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分手的礼仪（上）
女女之间的爱情还有份新鲜的好奇，男男之间的恋情那就很恶心。 给邻居送完生日礼物后，无意中看到些什么的李家明强忍着想吐的恶心，托词有事逃离了珍妮的公寓。 跑到公寓附近的酒吧里喝了几杯，李家明都不想再回公寓了，索性步行去了不远处的四季酒店。没想到，刚进到富丽堂皇的大厅里，迎面就遇上了中村上井。 “李桑？” 李家明其实很喜欢这个称呼，公事上叫自己Boss，私事上叫‘李桑’。 “别提了，刚被恶心到了，你怎么在这？” “Wayne已经来了公司报道，谈完事时已经很晚了，我就安排他住这。” 干得不错，对人才要尊重、礼遇，虽然东西方文化不同，但这些善意人家也能体会得到。也正好，大家去自己公寓谈点事，省得让邻居误会自己。 三人端着买好的咖啡、零食回到公寓时，门居然是开的、灯是亮的。 警觉的中村立即拿起手机准备报警，反而让李家明紧张起来，也摸起楼道里的棍子。可一看客厅地板上的深紫色LV旅行箱，李家明连忙让自己的助手把电话收好。 “没事，我前女友来了。” “那？” 正好有客人在，也能避免自己一些尴尬，李家明连忙道：“没事，让她睡客房就是。Wayne，我马上要回国度假，不把那问题解决，我度假都不安心。” “Ok“. 三人进了屋，风尘仆仆的赵微正坐在橡木餐桌前吃方便面，沙发上还扔了一个大背包，估计也是刚到没多久。 “微微？你怎么来了？” “家明”。 分手是需要礼仪的，光一句‘对不起’就分手，连解释都没有一句，那是件很没礼貌的事。觉得欠人家一个分手礼的李家明，拎起她的旅行箱、大背包将她送进客房，解释道：“对不起，我不知你要来。” 跟在后面的赵微嫣然一笑，理解道：“没事，我就是来看看你。” “微微，以后还能是朋友吗？” 赵微轻拍了下前男友的肩膀，故作轻松道：“不是朋友，我会来看你？” “谢谢”。 说完客气话，一对旧情侣不知说什么话了，最后还是赵微主动道：“我问你个问题，你爱过我吗？” 有些话是必须说的，而且必须说假话，那样才能不伤害人家。 沉默片刻，李家明委婉道：“我知道对你不公平，当初是因为你身上有她的影子，但我同样也是认真的。如果不是铁子缠着小芷，我又喝醉了触景伤情，或许这事又是另外一个结果。” 已经四五个月了，伤心欲绝的劲早过了，但赵微依然激动道：“我哪象她了？我有她聪明？还是她有我笨？” 李家明无法确定这是真实的感情流露，还是演员的表演，但也同样用诚恳的语气道：“一样的古灵精怪，微微，那是一种灵性。说实话，如果论漂亮，范小姐和林小姐都比你漂亮，但她们漂亮是漂亮，却毫无灵性。” 真的是表演，刚才还激动的赵微‘卟哧’一笑，轻打了下李家明的脑袋，鄙夷道：“还跟以前一样，哄女孩子都不会当着一个女孩的面，不能夸另一个女孩漂亮，明白吗？” 这一关算是过去了，要想有个好名声，很多时候就不得不装模作样。 “我看你公寓里连香水味都没有，没找女朋友？” 把事情说开了，李家明也象以前样自嘲道：“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哪有那个闲心？” “不对吧？算了，不说了，免得让你心里不好受。家明，你是我见过最靠谱的男人，只能怪我们有缘无分，能在一起三年，我也心满意足了。” “谢谢夸奖，还有请柬吗？我帮你找几个名人去捧场！” 一提正事，赵微连忙打开旅行箱，最上面就是一沓空白请柬，原来她来的目的就是这个。挺好，有资源不知利用，那才是真正的笨妞。 请柬下面是一个白色的信封，赵微打开递给李家明，那是他放在她那的存折、私章。 以前那些钱是钱，现在真不是什么钱了，但这枚鸡血石刻的私章得收回，这是大姐夫送的生日礼物。一夜夫妻百日恩，念旧的李家明接过私章，却将存折递了回去，温和道：“你留着吧，你们那圈子里诱惑多，有这些东西，起码能不受金钱的诱惑。微微，你是天生的明星，但还不是伟大的演员，我希望你能成为真正的演员。” “你知道里面有多少钱吗？” 