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渐行渐远（四）
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 矫情！ 可顺风顺水十五年的李家明，看着电脑屏幕上刺眼的论文标题，宁愿损失个十亿八亿，也不愿看到这标题。 穆尼那王八蛋啊，可真他/妈的是个幸运的王八蛋！那王八蛋也不知从哪获得灵感，在MIT的官网上发表了一篇，大胆地对互联网经济的未来进行设想，直接让李家明四个半月的心血付之东流。 “家明，怎么了？” 人算不如天算，要怪不怪自己运气不好，人家的运气太好。如今之计要快，以最快的速度对这一新理论进行证明，并且让世人知道自己也创立这一理论，而且更为完美。只是因为时间上的许些早晚，才让穆尼那王八蛋抢了先。如果cao作得当，自己极有可能捞一个共同奠基人的称呼。 这些学术圈里的小门道，不用李家明暗示，托尼也门清得很。他洗完澡、睡觉前习惯性地上上网，无意中看到MIT网站上的论文，立即打电话给了学校的网站负责人，将责任揽在自己头上，称李家明早把论文发给他了，因为工作的原因把这事给忘记了。至于那家伙信与不信，其实并不重要，光靠李家明的名字就能让那家伙立即在学校网站上发布，仅比穆尼的论文慢了17个小时。 李家明又扫了眼自己母校的网站，立即知道托尼干了什么。cao，不能再改了，哪怕还有瑕疵，也得马上发表！ “Tony，你来负责与网站的人沟通，我马上将剩下的论文上传。” “Ok”，托尼立即cao起电话，又去和网站的人协商。第一的荣誉是没指望了，但争取捞个共同奠基人还是极有希望的，关键还是要快，要抢在其他人之前把论文发表出去。 可惜了，等李家明上传完最后一篇论文时，MIT的网站上又出现了新论文，而且是一次性发表三篇。看那发到服务器上的时间，足足比自己早了17个小时，而那个时候自己还没定稿，还刚打电话请托尼来帮着修改、提建议。 完了，自己还是慢了一步！ 穆尼没自己这名声，论文需要网站编辑讨论、审核，但人家就是快那么十几个小时。 瞠目结舌的托尼手里还拿着电话，也觉得不可思议，可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就是发生了。如果不是亲自参与了Ming的论文撰写，而且与对方的论文有明显差异，他还会认为这是剽窃行为。 回过神来后，托尼问都不问李家明的意思，立即打电话给沃顿，让他马上去看两个学校的网站。 默不作声的李家明懂他的意思，虽然欧美有完善的诚信系统，但照样能钻空子，而且学术圈也不一干二净。两人的论文发表的时间如此接近，cao作得当的话完全可以改变结果。 凭着自己的名头，沃顿肯定能让主流学术刊物立即刊登，造成既定事实，让世人忽略穆尼的论文。以沃顿的能耐，还能买通两个主编作证，说是自己与他们签有协议，他们没登载之前自己不得发表；甚至搞到真正的邮戳、邮包，证明自己的论文早于对方寄往杂志社，坐实自己的论文完成在穆尼之前。 等到时机合适时，自己再出面澄清一下，宣称穆尼也发表过类似的理论，品德高尚的帽子会戴到自己头上，这一理论的共同创立人也走不了，而且被自己阴了一把的穆尼还会对自己感激涕零。 干，还是不干？不干？ 干！ 托尼的电话打完，李家明没有阻止，当沃顿回电时，他还是没有阻止。 ‘轰’的一声，毛砣和细狗伢心里那个高大无比的神像倒塌了。虽然托尼没有说明，回电的沃顿也没有询问什么，但事情是怎么回事，他们还没点数？ 这才是真正的巧取豪夺！ 披上了一层光鲜外衣的巧取豪夺！ 巧取豪夺又如何？这个世界是讲实力的！ 第二天一早，创刊于1911年的在杂志网站上全文发表李家明的三篇论文，并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宣称这是给新兴的互联网经济建了一座灯塔，指引着从业人员走上正确的商业之路。 成功者是有巨大光环的，权威学术期刊登载了超级富豪的论文，这可是个好噱头，其他媒体的主编也立即把各自的经济评论员找来进行评估。 伟大！ 经济评论员肯定写不出这样的论文，但论文的好坏还是鉴定得出来，各大媒体的经济评论员不约而同给出‘伟大’的评价。 那就好，自从萨达姆先生去年被绞死后，这个世界就太平静了，总算是逮住一个小话题，让读者们八卦一下。 论文不好懂？ 没关系，养着那些经济评论员就是干这活的！ 第三天，主流媒体的经济评论员们，开始大肆吹捧李家明的论文，宣称这是互联网领域创业的指南针、互联网企业的战略武器……。 “WhatWhy” 感冒刚愈的穆尼正在给学生上课，被学生质问之后立即冲出了教室，然后在办公室里目瞪口呆地看着网站上的论文。 “Mooney，这是怎么回事？” 院长大人推门而入，大声质问，这才让还在发呆的穆尼醒过神来。 “Rose，我也不知道，我的论文您还帮着修改过。” 小老太太罗丝院长以前在斯坦福任教、教过穆尼，两年前才到斯隆学院供职，还帮他修改过这几篇论文，也觉得他不可能剽窃，但这事情太巧了！ 太巧了！ 穆尼和李家明的论文相比，有着明显差距，一方只是提出设想，而另一方是用详细的数字、精确的模型进行推导。这又如何让她相信穆尼不是从对方那听到了些什么，故意抢在对方之前发表论文？这家伙跟那小家伙读博士时是一个导师，平时来往很多，能不知道那小家伙在写什么论文？ 穆尼确实没听到什么，这一年来他闷头做这方面的研究，哪有时间去李家明那？也就是圣诞和元旦时会通个电话，但那能听到什么风声？ 可是，李家明的学术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更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写出如此高质量的论文。如果，如果连罗丝也认为自己是在剽窃，事情就完了！ “Rose，相信我，请一定相信我！” “Ok，那你给我一个解释！的主编James跟我通过电话，他说他去年六月份向Ming约的稿，大纲是九月份给他的，论文是圣诞前通过邮件发给他的。因为度假，他们才没有立即发表。 Spencer也跟我通了电话，他说Ming在去年八月份跟他提过这个课题，而且给他说过整个构想。” 完了！ 一时间，穆尼头上冷汗涔涔，学术剽窃是很严重的事，足以毁了他的职业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