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5 西南之乱(九)
; 六月的雨,打在脸上少有的冷,墨菲奥布恩骑着战马如斩断雨幕的利刃,朝着首府的副堡方向飞驰冲去,马蹄扬起地上的泥水,在他的身后,十几名墨菲龙甲骑兵紧随,副堡方向,头上带着代表复仇之念的红色布条的墨菲骑兵们,正驱策战马,踩踏着搭建起来的临时踏板蜂拥而上,头上的红色飘带在后面飞舞,奇迹般的用骑兵冲击城墙,已经彻底让守卫东墙的禁卫军措手不及, 引开了让后世历史学家称为”西南之殇”的惨烈战争, 之所以惨烈,不仅仅因为战斗,还因为这场战争对于西南,甚至整个高卢带来的深重影响,如同帝国黄昏中的暮钟之声,而以骑兵发动攻城战,也让墨菲奥布恩这个名字,少有的在帝国军事历史中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哗哗” 战风迸裂,城墙上的禁卫军在尽可能的调动兵力,斯坦利宾塞下达聚集重骑兵的命令还是有些晚了,只能先将作为预备队的三千名步兵调过来,禁卫军士兵们在城道间奔跑,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敢相信骑兵也能上城墙 “命令全力顶住,有擅自逃离者,杀!” 一名正规禁卫军军官感受到部下的动荡,在队列的最前端拔出自己的佩剑,声嘶力竭的大喊道”所有人稳住!有敢于逃走者斩!战后存活者,进禁卫军!“但他激励人心的声音,与下方副堡位置,密密麻麻压上来的墨菲龙甲骑兵,显得如此渺小, “竖起战旗,突击队登城!” 墨菲奥布恩战马在副堡下方停住,抬起头,充满复仇的目光如血光闪动。他派人猛攻东面,就是为了造成禁卫军在东门兵力的不足,2千名重甲骑兵分成四路飞奔向四座副堡,他直接命令部下将自己的战旗,竖立在敌人的箭簇射击范围之内,他的这一举动,立即让墨菲龙甲骑兵的士气达到了顶点 “斯坦利宾塞,你这个懦夫,可敢出来一战!”墨菲奥布恩震撼整个战场的声音穿透雨幕,上面的禁卫军脸色更白。他手中的长剑落下,犹如斩断雨幕指向城墙,每队200名的重甲骑兵的锋锐,扬起马蹄,犹如海啸山崩般踩着副堡与城墙的厚实木板冲上城壁,城墙上面的禁卫军匆忙的竖起了密集的刺枪,雨水打在每一个士兵的脸上,白的怕人”为了帝国,杀!“ 为了鼓起气势。前面的长枪手齐齐大喊了一声,密集的矛尖同时竖直,犹如在城墙上突然出现了一片由长矛组成的树林,狂飚而至的骑兵完全无视面前的枪阵。嘴里高喊着“墨菲破阵”连人带马如同旋风般直接就这样撞进来, “嘡啷”利器刺入铠甲,发出一阵尖锐的金属摩擦,长枪刺入面前战马的腹部。带起一阵血雨飘洒,上面的骑兵发觉受阻,勇猛的从战马上跳下来。用自己的身躯为后面的同伴压住向着正面竖起的长枪, “顶住,绝不能动摇!”禁卫军队长的声音在城垣上此起彼伏,在白色朦胧如诗的雨幕中,如同魔怪般闪动的重甲骑兵撞入城墙的城垛,巨大的战马就像是猛兽的尾巴,狠狠的打在禁卫军士兵群中, “啪!啪!啪!