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绑架
雨是昨晚开始下的。凄厉的雨打落树上枯黄树叶，林间尽是盛夏的破败景象。 远处基地门口森严的岗哨正逢换挡的空挡。即将下班的哨兵吹着轻快的口哨。前来接班的哨兵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有什么情况吗？” “一切正常，一切正常。”将要下班的哨兵连忙放下斜挎的枪，松了松肩膀，“最近我的脊椎不太舒服。诶呀，快点换班吧，在这鬼地方呆了一晚上了，累死我了。哦哦，我明天就要调走了。” “是吗，这不挺好的，在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干活就是遭罪。想当初我可也是上过战场的人呢。”后者吐了口唾沫。 “行了吧，陈年旧事了，来这的人哪个没经历过战争啊。我这脊椎病就是当年落下的。”前者拍了后者的屁股，“行了，走了，再聊会下面那个有点功劳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长官又该说我们了。” 下班的哨兵走下哨塔，下面的长官早已等候多时了。他面无表情，一脸冷峻。哨兵见长官这严肃的表情，立马手握好枪立正站好，“报告长官，一切正常，换班已完成，请指示。” 长官并没有第一时间说话，而是上下审视了一番，之后说道：“下士，你上过战场？” “是的，长官。” “那你应该知道配枪永不离身！也应该知道换哨的时候不应该说这么多没必要的交流！”长官突然加大音量，吓的下士一哆嗦。长官继续说道：“你参加的是什么战争，担任的什么身份？” “报告长官，是几年前的XX事件。我那时候是大楼的一个守卫，我脊椎的伤就是那是落下的。”下士自豪地说。 “他妈的，这也算是战争？”长官骂骂咧咧地说，“真是林大什么鸟都有。滚蛋吧，反正你明天也就被调走了。” 下士连忙敬了个礼，灰溜溜地走了。 长官朝着下士离开的地方吐了口唾沫，然后拿出对讲机：“上尉，你不说这是个很重要的任务吗？不是说必须上过战场的人才能来吗？明天要走的那个下士你知道吧，这种货色也算？什么个意思？” 对讲机的那头传来懒洋洋的声音，“少尉，你先别急，这不是给调走了吗？哎呀，来这里的不都是些来凑参军时间好退伍的老兵或是来镀金的小人物。你也理解下吧。而且这个地点是高度机密的地方，不会有事的。你也别紧绷着神经，在这个世外桃源，好好享受享受你最后的军旅生活吧。” “那上尉，我有一点不懂。这里究竟是干嘛的啊。” “哦？啊，是你们那里吧。也就个实验室，研究新武器的地方。” “那还……”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就这个地方，谁都不会找到的。”上尉抬高声调，胸有成竹的回答道，然后掐断了对话。 少尉不敢顶撞上司，虽说心中依旧有怨言，胆也不敢表露出来。回想自己在维和部队的峥嵘岁月里，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虽然少尉还有所警惕，但还是被这懒散的氛围有所感染。“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吧，应该吧。” 轰隆隆的雷声震耳欲聋，震落了大树的所有叶子。 林子绮回想起那天的事就非常的害怕。突然出现的怪物可是吓得她不轻。那天之后的事情她甚至一度觉得那就是场梦。 那带着利爪的黑袍怪物成为了她的梦魇。 不过，她清楚地记得那时她看见了宋曜学姐还有凌空离那怪物很近，可之后呢？宋曜和凌空有没有逃出来呢？在她被尹药拉到路边，她才从恐惧中反应过来。尹药回头想去帮忙。但林子绮抓住了他，颤抖着叫他不要去。但尹药并没有听她的，而是挣脱林子绮的双手，口中说着，“你也不想看着凌空去死，对吗？” 