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吴村打铁匠
‘嗒~嗒~嗒~’夜晚的树林格外的冷清，月色明亮也终究抵不过风摆落寞的心。 此时的风摆沉浸在劫后余生的麻木和任人宰割的习以为常中。瘦弱不堪的身体和清冷的夜路相衬，手握绣春刀，也许是风摆身为一个乞丐为数不多的风景。 受伤的风摆，平时半个时辰的路竟然走了两个时辰才到。 风摆沿着熟悉的小路来到吴村。同寻常村落一样，吴村中也有一颗千年古树供人们茶余饭后，乘凉作乐。当然吴村的古树对于风摆来说，更是一个常年休息的地点。更是风摆不可舍弃的朋友。自小一个人的风摆，与所有人说的话加起来恐怕都没有与古树说的多。也只有古树才能静静的聆听风摆的倾诉。 风摆躺在树下，毫无力气，这次想倾诉却没力气。伸手轻轻摸了摸左侧，疼的龇牙咧嘴，看样子肋骨折了三根，恐怕明天要拿出全部家当去村里吴有为郎中看病才行。风摆顿时觉得生存无望，自己仅有一串铜钱明天要拿来看病了。 古树飘落几片落叶停在了风摆身上，也想安慰风摆。风摆盯着古树“看来只有你在关心我了。呵呵”清风吹过，风摆再也忍受不住困意，拂手睡去…… “臭乞丐，烂大街，饿坏肚子没有喝！大白天，睡懒觉，哪天没命不知道！哦哦哦！”，风摆像往常一样被吴村的孩子们叫醒。 “你们几个干嘛呢！怎么在这小子边上玩！脏了你们的衣服！回来！”定眼一看是一位提着菜篮的大婶，名叫吴清清，但是嘴里的话可不像她的名字一样反而愈演愈烈。风摆习以为常，路过村口没有吭声。 与往日不同的是今天的风摆提着刀和铜钱。 “当！当！当！”不多时，风摆听到了吴鑫的打铁声。吴鑫是村里唯一的铁匠，全村五十口人的农作用具都要靠这吴鑫来打造，因此吴鑫在村里有不小的名望。正巧看到风摆手里的刀，便打趣道“嘿！小乞丐！用二十个馒头一斤rou还你的刀换不换！”。 风摆顿时驻足望向吴鑫。吴鑫身为打铁匠家底不菲，风摆还吃过不少他家的饭，然而善良也是有限度的，八岁那年吴鑫也与他断了来往。 风摆心中算计这，这铜钱治病之后，自己当真没有食物，会面临饿死的考验，正当风摆想要去换的时候，不知怎得，竟不想交出绣春刀。换做从前，风摆肯定二话不说换了。也许是经历过昨天的事，让风摆这个小乞丐也想有自保之力，犹豫了起来。 “喂！你到底换不换你个臭乞丐！给你点吃的是看得起你！在这讨价还价？”见风摆不说话，吴鑫以为风摆想讨价还价。风摆习以为常不理他人恶语，看了一眼吴鑫铁匠铺的农具，光从外表上就比不过绣春刀…… “我…………不换！”片刻后风摆自己都不知怎得，决定自己留下武者的短刀。一步一步往前走去。可吴鑫见风摆当众拒绝自己，又怎能不心生芥蒂。 “等等！你小子是不是偷鸡摸狗了啊？这么好的刀是你能买得起的？”吴鑫大步迈出挡在风摆面前。这吴鑫也是个壮汉，传闻常年打铁，已经马上接近明力境一层了，风摆内心哆嗦但开口道“吴大哥，这刀是我捡的，没人找也就是我的了”。 “哪来那么多废话！要想证明这刀是你的也好办，你当众从我的胯下钻过去，我就饶了你！”吴鑫‘得理不饶人’，风摆这才明白，这哪里是怀疑他，分明是想当众找面子，当即脸色阴沉下来。 风摆自己都不知道，自从经历过武者搏杀，自己心态竟然有了一丝变化。不甘受辱。换做从前可能自己毫不犹豫的就会钻过去。 眼看着吴鑫步步逼近，风摆最终还是妥协了“我钻！”最终风摆为了活下去，受了这胯下之辱。但是眼神中比从前却多出了一丝阴戾的目光心道：今日我受了这等侮辱，从此不念养活之恩！ 吴鑫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周围村民或鄙夷、或讥笑、或冷漠、或大笑。 风摆缓缓跪下身子，紧闭双眼，五官仿佛都挤在一起，这是风摆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尊心受辱。这种滋味让风摆恨不得用明力镜山贼一脚来换。 在周围无数目光和吴鑫得意之色中，风摆终于钻过了吴鑫胯下，缓缓站起。 “行了，看看来是我错怪你这个小乞丐了，滚吧！”吴鑫假装拍了拍风摆肩膀。风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用一道阴戾目光盯着手里的绣春刀，殊不知这一把绣春刀，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 风摆继续向着吴有为家走去，面对路人的目光，躲避的动作，风摆毫不在意，终于到了吴郎中家门前。‘当！当！当！’“吴……叔在家吗？”风摆顶着伤势虚弱的喊了一句。 嘎吱！们缓缓打开，一位年过五十的老者出现眼前。和别人的避之不及不同，老者面对风摆并没有过多的嫌弃，但是也没有对别人那么热情，看得出来老者本着医者仁心的想法压制对风摆的偏见。 “吴叔，我受了一点小伤，还请麻烦医治！小子感激不……”同时拿出了自己仅有的一串铜钱，双手递给吴叔。为了活命好像把自己所有知道的敬辞说了一遍。 吴叔看了看风摆瘦弱的身体，行医多年的吴叔一眼就看出瘦弱的风摆左侧肋骨明显凹进去，伤得不轻。看着风摆手里的明显不够的铜钱，眉头紧皱，叹息道“哎，臭小子，这是最后一次，没想到你这次被人打得这么重，不像以前还只是轻伤，以后就不要再来了，老头子我也爱莫能助了”。 面对吴郎中的冷漠风摆没有丝毫难受，相反对于能活下去来讲，风摆觉得自己这次非常的赚。 “哎？你这把刀怎么来的？老头子行走江湖多年，这应该不是普通人用的刀吧”，吴叔目光一凝，盯着绣春刀便问。 “这…………这是我从山里捡的……”风摆随意编造着……“行了。老头子还不至于觊觎一把刀，你肋骨断了，还多了一把至少明力境武者才能用的刀，说没关系怕是谁也不信吧”吴叔不愧是十里八乡有名的郎中，五十多高龄见多识广。 风摆只能陪笑心想：这老头子知道的太多了，以后见别人也要小心，不一定就在谁身上栽了跟头……“来进屋吧，我替你医治一番，以后就会别来找我了”，说罢便朝着屋里走去，风摆紧紧跟随其后，接受治疗。 “记住我说的话，半个月之内不能剧烈活动，还有以后不要来了！”一个时辰后吴叔对着风摆严肃的说道。看着吴叔严肃的表情风摆知道自己生存的危险又多了一份，那就是治病！ “我知道了！”风摆只能讪讪的回道。 风摆缓步向着森岭走去，同时握紧了绣春刀。除了古树，风摆就只剩下这把绣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