“力量悬殊,步兵对上骑兵是天生的劣势,里边虽然临时竖起了枪墙,但面对势大力沉,犹如大山压顶般的重骑兵碾压,城垛位置的长枪兵被撞的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出去,前赴后继的拍击在东墙防线上,几乎不用吹灰之力,城墙上已经呈现出一面倒的局面, 没有大步兵集群的支撑,仅仅依靠一道或者几道单薄的枪阵,完全无法阻挡重骑兵的连环冲击, 身披金属铠甲的重战马一旦突破,机会强势挤入后面的人群中,禁卫军再想要补上口子,所付出的的不仅仅是士兵的鲜血和尸体,而且最先冲入城墙的是骑兵中的敢死队,都是最为精锐的“墨菲龙枪” 三万墨菲重甲,只得五百龙枪,足以见其精锐 虽然在西南与西北的赌局中,墨菲军团折损了一百五十名龙枪骑兵,但残存下来的三百五十名龙枪骑兵,足以让城墙上的禁卫军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这些龙枪骑兵都是百战精锐,悍不畏死,手里的重型近战武器三球连枷,只要冲进人群里,一扫就是寒光闪烁,禁卫军倒下一片,到处都是彻矛断枪折和骨头碎裂的咔咔声,龙枪骑兵身上的铠甲也比其他骑兵更厚,禁卫军的武器砍在上面,只能见碰撞出啪啪的火星,可是上面的骑兵却依然活蹦乱跳的, “妈呀,怪物啊!” 巨大的恐惧笼罩在禁卫军士兵心头,在这些犹如怪物的重甲骑兵面前,禁卫军仓促间组成的步兵阵列,就彷佛纸糊泥捏的一般不堪一击,士兵群如同遭遇了狂风席卷的熟透麦穗,一排接一排的倒下, 雨水混着鲜血从双方士兵的身体炸开,完全是不怕死打法猛撞而来的重甲骑兵也开始出现伤亡,如同遭遇重击般的骑兵从马背被摔下来,可是在这名骑兵后面是更多的重甲骑兵, “前进,碾碎他们!” 龙枪骑兵后面的墨菲龙甲骑兵被眼前的一幕,激荡起内心的血气,杀!”长枪折断,长枪手翻滚一地,如同在电闪雷鸣中闪现的紫色风暴,跃马跳入城墙的墨菲骑兵就像浪潮般冲垮了防御线, “顶住,否则大家都得死!” 禁卫军已经乱成一片,军官们疯狂的驱赶着士兵,长枪兵散乱的队形,与迎面而来的重战仑重碰撞在一起,钢铁与钢铁的碰撞,长枪刺在骑兵重甲上,被迅猛的冲击下,啪啪啪”长枪不堪重负的发出清脆的折断的声音, “啊”惨叫之声四起,没有退路的禁卫步兵,被冲击而过的墨菲龙甲骑兵重重的踏在马蹄下,马蹄下都是碎rou。紧接着是后面第二排,第三排因为恐惧而拥挤在一起禁卫军步兵,战马过处,尸横城垛, “混蛋,忘了墨菲龙甲骑兵又称为破阵骑兵了!”斯坦利宾塞气的大骂自己愚蠢,双眼充血而又非常无奈的看着这一幕,此刻他才想起来,墨菲龙甲骑兵在东部战场就以近战能力非常凶猛而闻名,墨菲破阵的能力。就算是中比亚人引以为傲的重兵长戈兵也曾经被击溃过,而现在自己以轻装步兵迎击,简直就是送羊入虎口,对方一路血洗,攻下东墙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斯坦利大人,我认为应该放弃城墙!”阿尔杰农.朱莉娅突然在他旁边脸色冷峻的说道,一双美丽的俏目,此刻似乎也被战场的惨烈所染红。实在是太惨烈了, “放弃城墙?”斯坦利宾塞听到她的话,脸色错愕的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不用这样悲观吧。我承认对方虽然攻势犀利,但我军主力受损不大,完全具备与其继续作战的可能!而且我方的重骑兵尚未出动,只要集结完毕。我们就可以发起反击,到时候正是敌军疲惫的时候,对方骑兵上的了城墙。可不见得能下去!” “大人的想法是不错,但我必须说,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我们就真的完了!” 阿尔杰农.