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情两难
不知道为什么，mama总感觉今天的早饭气氛怪怪的，即使是每个姑娘都矜持淑女的小口进食，语言轻柔用词谦逊，可是仍然让她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作为一个母亲，她早已过了看到很多女人喜欢自己的儿子而骄傲的阶段了。眼看儿子即将步入中年，现在更能让她开心的，其实是儿子能够找到一个可以一生互相搀扶的人。显然，男人和女人在这些方面的观点不尽相同。 在众人的你争我抢之下，饭后收拾的工作完成的又快又好。短暂的休息过后，大家决定重走成俊生活的轨迹，看看他躲在这里半个多月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一阵鸡飞狗跳之后，从成俊小时候就希望会有一大堆孩子的mama用慈祥的目光送走了出行的孩子们，只是在眉头间还锁着阵阵隐忧。 上午的时光很惬意，一壶清茶带来的更是思考问题的好心境。可是福特皮卡恼人的发动机轰鸣传入耳朵的时候，mama的思考结束了。她从客厅的躺椅中站起身，打开了门。 “怎么回来这么早？” “嗯，有些事情急着要办，成俊呢？”爸爸重重的摔上了车门，拎着一个大大的皮革色包裹，迈着坚毅稳重的脚步踏上阶梯。 “成俊来了不少朋友，陪着出去玩了。你快把靴子脱了，一层泥，别踏上来！诶！你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别上来嘛，出去出去，自己去那冲冲，给你拖鞋，换上再进来。” 爸爸有些心不在焉，像一个木偶有似的，根据mama的指挥磕掉了居然还带着马刺的靴子，然后换上了拖鞋，把靴子踢了两脚笼在了一起，然后再次大踏步登上了台阶。 “我先去洗洗，你给成俊打个电话，让他晚上早点回来。” “成俊哪有电话，他自从回来就没有手机。”mama接过了爸爸手中的旅行包，手不自然的往下一沉。“诶？怎么这么沉，你是不是又把枪拿回来了，不是让你放农场就好了吗，家里挂这些东西……” “好了好了！先别说这些，我这次回来的急，没回农场直接回来的。”说着，爸爸边走边把衣服一件件脱下来，甩的一路都是，然后****着黝黑强壮的身体走进了浴室，完全看不出这是一副五十多岁人的身躯。 看到这随手乱丢的情况，mama又要啰嗦，可是随着咣当一声关门，她也闭上了嘴，听不到的话还说什么呢。 没过多久，浑身湿漉漉的父亲穿着短裤和T恤，端着一个大茶杯斜靠在了沙发上，mama则一边嘟囔着一边收拾浴室，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忙完了这些，她才走回客厅，也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茶。 “你问过成俊了没有，他怎么就不回韩国去了。”爸爸放下了茶杯，意犹未尽的咋了咂嘴，然后拿起一个苹果，开始用水果刀削皮。 “问了，说是要和泰妍离婚。”mama的神情明显一黯，儿子的婚姻失败无疑更加牵动她的心，“你说现在这孩子可怎么办，唉，我看泰妍那孩子挺好的，总是衣服怯怯的模样，说上两句话就害羞，怎么就能……就能……” mama的话虽然没说完，但话里的意思爸爸大概懂了，“泰妍的问题？嗯，艺人嘛，不能看表面，她们演什么像什么，当时我就不同意……” “诶！诶！别马后炮啊，当初你说什么来着，说韩国的女人听男人话，孝顺，会伺候老公，这可都是你说的，现在又说这些。” “我那不是没办法了嘛，成俊这孩子，从来都听我们的，第一次自己认真找了个女人带回家，难道我还能说不同意？再说了，他都三十多了，不结婚干什么。” “是啊，唉，我们都是太急了……” 老两口相对无言很久，似乎都在为过去的决定后悔，突然mama语气开心了一些，说道：“不过我看成俊也没吃什么亏，这回来的朋友，四个，都是韩国姑娘，一个赛一个的漂亮，见到我那样子，你是没看见，我闭着眼睛都能知道她们是要干什么，看来都喜欢着成俊呢。” “哦？泰妍是不是因为这个才出的问题啊，这小子明明结婚了怎么还认识这么多女人。” “哪有，我儿子我还不知道么，都问过了，只是些工作上认识的，和泰妍没什么关系。