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纯粹的爱情模式
三角公司外停放二十辆卡车，引擎还微微发烫。 卡车后箱打开里头空荡荡，连连听见回音。片刻三角公司后门敞开，一群接一群玩家们都被三角公司员工带上卡车。玩家们面目沉浸，走起里的步伐相同一致。员工条例有序安排好卡车的位置，玩家们上了卡车并没坐下，稳固站着一排接一排，像是玩家工厂发货，成品整齐排列在货车上。 从三角公司十楼位置俯瞰，一颗颗人头如玩具般听话地自主装入卡车内，玩家们并不知道接下来将要被带去三角公司所属的M03沙漠混杂区域。 莱特与X先生沉默看着这场景，脸上并没太多表情，毕竟以现在的进度难以在短时间内达到他想要的指标来进行B计划。 仔细观察，每位玩家们颈部佩戴一副铁圈，以作为控制玩家在游戏里的自控意识，然而这也表示在M01的玩家人潮越来越少，原居民无法理解其中的原因，全来自三角公司的假套路把戏。 自从黄教授被绑架到三角公司后，一开始他的不配合以为能让这群反道者无可奈何。怎知道不久前他们竟然到机场拦截教授儿子黄忠，反道者利用黄忠的性命威胁要教授做点成绩以保住儿子的性命。 就这样，黄教授研发了两项产品，抱住了儿子黄忠的性命，但自从那天开始黄忠就被三角送往M03囚禁。 黄教授的第一项发明是逸洋和秀秀在火车站发现三角公司员工左眼佩戴的单片眼镜，这单片眼镜能让佩戴者分辨眼前的人物是玩家还是原居民。这大大增加了三角公司员工筛查原居民和玩家身份。 第二项发明则是在那被乖乖送上卡车的玩家脖子上佩戴的铁圈，这设计能控制玩家的意思，无论是觉醒还是未觉醒玩家都会被反道者以干预脑电波的磁力牢牢控制。 “人数尚未达标。”X先生对莱特说了这番话，想听听他会有什么建议。 “我想扩张到别的区域。”莱特想改变策略，但必须得到X先生同意。 “虽然这是个好主意，但切记我们还有最强的敌人要对付。” “你指的是猫头鹰平台？他们呢一直没出手，我想也不能出手。他们在大战后做为和谐平台的第一原则是再也不许干预游戏了里的发展。” 莱特非常清楚猫头鹰平台的弱点，毕竟他也是在反道者与猫头鹰大战所幸存的反道者战士。 “教授那里进展如何？”X先生依然看着玩家有纪律地上卡车。 “他没多大进展，最终代码依然未能破解。我看他没利用价值，不如让我解决他。”莱特已施加压力，但不敢过于强硬免得弄死黄教授就无人能找到最终代码，除非获得X先生点头。 “无法破解，我们继续进行B计划。”X先生转身离开。 意味着反道者想要到现实世界的决心非常坚定，黄教授只是他们进入真实世界的踏板。 莱特继续看着那傻乎乎的玩家，每位玩家误以为来到三角公司就能有方法离开M游戏。殊不知三角公司的B计划就是将所有玩家都囚禁在M03，一旦达成游戏玩家人数的九成，就开始屠杀计划引发猫头鹰平台插手破坏战后原则。 因反道者相信，猫头鹰手里是有最终代码，猫头鹰也知道一旦解开不是救玩家，而是将无法预测的敌人带入现实世界里。 不过一旦发生太多玩家在游戏里逝世，同时现实世界也会遭遇玩家不明死亡的消息。到时候猫头鹰得必须睁开眼，不让现实与游戏世界崩塌。一旦猫头鹰睁开眼插手，反道者就能潜入现实世界同时骇入所以人工智能取代人类文明世界。 就如墨当初将初代的智能虚拟人物佐子带到现实世界一样。 *** 在与肖哥尴尬道别后，逸洋内心依然有些动摇。 他无法想象在一起三年的前女友分手不久就和奶茶店老板在一起。 这三年来，肖哥和佳佳俩人是否背着他做了不为人知的事，他完全不敢去想象。仔细回想当初分手前夕，佳佳一连串的无理取闹仿佛都为了和肖哥在一起的完美铺陈。还有，肖哥对他一直都很关照也是因为对他有一种说不出口的亏欠。 “无法与你前女友见让你还耿耿于怀？”秀秀手里拿着肖哥请喝的奶茶。 “我像不像个傻子？明明分手了还对她念念不忘，口口声声说翻篇，结果回到这里却触景伤情。现在得知原来她和肖哥在一起，我却说不出愤怒。” “其实肖哥是原居民，在他剧本里早已设定好与佳佳是一对情侣。你是无法看见，所以这都不是你的错。”秀秀边喝边说。 “你能看见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 逸洋依然纠结着俩人在一起的时间点，就算知道这只是游戏世界，但对他却是他唯一的世界。 “你知道了又能改变什么？反正这已不再重要。” 