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7 风起中比亚(十六)
“汗王,那个家伙真的会做到这一点吗?“木里河看着已经消失的鲁寂安,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对于鲁寂安这样的小人,木里河还是觉得直接一刀杀掉比较好, “放心,他会做到的,不仅仅是没有退路,更因为他有野心!”胖子从远处收回目光,嘴角微微一笑,知道木里河看不上鲁寂安这样的人,摆了摆手,一边勒马,一遍转向问道“血刀团方面的情况怎么样,那个里尔克带着血刀团的残余投靠山中行省,有没有引起阿尔杰农茱莉亚的怀疑?” “非但没有怀疑,反而还非常大方的给了里克尔一个高卢王室禁卫军副统领的职务“木里河非常自信的回答说 “哦?”胖子显得很意外 木里河神色振奋说道”血刀团虽然主力遭损,但剩下的依然有四五千人的战力,而且血刀团所控制的荒野北部的城镇,正是山中行省一直都在期盼打破的瓶颈所在,这次能够一举吸纳血刀团,还能够将打破限制,真正得到进入荒野地区的名义,山中行省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根据里克尔最新传回的消息,山中行省已经准备向荒野北部移民,来舒缓山中行省本身有些过重的人口负担,毕竟山中行省有一半的人口都是临时逃亡拥挤进来的,,一下子增加了一倍的人口,加上山中行省本身的贫瘠,如果不寻找新地方将人口迁移出来,不用几年,山中行省就会因为缺乏食物而爆发饥饿灾荒,这是自然的选择,就像草原上那一块草场内的羊群太多,非但不是一件好事,反倒是巨大灾难的前兆“ “那就好” 胖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让里克尔投靠山中行省,本就是意识到血刀团的覆灭是阿尔杰农茱莉亚的手笔后,立即就做出的针对性的决定,所谓堡垒,永远都是内部攻破起来比外部简单的多, 当初迫于压力而逃亡山中行省的高卢豪门那么多,要说是铁板一块那就是假话 无非是因为山中行省特殊的地势所限,迫于无奈,才不得不暂时屈从掌握着皇帝的阿尔杰农茱莉亚的领导,现在山中行省的出口限制被打破,阿尔杰农茱莉亚还想一力压制,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对于这些在山中行省的群山里自我封闭了一年多的高卢豪门,哪一个不是做梦都在想攫取更多的利益,回复往日的奢侈生活, 只是对于荒野的情况不熟悉,所以暂时没有表现出来,这个时候,里克尔这个在荒野上也算是老牌大势力首领的人加入,绝对会在这些豪门贵族间产生轰动效应,如果山中行省只有那一条被封闭的出口,那么里克尔的价值就相当有限,可要随着里克尔告诉山中行省的豪门显贵,山中行省在南方的荒野地区已经打开了出口阻挡,山中行省一块铁板的局面,就会立刻瓦解 高卢显贵们已经压抑了那么久的野心,在这一刻都会疯狂运转爆发出来,为了争权更多利益而产生的腥风血雨,足以摧毁山中行省现在貌似的稳固联盟,阿尔杰农茱莉亚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越是处心积虑的在荒野上扩大势力,在她身后高卢贵族豪门们的人心,就流失的越快! 