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菱儿,让本王宠你(高潮求首订)
现在她竟然还要唱这样难度更大,虽然唱得好的话可以让人不去注意她的舞技,但也有可能闹得两头皆不是。 秋清风听言也有些紧张,他一直知道云菱是一个骄傲的人。从她提出的商策便可看出,她从来不屑从价格等低劣的手段上去与同行竞争。她提出的只会是新颖的巧思,或者在别人想不到的地方下功夫。可就是这样才让人败得不得不服,让人对她心悦诚服。 但在平常时候,云菱的为人处世让秋清风觉得她还是很随性平和的。可是今天她似乎真的不一样了,她的傲气被激起了。那从前只在与他商讨商策时才有的睿智,骄傲与自信在这一刻毫无掩饰的散发 秋清风一直以为,这样不寻常的云菱,是只有他有幸得见。他一直视如珍宝,一直独喜着这一份独特。可是这一刻她的光彩于人前完全绽放了,他的心底也再一次生出了不安。 菱儿菱儿秋清风紧紧盯着云菱的身姿,如清风白月般高洁清远的眸,染上了深邃的倾慕。看在秋贵妃的眼里,却有些担心起来 而那时云菱已经福身行礼,旋即清了清声,那本如黄鹂清脆的嗓音,此刻染上了一层薄薄的低哑。随后她的嘴中开始清唱出曲调,起韵有一种空旷的飒然,出尘的飘脱。 “相执手与君别” 一种坦荡到令人哀痛的离别曲调起,而伴随着这种韵调,云菱的五彩织锦缎扬起她那略显纤弱的身体,以一种独有的韵律,伴随着她的歌声释放出一种奔放到极致,却反复回旋的舞姿 那一句“渐明白深情的只是节气轮回”是那样的透彻的两情领悟,带着看破情深的坦荡。 那一句“远山眉双瞳水”编制出一幅清淡博远,勾勒道分离的最后,仿佛曾情深的女子只是将曾深爱的人看成陌路者。 可是谁都听出这一句词里,那nongnong的回忆绝响。云菱的舞姿,更是在一刹那的回旋之后,紧抱住自己的身体沉下。 那低哑的嗓音,那并不算多纯熟的舞技,却将身体放入曲中融合。让这一曲舞,情感散发到了极致 可转而云菱站直了身体,乐曲一转之间撇开了这种哀调。一股勃然新生的乐章奔放而出,欣欣向荣的歌唱之法,一扫此前的坦荡哀痛 事实上云菱唱的是她重生的阶段,有苦逼嫡女对爱情的痛侧心扉,最终转化成一切不过虚无。她对盛京从前的爱意,全部在被活埋的那一刻瓦解。她甚至并没有太多的恨,只是有无尽的不甘,不甘她腹中的孩儿就此与她一尸两命,不甘她鱼目不识人。 云菱的重生,有对父母家人的不舍,最终幻化成坦荡的接受。她没办法改变,所以坦然的面对。但至少她还活着,这就是值得喜悦的 云菱很清楚她的舞技不如华玉公主,但是她却能营造艺术的最高层情感升华再美的舞姿,不如最浓烈的情感,最深切的感悟能打动人心。 高超的技术就如同虚有其表的花瓶,始终被人一碰即碎。只有在技艺的内里加入质量,才是最能长存不朽的存在。 华玉公主明显看出了云菱的用心,她没想到后者还有这等巧思她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招来贴身女婢。 那时所有人都沉醉在云菱编制的浓烈情感里,为她的歌声,为她的舞姿而震撼 可是就在重生的喜悦升华快到顶端的时候,伴乐里忽然发出一道杂音打乱了乐章,打乱了崔女官的曲调 刹那间,伴奏乱了崔女官心中滴血,作为精通乐律之人,她比任何人都看得懂云菱这一首曲的珍贵尤其是前章的坦荡哀恻,简直就是绝唱 “停”崔女官知道现在要重新跟上云菱的曲调已经很难,不如散去所有的杂音 于是场上只空余云菱拔高的歌声,去掉低哑的沉重,脱开一片暖暖的新生如拨开云雾见月明一般的空朗,符止舞停。 暖阳下,五彩织锦缎灿烂夺目空气中残余着绝响的音符,众人的眼里还看到那仿佛用生命在绽放的舞姿堪称空前绝后 盛启很安静,一双深黑的眸凝着那伏在地上的小人儿。那样强烈爆发的情感,撞击到了他的心房那种痛与坦荡,直碎他浑身的寒冰那洒脱到极致的新生,直冲他的灵魂 云菱在深喘了好几口气后,才完成了最后一个舞姿。一双手臂后撑呈雁展,身心同舒而开,那修纤右腿蜷起,便如一只挥翅而起的雏鹰雷电风雨之后的重生 那自云菱身上挥洒出的汗滴,在五彩织锦缎的色彩下如一颗颗崔璨的珠子,纷纷扬扬而散。