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条件
不过她并未疯癫太久，两天之后，她得到一个消息，说白炀出国了，而且可能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楚夕虞松了口气，当初她想用与勾引唐蜀源相似的手法试图引起白炀的注意，效果却不怎么好。白炀看似玩世不恭哄女孩子一套套的，可能正因为这样，他心里极为清楚知道楚夕虞的故意接近，还因为有和唐蜀源的兄弟情义，他不仅不接受，甚至每次都会用看起来亲昵但却冷淡的态度不着痕迹得拒绝自己。 那白炀这里实在是没有突破口，也许白董事长和夫人会是个好机会，如果真如她所猜测的，白夫人知道些林遥戒指的内情，那就更容易接近被利用了才对。而如今白炀不在国内，正好让她方便行事。 在公司里，楚夕虞有意无意制造了几次和白董事长的偶遇，以她的聪明伶俐能说会道，白董事长很快就对这个姑娘更加印象深刻，甚至最近一次还对她发出了去白家坐坐的邀约，楚夕虞欣然同意。 为了避嫌和方便，白夫人约她在周日中午相见。第一次去豪门做客，她完全不清楚该带些什么见面礼，思前想后，只好去花店包了些娇嫩的鲜花，简单朴素得收拾了下自己，便出门打车往白夫人所住的城外别墅区走去。 别墅内部装修得典雅舒适，两三位管家仆人见到她后弯腰问候，便不再理她各自忙碌，一位小姑娘引她来到会客厅，白董事长和夫人早已在那里等着她。见楚夕虞带了漂亮的花，白夫人立刻起身接过去，满心欢喜去找好看的花瓶来装。 白董事长向楚夕虞招招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有些宠溺得看了眼不远处研究插花的白夫人道：“你可算对了你阿姨的口味，她啥都不喜欢，唯独就喜欢花花草草的。” 楚夕虞松了口气，看来没带错东西，道：“阿姨喜欢就好。” 仿佛拉家常一般，白董事长问了楚夕虞几个在公司里的问题，她一一认真思索回答了，白董事长发现她似乎对于经商颇有见地，问道：“你是学商科的吗？看你好像挺内行。” “我大学本科是学对外贸易的，以后想去国外读研究生，再学商科和法学。”楚夕虞老老实实回答。 “年轻小小，目标倒是挺明确。你想学的两科都是很累的专业，能撑下来么？”白董事长上下扫了眼楚夕虞的小身板儿，笑着问道。 楚夕虞也笑了，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有机会就赶紧着手做吧。” “哦，去国外要不少钱呢，家里条件可以么？” “不行，爸妈现在挣的钱顶多够养老的，我打算自己先工作下，攒够了钱再申请奖学金。” “那确实挺辛苦，父母在老家呢？” “对，我们家是H省的，父母一辈子没出过远门儿。” “努力工作努力学习努力孝顺父母，你压力挺大，听说你现在和唐蜀源在一起？白炀提起过。”白董事长眯着眼睛，微笑探究着楚夕虞的神色。 她坦坦荡荡承认，道：“我和他去年认识的，在一起的时间倒是不长。” “那留学的事让唐蜀源帮你想想办法不就好了，他和白炀差不多以前一直都在国外，对这方面还是挺了解的。” “其实我倒是没打算让蜀源帮忙，倒是不知道能不能劳烦白董事长和夫人能不能帮我一下。”楚夕虞有些不耐所有的客套和试探，干脆直接提出了自己想法。 没有想到她这么说，白董事长着实有了愣住，但说话打太极也确实并没有太大作用，倒不如直接听听她要什么：“你说吧，白炀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别客气。” 楚夕虞顿了顿，镇定得对白董事长说：“我自己算了下，如果按照我现在的人脉和能力，要想凑够去美国读书安顿的费用确实比较为难，不过贵企业似乎在费城有分公司吧？” 白董事长点点头：“没错，前两年刚刚正常运行。” “我希望您能帮助我在费城安顿下，并能在贵公司有个职位，不一定特别好，但只要能帮助我拿到美国绿卡，并能赡养父母就够了。”楚夕虞深吸一口气，慢慢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白董事长眯起眼睛：“这些东西唐蜀源同样也能给你，并且他们公司是在纽约，你为何舍近求远，让我来帮你？” “哼，”楚夕虞有些不屑，“我才不会用我的身体和青春来换取一时的利益，如果我嫁进他家，就意味着一辈子的囚禁，唐家怎么可能允许媳妇抛头露面在外打拼工作，但如果我只是一步一步努力上去，却总是输给那些更有资源，更有人脉，才能却不如我的人。我从来都没想过真要和唐蜀源在一起，他顶多是我一块垫脚石，我想要更自由的未来。” “所以你只是想得到更好的资源和天地，允许你摆脱目前的状况就行？这个很简单，我能答应你。”白董事长笑了笑，“不过，我得听听你要用什么来换。” “我想我和唐蜀源如此亲密，您应该能得到您想了解的关于唐蜀源公司发展方向的信息，这些应该是对于您最有利不是么。如今按照我的分析，唐蜀源虽然是新人也年轻，但是长期在国外的生活学习让他的想法非常超前，几次做的决策虽然大胆但是效果显著，很有打破如今白式和唐氏平分秋色的状况，白董事长您应该挺着急吧。” “你说的没错，我毕竟老了，再学也学不到唐蜀源那样的程度，白炀又对接手企业兴趣不大，小儿子连学都没上完，更别说来帮我了。