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线人遇害
这里是泰平南部的一座小县城，县公安局内34岁侯仁杰正躺在局长椅子上看书，沧桑的面容显得老了许多！ “报告！” “进来！” 进来的是刑警队队长马强！ “局长，有四个新警员来报到了，怎么安排啊！” 侯仁杰一脸无赖的说道：“是不是你小子想要啊，没的商量，先让进来我审核一下！” 马强无赖的轻笑了一下，然后出去挥了挥手，四人走了进来，其他三人看像是大学毕业生，不过有一个让侯仁杰不由惊了！ “雄鹰！怎么是你？” “报告局长同志，高小辉已结束军旅生涯，特复原留警局听用，请指示！” “狗屁，别闹了，这都什么啊，站一边，” 侯仁杰看了其他的两男一女一眼！ “大学生啊，什么名字啊？为什么来当警察？”“我叫江一男，1岁，来当警察是我从小的梦想！” “我叫张扬，岁，我7岁那年是个警察叔叔拼了命把我从火里救的我，所以我一定要当警察！” “15年前？你是江城小学的？” “对啊。局长，你怎么知道？” “他叫安晓杰，原泰平市公安局警员，后来进入了特警支队，安大队长！五年前牺牲在了一次恐怖组织袭击！” 张扬吃惊外加慌张的问道：“牺牲了？怎么会？” 侯仁杰默声道：“好了，好好当警察，为了老安，为了你自己！” 然后转向了那个女子问道：“你呢？” “报告，我叫王静，计算机，心理学双硕士学位，0岁，我为了我爸来的！” “你爸？” “王宁昊！” 侯仁杰和高小辉同时愣住了！五年前那惊心动魄的爆炸再次重现，一具具尸体被炸的四分五裂！侯仁杰的眼泪不觉流了下来！ “局长，你怎么了？” “都出去吧，我一个人待一会，对了，这四人就交给你了！给我把41银行抢劫案赶紧破！” “是！” 侯仁杰看着众人出去后叼着烟不觉陷入了沉思！ ,,,,/ ，，，， 《五年前》 （城郊废厂区） 破旧安静的厂区，杂草丛生。几双穿着黑色特战服的腿急速跑过。十几名特警队员全副武装，快速渗透进入厂区。带队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她把长发扎成马尾巴，穿着便装和黑色的防弹衣，拿着微型冲锋枪跑在最前面，警官胸卡在防弹衣上晃悠。她叫刘雅卓，是重案大队的组长，4岁。如果不是这身装束和严肃的表情，她和街上靓丽时尚女孩没有什么区别。特警队员分成几组，迅速进入了车间里，刘雅卓带领特警队员进行全方位立体搜索。诺大的车间里，特警队员如黑色的溪流般无声的渗透进去。刘雅卓来到车间值班室门前，闪到一边，做个手势。特警带队的队长安晓杰一脚踹开门，刘雅卓带人冲了进去。刘雅卓紧张的表情慢慢变得无奈，她的枪口垂下站起来。安晓杰进来，他也呆在门口。一具男人的尸体躺在值班室的地板上，额头一个弹洞。他的身体上面有一块木板写着：“内jian的下场”。众人不觉心里一震，昔日的战友而今的冰冷冷的尸体，刘雅卓黯然的说道：“收队。” 黄昏，泰平公安局重案大队办公室。 胥建火冒三丈：“你是怎么搞得？啊？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一定要注意线人的安全，有危险的话就是案子往后拖也要保护线人！那是人命啊！何况还是对我们作出过重大贡献的线人！你为什么要和他联系？啊？” 刘雅卓不吱声。 安晓杰忙说道：“胥局，是3号给高组长打的电话要求见面，说有重大线索。我们就……” 胥建一拍桌子：“屁话！他要见面你就见啊？为什么不动动脑子想想现在是什么局面？他是我们唯一的线索，不是万无一失绝对没有暴露的必要！就是要暴露也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这下怎么办？案子完不了说，你让我们怎么对人家的家人交代？他还有孩子，你们想过没有？