朱莉娅语气冷静的缓缓说道“大人虽然临时下达了集结重骑兵的命令,但已经来不及了,大人难道没有发现,四个副堡所应对的正是东段城墙最为低矮的地段,对方的骑兵就像四道源源不断的攻击线, 不过短短的十分钟的时间,我们仓促应战的禁卫军就倒下了2千人,四个对应的城垛口无一例外全部都被攻破,如果继续坚持下去,溃军会越来越多,我军的将真正大势已去,不客气的说,对方已经完全主宰了城墙战场,只要数量足够,顺着城墙一路横扫,就算我们拥有数万大军也没有用!” 阿尔杰农.朱莉娅声音停了停,手指着脚下的城面,缓缓说道“不知道大人观察过城墙的宽度没有!我们脚下的西南首府城面真不是一般的宽阔啊,我刚才目测了一下,足足二十米的宽度,完全不符合一般城墙只有八米的常规,西南首府并不是军事要塞,却拥有足以让十匹马并行的城楼通道,毫无疑问,这城道一定是墨菲奥布恩特意修建的,从副堡到城道,他早就有这样的计划,”现在他在不断积累兵力,看似站尽优势,其实却推进的并不快,根本就是要在这条城道上面,像碾压豆子一样将我们全部碾碎!不断溃散下来的士兵,会让我们就算集结起来重骑兵也无法发动反击,除非我们双方,一起将位于中间的溃军碾碎” “如果真的对士兵生命如此罔顾的话,加上目前不利的战局,我怕军队会立刻全体溃散!到时候,我们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放弃城墙,我们将陷入无险可守的地步!”斯坦利宾塞露出一脸犹豫 “与其这样耗下去,我们还不如将敌人拖入城市巷战的泥潭”阿尔杰农.朱莉娅语气冰冷“墨菲奥布恩有2万人,而我们有4万人,还有二十多万可以利用的西南人,要想体现我们的优势,还有比城市里的无数纵横的街道,更有利的地势吗, “引入街道?”斯坦利宾塞楞了一下,脸上犹豫说道“就算引对方骑兵进入城市街道,我军也是毫无可以阻挡的东西,就算有街道分散对方的兵力也没用啊!” “谁说没有阻挡之物”阿尔杰农.朱莉娅俏目闪烁,毫不犹豫的说道,”小姐的意思是?“斯坦利宾塞一脸困惑,他根本就没有设想过破城后的巷战,自然也没有准备,但阿尔杰农.朱莉娅脸上胸有成竹的神色,让他也感到琢磨不透 阿尔杰农.朱莉娅嘴角冷笑了一下“阁下忘了,我们可是掌握着整个西南首府,我们完全可以驱赶所有的西南人进入街道,这些贱民,就是我们天然的阻挡物,用来阻挡墨菲骑兵的铁蹄再合适不过了,而我们则只需要派出部队,在后方发起突然攻击就可以, 面对大批堵道的平民。呵呵,我也想要看一看,他墨菲奥布恩是否有此狠心下令发起攻击!他如果下令攻击平民,他在西南将身败名裂,他如果犹豫不决……“阿尔杰农.朱莉娅嘴角露出一抹残酷的冷笑“只要对方士气不继,或者出现军心动荡,我们的重骑兵才有机会趁机发出致命一击,一股做气将其引以为傲的墨菲骑兵冲垮!””用平民阻挡,还要派部队攻击,这是不是太……“斯坦利宾塞听得暗暗咂舌。脸色微白,嘴唇颤抖了几下,眼睛带着几分畏惧的看向身边的阿尔杰农.朱莉娅,
这个女人的心真不是一般的狠啊!,那可是足足二十万的西南人,如果用尸体堆积起来,可以垒砌到城墙那样高,这个女人竟然想到拿二十万西南平民做牵制墨菲骑兵的屏障,这种冷血的谋略已经到了一定程度。联想到先前发动的惨烈的夜袭长街,这个女人驱策部下拼死一搏的场景,就连斯坦利宾塞这样见惯了尸山血海的战场宿将,也感到脊背发凉。但他也不可否认,这个办法实在是相当不错, 不管墨菲奥布恩如何选择,这场战争的天平已经提前倾斜到了自己一方。 “斯坦利大人。