一天后,罗昂山谷外,密集的马蹄声轰隆而来,司徒妄一声白色的中比亚将军铠甲,骑在一匹纯灰色的神俊战马,抬起手让部下停止,才神色凝重的打量着眼前山谷入口的茂密野草,眉毛不由紧蹙到一起,这个罗昂山谷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里边灌木草丛密密麻麻的覆盖在谷地的土地上,范围足有三四里,在这样的情况下,柏风铃要是真的躲在里边,想要在顿时间内找到谈何容易,自己带着这么多的骑兵离营,柏无封不可能不知道,必须速战速决才行,想到这里,司徒妄抬起右手,向身后喊道“扇形搜索队列!如发现有违抗者,可以就地格杀!” “是”在他的身后,两千名司徒家的骑兵如一线散开,将峡谷出口围拢的水泄不通,缓缓向前,犹如一道篱笆密密舒拢,马蹄之下的灌木野草被撞得犹如海浪一样朝着两侧散开,可以看见不少灌木中的动物纷纷乱窜而出 “大人,发现一只女人的皮靴”很快,就要骑兵返回报告 “鞋?拿来我看”司徒妄本来有些不耐的脸,精神一震,激动的措手,接过部下送来的一只被灌木划破的精致小鹿皮靴,司徒妄的眼睛更是亮的怕人,这双小鹿皮靴他曾经见过,就在柏风铃的腿上,似乎还听说是柏风铃母亲亲自缝制,一直都被柏风铃视为珍宝,如今被丢弃在这里,一定也是逼不得已, 柏风铃果然躲在罗昂谷地,司徒妄嘴角哈哈冷笑,本来他还有些担心鲁寂安是骗自己的,可是现在找到靴子,那基本就可以肯定了,按照鲁寂安的说法,柏风铃是为了躲避帝国骑兵的一路追击才躲进罗昂谷地的,狼狈的甩掉了一只马靴就显得很正常了, 司徒妄在骑兵的护卫下进入谷地,里边茂密的灌木几乎都长到了马肚子的高度,几名骑兵在司徒妄的前面,挡住任何可能遭遇的袭击,在搜索了十几分钟,司徒妄身侧一名面目阴沉的中年人突然停住了战马, “注意一下谷地西面,似乎有人活动的过的痕迹” 中年人向司徒妄低声说了一下,鹰隼一样的目光带着一股冷意扫荡者眼前的谷地内部,落到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任何被他看见过的人,都会感到非常的不舒服,这个中年人叫风雨,是司徒家的擅长野外追踪的高手, “还愣着干什么,立即派人去峡谷西面”司徒妄神色激动的大声喊道,对于风雨的判断相当信任,虽然他不知道风雨的是什么来头,但是知道自己的父亲,司徒家的当家主对于风雨也是十分客气,这次两万四方军分两线秘密开入荒野,在天狼军毫无察觉到情况下,突然抵达天狼城,措不及防下,天狼军连最基本的挣扎都没有,就已经被四方军死死压在了脚底下,如柏无封这样的大统领,往日一手遮天的人物,此刻也是犹如困笼中的孤兽,生死完全看自己的心情。如果不是有风雨的协助,自己绝对做不到这一点! “抓住她”突然,西面传来一阵喊声,接着就是武器碰撞的声音, “大人,发现目标了!”一名骑兵飞驰而来 “传令下去,谁最先捉到那个女人,赏20金”司徒妄神色欣喜的大声说道,想到柏风铃那娇丽的容貌和软如无骨的细腰长腿很快就是唾手可得,司徒妄神色激动的忍不住干咽了一口唾沫,柏风铃啊,这可不能怪我啊,出卖你的可以使你哥哥柏无封当年的副将,让你去我司徒家当妾室你也不干,现在好了,跑到这样的荒山野谷里,想要做什么做不到!就算柏无封知道了又能怎么样,现在柏无封在天狼军内已经失势,前段时间还与长老会起了冲突,现在除了他麾下的那一支燕州营,几乎所有的天狼军部队部队都无法调动,已经是名至实归的孤家寡人一个,真要是敢来,自己就干脆将这个家伙一起杀掉, 此时,一队百余人的中比亚骑兵也正好抵达罗昂谷地外,在发现司徒家骑兵已经捷足先登,领头的一个身材消瘦的中年人忍不住脸色变了变,他正是得到消息急切赶来的柏无封, 他早就得到消息,柏风铃去找过鲁寂安,随后鲁寂安麾下最为精锐的燕州骑兵倾巢出动,虽然不知道目的何在,但能够让鲁寂安将压箱底的家当都拿出来搏一把,都证明这件事不简单,所以当鲁寂安说他和柏风铃前去狙杀帝国大将木里河时,柏无封本来还有怀疑,但是帝国军随后送来的头颅,却证明了这件事的可信度,当听到狙杀失败,还被帝国骑兵狂追了数十里,最终自己的meimei柏风铃躲进了罗昂谷地,柏无封为了不惊动司徒妄,直接就带着自己的百名亲卫来了,没想到,抵达峡谷口的时候,还是发现比司徒家晚了一步,正在犹豫的时候,听到了谷地内的喧哗声
