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一章 内忧外患
呼奴唤婢几年多,刘娟儿其实并未放多少心思在管理丫鬟上,她的精力毕竟有限,早两年为了家业从早忙到晚,哪有功夫计较身边伺候人的长短?但如今就不同了,自打那日胡永辉找到丰登茶馆险些闹出事来,刘娟儿就一脸严肃对虎子说过——“哥,你说什么样的关系才最稳固?不说咱们和水鱼帮的情分,就说徐营马帮的人都有多久没来跟你打过交道了?你觉得这是为啥突然冷淡下来的?还不是因为徐帮主总得多考虑自己的买卖!但是哥把酒楼里进鱼的事儿一摊子都交给了水鱼帮,水鱼帮就跟咱们越来越亲近!所以说,这普天下没有耗不尽的情分,只有共同的利益才最稳固!咱们得把家里家外的助力统统聚集起来!” 家外的各方助力自然要交给虎子去逐一捋顺,家内,尤其是刘家内宅的人事自然得让胡氏来主持中馈,但胡氏从来没当过这么多人的家,刘娟儿责无旁贷,至少她须得先把自己身边的人事都安置稳妥了,别拖了娘的后腿才好!念及此,刘娟儿每日闲下来的时候都在考虑丫鬟们各自的性情能力和忠心度,她并非坐井观天,时不时就拉着立春问些有关内宅人事的问题。立春不敢轻待,也成日都在回忆以前的所见所闻,死了好多脑细胞才一一帮刘娟儿捋顺。 如今田长隆和郭力都没有消息,花无婕又被盛蓬酒楼的人悄无声息地带走,懂些兵法的肖卫曾对虎子说过,这是敌方想来个釜底抽薪,把百川食府的秘制甜汤百水甘露夺在手中,企图逼百川食府走上绝路!虎子反应很快,立刻就放出消息说花大厨生病了,一百两银子换一碗甜汤的彩头只好暂时取消。这消息所带来的损失不可谓不大,富老爷气呼呼地在百川食府摔了两个碗,过后接连几日都没来!他这举动惹得百川食府一些熟客转头就去了盛蓬酒楼。 刘家人虽是着急却也不想打无准备之仗,刘娟儿亲手泡了一壶三炮台去找马千里问话,谁知马千里也不知是怎么了,吞吞吐吐半天都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最后被问急了才说“咱如今也不是马帮的人了,哪儿能知道最近帮子里有啥动静呀?那啥……豆芽儿她爹娘的铺子最近出了点儿问题,小姐事忙,就别花费功夫去找豆芽儿了,她得空会来找小姐的!”要知道马千里从来没叫过刘娟儿“小姐”,从来都是“小娟儿长小娟儿短”的,事出反常必为妖!但刘娟儿没功夫成日呆在酒楼的后厨房找马千里套话,又不想让李幺三和应祥如参合进来,虎子只好让洪响回了他老家一趟,希望能找他爹洪大能打听些马帮最近的动静。 童木头也得了信找上门来,虎子拉着他喝了一场酒,就听他说最近丰云山里也不太平,不知打哪儿来了好些别处的猎户,也不懂规矩,逮着油田鼠就抢捕!项氏娘家的猎户们跟这些外来货起了不少冲突,还打伤了人!据说项全田心爱的猎犬也受了伤,气得他嚷嚷着要去进山的途中设陷阱!最后居然是蛇婆子出面赶走了那些外来的猎户,据说跑得慢的人直接被蛇群吓得晕在了半山腰上。 虎子和刘娟儿听了都连连摇头,这样滥捕油田鼠,迟早杀无可杀,到时候薛乾生少不得还要把主意打到刘家饲养的油田鼠头上!好在刘氏山庄有胡阿满和姜沫坐镇,姜沫那日在酒楼嘘来蛇群后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心,气的虎子次日就把他赶回了刘氏山庄。宋艾华许是觉得对不起东家,硬要留在刘氏新宅里帮着理事,她一直呆到胡茹素的相亲宴后才动身回了石莲村。 马帮的行事变得有些讳莫如深,水鱼帮忌讳袁大人的态度,也不敢走暗路子去帮刘家摸盛蓬酒楼的底,他们正在设法联系万青湾的水哥和二鱼,暂时没带回有用的消息。洪兴赌馆表面上安分,实际上经常有人去舵口边挑事,水鱼帮忍着气同他们周旋,显然有些自顾不暇。