不知道这个世界,这些人背负着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多了一种莫名的情绪。 在不知不觉中,洛子衡胸前的羊毛红了一片,别人看不见,就连他自己也看不见。 在一番功夫后,井口上方的模板拆完了,可拆完以后却显得跟瘆人。 它就像是一只大嘴,一只长满了长长的獠牙的大嘴。 老公鸡找来了一个梯子,他爬了下去,拆除井下的东西。 他们一个在下面,一个在上面。不知多少年以后,井上的人会不会在下面,而井下的人会不会还是在下面。 等到晚上的时候,洛子衡满身的泥泞,连羊毛都焉了,不像之前那么有活力了。 洗漱完毕之后,洛子衡重重地躺在了破床上。 值得一提的是,这件破屋新来了两个邻居——两只灰色的狒狒。
洛子衡闭目躺在床上,开始求天求神,等着那扇门的出现。 可是——在这种令人焦灼的环境下,震耳雷鸣的呼噜声让人极其厌烦。 洛子衡忍无可忍,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果然微风拂在脸上是那么的舒适,洛子衡从裤兜里摸出一只香烟,叼在嘴里点上。 洛子衡身上的白色,红色,黑色的羊毛在这夜色的照耀之下,显得格外妖艳。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一阵对话传进了洛子衡的耳朵中。 “你给金非世一天一结工资,可是给其他的兄弟带来了不好的情绪。”狐狸说道,赤羊未吭声。 “张老狗,太老了,不适合干了……”赤羊未吭声。 月色下的狐狸,显得格外“耀眼”。 洛子衡对狐狸的厌恶已经在心中扎下了根,在不知不觉中他身上黑色的羊毛又多了几撮。 烟头随着风摔倒在地上,烟灰随着风消声匿迹,烟雾终将消逝。 洛子衡再一次躺在床上,而这一次门它又出现了,还是那样神秘充满着诱惑。 洛子衡毫不犹豫地跑了进去,他想逃离一切漩涡,一切充满人间烟火气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