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我们是警察，就是牺牲也必须要值得！” 刘雅卓咬了咬牙齿，握紧了拳头说道：“局长，是我错了，我一定尽快找到新的线索，” 刚准备出去却被胥建叫住了！ “老安，你先回去吧！让特警天狼特战大队时刻待命，分成四个小队，轮流休息！” “是！”看着安晓杰走了胥建从抽屉里掏出了一封信！ “雅卓，这是从军区司令部雪鹰特战大队传来的信件！是关于秃鹫的，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我希望你挺住，你们在一起三年了，可我们是共和国的守卫者，都很忙，所以一直耽搁到现在！唉，可惜！” 刘雅卓已经猜到了这是什么，她握紧了信封跑回了办公室看到所有人还在加班工作，没有说话走进了厕所，她拆开了信封， “遗书 刚开始准备执行任务，我不知道这封信该给谁写，因为我一直都很幸运！好了，不说那么多了，我一定会活着回去！愿你会保佑我！如果我有不测，请帮忙照顾好我的父母！记得我爱你，找个对你好的就嫁了吧！秃鹫马晓博**年*月*日” 这封信传到刘雅卓手里，刘雅卓便明白了这其中的含义！马晓博已经战死沙场，而所有的遗物便仅仅是这一封信！刘雅卓的眼泪湿透了信纸，脑海中全部都是回忆，外面的一阵走动才将她拉回了现实，她将信纸塞进了警服口袋，然后擦干了眼泪走了出去！ 刘雅卓大声说道：“大案组负责这起718持枪杀人案和负责73冰毒走私案的都过来开会！” …… …… 夜深了，王雨晴缓缓的走出公安局的大门，她是重案组的组员，是刘雅卓的助手兼搭档！她开着车出了警局便一路狂奔！车停在了一个军用品仓库门口！王雨晴快步走了进去， 仓库不大，也就二十几个平米，两面墙壁各放一排货架，有四层，上面满满的放着军装和军靴。 一个身体壮实穿着迷彩服的男人走了过来，拿着一个夹子，嘴里咬着一支铅笔，一边点数，一边记录着。他30出头，五官非常协调，算得上是个英俊的男人。他神情间有几分懒洋洋，半天的时间，从他的嘴里没有发出一点响声，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他身上穿着法军的迷彩服，是那种在沙漠里作战时所穿的，身份铭牌在胸口晃荡着。 他在夹子上飞快地记着什么，由于衣服等东西摆放的非常整齐，清点起来非常快 军用仓库离闹市远，周围的小区也没有几个，很难让人想象它安身在泰平这样的大都市内。尤其是夜晚，这里除了远处街道上闪烁的灯光，近处只有几处还亮着路灯，路灯的光照进来。 呆在军用仓库内，几乎听不到汽车的轰鸣，更听不到热闹的城市的夜生活特有的喧闹声。那男子清点着商品数目，他所要做的工作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 这时，一把五四手枪顶在他的后脑，他一惊。枪口所渗透出的寒气，让他后脑的头发都直竖起来。那支枪的保险被拨开。 王雨晴厉声道：“警察，夏俊锋你因为私藏军火被拘捕了。” 夏俊锋笑了一下问到：“好！你要把我关在哪儿？” 王雨晴：“我心里。” 夏俊锋笑起来，他敏捷地转过身，一把抱住王雨晴，王雨晴单手环抱住夏俊锋的腰，迎接着夏俊锋的热吻。夏俊锋抱着王雨晴，慢慢地踢开从军用仓库通向店面的门，相拥着进入军用品店内。等王雨晴睁开眼时，发觉店内的灯已经是关着的了，屋内只有路灯昏黄的光从门缝隐隐透进来。 军用品店俨然是一个浓缩的军事世界，军车，军舰、飞机都呆在夏俊锋为它们指定的区域内。当然都是仿真的，可是由于做工精细，质量精良，虽然个头与真家伙相差挺大，照样能开能飞。军用品还有一些二战时的物品：ak－47步枪刺刀、二战时期德军的钢盔，还有发报机、军用水壶、美国的各类徽章等等，而且大多数是现役的，都是有实用价值的。夏俊锋店里还有一顶解放军钢盔，据说是某位将军曾经使用过的。