宋曜好几天没有来学校了，而尹药住院，现在还在昏迷。唯一能够遇见的当事人凌空却对那时候的事情闭口不谈。 林子绮抬起头，看着蔚蓝的天，心想这应该是是不常发生的事情吧。不过说起来，自从和凌空熟络起来，奇怪的事情也不少发生。但往往不是很离谱，也常常以凌空解释其为奇怪的自然现象而收尾。 “还是不要去想了。”林子绮摇了摇头。她坐起身来，拿出手机给凌空发去消息。等了好久，但凌空并没有回复。 “明明没有课还装作很忙，这肯定是故意的。”林子绮气鼓鼓地站了起来，又是跳又是跺脚。 说起来，林子绮还没有宋曜的联系方式。明明她们俩看上去那么要好，相见如故般的要好，竟然无法联系。林子绮一直想问宋曜要联系方式的，但她们一见面就聊得热火朝天，瞬间就将这件事给忘记了。 没有学姐的联系方式，凌空不回消息，尹药又在昏迷静养，舍友最近交到了男朋友，一早到晚都不在宿舍。林子绮现在闲的要死。只好拿出手机去看新闻。 新闻热搜大多是一些琐事，在向下翻阅的过程中，林子绮被一条关于恐怖分子袭击的新闻吸引住了——某恐怖组织袭击了位于美国西部的“世界树联合实验室”，造成168人死亡，39人失踪，3人昏迷。实验室其中的实验成果被窃取。 关于这个实验室，林子绮倒是有些了解。这是所联合实验室，是由一个不知名的神学组织牵头，联合多国建立的。研究方向倒是很宏大——关于人类的未来。当时虽说掀起的一阵巨浪，但还大多数还是被专家当作一个笑料。当然，林子绮当时也嘲笑过这个实验室。不过记得当时说这个实验室非常的神秘，并没有公开它的选址，而且参与国的高层也没有公开表态，所以说是哪些国家参与都不知道。所以，大多数人都以为是那个神学组织为了传教所营造出的假新闻罢了，而且这座实验室的命名也真够神学的，所以说热度很快就过去了。在之后，也没有关于这所实验室的一条消息。但十几年后的今天却出现了这么一条新闻，再度掀起浪花来，很难不让人觉得有些许的奇怪。林子绮在查阅相关资料的途中，也还有不少专家针对这条新闻有所怀疑。毕竟出现这么大的事情，依旧没有一个参与国没有表态。 “恐怕还是一个乐子吧。”林子绮笑着关掉了网页。这时医院打来了电话，说是第一联系人没有接电话，只好打给了第二联系人也就是林子绮。 “凌空也真是的——尹药怎么样了？” “现在还没有醒。但也不是什么紧急的情况，就是现在医院病人有点多，医生和护士都有些忙不过来。我们怕尹先生突然有什么情况而我们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得到消息，所以如果您方便的话，希望您能过来照顾一下。” 林子绮挂掉电话嘟着嘴，“凌空到底去哪里了？”说着，她坐起身来，向着医院出发。 凌空回到了烂尾楼前，而在他前面引路的人正是宋曜。 宋曜回过头来，眉头紧锁，说道：“你在协会中的权限不足以让你知道这一切。” “但我知道，你的权限是足够的。”凌空怒目嗔视，“我认为你一定要告诉我那天的事到底是什么情况？协会和那“怪物”到底是什么关系？” 宋曜闭口不言，只是无神地看着地面。 “你就这样保持沉默吗？又或者想让我跟你打一架？”说着，凌空将手伸进裤兜，紧握手中的符咒。 凌空深知他敌不过宋曜，但他必须知道真相——隐瞒了他十几年的真相，甚至是隐瞒他家族几十代人的真相。 在凌空记事起便知晓了协会的存在，他的父母在他六岁觉醒力量的时候告诉他，他们家族世世代代守护人类世界免受妖魔的侵扰。他的童年常常与符咒作伴，熟悉各种符咒的作用，并且不断练习，熟练掌握各种咒术。他们家地下有着巨大的训练场，他便是在那里做各种的训练。而每逢长假期，他便会随着父母到外地除魔，从实战中成长。他也在其中知晓了自己身上的重担。而两年前，父母接到协会的紧急任务，没有留下什么便消失了，直至现在也没有出现。而协会告诉他，他的父母没有事，只是这项任务过于艰巨，仍需要更多的时间，请他耐心等待。 