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秦中花鸟已应阑，塞外风沙犹自寒
晋国天启四十五年季冬朔七日 塞外漠北沙城内 ［报……］ ［启禀将军……斥候探查回报蛮子三十万大军已在三十里外乱风岭地集结扎营。］ 主位之上镇北大将军江流年挥手示意退下，站起身。 ［诸位将军，此战已不可避免，万望诸位同心携手。］ 左右约莫数二十人立身高喝。 ［吾等必竭尽全力。］ ［诸将对于此战可有见解，尽请畅所欲言。］江流年开口道。 ［此次蛮子来势汹汹、兵强马壮，看似牢不可破。实则不然，百年难遇寒冬之日，塞外之地牲畜难生，粮草尽绝，蛮子实乃孤注一掷，久攻不下必退。］ 右手位一位年轻将领站出身拱手道 ［禀将军，若是依此吾等只需坚守沙城数月静待援军即可。］ ［不可，蛮子抱着必死决心，攻势必猛，沙城城墙年久失修不可久挡］左手位一位沙城老将反驳道。 ［我军长途跋涉，兵困马乏，此时开战实乃不利。］ ［蛮子大军三十万，然其中充军妇孺有近三万左右，除却蛮王左右护卫军两万，实共三十五万大军。我军沙城目前只有大军十万余人，不知陛下援军何日到达？］ 江流年摇头［尚不知］ 左右一阵sao乱。 ［吾等早听闻少年候江将军的名声，莫下早年有幸任职于江将军长兄麾下，多曾听将军聪慧之明，想必此次对战蛮子胸中早有计策，吾等愿一闻！］ ［当不得，不过前几日四处走动，心中计策自然是有的……诸位且随我到城墙一观。］江流年走下首位领头在前。 众将紧随其后。 道路两旁士卒看着一众将军 ［领头的就是我们的主将镇北将军吧！］一士卒侧身向身旁同伴询问。 ［是啊！］ ［听闻江氏一门现在可就只剩将军一人了！］ ［是啊，想当年江氏一门可谓荣耀至及，而今却只剩下少年候一人。两代江王爷戎马一生，其长子战死沙场，满门忠心报国，没想到最后却落得个树倒猢狲散的下场，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兵唏嘘。 ［那为什么现在少年候还愿意领兵出征？］ ［还不是朝廷无将可用，一心只顾着朝堂斗争。江王爷遗言：忠君报国，而今国破山河，少年候自然是谨遵父命。］ ［哎，早年世间多传言江氏要反，现在看来果然是子虚乌有。］ ［……］ ［干什么呢？不许闲聊，赶紧收拾箭矢，蛮子马上就来了。］远处一位将领高声呵斥。 城墙上 漆黑色的军旗安插在城墙上，塞外的风狠狠的刮着，冰冷且刺骨。 江流年手指着远方 ［诸位请看那里］ 众将看去……有些交头接耳 ［将军，恕我等无知，那里除了已经枯黄的野草再无其他。］一位将领开口。 江流年微笑。 ［莫非将军是想用火攻？］ ［火攻？塞外长年大风，冬季野草遍地枯黄，如此看来火攻不失为一良策。］ ［但……火攻若是夜晚还可，放在白天怕是……无用之举啊！］ ［是啊，塞外空旷，视野开阔，若是采用火攻怕是徒劳。］ 众将纷纷摇头叹息。 ［诸位莫急……］江流年抬手示意。 众将不再说话。 ［诸位的考虑确在其中，然此法有上天相助，诸位听命行事即可。］ 有数位沙城老将还想言语，却被周围人示意不可。 众将应声。 ［听将军令！］ 江流年站在城墙上看着身边的红衣女，共同望向远方。 —————————————— 时间倒流 天启元年，赵氏晋国新朝。 江流年祖父江啸天被封异性王爷，其女江雨桐被封太子妃，其子江无极被封逍遥侯。一时之间晋国之内人人皆知京城江家一门一王一侯一妃，可谓世人皆畏。 江啸天与赵皇赵御天自幼相识，束发之年结拜为异性兄弟，后天下大乱。东征西讨历时二十余年终建立晋国，赵皇有言：天下兄弟二人共分之。 一时之间，江氏权柄之盛，百官惶恐。 世人皆言：江赵共主。 天启十九年，赵皇赵御天崩，弱冠太子赵伯文即位，天启二十二年江啸天江王爷薨，其子逍遥侯江无极继承江王爷。 同年暮春江氏长子江流雨降生，继承逍遥侯之位，次年天启二十三年季冬念三日大雪江氏次子江流年降生。 同年年末，有朝臣进言：江氏权倾朝野，实为不妥。 赵皇赵伯文闻之甚怒，摔杯呵斥［斩］，后再无进言。 天启二十五年，魏国进犯。 江王爷江无极奉命领兵出征，大战数月，败敌。 天启二十九年赵皇沉迷美色，一时之间国事荒废。 江王爷江无极手持先皇金令入宫，呵斥鞭打。消息传出，百官失色，世人惊叹。 后赵皇赵伯文悔悟，痛思己过。 数月之后朝堂之上有礼部侍郎严明江王爷此举有损皇威，实乃大不敬。 一时之间数位官员附和。 赵皇勃然大怒［朕数月之前沉迷于后宫，荒废国事，令朝堂政令不通，尚不见尔等有何举动，幸得江王爷提点，幡然醒悟，今日尔等却在这胡言乱语？］ 百官跪服，高声［臣等有罪］ 然突生变故，一小官站出高声 ［非吾等有不醒之过，而是无醒之能。江王爷所行之事虽为陛下所想，然行事过于鲁莽，今能入宫呵斥鞭打陛下，日候……］ 一时之间，百官颤抖，高声［臣等有罪，臣等有罪，臣等有罪］ 赵皇赵伯文大怒，欲言，台下江王爷江无极阻。 ［臣行事鲁莽，确有罪，愿罚。愿革去镇北大将军之职。］ ［不可。］赵皇赵伯文不允。 ［陛下，今四海升平，国泰民安，臣多受兵马之苦，已然困乏，万望应允。］江王爷江无极长跪。 ［也罢，朕答应你就好了，江王叔还需养好身子，赐……］ 江王府 ［爹爹，今日上朝为何突然辞去镇北大将军之位。］长子江流雨发问。 ［孩子，你可知树大招风是什么意思？］江无极摸着江流雨的头笑着问道。 一旁的江流年抢着说［爹爹，我知道。树因为长的十分大，枝叶繁茂，所以在大风来临的时候所承受的大风也多，很容易被大风折断。］ ［是的，就是这个道理。］ ［爹爹，我也知道，你是想说我们家就像这颗大树一样是不是？］江流雨也说道。 ［我家孩子可真聪明。］ ［为什么呢？］江流年很是疑惑。 ［呵呵］江无极笑了笑并没有再说话。 次年，江流年被送入天下武学圣地武当山。 故世人多知长子江流雨，不知次子江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