这些是供军用品的爱好者准备的，在这里不论是什么样的军用品，几乎都能找到。 啪！打火机亮了。 穿着内衣的王雨晴从地毯上坐起来，点着烟，抽着。烟头的光一闪一闪，照着她无精打采的脸。夏俊锋把一件迷彩服给她披上：“怎么了？案子不顺手？”王雨晴吐口烟：“别问了。”她有些痛苦的闭上眼，低下头，用散散的头发遮住自己的脸。 夏俊锋伸出手，将王雨晴的头转向自己，王雨晴没有抬头，夏俊锋伸手摸她的脸，手上湿湿的，是她的眼泪，他惊讶地捧起她的脸：“你从来不会哭的，到底怎么了？” 王雨晴推开他的手，重新低下头，抽泣着：“在你们心里，我们军警的女人就不是个女人，对吗？” 夏俊锋笑道：“什么话？你不是女人是我男朋友啊？” 王雨晴抬起脸，望着夏俊锋，她的眼神中满是自责与不安。夏俊锋心疼地看着她，想为她擦去脸上的泪迹，王雨晴躲开，她似乎想把什么烦恼甩掉，用力把头发甩开：“今天有个人死了，他还有个十七岁的孩子，是女儿。” 夏俊锋沉默了半天：“我不是想打听你的工作，不过你还是要注意安全。你总是为了证明自己，逼自己做的最好。归根结底，你自己也是个女孩。” 烟头熄灭了最后的光亮，王雨晴将它扔在烟灰缸中。她的思绪从白天的烦心事挣脱出来，带着几分苦笑：“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你吗？” 夏俊锋神色平静：“为什么？” 王雨晴信任地瞧着夏俊锋，带着感动的语气说：“因为只有你最了解我，知道我也有脆弱的时候。在他们的眼里，我是个野丫头假小子，甚至干脆就是个男人婆。但是在你面前，我是个女孩，一定会流泪的女孩。”夏俊锋把她轻轻抱过来：“别想那么多了，你正好放松放松，好吗？案子总有一天会破的。” 王雨晴流着眼泪点点头。 夏俊锋抱着她，像哄着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他在她的耳边轻语。他的安慰让王雨晴放出压抑在自己心底深处的柔弱来。 …… 就在那仓库不远处那辆黑色奔驰在慢慢晃悠着，而对面仓库门口停着王雨晴的车。 车里，两个壮汉互相对望了一眼。一个壮汉拿起手机：白鲨，“她进去个小时了，没有出来。我们怎么办？完毕！” 手机里的声音：“监视器装好了吗？” 壮汉：“已经在运转了。完毕！” “好，你们撤吧，今晚她不会出来了。完毕！”壮汉：“明白。完毕！” 奔驰开走了。 店内。灯光已经亮了。酒精炉咕嘟咕嘟烧着，上面的小行军锅冒着热气。夏俊锋拿着筷子，掀开锅盖，搅和着方便面。王雨晴坐在店里的行军床上，只穿了一件宽大的外军迷彩服，在剪脚指甲。 这王雨晴的手机响了起来。 “雨晴，你电话！” 王雨晴剪完一个指甲：“这么晚了，谁啊？”她从旁边的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号码，眉头皱起来。 夏俊锋奇怪，问：“怎么了？”王雨晴伸手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夏俊锋别出声：“嘘——”王雨晴拿起电话，接听：“喂？” “是我啊，我是胡家琛”电话里的王雨晴有点不耐烦， 她说：“我知道是你，说吧，什么事儿？” 胡家琛旁边是坐着两个人，一个四十多岁的老警察示意了一下，胡家琛点了点头，然后关切地问道：“雨晴，你现在在哪儿？” “在家啊！”王雨晴的回答让胡家琛怔了怔，他抬起头望着对面王雨晴的住处，黑暗一片。 他有点迟疑，说：“好吧，我有两张电影票，咱们出去看个电影吧！怎么样？” “喂！你什么意思啊？我有男朋友了，行了，我还有事，拜！”王雨晴的气恼，他能感觉得到。胡家琛急忙解释：“对不起昂，我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什么名字啊？” 