直到那天起，他还一直相信着协会，他相信协会一定是为了人类世界的正义。但协会竟然能够控制“怪物”！不对，难道宋曜并不是协会的人？ 凌空拿起符咒，说道：“你恐怕不是协会的吧？” 宋曜仍然保持沉默。但凌空等不下去了，立即施展咒术。但宋曜好像是背后长了眼一般，她灵巧地走位躲掉了凌空的攻击，仿佛花园漫步般的轻松。 “你冒充协会，到底有什么目的？”凌空见接二连三的咒术并不起作用，于是加强了自身，冲上去与之rou搏。宋曜仍旧不还手，她不断闪躲，而且每次都恰到好处地规避掉了凌空的攻击。 “为什么不反击？”凌空的进攻都没有起到作用，反而把他累得气喘吁吁。 “我的任务就是拖延时间罢了，”宋曜轻声说道，“电话应该要打过来了吧。” 凌空满脸疑惑。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来电人是尹药。 见到凌空有些疑惑，宋曜说道：“本来不该让你接电话的，但我给你一个提示吧。”说着，宋曜闪现到凌空的身边，凌空立刻摆好架势，紧接着出拳。但宋曜一歪身子便躲过了他的攻击，而后快速地夺过了凌空的手机，接通了电话。 “凌空不好了！林子绮，林子绮她被绑架了！”话音刚落，宋曜便掐断了电话，然后补充道：“协会打算逐一排除的方法确定谁是白影。很明显，你的嫌疑已经摆脱了。” 凌空的瞳孔急剧收缩，他不敢相信，宋曜背后的组织难道真是协会？ 林子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她想要伸个懒腰，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无法伸展，这才察觉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住了。她想回想起昨天在去医院的路上遇到一辆车停下来问路，上面是个外国人，cao着一口蹩脚的中文，之后她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林子绮意识到自己便是在那个时候被绑架了。她害怕极了，甚至忘记了大声呼救，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别害怕，孩子，别怕。你看，那些坏人都不在这里哦。”林子绮颤抖着转过头去，发现与自己一起被绑的，还有一个瘦瘦的、鸡冠头的外国人。听了他的话，她环顾四周——这里似乎是一个废旧的工厂，破铜烂铁到处都是，还有堆积如山的烂木头，天花板参天般高，但天花板上的炽光灯却出奇的亮。 “他们为什么要绑架我，是因为钱吗？”林子绮大概因为劫匪不在身边的缘故，没有刚开始那样的害怕。 “谁知道呢？对了，你不想挣脱挣脱吗？”“鸡冠头”用嘴示意了她不远处的玻璃。 “也是，不能够坐以待毙。”说着，林子绮扑倒地上，缓缓地靠近不远处地碎玻璃。“鸡冠头”满意地点了点头。但碎玻璃不是很锋利，好像并不能够隔断捆住的林子绮地绳子。于是，她仍掉了玻璃，拾起手边有些氧化了的铁片。她凭借手感，剔除了表面的氧化层。铁片露出来锋利的部分。 过了好一会，她终于切断了绳子，她跑向“鸡冠头”想要帮他也正投束缚。但她发现捆着“鸡冠头”的竟然是不锈钢做的扎带，普通的铁片并没有办法对付。这扎带似乎是特制的，并不是用简单的螺丝，制作者似乎不想它能够二次使用。比起扎带，更可能是一块环形的不锈钢片，用焊接的方法固定住，使用常规的方法完全打不开。 “你跟劫匪什么关系，根本打不开。”林子绮还在用铁片做着尝试，但直到铁片变钝了，也仅仅是在那不锈钢片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你难道做不到吗？”“鸡冠头”有些疑惑地反问她。