秀秀确实有看见他们在一起的时间线，佳佳的确背叛了逸洋。 逸洋突然沮丧说着：“你不说，我也猜到我被绿了。” 语毕他将手里绿色抹茶丢入垃圾桶。 秀秀也将手里的奶茶给扔掉，对逸洋说：“一段感情总会有受伤的时候，至少你和她分手后才知道，总比交往时发现她的背叛来的好。” “你不喝吗？”逸洋好奇。 “不是每位女生都爱奶茶。”秀秀微笑表示自己和其他女人不一样，尤其是和佳佳相比。 “那你爱喝什么？记得你不喝咖啡，现在连奶茶你也不爱喝。” “怎么？开始想了解我？是不是想利用我来忘记你的前女友？” 秀秀微笑问道。 “走吧，我们去黄教授那里。”逸洋尴尬走开。 原定计划是搭车过去，但三角公司的奇葩广告，这段时间都没人开车，他们也只能步行到AX研究所。 “三角公司真的能带玩家回到真实世界？” 看着街道上大大的广告牌逸洋深思三角公司背后的动机。 “原居民是无法理解，所以刚刚你问肖哥他也没正面回答你。在他们的世界观，三角公司就就如骗局，玩家想去三角公司，原居民也只是当成玩家去参加原居民不感兴趣的激励讲座。” “探望黄教授后，我们去一趟三角公司。” “你真的希望我离开这里？”秀秀的反问，让逸洋不敢说出真心话。 “我知道你呆在游戏世界太久，要是三角公司能带你回到你原来的世界那就要尽快，不然余额满了你就没机会。” “其实我对回到现实世界还挺抗拒。”秀秀叹口气。 “担心无法适应脱离太久的现实世界？” 秀秀点头说：“现实世界的我并不优秀，我高中没毕业，每天沉迷在游戏里。虽然家庭富裕父母常年在国外经商，家里只有佣人陪伴我。原以为在游戏里能找到人来爱我关心我，可惜他却贸贸然消失。” “会不会你父母知道他的存在，让后出手干预你们的情感再给他一笔钱要他离开你？”逸洋看太多这类狗血的电视剧。 “你想太多了，我父母不会为我的爱情花一分钱，他们将我生下来也只是为了家族面子。我就偏偏让他们失望，家族里的长辈们都孕育出优秀人才，唯独我让我父母没能在家庭聚会上主动提及我。我知道，就算我再努力我永远追不上他们的优秀，我索性做最差的那位，让他们颜面尽失。” 秀秀沾沾自喜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 “我在家常被我父母拿来和我哥做比较，全村都觉得我不如我哥。有一次，我考上全区第一名的最高荣誉，父母不但没鼓励还拿出哥刚刚寄来的锦旗说哥有多了不起，为国家立功。打从那一次开始，我就不再让家人知道我的努力换取的成绩。” 逸洋叹口气，回想那些年的委屈，他只能默默承受。 “看来你比我委屈。”秀秀脱口而出，这不是斗惨大赛。 “再多的委屈在你们的眼里也只不过是一位原居民的悲哀剧本。再动情也只是一时，事后擦去眼泪一切如常生活。”逸洋点明俩人之间那说不出口的距离。 然而秀秀被逸洋的话被毫无缝隙的破防，在他面前这股虚拟透顶的感觉无时无刻在向他冲击。他能接纳多少，又能消化多少？ “我会动情，其实挺疼，虽然这感觉有点虚拟，但在他离开后的那一刻开始，世界再也不属于我。可笑吧，在虚拟的游戏世界也没能找到他踪影。也许我们之间没有多大的缘分交际。”秀秀开始怀念当时和那消失情人的每一段回忆。 “如果让你再见到他一面，你会不会抓住他不放？”逸洋停下脚步。 “会。” 这回答已确认秀秀对前段感情的执着。 “抓住他不放，再来狠狠揍他一顿，问他为何当初抛弃我！” 逸洋斜视说：“你这女人真可怕。” “我那么可怕，那你要吗？” “什么？” “我问，那你要我吗？”秀秀半开玩笑问，她心里没底又怕受伤害。 逸洋愣住许久后淡淡地问：“你们世界的爱情到底是什么模式？” “纯粹。” 秀秀抛出各笼统词来形容她在现实世界所渴望的爱情观。 “纯粹的亲密，纯粹的激情，纯粹的承诺。”秀秀认真加以解释。 “结果你的纯粹爱情换来他的无影无踪。”逸洋又提起秀秀奔现后消失无影踪的玩家。 “所以我想，在你的世界的爱情模式又会是什么？”秀秀想要个纯粹的承诺，至少她希望听见逸洋说出他一直都在，不会消失无影踪。 “只要这世界没被毁灭，我一直都在。”逸洋不善于给太夸大的承诺，但他想玩家都会离开这世界，而他没剧本键也没玩家帐号，哪里都不属于他。 秀秀露出甜美的笑容。 逸洋看了许久就只想牢牢记住此时此刻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