皇帝陛下对于阁下可是赋予重任,西北已经不可为,如果西南再……不过就是20万贱民。需要这样上心吗?”不跳字。阿尔杰农.朱莉娅看着犹豫不决的斯坦利宾塞,秋眉微撇,语气冰冷的让人心寒,犹如眼前迷茫雨水,”好吧!现在只有如此了“斯坦利宾塞最终肯定的点了点头,毕竟是尸山血海里出来的人,当把一切的怜悯之心放下,完全换成针对敌人的布置,这位东部名将的冷酷也并不输给阿尔杰农.朱莉娅, 毕竟这里是远离帝国核心地区的西南,墨菲奥布恩已经于帝国撕破了脸,这次如果能够平定西南,拔掉皇帝陛下眼中的一根刺,功劳相比于平定西北也不相多让,只是两人不知道,他们的一私之心,却引动了点燃整个高卢帝国的战火。 “报告,我军已经占领东墙!” 来自前方的报告,让墨菲奥布恩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喜色,天空中的雨小了很多,上空阴暗一片,气压很低,低得让人喘不过气来,雨点打在高处的城垣上,沾染着双方战士鲜血的城垛口,白色的雨点在摇摆着,在风中跌宕起伏,尽情的舒展着自己寂寞的身姿,短短的两个小时的攻防战,让里已经变成一片鲜血的海洋,在雨水的冲刷下,红色水流从城墙上面飘落下来,整个城市都像是在哭泣 “我们上城!” 墨菲奥布恩神色兴奋的挥了一下手,带着部下也踏上通往城垛的木板,他的脸上弥漫着重新掌握全局的激动,而在另外一方,得到命令的禁卫军正在以溃散的形势进入城区,他们如狼似虎的冲入城市的各个角落,将所有看见的西南人全部从屋子里驱赶出来,老人、小孩都没有得到幸免,很快,大街小巷就挤满了西南人,禁卫军将这些人都往东西两个城区方面驱赶,那里是城门的方向,一时间密密麻麻的人拥堵的街道可谓是水泄不通, 刚刚登上城墙的奥菲奥布恩已经从战马上下来,他刚刚得到报告,城墙上的禁卫军溃散大部,现在整个城墙都已经落入他手中,他命令打开东西两边的城门,让更多的墨菲骑兵进入城内,他目光深邃的看着眼前雄伟的城市房屋,正在思索着怎么才能找到斯坦利宾塞那个混蛋 “大人,第三中队的进路被堵!” “大人,第七中队进路被堵!” 就在他内心涌动的时候,突然而来的报告让他的心一下冰凉 “什么,你说禁卫军驱赶平民堵塞道路?”奥菲奥布恩怒气冲冲的手一把揪住报告士兵的衣领,脸上的激动被意外打断,他主政西南2个月,已经习惯了以西南人自居,他没想到禁卫军从城墙上溃散还玩了这样一手,对方到底想要什么?堵路如果能够阻挡自己的铁蹄的话,那就真是笑话了 “是的,大人,所有进入内区的道路,都被完全堵住了!”报告士兵的脸色吓的苍白, “带我去看!” 奥菲奥布恩深吸了一口气,脸色阴沉的命令道,士兵连忙带着他去,在距离内区五百米的地方,奥菲奥布恩不得不停住战马,手中的马鞭甚至啪一下落在地上 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双眉完全拧在了一起,实在是太卑鄙了,奥菲奥布恩眼中的怒气能够杀人 只见前面的街道已经挤满了人,不是交战的禁卫军步兵,竟然是无数西南平民,其中有不少是老人、孩子还有妇女,还有很多的是青壮年,他们一边拥挤在一起,一边哭着哀号着 “不要杀我们!”一片哭声和哀号声高入云霄,而自己的骑兵则只能看着这些平民干瞪眼。(未完待续……) 1645西南之乱(九) 1645西南之乱(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