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做不到吧——这可怎么办啊！”林子绮有些着急，依旧不停地用铁片切割着钢片。她真的很想救“鸡冠头”，但奈何她找不到合适的工具。 “我还以为中国人都很好功夫呢。”说着，“鸡冠头”突然发力，准备用力去挣脱。 这不锈钢片的边缘十分的锋利，用力挣脱它所受到的伤害可不是一般的高。渐渐地，“鸡冠头”的手腕出现的出现明显的勒痕。随后，钢片切裂了皮肤，暗红的血渗了出来，而且隐约能够看见骨头。 “鸡冠头”的表情并不是林子绮想象的那样痛苦，而是一种享受，一种兴奋。他的脸泛起绯红色，口中还不停地欢呼着、大笑着。 最后，他竟然挣脱了钢片。虽然钢片上、脏乱的地面上、他的手臂上满是血痕，甚至他的手上也是。 “鸡冠头”双手不停地的颤抖，他震耳欲聋的笑声不止。他揉搓着他的脸，脸上也便留下了血迹。林子绮被吓坏了，但她并没有忘记她需要逃跑，她连忙拉着“鸡冠头”就要逃离这是非之地。 但为时已晚，“鸡冠头”的笑声引来了外边的劫匪。 劫匪并没有表现得很惊讶，而是上前去一把将想要逃跑的林子绮按倒在地。 “愉悦，真是太愉悦了！美妙的痛感！果然，选择这种不锈钢真的最最最最正确的选择了！真的是太棒了！看啊，我的双手，我的手腕！哦哦哦，真是美妙！”“鸡冠头”舔了一口鲜血，他高兴地发抖。“鲜美的血！” “现在该干什么，boss？”一个黑人彪形大汉走上前去，弯下腰问道。 “鸡冠头”回过神了，似笑非笑地看着已经吓瘫到地上的林子绮，说道：“不是她，我的神要找的不是她。她也就一个普通的小女孩，随你们处置？哦不不不，她在接下来的剧本里还是个关键性的角色，我们要引出神想要的那个人——所以说现在不用管她。”说着，他带上手下递来的墨镜，一招手，一个手下将手中的黑色手提箱递了过来。 “鸡冠头”一边舔舐着凝固了地血液，一边打开箱子。箱子里面放着五颗子弹还有一把崭新的手枪。他取出一个子弹，举了到灯光下观察。“来自‘世界树实验室’的KG-03。说起来，明明是这么重要的实验室，防守却这么薄弱。”“鸡冠头”将子弹装进了手枪里面“呵，这就是凡人妄想篡夺神位而发明的东西？Killgod？真是笑话！听说还是在测试阶段的弑神武器。哈哈哈，弑神，凡人也是真敢想象啊，简直比我还要疯狂。” 他举起手枪，朝着天上开了一枪。厂间的一盏灯瞬间熄灭，但远不止于此——线路瞬间着起火来，随后又是一阵爆炸声，天花板瞬间被掀飞，露出来蔚蓝的天空。 “哦哦！”“鸡冠头”并没有躲闪被崩下的灰尘和石块，而是感叹这子弹的威力，“果然是号称能够杀死神明的武器，威力果然足够得大啊！” “boss，那枪……” “鸡冠头”听到手下的话，他才注意到手中的枪，发现枪只剩下了弹夹部分，而枪管和扳机早就消失不见，而与它们一同消失的还有“鸡冠头”扣动扳机的手指。 “哦吼吼，这子弹是真的！好棒，好棒，这种威力，真的好棒！似乎，好像，也许真的真够弑神！很可惜啊，别没有能够承受得了的枪。”“鸡冠头”扶了扶被子弹振裂了的墨镜，“凡人弑神？真是个美丽的童话啊！可惜，童话的本质，其实就是黑暗。”“鸡冠头”扔掉手枪，摆了摆受伤了的手，似乎没有感受到缺少指头的痛苦，只是将枪的碎片抖落而已。 突然，“鸡冠头”站直了腰，冷冷地盯着瑟瑟发抖的林子绮看了好一会，然后微笑着说道：“放心，你也别太害怕了，我对你没有兴趣。我倒是对神所说的‘白影’很是好奇。你也就是个诱饵，只要你老老实实地呆着，你就不会有什么事，运气好点的话，你还能够完完整整地回到你mama的身边呢。” 有些缓过来的林子绮不想就此什么事情都不做，于是她用着颤抖的声音说道：“你，你，你造成这么，这么大，大的声音，警察不会坐视不，不管的，你，你还是趁，趁早把我放，放了，自己去，去自首！”林子绮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再加上内心的恐惧。