美得奔放,美得扣人心魂 云菱就像一只骄傲的天鹅,完成了她接下的挑战。不做则已,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盛京惊艳的看着这一幕,他面色苍白如纸,心乱如团麻想到方才的狼狈而出,想到先时的放纵,他便如鲠在喉那人根本不是她 原来盛京与云湘翻云覆雨之后,后者被折腾得昏睡过去。他才仔细看到少女的脸似乎有些不对劲,才想到云菱身边的女婢根本不在才惊觉一阵阵的不对,他忙起身出殿细问,才知道云菱早已归席,此刻根本就是在献舞 那么里面的人是谁盛京甚至不敢回头去看,他只觉得自己堕入了一场局,惊得他一身冷汗,当即逃荒一般归席入席之后发现并没有人注意他这个“病太子”,他这才放心一些。不想却看到了云菱这最夺人眼球的一幕 盛京瞩目着那一张如出一辙的小脸,看到那优美骄傲的姿态,一瞬间想到方才那人的承欢之姿,他不由生出一片火热,竟然 云菱云菱盛京的眸光生出了火花,若未曾有方才种种,也许他还不至于一定要得到。可是有了方才种种,他却更想要本尊如果是她,如果是她,那将会如何一念生,便刻骨铭心再难磨灭 “啪啪”盛启尊手鼓掌了,盛繁华难以置信的拍桌:“唱得好跳得美本郡王喜欢” 一众人这才回魂,眸底都有惊艳的叹息。原本此宴因华玉公主一舞已不虚,如今因这一曲歌舞同生,更是让人心大赞,心道此行若不来,真该要后悔终生 那时秋清风起身,他自高枝上将一支梅花折取,缓步送到云菱跟前:“云菱小姐之舞,令在下心折无以为表,借梅相赠。” 秋清风的身上有一种淡泊宁静的风韵,所谓各花入各眼,他的爱慕者亦是不在少数。奈何他的眼中一直如清风白月般淡然,也不知道谁能入得他心。 如今众人见他起身折梅相送,一时间有些明悟。原来秋家少庄主,喜欢这样的人儿呢。可是这样的人儿,又是如此无双难再有,这可真是 未出阁的少女们有些吃味了,可是她们却不得不承认,云菱方才的歌舞,非是她们所能比。不得不服气 “谢谢。”云菱喘着气,大大方方收下梅花。看得众人又是一赞,如此不扭捏,反而没了那一份旖旎。 “本郡王也要送”盛繁华旋即起身,还非得折一支最艳的红梅相赠,一如他那身花团锦簇的衣袍般风sao惹眼。 刹那间有不少王孙公子齐齐折梅相送,闹得流玉得上来帮忙接梅花。看得华玉公主眸光阴沉,根本没想到崔女官最后的毅然收声,反而产生一种抑扬顿挫的节奏,将云菱最后的绝响和舞姿充分突出那么她那一手,根本就像是为卿做嫁衣。 “歌儿唱得极好,起初听着那么哀,本想着可以罚人喝酒了,没想到后起如此生机。要说下回云家大小姐就该唱,华玉公主就该舞,那真真是双绝空前。”程华夫人笑起而道。 “菱儿这是取巧了,她是自知舞不如华玉公主,才要多卖弄一桩技艺。”云老夫人感觉极有面子道。 一直稳坐不动的盛启在此刻又起身了,众人只觉得一颗心又提了起来。大家都送红梅给云菱了,也不知道他要作甚 此时云菱看见盛启起身,心底倒是一紧。有些期待又有些退却,他要干嘛 于是众人只见盛启过席拿了云菱的披风,旋即上前交给流玉,后者会意间忙放下红梅给云菱系上披风。 “天气凉,去换衣服。”盛启微蹙眉,这样大冷的天,她跳出这一身的汗,风干了定是要着凉了。 “哗”这厉王的意思还不明显么厉王爷这是心疼人家云家大小姐,这绝对是关系不浅可是看厉王的作为又完全没有轻浮之意,即便拿了披风也是交由人家婢女去给系上。 什么时候大盛的冷面战神,变成了谦谦公子他娘的,这不是要变天了么 “不错,华玉也赶紧去换一身衣服,别凉了身子落下风寒。”太后也顺意开口。 程国公适时而赞道:“难得我朝有能歌善舞之美,大盛昌隆富庶之像。臣之女葭仪以江山锦绣图贺太后千岁,愿太后娘娘长命安康,岁岁金安”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一众宾客贺道。 趁着众宾贺礼之间,云菱和华玉公主退去换衣。 “母亲,您怎么了”云菱见李玉莹坐立不安,非常好心的询问道。 “没事。”李玉莹哪里可能没事,这宫里能找的地方她都暗中让人找了,可就是没有云湘和晓云的踪迹 “母亲若是坐得不舒服,不如陪菱儿去更衣。咦怎不见湘儿此前去宁和后殿换衣时,还遇着湘儿呀,怎还不回来莫不是迷了途”云菱惊讶道。 “你在宁和后殿遇着湘儿了”李玉莹听言一惊,那可是太后的地儿,这孩子去哪儿呆那么久作何 “还不快去找找,莫要闹出事来。”云老夫人听说,忙赶李玉莹去找人。在此刻的云老夫人心里,云菱此前的粗鄙被一扫而空,她虽仍不喜这个与她作对无数次的孙女,可至少比在大场面丢了她人的云湘好些。 “是,儿媳这便去寻。”李玉莹急忙起身,与云菱一同离席而去。 “你在哪儿见着湘儿”李玉莹走出便问道。 云菱想了想道:“母亲莫急,一会到了菱儿指给您看。” “好。”李玉莹吸了一口气,这才细看今儿的云菱,并缓缓问道:“菱儿什么时候学的舞技和歌腔” “以前娘教的。”云菱回道。 接着李玉莹又问了一些隐晦刺探的话,云菱只敷衍过去。 “就是哪儿了。”云菱指着宫阙一方说道,“之前就是看见湘儿meimei从哪儿过,母亲且去看看。” “好。”李玉莹匆应了一句,便让由引路的宫婢带着过去寻。 云菱目送李玉莹一行人离开,这才由宫娥引去更衣,期间随行的哑婢隐晦退下 那李玉莹问了宫人,又仔细的找了一阵,倒是有说在此处见过云湘,可怎么都寻不着人。引路的宫娥宽慰道:“许是真的迷了路,不过这宫里问一问人,便会帮着引过去,云夫人不必太担心。” “希望如此。”李玉莹虽心不安,但想着宫娥所言也对,兴许湘儿是不想看小贱人风sao压场,所以才避开也未可知。她这才折回去,问知云菱尚未回去,便一路过去寻着同回。因为李玉莹知道,方才云菱的表现得了云老夫人的心,她若独个儿回去必然又要被老太婆训说。 不想她们这一行人方过去,先撞见了哑婢。后者一看见李玉莹等人,眼神便生出慌乱焦急之意,身体还下意识的挡住了身后的门。 李玉莹瞅着便觉不对,她走近询问:“怎么回事” 哑婢是哑巴,听言只是双手一直摇,有一种别带人进去的意思。 可李玉莹心中更奇,又想到云湘带着晓云离开这么久。难道所谓知女莫若母,李玉莹忽然拉开哑婢伸手推开了门。 顿时一片靡靡之气扑面而来,这气息是怎么来的,已为人妇的李玉莹当然知道这分明是情事之后的糜烂之味 紧接着李玉莹看到殿内凌乱碎裂一地的衣襟,她顺着走进去,赫然看到躺在榻上的“云菱”后者浑身不着寸缕,身上有一道道明显是欢爱后的淤痕,两腿之间的暗红更是说明这人已不清白 那时跟随李玉莹寻人的侯府罗妈等人,以及引路的宫中宫娥都清楚的看见了这一幕 “怎么回事快请侍卫军查清楚到底是谁玷污了我儿清白”李玉莹面色一黑,厉声就道
宫娥明显一惊,也知道这事可是大事 “还不快去请人来查清楚”李玉莹厉声再喝,宫娥被吓得魂飞胆丧,急急去通报。 那时云菱就在隔壁,因是之前汗流浃背,宫娥备了热水给她擦拭,这还没倒腾完就听见嘈杂声了。 “云小姐,隔壁好像出事了。”这名引云菱来的宫娥是此前引云菱进宴厅那位,先前云菱换舞衣时亦是她陪同而来。不想中途不知为何失了一阵清明,幸好这云小姐没事。此番她心有警惕,直接是跟着入内来。 “好像是母亲的声音,一会弄完了咱们过去瞧瞧。”云菱回着话,心里却冷笑:李玉莹啊李玉莹,你只当那人是我。若非如此,这等丑事怎么可能闹得这么大阵仗,肯定是藏着掖着才好。可若是你发现这个人其实是你的宝贝女儿时,你要如何自处怎么面对等到云湘醒来,知道她被玷污的事,是您这位亲娘传扬出去的,她又该要怎么恨你呢 云菱心中轻叹,此刻若是李玉莹没有那么恶毒的用心,见到后立即将这件事遮掩下来。那么云湘以后的日子,绝对不会太惨。即便不能嫁得风风光光,至少可以嫁得体体面面。 可惜啊,这对母子都嫉恨她入骨。此刻以为逮着了机会,都恨不得将她弄得永无翻身之日。结果没办法了 彼时华玉公主正换好衣装,哪里知道出门便遇一名宫娥迎头扑来。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冲撞了华玉公主,宫娥吓得惊慌失措,忙跪地磕头认错。 