胡家琛的话被王雨晴打断了。王雨晴说道：“我很感谢你大晚上给我打电话看电影，？对，我是不在家，我在我男朋友跟前，可我没必要给你汇报吧？” 胡家琛对于王雨晴的失控有一丝高兴，这样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答案！胡家琛分辩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一直喜欢你，死也让我死个明白总可以吧？”王雨晴的回答没有犹豫。“我男朋友叫夏俊锋，是个退伍军人！够了吧！”王雨晴说完便挂了电话！这时电话又响了，夏俊锋张望了一下，是自己的手机，他拿起手机，看到上面手机显示屏显示出“号码保密”时，愣了愣，但还是接通了电话：“喂？” 耳朵里闪进的是法语：“白鲨呼叫东北虎，听到回话。”夏俊锋呆住了。夏俊锋看看吃面的王雨晴，王雨晴吃的满鼻子冒汗。 夏俊锋对看他的王雨晴笑笑，然后走向了门口：“说，什么事儿？” “看来你是不方便说话，没关系。我想见你。”夏俊锋见王雨晴不再注意自己，用法语问道：“你现在在哪儿？” “中国，泰平。”夏俊锋的脑海中一下子闪现那张冷峻的脸。这是一个很冷漠的男人的脸，俊朗而风流，当然如果不是从他的眼睛里时不时流露出的冷酷的光芒，他可以算是个标准的美男子。夏俊锋没有让自己思想飘移得太远，他继续问：“你什么时候来泰平的？” “不久前，我来没有别的事，就是为了找你。我可非常想你。”中年人大声笑。 夏俊锋用法语说道：“看来你得费点劲才能找到我。”手机里男人的笑声又一次响起来，不过更多的是得意，他说：“对，找你真不容易。泰平1600万人的大城市，光流动人口就有300万，比我们以前待过的一个国家的人口还要多。不过还是找到了。我有事情找你作。”夏俊锋毫不犹豫地拒绝：“我早已同你说过了，我不作了。” “是吗？”中年男人冷冷地说：“你不要忘记你曾经答应过，要为我做两件事，现在你只替我做了一件，还剩下一件没有做。” 夏俊锋的眼神中一丝无奈的光，一闪即逝。 他说：“那一件我就不应该作，你现在找别人吧。” “萨特说过，人有选择的权利，每个人通过选择获得人的本质。”中年男人充满穿透力的话语仿佛刺破了夏俊锋的耳膜，夏俊锋感到一阵痉挛。他不安地问：“你什么意思？” 中年男人意味深长地说：“你有选择的权利，我也有。对了，我想问一下，你身边是不是有个女孩？”夏俊锋一惊，猛地站了起来，但是他想到身边的王雨晴，转瞬间故作镇定地取过身旁的水杯，他没有喝，只是将塑料杯握在手中。 王雨晴已吃完面，正在大口喝水：“你放了多少佐料啊？咸死我了！” “她确实挺漂亮的，你也确实有手段，搞到一个铁血女警。她是叫王雨晴吧？家住在……”电话里中年男人怪异的腔调让夏俊锋心里涌起一股憎厌。夏俊锋咬了咬牙断然说道：“你不用讲了，我明白你的意思。这单生意我接了，什么时候见？” “明天，等我电话。”对方挂断了电话。 夏俊锋拿着手机，愣了半天，没有吭声。王雨晴察觉出什么来了，她关切的目光望着他，等着夏俊锋的解释。见夏俊锋并没有说什么，她忍不住问：“怎么了？谁的电话？”夏俊锋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在国外的一个朋友，刚刚到泰平，明天我去见他。” 王雨晴哦了一声，紧张的神情放松下来：“我还以为出事儿了呢！” 夏俊锋笑了笑：“有你女警官在，我还怕出事儿啊？” 王雨晴笑着推了夏俊锋一把！：“去你的！”王雨晴把头埋在他怀里！夏俊锋一脸严峻，他将目光投向窗外，泰平城沉睡在梦乡之中，似乎将无尽的岁月也尘封在睡梦之中，可有许多岁月是无法忘怀的，他们从遥远的过去一下子涌进夏俊锋的思绪之中，接着又从他的茫然的眼神中流逝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