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千钧一发
章邯跟着韩信来到了黄河边。 一月份的黄河已经是冰塞河川，黄沙万里凝结，河水止住了脚步，不往东流。 “二弟，何故引我来这黄河边？”章邯问道。 “大哥，没事，在这一马平川的大地，只是一时性起，别奔了过来。不知道大哥看到这黄河有何感慨啊？”韩信有意无意的说着。 “黄河现在虽然沉寂，但是一旦二月开春，那就依然是奔流不息的气势！哈哈，就像有些人，虽然暂时不得志，可是早晚要威震八方。”章邯说完看看韩信。 “哈哈哈，大哥不知道说的有些人是哪些人？” “二弟，你精通韬略兵法，怎能只做个军前侍卫，为兄都替你感到屈才。”章邯自从投降之后，经常和栾弋在一起，听说韩信是栾弋的师傅，所以对韩信高看一眼。再加上韩信眉宇之间英气逼人，确实不像是一般人物。 “大哥，你过奖了，我韩信何德何能，哪里担得起大哥如此褒奖？”除了栾弋，韩信从来也没有听过第二个人这么夸赞自己，不由得有点不好意思。 “贤弟，你的才干堪为三军统帅。如果我领兵，我绝对不会愿意遇到你这样的对手。”章邯以自己多年的带兵的经验得出这样的结论，他说话的时候很严肃。 韩信这次没有作声，只是默默的看着黄河和远方。 “黄河黄，长城长，男儿豪情万年长；函谷关，关汉中，英雄百战走四方。”章邯突然面对着黄河唱了起来。 “大哥，这是？” “这是秦歌，当年我大秦将士就是唱着这首歌，征讨四方，平定天下的。”章邯回想过去的时光，不由得有点忧伤。 “唉，天下平定了，这黄河水即使不结冰，那又有什么值得欣赏的。” “贤弟，果然胸怀大志。黄河水早晚都是要澎湃东流的！” “大哥，二哥。。。。” “大哥，二哥。。。。” “大哥，二哥。。。。” 远处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章邯和韩信定睛朝远处一看，原来是栾弋，要不说怎么会有心有灵犀的说法，栾弋硬是凭着直觉找到了他们两人。只不过，栾弋的到来着实让韩信很吃惊。 “三弟，为何如此匆忙？”章邯对面前的栾弋说。 “大哥，秦军士兵闹事，项将军大怒，恐怕今夜马上就要动手杀人了，要是不早点回去恐拍就要来不及了。”栾弋喘着气说道。 “什么，有这等事！我等速速回去！”章邯说完话看了韩信一眼。 韩信只是微微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三人急速的往大营飞奔，过了不少时间，终于来到了大营。由于项羽一直对秦军有所提防，所以安排秦军的军营在前，楚军的在后。章邯路过秦营看见秦军骑兵将领吕马童押着将近两百余人在那里训斥。章邯不管不问的直接往楚营奔去。 此时，项羽大帐中正在调兵遣将。 “英布，你领兵三万，今夜子时出发，所有楚军将士一律肩绑红绳潜入秦军大帐，斩尽杀绝！” “末将领。。。。” “将军请三思！”英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闯入大帐的章邯打断了。 “章将军！”项羽冷冷的看着章邯。 “将军，请刀下留人，秦军只是一时的冲动才发生的械斗。” “一时冲动？从棘原出发直到这新安镇，秦国降卒与诸侯联军士兵之间的冲突时有发生，而且愈演愈烈，只是一时冲突？我看是早有预谋。秦军再不加以遏制，我看是要哗变造反了！”项羽盯着章邯冷冷的说。 这一番话，项羽丝毫不留情面，章邯顿时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将军，我亲眼所见，这一路上虽然天寒地冻，但是秦军纪律严明。他们衣裳单薄，没有粮草补给，只能吃义军剩余的粮食。而且有一些义军的将士根本不把秦军当人看，冷嘲热讽，甚至杀伤秦军。我亲眼看见几个楚国的士兵解开腰带朝着篝火之上撤尿。这和我们要反抗的暴秦有什么区别！其实秦军唯一一点奢求，便是每日的一碗热汤，和一堆篝火借此暖暖身子。请将军明察。” “栾弋，你是不是楚人？竟然替秦人说话。”英布实在对栾弋这个卑微的前侍卫官有些不满。 此时，众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看着项羽，等待着他的决定…… 栾弋盯着项羽，只见项羽一声不吭，起身就往外走，众将领跟在后面。 一行人来到了秦营，只见吕马童押着两百余秦军依旧跪在地上。 项羽的目光冷冷扫过秦国降卒，再瞧向在场的将领。最终目光落在章邯头上，问道：“章邯将军，此事该当如何处置呢？” “你们快向项羽将军磕头求情啊！”章邯和赶来的司马欣对着跪在地上的秦军说。 “我们死都不会弯腰求情。” “对，我们大秦帝国没有投降的将士！” “对！疾鱼梁将军若在，一定不会投降！” 吕马童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只见他手持鞭子抽打着跪在地上的秦军。 “你们还嘴硬，你们还不给我跪下，你们还不给我跪下。。。。”直到吕马童的手都抽得累了，也不见一个秦军弯腰，他们只是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像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兄弟们啊，你们就听我一句，你们就示个弱吧。”吕马童说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睛不住的流了下来。 秦军还是在哪里巍然不动。 “好，虎贲军团果然都是好样的，你们有脸去见你们的将军疾鱼梁了。我成全你们！来人啊，都给我砍了！”项羽实在遏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章邯刚要去求情就被身边的栾弋拦住。 “大哥，这也是没有办法了，这些人不得不杀啊。” 只见将领们身后楚军一拥而上，将这两百余名秦军砍杀，顿时鲜血洒了一地。只有在一群死人堆里哭泣的吕马童久久不能站立双眼恶狠狠的盯着已经离去的项羽。 “栾弋，你河何故拦我！”章邯质问道。 “大哥，栾弋如果拦住你，你在激怒羽将军，那就不是死两百个人的事情了。项羽将军估计就会将所有秦军杀掉。”韩信冷冷的说。 “韩信，我说你怎么平白无故的邀我去黄河边，原来你就是要把我引开。你这个卑鄙小人！”章邯一想到这事就压不下心头之火。 “大哥，二哥也是身不由己。”栾弋替韩信求情。 三人同在帐中只能唉声叹气。 自从巨鹿之战后，楚军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就到了新安镇，而这一天的插曲只能算是漫长的宁静中的一个小小的插曲。一天之后，楚军再次出发了，这次的目标就是近在眼前的天下第一雄关-----函谷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