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跳崖
五绝宗师全力以赴，陈霄竭力抵挡，一夜的时间，陈霄发现了目前所悟出的诡剑剑法的漏洞，诡异有余，防御不足。 五绝宗师实力绝顶，各自有自己完善的武学理念，攻守兼备，战斗力与陈霄也只在伯仲之间。陈霄既已走出了自己的道路，就必须完全摆脱独孤剑道的影响，所以与五人对战的时候，陈霄总是刻意用自己的招数对敌，忘记身体对于独孤剑法的记忆。境界未到，强求就不免落了下乘。许是水到渠成之时未至，这一次较技陈霄虽然让自己的诡剑剑法更加完善，但却始终还是没能突破最后一步。 天亮了，黎明之光照耀在华山之巅，崖顶，六道身影遥遥对望，每一尊都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 “先天，先天……”陈霄看着东方初升的朝阳，坚毅的脸上满是迷惘。 洪七公摇了摇头，叹息道：“重阳真人的境界果然不是我等可比，要跨出这一步实在太难了！”他已经卡在这一关数十年了，始终没有丝毫突破，先天之境到底有多难他心里清楚得很。 “阿弥陀佛，陈居士不必惆怅，你年不及而立，却能与我等五人分庭抗礼不落下风，再过得二三十载，总能晋入先天！”一灯大师双手合十，温厚的声音安慰着陈霄失落的心情。 黄药师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欧阳锋一脸冷色，道：“小子，你垂头丧气的做什么，那王重阳如你这般年纪，还不如我们，最后还不是问鼎先天，天下无人能抗！” “就是就是，陈小子，我师哥年轻的时候比你可差远了！”老顽童走上前来，拍拍陈霄的肩膀，道：“你还有的是时间！” 陈霄默然不语，只是看着东方渐渐露出脑袋的朝阳。 时间真的多么？我只剩下二十六年的时间了啊！ 二十六年，破虚之境！如今四年过去，他却连第一步也没跨出去。 “陈居士，你看那天边的朝阳”一灯大师走上前来，伸手指着天边的一片红霞。 “朝阳自东方升起，一日后，西方而落，周而复始，你认为这朝阳还是昨日的朝阳么？”一灯大师眼中满是笑意。 “朝阳，新生？”陈霄看着已经露出头来的太阳，渐渐离开东方遥远的地平线，冉冉升起。他若有所思。 “在腐朽的根木上发出新枝，老衲窃以为今日之朝阳与昨日是全然不同的！” 陈霄豁然开朗。 他伸手一把握住一灯粗糙的手掌，摇了三下，满眼感激。 “大师，多谢指点，我去也！”说完，陈霄头也不转，魔怔般纵身从崖边跃下，消失在脚下云海之间。 “陈居士！”一灯大惊。 “师傅！” “陈小友！” …… 三日后，陈霄与五绝宗师华山论剑，坠崖而亡的消息传遍江湖。事发后，有好事者从陈霄跃下的地方循着山崖找了数日，却始终没有找到陈霄的尸骨，江湖中人无不惋惜，一代豪侠就此陨落，竟连尸骨都没有找到。 半月后，嘉兴神剑山庄。 落英缤纷的后院里，杨过挥舞着两柄怪剑，发疯的演练着陈霄为他量身打造的剑法，重剑与合金长剑的双剑之道。 “咻咻”“咔嚓” 剑气纵横，不断有枝叶被杨过四溢的剑气悄悄削断，坠落在地上。他满身大汗，今日已经练了两个时辰的剑法，他还没有一丝停下来的意思。 师傅传他绝世剑法，将他从一个江湖小混混培养成一代大侠，一身绝技倾囊相授，几乎毫无保留，杨过从小就一直告诉自己要铭记师傅的恩情，尽管他性格叛逆，但却一直很尊重师傅。如今，师傅带着遗憾离开了这个世界，他想尽力延续师傅的理想，凭借自己的努力达到那个几乎难以企及的境界，他要完成师傅没有完成的遗志。 秦六站在远处，就这么看着杨过发疯的练剑，他明白杨过的想法，他能理解。从护送陈霄和杨过离开神剑山庄之后，秦六身份便已经大幅提升，如今已是神剑山庄仅次于杨过这个庄主的管事，在陈霄的教导下，他剑法已经超过了山庄内许多的三代弟子，实力达到二流水平。 程陆两女不知何时来到了秦六身边。 “秦六，杨大哥练了多长时间了？”陆无双问。 秦六苦笑摇头：“从早上起来到现在，午饭都没吃，庄主只知道练剑，谁的话也不听！” “那怎么行，我去叫住他！”陆无双气呼呼的道。 “别，陆姑娘留步！”秦六一把拦住了陆无双，苦笑道：“进去阻拦庄主的弟子已经有七八个，现在都在房间里躺着呢！” “那也不行，练剑也不能这么练法，这样迟早会伤了身子！”陆无双坚持要进去。秦六一脸无奈，两人一阵争执。 “算了表妹，让杨大哥练吧，他心里苦！”程英开口阻止了陆无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杨过，眼眶含泪。 “眼看着一手培养自己的师傅跳崖而死却无能无力，他心里定是苦闷” “但……也不能伤害自己的身子啊！”陆无双道：“他这样会出问题的！” “身子坏了还可以养，心里的苦闷不发泄才会出大事！”程英道。 陆无双沉默了。 两人站在秦六身前，皆是担忧的看着杨过。 山庄外，一道紫色的身影缓缓飘落。 这是个极美丽的女人，只是此时的她衣衫褴褛，面容有些憔悴。 她来到山庄外，也不通报，便直直的往山庄里闯。 山庄的把守者出手阻拦，还没碰到女人的身子便被震得倒飞出去，倒在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 “为什么不等我来到，怎么能不等到我来到……”女人喃喃自语着，额头上的秀发垂散在两颊，失魂落魄的走着。 “神剑山庄！”她看着门上的牌匾，忽然露出一丝笑容，洁白的牙齿好像水晶一般嵌在粉嫩的红唇之内。 “终于，找到了！” “你从华山之巅跃下，半月来我寻遍华山始终找不到你的踪迹，我不知你去了哪里，但我会在这里，一直等着你，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