华玉公主本就怒积于心,正要厉声训斥。一旁的贴身姑姑却拉着道:“这宫娥似乎是方才引云家大小姐的,如此惊慌,恐怕是出了事儿。” 华玉公主听言才压了压怒意,冷压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云家大小姐出事了,云夫人让奴婢即刻通报,快快请侍卫军来查清楚贼人是谁。奴婢也是一时着急,才会冲撞了公主殿下,求请公主殿下恕罪。”宫娥忙解释道。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华玉公主听言来了兴致。 “奴婢不敢妄论。”宫娥倒是不蠢,知道这事不好多嘴。 “在哪儿”华玉公主问了清楚,再按着宫娥的说话,一路过往云菱这方而来。她倒是要看看这头闹的什么好戏 那时哑婢进了屋,见到满身狼藉的云湘,还要脱外襟给后者裹上。然李玉莹却伸手拉住她道:“你这贱婢要作何可知乱了这贼脏现场,一会不好查明真凶” 李玉莹原本还觉得事有蹊跷,可是看见哑婢这样热心,当即认定此事**不离十。哪里还容得哑婢去张罗给“云菱”遮掩她此刻一双妩媚的长凤眸还在仔细的查看现场,生怕云湘做事不干净。 但李玉莹发现现场十分干净,一些可能残留的迷香之类也没有。她这才放心一些,又以眼神示意了罗妈。后者意会而出,直奔往宴席而去,唯恐事情闹得不够大。期间路遇华玉公主,更是欲说还休的将事情添油加醋来道。 等到华玉公主进屋,躺在内里榻上的“云菱”仍旧一身狼藉。又见李玉莹这番手段,当即心中暗暗生爽。她就不信这样狼藉的人,厉王那些人还会看得上果然是命贱享不得福,完全不用她多费功夫 华玉公主念想间,决意成全李玉莹的意思,亦是命身边的姑姑回去席间传说此事。 一瞬间,这等丑事便传得沸沸扬扬 云老夫人听说,面色顿时青白交加,匆忙离席而去。有好事者纷纷跟随而去,太后也在来禀的宫娥处了解了事情的本末。 “出了何事”皇帝见太后面色有变,知晓该是出了大事。 “云家那丫头怕是出事了。”太后有些头疼,这丫头可不是没底子的人,一旁的范和低声提醒:“这乃事云夫人自个报出来,若是真有什么,自当问云夫人是非,太后娘娘多虑了。” “不错”太后幡悟。 那时候因为女宾席上少了不少人,太后一看这事遮掩不住,不如直接道:“方才殿中来报,在哀家后殿出了事。哀家心觉不安,且去看看。此处风寒,众位不妨先归宴厅。” 如此一来,余下众人心下更奇,暗道此事莫非是真又陆续听到自家女人隐秘的通来消息,一个个看向盛启的眼神就有些变了。 反而盛启端坐无恙,听言只是起身准备归宴厅。可盛繁华听了来报却坐不住了,却见盛启跟个没事的人一般,不由挡道:“四皇叔不过去看看” “看什么”盛启仿佛真不知有事。 盛繁华听言凤眸立即染了怒意:“看什么小村姑若是出事,肯定跟你的招摇少不了干系。你让她成为众矢之,现在她出了事你却在这儿跟个没事的人一般。都说你冷厉无人情,我看果然如此枉费那日她下水拼死救你” 盛繁华指着盛启的鼻子骂完,掉头就直奔宁和殿后殿。他真心为云菱不值,救这个人作何反而害了自己 而同样听报的秋清风,只觉得一阵眩晕。他起身也要往宁和后殿而去,但被秋贵妃拦住:“你去了要作何还是姑姑去。” “姑姑,一定要帮她”秋清风面色更白了,唇都失了红润。他难以想象,如果那样好的人儿就被这样糟蹋了,她还怎么过下去就算她的爽朗能帮她挺过难关,可是他是那样心疼她不该被这样糟蹋 “风儿,你告诉姑姑,你是不是很喜欢这叫云菱的姑娘。”秋贵妃认真问道。 秋清风握了握拳,很肯定的点头:“不错,我想娶她为妻。” “即便她出了这事”秋贵妃面色有些不好,毕竟秋家在大盛也是贵胄之家,怎么可能娶一个被破了身的女子当少庄主夫人。 “是。”秋清风抬眸看见秋贵妃眼中的失望,他忙为云菱辩解道:“姑姑您可知道,风儿今年以来这些商策的提出来自于何人” “是菱儿,而她是拥有秋氏令的人。”秋清风认真道。 秋贵妃美眸中裂开惊诧,玉手不禁抓住他的手腕道:“你说什么你把自己的秋氏令给了她” “是。”秋清风的回答,让秋贵妃手上的力道一紧,精致的手指甲狠狠的扎入他的rou里。 “姑姑会尽力帮她。”秋贵妃她知道秋清风对云菱不寻常,却没想到如此不寻常。 宁和后殿 因为涌来的宾客甚多,就算是挡着,也是掩盖不住事情的。何况李玉莹的意思,就是要闹得人尽皆知。云老夫人虽然极力在压制,奈何她到来时已晚,李玉莹该办的事情都办完了。这令云老夫人直接被气得背过气去 盛繁华赶到时直接踹开了拦路的宫人,一路直闯进去。等到他入屋内,就看见跪在一旁的哑婢,他认得哑婢就是云菱身边的婢女 而最让盛繁华痛心的是,趟在一旁榻上,还在昏睡中的人儿正是那小村姑虽然此刻后者的身上被盖上了被衾,可是少女脸上未褪的红潮,还有颈上那些淤痕,以及屋内还未散干净的糜烂之气,都说明了所有的问题 “菱儿”盛繁华难以想象,方才还在台上骄傲如鸾凤的人儿。此时此刻却堕入了尘埃之中她一定会受不了的,她以后该怎么办她还能是那快乐的,招人喜欢的,能捉弄人的小村姑吗 彼时崇王听说盛繁华不顾礼仪的冲往宁和后殿,就知道这孩子要犯傻了。果然等他赶去时都来不及了,怎么能直接就撞入这样不堪的场内去 可崇王听到盛繁华这一声悲苦的叫喊,脚步却顿时止不住的跨进来。曾经沧海难为水,他是过来人,知道最痛的事情莫过于心爱之人出事,而自己却晚了一步的悔恨痛苦是何种滋味。 盛繁华去抱“云菱”的手有些抖,他小心翼翼的将人托在怀里。他害怕再伤到这个人儿,他那一双比美人还美的凤眸忍不住湿润。 崇王知道盛繁华是重情之人,可是自从他娘亲死后,他才三岁开始,他就不曾落过泪。而这一次,他分明看到孩子落了泪 可是盛繁华在抱到人的时候,就感觉有些不对劲。气息完全不对除了那种味道,怀里的人还有一种很香的胭脂水粉味。并不难闻,但是却不应该出现在云菱身上 盛繁华皱眉低头,仔细看到怀中人的脸和颈色似有不对。他脑中闪过一道明光,伸手摸了摸云湘的下颚。接着撕开了一张薄薄的皮 那时已入屋内的太后正巧看到这一幕,而屋内李玉莹、华玉公主、崇王等人俱是一惊更骇人的是盛繁华这么一撕开,又连带出了云湘脸上原本用人皮遮掩住的伤疤 云湘脸上那三道伤疤,从右鬓直下,扫破鼻翼下唇颚,完全就是破相了 盛繁华只看一眼,就觉得分外的恶心,急忙撒手还糟践道:“哪里来的丑八怪”且他这一撒手完全不知怜香惜玉,直接把人弄翻在地上。那盖在云湘身上的被衾就这么被掀开,一具满目狼藉的身体落入众人眼中。 “嗯”云湘被这么一折腾,不醒也难了。而这一声低吟,像极了某种动物发春的声音,令崇王忍不住皱了皱眉:这叫得也太媚了 而李玉莹如被五雷轰顶,顿时炸得外焦里焦。怎么可能怎么回事怎么会是会是湘儿 “出什么事了”云菱的声音在此刻如黄鹂穿空而来,带着疑惑与不解。她在看到了太后,还福身行礼:“太后娘娘。” 盛繁华循声看去,可不就看见云菱好端端的站在那儿么害他白伤心了一场不过幸好她没事。 “还能出什么事,不知道哪个丑八怪弄成你的样子,被人糟蹋了一顿也算是爽了她了。害本郡王以为是你出事了,平白伤心了一场”盛繁华这嘴巴真是贱,又是口无遮拦的,可是听得云菱心中赞妙。 其实云菱有听到盛繁华刚才的那一声悲喊,此刻看到后者眼眶尚有些泛红,她心里有些抱歉。害得这些真心的朋友吓了一场,倒是她的不应该。 “湘儿”李玉莹在雷劈中惊醒,忙抱住xiele光的云湘。心痛难以自禁,这么会这样 云湘恍恍惚惚醒来,入目看见满眼愧疚自责的李玉莹,她还有些惊讶。可等看到一屋子的人都那看怪物的眼神盯着她看,她就知道事情不对了。 奈何李玉莹工于心计这么多年,这一刻却如热锅上的蚂蚁般不知该怎么办消息已经放出去了,该来的人都已经来了。尤其是盛繁华这一手,更是将云湘踩入了尘埃里。她该怎么办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华玉公主也傻了,她正准备看好戏呢。可是现在这出事的人变了,竟然不是那个惹人厌烦的云菱 太后倒是在一瞬间想到了关键,她目光有些深的看向云菱。后者此刻正看向云湘,看到她脸上的疤时明显有惊诧还以为她这伤好了,没想到留了这么大的疤痕。想来应该是在牢里被真菌感染了,出来之后想恢复也难。 “哑婢,你怎么在这儿”云菱的目光看到了哑婢,顿时惊讶问道。 李玉莹听到云菱这一句问话,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她的目光似毒箭射向云菱,令后者明显被吓得退了一步。 哑婢这回看到云菱,立即指着云湘比划。她虽然是哑巴,但是她比划出来的意思却很有条理。让人大致猜测出她是想说看到了这里出事,正要去给云菱回报,却遇到了李玉莹。 “放屁菱儿,湘儿可是你亲meimei你让人这样整她,不觉得太毒了么你怎么能有这样蛇蝎的心肠”李玉莹指控道,她心里被一股浓烈的仇恨蒙蔽,就算她的女儿要毁,她也要拉上这个小贱人 云菱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这是表现自己演技的时候了。只见她拿出帕子,轻试着眼角,顿时那刺激的辛辣气息惹得她眼泪直掉:“母亲” “小姐”流玉忙扶住云菱,也跟着掉眼泪道:“夫人怎么能这么说小姐小姐一路由这位姑姑引着来更衣,根本就不曾与二小姐有接触。而且哑婢是也哑巴,您怎么说都可以了。 可怜小姐入宫,您与老夫人却甩了她不理,害得小姐一个人在大雪的宫里不知往哪里走,小姐可曾怨念过一句现在出事了又要往小姐身上扣屎盆子,可是见小姐没了亲娘,没人护着就可以随便糟践。” 流玉说得真情流露,她知道这云湘出事确实是云菱设计的。可是日前在府里的种种,又哪一桩不是这些人欺负云菱的 “贱婢,这里可有你说话的份”李玉莹怒极攻心,当即呵斥道。 流玉跪在地上:“奴婢是贱命一条,奴婢也没什么能耐,可是奴婢再见不得你们这样糟践小姐。你们天天给小姐屋里送的胭脂水粉,沐浴香膏都加着毒。甚至小姐前儿风寒,喝的药里还被加了剧毒。如果不是小姐命大,早已经不知该死了多少回。 如今二小姐出事,小姐根本就没掺和。您又要这样污蔑小姐,您这是见不得小姐好您自问从小姐自外归来,您可曾去看过小姐一眼,可问过小姐一句冷暖小姐十三岁生辰礼的时候,府里静悄悄的可曾有人来问过一句话 原本说好的逢初二、十六可回国公府,可哪一次不是让你们用各种名目打发了不许去。小姐但凡想不开,也该要被你们逼死了。” 云菱这可没让流玉说,她几次要将正在为她抱不平的流玉拉起来,可是流玉却不肯起来。她泣诉着种种,在她看来云菱是忍气吞声,可这些人却不识好歹,还想在今日这样的时间毁她们家小姐的清白。她觉得就是豁出命去,就是因为犯上被杖责而死,也不能再默默无言 “你此话当真”盛启不知何时也已到来,他虽知道不是云菱出事,但仍旧有些不放心。果然过来就听到流玉的说辞,他顿时眉眼生霜。张默在侯府之中并不能时刻守在内院,加上云菱并不喜欢他事事干预,所以他并不知道云菱还遭了这些罪 胭脂水粉加毒,风寒药里竟然还加毒盛启知道云菱嗅觉不凡,寻常的毒物瞒不过她。可是她风寒的时候,嗅觉的敏锐度会下降,她又怎么逃过那一劫的 “奴婢不敢有半句虚言,厉王爷可派人去查”流玉磕头道。 “放肆菱儿,还不管管你的婢女”云锡作为缙云侯府的家主,不来都不成。他倒是想不来,毕竟这事太丢人 “好了,侯府的家事哀家不理,但此刻在哀家处发生这样的事,哀家自然要查清楚。范和,此事交由你立即彻查,务必要弄清楚怎么回事。”太后稳了场面道。 “是,老奴立即去办”范和知道此事闹得大,不能有半点怠慢和不干净,当即就领命而去。 “你叫什么名字”太后看向一旁跟随云菱而来的宫娥问道。 “回太后娘娘,奴婢姓云,都唤奴婢云姑,在司仪房当差。”云姑有礼回道。 太后点了点头吩咐道:“你去请御医和储秀宫的嬷嬷来。” “是。”云姑处事不乱,听言立即去办。 在太后一番条理分明的处置下,众人都往宁和大殿而坐。这事总之是闹开了,也就只能放开的处置。 李玉莹是悔不当初,可是如今她有有何办法在侯府里她尚且可以做些什么,可这里是皇宫 而云老夫人听陈妈说出事的不是云菱,这才算是缓了一口气。可知道是云湘的闹剧,她的面色难看之极,无论如何云家的脸面是彻底丢光了 范和作为太后倚重的人,办事的能耐自然不在话下。