她累得气喘吁吁。 “哦？你是在威胁我？哦不不不，你做不到。你原来这么关心我啊！那可真是谢谢你了。”“鸡冠头”哈哈地笑了，“这是私人承包了的山，原先是个化工厂，因早年环境治理，早就关厂不干了。老板在美国，这些年一直想要卖掉的，但很可惜，没人卖。于是就这样空着了。你没看见下面的大门？哦，对了，你那时候在睡觉！警察可不会未经允许进入这里的！你就安心呆着，好好扮演被恶龙捕捉了的公主吧。”“鸡冠头”捏起林子绮的下巴，把脸靠近林子绮的脸，就这样微笑着看着她，就像恋人一样的温柔眼神。他的脸慢慢靠近，林子绮下意识地撇过头，紧闭双眼。这引得“鸡冠头”哈哈大笑。 “我可没什么闲工夫陪你在这玩。你就安心按照剧本，扮演好你的角色就好了，美丽的公主。” 凌空愤怒地盯着宋曜，而宋曜心如止水。宋曜说道：“我的任务就是盯住你，让你不要轻举妄动。” “既然你们怀疑‘白影’就在我们三人之中，那为什么不直接杀死我们。” “协会不会杀人。”宋曜平静地说道，“除非是心甘情愿。协会是这样告诉我的。” 凌空心里很清楚，就前几天与“人形怪物”一战中看出，尹药一个人是无法成功从协会的手中营救出林子绮。他的实力不够，除非他真的是那个“白影”。不，就是他是“白影”，他也不行——协会想要杀死他！如果是自己和“白影”联手的话，可能还有一线生机。所以说自己必须要从宋曜手下逃走。 那如果林子绮是“白影”呢？凌空摇摇头。“白影”不可能是她，自己从小与她长大，深知她的胆子很小。小时候，凌空经过长时间的训练，好不容易被奖励能够出去玩。他跟着林子绮一家去了新开的游乐园。小孩子本性贪玩，玩起来完全听不到大人的嘱托。他们从摩天轮上下来便与本应该等候的大人走散了。记得当时摩天轮的工作人员其实是认识林子绮的，他也告诉林子绮他们不要乱跑，从摩天轮上下来就去找他。但林子绮和凌空全都忘记这事了，当时人也多，工作人员忙得不可开交，他们在那人眼皮底下离开也没有注意到。于是，他们跑去找林子绮的父母。林子绮哭地很厉害，旁人的话全都听不进去，只是一个劲地跑，直到跑到鬼屋的门前，被鬼屋上的老虎头装饰给吓地呆住了，甚至连哭喊都忘记了。鬼屋的工作人员还以为他们俩是前面一对情侣的小孩子，因为害怕没敢进去，于是便连哄带骗给带了进去。从鬼屋出来，凌空还有些意犹未尽，但林子绮已经呆滞住了，完全被吓成了洋娃娃，一拨一动。最后还是父母联系广播站广播才找到了他们。 必须要去！ 即便是胜算很低。 一定要去！ 殊死一搏！ 凌空目光坚定，蓄势待发。 宋曜拍了拍手。瞬间，两个黑袍怪物凭空出现在凌空的身后。“别白费功夫了，留在这里对你，对子绮，都不是什么坏事。” “你们早就觉得尹药是那‘白影’了？那为什么还要去绑架林子绮。” “并不是，只有我不认为子绮是而已——还有，不用我出手，你打不过他们俩的。” “那就试试看吧。”说着，凌空抽出符咒，朝着那两只黑袍怪物做好攻击架势。 宋曜无奈地叹了口气，一甩手。 大战一触即发。 “约翰，你确定就是这里？”有着白色满腮胡的矮个子中年白人大叔，对着大山的门口写着“私人领地，请勿闯入”的牌子吐了口唾沫，“呸，去他娘的私人领地。” 大叔旁边的高个子年轻黑人没有回答，仿佛是听不见一般。他拿起手机，用手机短信上的数字与门牌号对比，然后做出恍然大悟地表情。 “看来就是这儿没错了，约翰，爸爸的好大儿，你就远远地跟着爸爸我吧。”说着，他用拐杖敲了五下水泥地。约翰立刻明白过来，接过大叔递过来的拐杖，然后将手中的箱子递了过去。大叔接过箱子，便坐下开始组装枪支。 坐下？是的。老头只有一只胳膊还有一条腿，左边的眼睛也瞎了，用一个黑色的眼罩遮丑。右边的耳朵也不再存在。他的白色头发鲜有打理，长至肩部，而又杂乱无章。 “好了，咱们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