不过倒是有个问题……”mama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我问过了，好像这四个姑娘，也都是演艺圈的，好像四个都是歌手，其中有俩还是泰妍一个组合的……” “嘶……怎么搞这么乱……以后演艺圈的坚决不能让他再找了，等他回来我要彻底和他谈谈，正好，还有些他不能不还的人情，这次我不去了，就让他也承担些责任，不能继续玩艺术家那一套了。” “别把演艺圈的人混为一谈，这几个姑娘很不错呢，起码都比泰妍勤快！尤其是一个叫安希妍的姑娘，模样也不扎眼，看身段就是好生养的，做饭收拾东西麻利着呢。”mama明显对姑娘们的印象都不错，另一个角度上看，姑娘们用短暂睡眠换来的成果还是很显著的。 “嘿嘿嘿！说什么呢，什么年代了，还来你那套，反正再找娱乐圈的我看不合适了。” “没事没事，我都问了，那个安希妍，虽然也是娱乐圈的，但是只是个小角色，反而是帮成俊开饭店经营的好着呢，这么合适的姑娘，也不算是娱乐圈的了。” “这些事你看着就行了，我不管，去做点饭去，早餐就吃了口面包……” ………………………………………………………… 啊切！ 成俊连续打了数个喷嚏，不禁奇怪的揉了揉鼻头，天气这么暖和，难道是人太多了刺激性气体过敏了？ 旧金山根本没什么可玩的，和同在加州的大城市洛杉矶比起来，这里更加潮湿阴冷，也许只有鼎鼎大名的硅谷才让它在新世纪里蜚声海内外，但渔人码头恐怕不来是不可以的。此时，姑娘们正在不远处的冰淇淋车前商量着要买什么口味的东西，只有大成和成俊两人慵懒的靠在路边的栏杆上，这么好的太阳可需要珍惜。 “诶？你说你们韩国人是怎么长的。”成俊眨着眼睛，看着远处的姑娘们，“刚吃完手撕大螃蟹，就要吃冰淇淋？这会不会拉肚子啊？” “什么叫我们韩国人怎么长的，年轻人不就是应该这样嘛，不过对于吃凉的这一点，你确实完全不是对手。” “是啊，尤其是夏天，中国人的养生之道在于，顺势而为，夏天就让它尽情的出汗，诶？韩国的哲学应该和中国差不多啊，实际上怎么会相差这么大？” “这些我哪知道。”大成低下头，思考了片刻，有些话还是早说为好，恐怕很多事情并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他抬起头看着成俊认真的说道：“成俊啊，你该回去了。” “回去？”成俊瞬间就明白了大成话里的意思，沉默了下来，低头和抬头之间，看着远处的西卡她们，又长长的吐了口气，说道：“还不是时候……” “你觉得什么时候才合适？”大成打断了成俊的话，“难道就因为一段感情的挫折，就要永远逃避下去吗？再说了，idol，哼，早就告诉过你了……” “你这套论调是不对的，哪行哪业都有好人坏人，idol怎么了，而且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我也有错的地方。” “那好，咱们不说这些！”大成发现成俊明显还没从那段失败的婚姻里挣扎出来，只得转换话题：“鸣梁的首映没多久了，你、我、泰星哥都受到了邀请，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心血，你不会不想看到它真正在大荧幕间闪映的一刻吧。” 成俊紧紧闭着嘴，双眼藏在大大的太阳镜后面，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可是抽动的脸颊还是让细心的人能够看出，心里复杂的活动。作为一个电影配乐，没有什么比看到自己的作品上映更让他感到满足和成就的了，艰辛工作和灵感勃发带来的作品，就像是他的孩子，如果没有真正的阻碍，他是不会拒绝首映的邀请的。 “还是……我还是……不去了……”成俊很辛苦的冒出这几个字，“确实……还不是时候……” “这可是你在韩国的处女作，难道你就这样……” “好了别说了，我说了还不是时候，容我再想想。”成俊粗暴的终止了两人的对话，然后站起身，朝着西卡她们的方向走去，边走边大喊道：“我要吃巧克力味的！给我买一个！” 大成依然靠在原地的栏杆上，眯缝着眼看着大步跑开的亲故，嘴角微微的撇了一下，自言自语的悄声说：“你会回去的，我看得出来，你舍不得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