不过据我所知，唐蜀源对于隐私保护得很好，他企业的网络我们的黑客都入侵不进去，而且他生活公私分明，你以为我们没有派过比你更年轻貌美的姑娘接近他？你怎么能确信你的信息就是我想要的。” “她们帮不到您，那是因为她们还不够聪明。”楚夕虞自傲一笑，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您可以看过之后再联系我，到时候我们再商量接下来的事。” 白董事长一愣，又大笑：“你这个姑娘真是让我惊讶，知道拿好东西引诱我，行行行，咱们今天先吃饭，你阿姨好像已经都准备好了，这些工作的事，咱们改天找个正经的机会，再好好讨论。” 这意思是他接受了条件，楚夕虞松了口气，随即点头答应，跟着白董事长进餐厅，三人度过了愉快的一中午。 楚夕虞聪明，非常聪明，她从来没有过问过唐蜀源的工作，也从没跟唐蜀源去过应酬的场所，故意避开可能会引起唐蜀源怀疑的动作，却在唐蜀源偶尔的抱怨和讲的酒桌上的笑话注意他今天和什么样水平与能力的人接触了。唐蜀源不喝酒，所以只有遇到比他水平段位更高的人才喝一点，喝没喝、喝什么、喝多少，客人是外地人或者T市本地的人，去哪儿应酬怎么应酬，和客户刚开始新工作时做什么，接触很久后又会做什么，这些都有很明确的区别，一旦稍微和唐蜀源呆时间长一些，规律便慢慢浮现了。 现在再加上何政偷拍出来的资料，那更能够从字里行间推测出来接下来整个唐氏企业将会有什么动作，策略会有什么调整，只要是精通商科贸易，这些都是不难猜出来。所以说，根本用不着入侵什么网络，既然一只蝴蝶的动作都能引起海啸，那么从被废弃的文件资料推测那些可能没有被废弃的决策更是小意思了。况且这些资料被切碎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太过机密，不能存在于世间呢…… 白董事长拿到的那个U盘内容便是楚夕虞做的一些功课，通过她的总结和推测，做出一些对于唐氏企业近期可能会有的动作，白董事长越看越激动，直不停拍着大腿夸得楚夕虞是个人才，亏就亏在她生成了女孩子，还是如此美丽的女生，让所有人都忽略了她的才智，简单将她归为花瓶一类。如果是按照白董事长的做法，即使有女孩子如她般聪慧，不论在工作上有多大的成功，也确实根本不会将女人放在关键位置上。这么看来她的愿望也许是对她最有利的，目前国外对于女性的宽容度要比国内好很多。 虽然还不清楚她和林遥之间有什么内情，但是看她现在如此高调的表现，似乎并不是冲着那桩事情而来，进入白氏企业更像是为了表示倾向和衷心。但即使是这样，她注定也不会在企业内得到重用了，因为既然她只是为了讨好白氏接近唐蜀源，那有一天也可能会为了别的什么利益而背叛白家。 白董事长开始按兵不动，待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唐氏企业的最近动作居然十有七八被楚夕虞猜中了，他越发觉得要立刻将她收至麾下。如果真的被唐蜀源娶到手，那他有如此贤内助之后，唐氏企业的未来不可限量。 楚夕虞在焦虑中等了快半个月，终于接到了白董事长亲自打来的电话，她心里一阵激动，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 为了掩人耳目，楚夕虞被约在一家特别小的小店里，找了个包间坐下来细细谈了快三个多小时。两人出来的时候，都一副非常满意的神情。 “白董事长，谢谢您对我的支持，合作愉快。“楚夕虞弯腰向董事长告别，转身消失在黑暗里。 白董事长目送她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嘴角浮现一丝笑容，向另一个方向离去。 白炀此时处理完工作事务，正优哉游哉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点着平板研究资料，自从知道林遥可能与Cossell集团林家有些许关系，他便对这个在美国本土屹立五十年不倒的老牌企业产生了兴趣。 这个企业涉及范围很广，当初似乎是用些不正当的手段发了家，后来逐渐洗白，如今才成为了形象极其正面的企业，也成了许多慈善基金会，不过似乎今年加州州长的竞选也这企业脱不开干系。虽然形象正面，但背后做过多少肮脏的勾当又有多少人知道呢。不过彼此彼此，大家也都差不多吧。 他笑了笑，研究看有没有帮到林遥的机会。 林遥虽然调查了很久，但是一直没有发现自己和cossell的联系，因为林甫之是以自己创业的名义在外闯荡，表面上似乎并没有其他外力的帮助，而且他故意隐瞒身份，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林甫之是目前cossell总经理的大儿子。 上周周末，林甫之的服装新品发布会在洛杉矶举行，林遥立刻把握机会，特意找到了自己学校艺术学院服装设计专业的同学，想方设法拿到了发布会的入场邀请函。 发布会门口人山人海，林遥独自一人走入会场，四周探看了下后，并未如自己预料那样见到林甫之，询问工作人员才知道，这个时候他还在后台工作，而且整场发布会结束之前拒绝所有人打扰。没有办法，林遥只得先坐下来等到服装秀的开始，决定趁媒体采访时溜到后台堵林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