而且这事也不难查,很快就都明朗了,那名犯事的侍卫也已经被带来。 婢女晓云的尸体,则在宁和殿内一处荷花池里被找着。其内还有血书,无非是说自己有罪,无颜活在世上。 听着范和将查明的事情道来,太后威严的嗓音问道:“犯者李小易胆敢欺瞒哀家” “嗵”那叫李小易的侍卫忙磕头道,“属下不敢属下也不知为何,当时就觉得浑身难受,一定要巴着那婢女才舒服。等入了这屋却被人打晕了,起来之后就发现这位小姐在身边,一时情急慌神之下,属下就忙跑了。” 李小易倒是没撒谎,可是他完全不记得有做过什么事他醒来的时候身体还很难受,可是听到有人来的声音,他当即就被吓得跑了。他还是去冲冷水解决的问题,现在身体还觉得有些不好受。 “不是你根本不是你”云湘这时候全清醒了,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盛京 “娘,是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云湘知道自己的名声已经没了,现在只有让盛京负责虽然她还想着盛启,可是都毁了 李玉莹一听,知道事情有转机。虽然她也不乐意让云湘嫁给太子,可是总比这个什么都不是的侍卫好 “请太后娘娘做主”李玉莹知道罪不能乱扣,所以不如直接这么哀求。现在这里的人这么多,太后就是想不查清楚也不成。 “去请太子。”太后面色沉了沉,似乎也没想到这事会牵扯到太子 云湘埋首在李玉莹怀里,此刻她的心里还是暗有喜意的。虽然有些可惜得不到厉王,可是至少如愿可以嫁给太子了。想到此前的鱼水之欢,她这心里更如被猫爪儿挠挠般心痒痒。 李玉莹轻拍着云湘的背,心里却愁得肝肠寸断。俗话说得好,捉jian要捉双,否则这事可不一定能扯得清 盛京被请过来的时候,面色是固有的苍白,时不时还轻咳几声。他的目光隐晦的看到埋在李玉莹怀里的云湘,后者因为听说他来了,且不自知脸上遮掩疤痕的人皮也被扯了下来,此刻还有些羞答答的看去。 盛京看见那张脸,心里顿时一阵恶心翻涌。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丑八怪想到此前自己就是跟这样的人在翻云覆雨,盛京的胃都忍不住痉挛。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盛京谦谦有礼,亦不见有半丝荒乱。 李玉莹见此心中的不安更是扩大,这事要是盛京不承认,恐怕十分难办。可是她的女儿有什么不好虽然破了相,但总会好起来的。再者又是缙云侯府的嫡长女,难道还能亏了你这病太子不成 这病太子此前不是巴巴着要娶闺誉也不好,谁知道在乡野里可是干净的小贱人么不就是为着缙云侯府至少不要倒戈向厉王么念想至此,李玉莹心中稍安。只要一会言辞上多做努力,此事应该能成。 而此刻太后并未让盛京起身,而是有些痛心道:“京儿,云家二小姐指认是你污了她清白,此事可当真” 盛京听言明显一愣,转而看向被李玉莹抱着的云湘,似乎呆傻了半天才低着头没有说话。 李玉莹见此一直给云锡打眼色,后者微皱了皱眉,看到妻子怀里的女儿,最终还是道:“太子殿下有话不妨直说,可是您见着湘儿险着毒手而出手相救” 云锡这话说得十分有艺术,将盛京可能的兽行解释为见义勇为。如此一来就算盛京承认了,也不会太难堪。 何况此前云湘顶着的是云菱的脸蛋,而云菱在此番寿宴可谓惊华而出。但凡是见着她有难而出手相助也不是不可能,毕竟那确实是一朵娇美惹人怜的花儿。 果见盛京的目光看向了站在云老夫人身边的云菱,眸光中确实有倾慕,但更多的确是无奈。看得众人想着这太子怕是真的是犯了事,而云菱却垂眉心里嘀咕:不应该啊,我可没意思成全这对狗男狗女。这不是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么这也太便宜他们了。