这个时候胡氏和刘娟儿已经回了石莲村,一来是担心村子那头也有人作祟,二来也是想把受了伤的善高翔带到古郎中家去安置,正好跟善知恩一同瞧病。谁知回了石莲村后,刘娟儿果然发现有人作祟,却既不盛蓬酒楼的人也不是洪兴赌坊的人,是刘家老宅和大房的人! 只因刘大山越来越心悦应祥如,跟虎子告了假说要回村一趟,虎子问他有何打算他又扭扭捏捏地不愿意说。虎子掰着指头一数,发现他这大堂哥还真有段日子没回村了,想回去看看爷奶和爹娘meimei也在情理之中。可惜他就是少想了一步,怎么都没想到刘大山回村后直接去找刘树壮商量对应祥如提亲的事。刘树壮听说自己儿子看上了个在外抛头露面的女厨子,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刘大仁也在旁边阴阳怪气地煽风点火,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说应祥如多年在外漂泊,又没个正经娘家,身子怕是早就不干净了!刘大山爆发了他自出生以来最大的一场脾气,不止打了刘大仁,还把老宅的刘老头和刘老太都招惹了过来! 这事儿最终闹得鸡飞狗跳,且后果还牵连了不少人!原本徐蛮子自打回村后就一门心思讨好刘红珠,成天到刘家老宅帮忙干活不说,还次次都不空手。就在刘家大房闹出事的时候,刘红珠刚刚收到徐蛮子亲手打的一只铁簪子,虽是铁打的,但十分精巧!簪子上的蝴蝶还会抖翅膀!刘红珠的感情眼见着就要倾倒向徐蛮子的柔情蜜意间,结果刘老头和刘老太在大房受了气,回来得见徐蛮子更是没个好脸色。刘老头一叠声说刘红珠正在孝期,刘老太指着徐蛮子的鼻尖骂他给自己的爹丢脸,好歹他爹还在村学里教小儿开蒙,他竟在此勾搭娘家女! 刘家二房怎么都不可能独善其身地绕过这一大波乱七八糟的事,况且刘树强还想替刘大山做主娶应祥如过门,刘树壮却死都不肯松口!刘大仁还趁机打听白奉先的去向,翻着眼皮威胁胡氏,说白奉先答应了给他找关系当个小官,如若这事儿不成,他就要怀疑怀疑刘娟儿的身份问题了。刘娟儿见二堂哥这般无耻,胡氏头又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冷着脸对刘大仁敲打道:“大仁哥是说我不是原来的刘娟儿么?这话是咋说的?我觉得伯娘的死因才蹊跷呢!真奇怪,大伯一家坐了十几日船才回到乌支县,好端端的咋会跑到走了水的塔楼里去歇脚?” 刘大仁吃了瘪,一脸心虚地转着眼珠子,到底也没敢太过分。只说等白奉先赶考归来,他再亲自上门来拜访,适时不给个明白话是不成的! 呼奴唤婢几年多,刘娟儿其实并未放多少心思在管理丫鬟上,她的精力毕竟有限,早两年为了家业从早忙到晚,哪有功夫计较身边伺候人的长短?但如今就不同了,自打那日胡永辉找到丰登茶馆险些闹出事来,刘娟儿就一脸严肃对虎子说过——“哥,你说什么样的关系才最稳固?不说咱们和水鱼帮的情分,就说徐营马帮的人都有多久没来跟你打过交道了?你觉得这是为啥突然冷淡下来的?还不是因为徐帮主总得多考虑自己的买卖!但是哥把酒楼里进鱼的事儿一摊子都交给了水鱼帮,水鱼帮就跟咱们越来越亲近!所以说,这普天下没有耗不尽的情分,只有共同的利益才最稳固!咱们得把家里家外的助力统统聚集起来!” 家外的各方助力自然要交给虎子去逐一捋顺,家内,尤其是刘家内宅的人事自然得让胡氏来主持中馈,但胡氏从来没当过这么多人的家,刘娟儿责无旁贷,至少她须得先把自己身边的人事都安置稳妥了,别拖了娘的后腿才好!念及此,刘娟儿每日闲下来的时候都在考虑丫鬟们各自的性情能力和忠心度,她并非坐井观天,时不时就拉着立春问些有关内宅人事的问题。立春不敢轻待,也成日都在回忆以前的所见所闻,死了好多脑细胞才一一帮刘娟儿捋顺。 