不知道，网吧的分红都按月汇入这账户，除了前两年缺钱外，李家明就再没动过它，估计里面得有一两千万。可人的感情是不能以钱来算的，养条小狗小猫都能养出感情来，何况是两个大活人耳磨厮鬓相守近四年。 唉，世事弄人，心里不太好受的李家明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伤感道：“给你的嫁妆”。 娱乐圈里有句名言，你为我花多少钱，就证明你有多爱我。在一个靠表演讨生活的圈子里，感情的真假很多时候无法分辨，只能用可以量化的金钱来衡量。 两人自在一起，李家明就将这存折给了她，网吧的分红都在上面，虽然他经常把钱全部划到公司账上，但那上面的数字变化看着都让人眼晕。两人分手后，李家明处理完打架的事，就回了美国，这折子就再没动过。这个世界是很现实的，夫妻离婚尚且闹着分财产，已经分手的李家明就这样将代表网吧的产权的折子给了她，不禁让赵微泪如雨下。 李家明给的不是圈子里的分手费，即使是那些傍大款的女明星也不可能拿到这么多钱，而且从一开始就能替男人保管财产，那是一份很认真的感情、信任。以前就替李家明保管私人财产的赵微小声抽泣着，同样有些伤感的李家明轻抱了下她，温情道：“以后把我当哥，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过不去的坎，就来找我。” “嗯”。 “早点休息吧”。 “嗯”。 松开怀里的旧情人，李家明拿起那一沓请柬去了书房，打电话给罗伯特要个人情。Agnese女士能帮赵微抢来《卧虎藏龙》的片约，还安排她进《霹雳娇娃》剧组当女主角，肯定在好莱坞有一帮朋友。让Agnese的朋友来捧捧场，也能帮赵微拓展下人脉，如果能让她成为真正的好莱坞巨星，也算是了结了自己一段孽缘。 在电话里，李家明跟圆满完成高通收购案的罗伯特说笑一阵，要到一个不小的人情后，挂了电话说起正事来。前世的CDMA与GSM之争，李家明并不清楚具体情况，但知道高通最后成了手机芯片的霸主。 这一点很重要，也是李家明押注高通公司的理由。现在高通被收购了，以Intel的尿性，很难与它建立一种合作关系，他才想着自己也去开发芯片，以利于将来在智能手机领域赢得先机。可那么大的一笔投资，李家明本人又不懂技术，当然得听听韦恩这样的专家的看法。 “Ming，知道我们为什么离开高通吗？” 李家明回忆了一下，不确定道：“你上次跟我提过，不是因为待遇而是理念？” “对，Intel承诺了不裁员，而且待遇不变。如果不是理念不同，我们不会离开工作了近十年的公司。 Ming，欧文是个很固执的人，一直认为CDMA能取代GSM，但我们并不这么认为。没错，CDMA确实更有潜力，在通话质量、辐射、高速数据传输方面更出色，但GSM的基础设施已经健全。想让CDMA去替代现有的GSM，这根本行不通。 唯一的办法就是融合，利用现有的设施，将CDMA的优点融入GSM，制定一种新的标准。我们内部人员，称它为3rd-Geion” 后面几个专业术语李家明听不懂，连忙道：“3rd-Geion是什么意思？” “第三代移动通信技术，德州仪器开发成功的芯片，会让无线通信进入第二代，也就是数字时代，但依然解决不了数据的无损高速传输。我们一直有一种想法，利用现有的通讯设施，将CDMA的码分扩频技术融合进去，而不是粗暴地替代。” 技术上的事，李家明依旧是半懂半不懂，但他知道韦恩这种方案，或许是最行得通的。问题在于，理论上能不能实现，实际上又能不能解决融合的问题。 “Yes!” 见李家明没有反对，反而主动询问，韦恩兴奋道：“理论上没有问题，只差在实验中去证明！Ming，我们离开高通，就是想创造一个新的通讯模式。” 这？ 一时间，李家明不知如何说才好，更不知如何下决定。不是钱的问题，钱不过是工具，赚来就是花、就是做事的，而是到底这家伙说的东西，代不代表着未来？ 按说理论上行得通的事，实践上也能行得通，但真能成功吗？这一跳下去，就不知这坑能有多深，搞不好就是个烂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