“大人,小姐被发现了,司徒妄那个混蛋正在围捕小姐”一名潜入谷内看情况的柏无封的护卫,神色苍白的从谷地里出来 “司徒妄这个混蛋!”听到司徒妄在围捕柏风铃,所有的护卫都炸锅了,柏风铃的美丽,拥有不少的爱慕者,柏无封能够牢牢掌控住天狼军,其中柏风铃为其争取了不少的支持度, “大人,杀进去算了”一名身材粗壮如熊的护卫说道、 “是啊,司徒家的骑兵算什么东西,如果还是在燕州那会,有全付武铠在身,老子一个打三个也没问题” “里边有多少人?‘柏无封抬了抬手,让部下们安静下来,目光炯炯有神的看向那名潜进去的护卫,凝声问道 “大约两千左右,但是都分散的很开,就算想要集合,也不是短时间能够做到的!”那名护卫神色犹豫了一下,斩钉截铁的说道“而且司徒妄本人就在山谷口不远的地方,身边只有区区三四个护卫骑兵,如果从后面发动猛突,必然可以。。。。。。。”护卫声音停住,目光却亮的怕人,四周的灌木林地也一下似乎寂静了许多,杀掉司徒妄,那驻守在天狼城的两万四方军就是群龙无首,在措不及防下,依照燕州营的战力,未必就没有翻盘的可能! 所有人都看向柏无封,这段时间的憋屈,让所有人的眼睛都红了 “你们!”柏无封目光扫过自己的百名部下,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 “大人,机会错过了,下次就不会再有了!”一名护卫神色凝重的说道“就算我们不杀司徒妄,司徒妄也会杀我们,这是死结,除非我们离开荒野,,否则就没有结束的可能,与其这样,不如搏一把,大人只要真正掌握天狼军的力量,未必就会怕他司徒家!” “是啊,大人,反正都是死,不如搏一把!” 柏无封嘴角抽搐了一下,目光中闪动着犹豫不决,如果杀了司徒妄,基本就算是与中比亚彻底决裂了,天狼军传承百余年,虽然名声不显,但实质上不知道帮助中比亚抵挡了多少来自西大陆的暗箭,如今却是这样的结果, “拔刀!”柏无封目光闪动,咽喉间低沉猛喝了一声,刷,身后就是一片刀光闪烁,他麾下的燕州劲骑与鲁寂安的轻骑兵不同,这些可是真正的燕州重骑,所使用的武器是清一色的长柄重刀,强大的劈砍之力,就算是重甲也会被贯穿,当初在燕州就是赫赫有名的重骑营,鲁寂安的轻骑兵完全就是担任协助任务的, “杀!”柏无封策马第一个冲入谷地,后面的骑兵蜂拥而出, 正如那名部下所说,自己和司徒妄注定是死结,司徒家想要吞没天狼军的企图是昭然若揭,而朝堂方面为了笼络司徒家这个地方二等门阀,也是做出了牺牲天狼军的打算,在无所动作,那就真是砧板上的鱼rou了, 柏无封抬起手,麾下百骑迅速分几个方向散开,铁蹄铿锵,“杀”随着迸裂的一声暴喝,在灌木中,这些燕州重骑犹如复仇之神从草丛里中浮现,骑兵雪亮的重柄缳首战刀高举起来。风扑面而来,借着马力,狠狠从一名还满面错愕的司徒家骑兵肩膀砍下来,噗嗤,那名还没来得及反应的司徒家骑兵当场被开了膛,鲜血混着内脏从切口涌出来,其他的司徒家骑兵彻底傻了,只感到眼前一花,缳首重刀锋锐的划过他们身上的护甲,声音夹杂在金属和血rou撞击中,几乎是一个照面就将十余人淹没,刀光剑影,血rou横飞, “燕州营反了,柏无封反了!”终于有人惊恐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