如今田长隆和郭力都没有消息,花无婕又被盛蓬酒楼的人悄无声息地带走,懂些兵法的肖卫曾对虎子说过,这是敌方想来个釜底抽薪,把百川食府的秘制甜汤百水甘露夺在手中,企图逼百川食府走上绝路!虎子反应很快,立刻就放出消息说花大厨生病了,一百两银子换一碗甜汤的彩头只好暂时取消。这消息所带来的损失不可谓不大,富老爷气呼呼地在百川食府摔了两个碗,过后接连几日都没来!他这举动惹得百川食府一些熟客转头就去了盛蓬酒楼。 刘家人虽是着急却也不想打无准备之仗,刘娟儿亲手泡了一壶三炮台去找马千里问话,谁知马千里也不知是怎么了,吞吞吐吐半天都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最后被问急了才说“咱如今也不是马帮的人了,哪儿能知道最近帮子里有啥动静呀?那啥……豆芽儿她爹娘的铺子最近出了点儿问题,小姐事忙,就别花费功夫去找豆芽儿了,她得空会来找小姐的!”要知道马千里从来没叫过刘娟儿“小姐”,从来都是“小娟儿长小娟儿短”的,事出反常必为妖!但刘娟儿没功夫成日呆在酒楼的后厨房找马千里套话,又不想让李幺三和应祥如参合进来,虎子只好让洪响回了他老家一趟,希望能找他爹洪大能打听些马帮最近的动静。 童木头也得了信找上门来,虎子拉着他喝了一场酒,就听他说最近丰云山里也不太平,不知打哪儿来了好些别处的猎户,也不懂规矩,逮着油田鼠就抢捕!项氏娘家的猎户们跟这些外来货起了不少冲突,还打伤了人!据说项全田心爱的猎犬也受了伤,气得他嚷嚷着要去进山的途中设陷阱!最后居然是蛇婆子出面赶走了那些外来的猎户,据说跑得慢的人直接被蛇群吓得晕在了半山腰上。 虎子和刘娟儿听了都连连摇头,这样滥捕油田鼠,迟早杀无可杀,到时候薛乾生少不得还要把主意打到刘家饲养的油田鼠头上!好在刘氏山庄有胡阿满和姜沫坐镇,姜沫那日在酒楼嘘来蛇群后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心,气的虎子次日就把他赶回了刘氏山庄。宋艾华许是觉得对不起东家,硬要留在刘氏新宅里帮着理事,她一直呆到胡茹素的相亲宴后才动身回了石莲村。 马帮的行事变得有些讳莫如深,水鱼帮忌讳袁大人的态度,也不敢走暗路子去帮刘家摸盛蓬酒楼的底,他们正在设法联系万青湾的水哥和二鱼,暂时没带回有用的消息。洪兴赌馆表面上安分,实际上经常有人去舵口边挑事,水鱼帮忍着气同他们周旋,显然有些自顾不暇。这个时候胡氏和刘娟儿已经回了石莲村,一来是担心村子那头也有人作祟,二来也是想把受了伤的善高翔带到古郎中家去安置,正好跟善知恩一同瞧病。谁知回了石莲村后,刘娟儿果然发现有人作祟,却既不盛蓬酒楼的人也不是洪兴赌坊的人,是刘家老宅和大房的人! 只因刘大山越来越心悦应祥如,跟虎子告了假说要回村一趟,虎子问他有何打算他又扭扭捏捏地不愿意说。虎子掰着指头一数,发现他这大堂哥还真有段日子没回村了,想回去看看爷奶和爹娘meimei也在情理之中。可惜他就是少想了一步,怎么都没想到刘大山回村后直接去找刘树壮商量对应祥如提亲的事。刘树壮听说自己儿子看上了个在外抛头露面的女厨子,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刘大仁也在旁边阴阳怪气地煽风点火,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说应祥如多年在外漂泊,又没个正经娘家,身子怕是早就不干净了!刘大山爆发了他自出生以来最大的一场脾气,不止打了刘大仁,还把老宅的刘老头和刘老太都招惹了过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