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迁总部?
个人太强,国家太弱,那是一个悲剧。 国家太强,对于个人来说,也未必就是一个喜剧。 当未来的女婿一声长叹,智商、见识都差女婿一等的钟老师疑惑道:“为什么?” 李家明双手递了杯茶过去,苦笑连连。 “钟老师,有贪婪的原因,更有政治与文化原因。” 这些事,别说半辈子呆在学校里的钟老师,连聪慧过人的柳莎莎都不理解。 “家明,什么意思?” 要把这事说清楚,就得回到华人与西方截然不同的文化核心——大一统。 春秋战国的时候,正好与古希腊同期。孔子在齐鲁半岛,乘着一辆破车周游列国的时候,毕达哥拉斯正在意大利南部传授几何学;孟子出生的时候,亚里士多德刚刚12岁。 到公元前360年的时候,在东方发生了第一次重要的集权式改革,就是商鞅变法。而此时在西方,出现了亚历山大大帝。 公元前156年到81年的时候,汉武帝完成了中央集权制度的改革;几乎同时,在西方也出现了一个凯撒大帝,他同样用高度集权的帝制替代了共和制。从公元前二世纪到公元三世纪的500年里,东西方世界分别出现了两个大一统的帝国,东方的叫做大汉王朝,而在西方是罗马帝国。 千年之后,华人自称为汉人,可以看到汉朝对后来历史的影响;而在西方,几乎所有的文明史都会用很大的笔墨来描写罗马时代。 到公元184年,汉帝国陷入内乱。华夏经历了将近400年的三国魏晋南北朝,几乎同时,罗马帝国在外族的侵略下分崩瓦解,从此东西方历史突然的花开两枝。 华夏在公元589年重新实现了统一,并从此再也没有长期分裂过;而欧洲进入了中世纪,经历了漫长的封建制,从此再也没有统一过。 “为什么?因为我们的文化核心就是大一统,三国魏晋南北朝近400年的战乱,让所有知识分子达成共识,进而让全天下达成一个共识——大一统。 要实现大一统,就必须强干弱枝,树立中央政府的绝对权威,遏制地方势力的野心。” 有道理,聪慧的柳莎莎犹疑道:“你成了怀璧其罪?” 个人再强,强得过国家?李家明不敢确定,杨总他们背后的人是否有莎莎猜测的那些心思,但万事都是小心无大错。虽说个人代表不了国家,但权力在人家手上,人家就可以代表国家。 既然代表了国家,那就得退避三舍,这是一根踩不得的红线! “那?” 李家明摇了摇头,表示如果真如她所担心,此事无解。 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如果真的出现以公权力剥夺私人财产的悲剧,自己除了远走异国他乡外,不会有任何反击,但他也不相信真有那么一天。时代不同了,有资本原罪的富豪或许会落马,但没有原罪的资本家,任何人都不敢以‘怀璧其罪’或‘莫须有’的罪名进行迫害、打压。 “家明?” “没事的”,李家明拍了拍女友的手,安慰道:“不会走到那一步的,如果出现了你想象的那种情况,连国本都会动摇,其后果不是哪一个政治人物或政治势力可以承担得了的。” “哦”。 一场被现实逼生的感情危机化于无形,李家明也不得不亲自出马去面对从京城而来的杨总。虽说他是修炼两世的老狐狸,但从未都没有达到过那个层面,对顶层人物的心思无从揣摩。都说是以史为鉴,可史书是不掌权的文人所书,又如何能准确把握手握重权者的心思? 是人都有弱点,忠诚只是因为背叛的代价不够,酒色财气之下鲜有人能抵御得了,可李家明反其道而行之。收买了两三个赵家人有个鸟用,即使事情真是最坏的局面,也得让上面顾忌几分。 所谓面子、权利,从来都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争取来的。 人嘛,总会有对手,也总会有敌人。太祖老人家尚且说:党内无党,帝王思想,李家明不信真象报纸上所言,天下会有铁板一块的政党。
一声令下,远在京城的马桦腾立即派人去区工商所询问业务,问他们迁移总部要办理一些什么手续。 迁到哪? 赣昌呗,研究院不迁,总部准备迁往李家明大佬的老家,想为家乡建设添砖加瓦。 区工商局的人可不敢把这话当玩笑,连忙去区里找领导汇报。京城的官场就是把四处漏风的筛子,什么消息都满天飞。几家国字号的基金会正与汉华谈判,谁人不知? 这可就捅了司马书记的肺管子,汉华一年给区里交多少税?尤其是汉华的iPhone创造了一个科技神话,钱是汉华赚了,政绩可是他们全体班子成员的,有了这个政绩不难人人都高升。 李家明那混蛋这么搞,不是与他们整个区委、区政府过不去吗? 再往大处想,这他妈/的是给老领导抹黑吗? 如果汉华这只好不容易养大的金鸡,都让赣省那帮乡巴佬强走了,老领导的威信何在?当年给汉华1500亩企业用地,可是老领导拍得板,事实也证明老领导无比英明,扶持起了一家世界级的高科技企业! 可事情不能闹僵,汉华的税源对区里来说太重要了,即使司马书记被李家明的打草惊蛇气得一塌糊涂,还是等气平后去利方找马桦腾商量。 听完马桦腾的痛陈,找到了理由的司马书记,立即叫上区长去市里找领导讨公道。 “老书记,我们就想不明白,汉华七年的时间里,为市里贡献了32.78亿美元的税收,今年6-9月份更是高达41.08亿美元,难道我们HD区就是后妈生的? 几个小小的基金会经理,就妄议副部级领导的任免,谁他/妈的给了他们那么大的胆子?难道说,这天下不是人民的,不是党的,而是党内一小撮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