难道破了云湘身子的,还真的是这渣太子那他怎么会出现在宁和后殿这事有古怪啊 盛启微眯着眼眸,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他起初不同意,就是不愿意看着别人顶着小人儿的脸被人怎么想都不舒服,可是那会她用了小美人计,又同意了他的想法,他若是不从了她,也不知道还要生出什么变故来。 这下可好了,这该死的太子居然趁虚而入。看看他这混账的眼神,想到他一定在心里想着小人儿,盛启这心里别提有多火。 “孙儿心上人乃是云家大小姐云菱,而非是云家二小姐云湘。孙儿自知体弱,一直以来都推却皇祖母和皇姑姑的好意,便是知晓时日无多,不想害了人家小姐。 可唯独去了缙云侯府,看见活泼的云菱小姐不能自己。知她命也凄苦,便只想此有生之年,可娶其为妻,尽自所能呵护其安。即便孙儿早逝,想来以先太子未亡人的身份,她的日子也不会过得太苦,是以并未想过其余女子。” 不想盛京却来了一番感人肺腑的表白,让不知情的人听言为之一颤。原来太子殿下竟然如此痴心,又是如此心地善良。竟为不委屈了人家小姐,而一直不肯完婚。还以为他是想着物色一名身世地位不凡的,好助他稳固太子之位者。看来是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此事孙儿虽痛心,但确非孙儿所为,请皇祖母明察。”盛京此刻在众人眼前,如一株笔挺青松跪着。看似羸弱的外表,却有一股清韵支撑,让人心中为之而动。 “不可能不是这样的,太子殿下,那时候分明是您”云湘听了盛京这番话,只觉得心胆巨寒。明明太子殿下是喜欢她的不是么不应该是这样的 云湘此刻完全清醒,却也完全陷入了恐惧之中她明白如果盛京不认,那么她的以后根本别想嫁一门好亲事。因为这事情已经闹的人尽皆是,她唯有死死的巴住盛京,否则她就完了彻底的完了 “太子殿下,您不能这样狠心。您分明进来踹开了这侍卫,他胸口上一定还有伤的,可以请御医查一查的。您不能这样”云湘如泣如诉说着,听得确不像假话。 那由云姑请来的御医听言忙给李小易检查,发现后者胸口上确有一块红肿。经查受有轻微内伤,可确定是被人用力踹打过。 云湘听到御医之报,顿时喜极而泣:“臣女真的没撒谎。” 可是御医转口又道:“但臣以为,太子殿下并无力踹出这一脚。太子体弱,若有此武力,便不至于害病至此。” “但人在情急之中,也可爆发武力不是么”李玉莹紧追问道,她的想法跟云湘一样,必须揪住盛京不放。 “这个”御医显然迟疑。 “太子殿下,菱儿是我侯府之女,湘儿亦是我侯府之女,如今您既已与湘儿生米煮成熟饭,当不能因挂心菱儿而对湘儿不负责啊”李玉莹见时机在此,立即抓住哭道。 太后到了此时眉头也皱了皱,不由问道:“京儿既说不曾碰过云家二小姐,可有人证明” “孙儿彼时犯病,于后殿歇养,身边只李公公在服侍。”盛京回答道。 云锡听言婉转道:“李公公毕竟是太子殿下身边得力之人,凡事自然为太子殿下好。这事却是说不清,请太后娘娘明断。” 太后听言脑根发疼,缙云侯府需要稳住,可是这个孙儿已经很苦,莫不是还要他娶这样不如心意的人回去若是娶,可一定要补偿 “云家二小姐出事时,易容成其姐的面貌,京儿恐是情不自禁。”太后缓缓道开。 盛京听言大惊,仿佛不知道云湘是易容成了云菱的模样看得众人心中都有了谱,心道这里面的猫腻恐怕只有云家人知道。但云家这一局实在是高,怕是早知太子对自家长女有情,便设计令太子在不知情之下,做了一番情深告白,弄得如今是说也说不清了。 “哀家一直也想让太子完婚,念着兴许冲冲喜,这病就能好了。”太后这话一出口,云湘和李玉莹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京儿既属意云家小姐云菱,又与云家小姐云湘有了夫妻之实。便折日迎娶云家两位小姐,当册云菱为太子妃,云湘为太子侧妃。”太后红唇白齿,字句落定 附:三句歌词,取自周华健离别赋,灵感来源于这首歌,亲们有兴趣可去搜索。但我赋予在文文里的意思,可能与周华健原本要表达的不同,毕竟云菱是不同的。 备注:出恭就是去嘘嘘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