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叶济生兵进南阳

    上回说到荀彧被叶欢逼于无奈献策。叶欢总结众人之策作决定道：“如此就按文若所言行事，志才，传令朱隽，令他限期剿灭彭脱，然后北上兖州相助黄埔嵩。汝南何人前往诸公可有人选？”

    众人闻言纷纷对视一眼，贾羽这才道：“汝南政局目前的情况与颍川极其相似，敢问主公可对汝南权柄有意乎？”叶欢闻言下意识道：“这有分别吗？”贾羽呵呵一笑道：“当然有分别，如果主公对汝南权柄无意，事情就好办得多。颍川人杰地灵，名士满巷，随便征召一才能之士前往即可，依某看，前日那位荀公达就非常合适，如果主公下征召令，想来他不会拒绝。”

    荀彧闻听贾羽又把主意打到荀攸身上遂道：“主公，公达长于军略，这政务之事，恐有些勉为其难。”贾羽闻言呵呵一笑道：“文若先别急，汝南目前的状况是反贼四起，公达前去正可一展所长。精不精通政务无所谓，反正黄巾平定后朝廷自会重新任命汝南太守，想来那四世三公的袁氏也不会眼巴巴的看着汝南权柄落入他人之手。”

    众人闻言暗道贾羽所言极是，叶欢心中却另有所想遂道：“如果某要掌握汝南权柄又该当如何？”贾羽甚是了解叶欢心中的大志，此结果早在他意料之中遂道：“主公明鉴，掌握汝南权柄的难点不在于取，而在于守。目前汝南局势混乱，想取汝南权柄只要卫将军诏令一书即可，然黄巾反贼覆灭后，要想守住汝南权柄可就难了。汝南东临徐、扬。南接荆州，向北俯视豫州全景乃至于兖州，历来属兵家必争之地。豫州刺史自建府以来一直坐落于汝南，汝南境内世家林立，其权柄相争之激烈可想而知，就是袁氏也不敢说在汝南一家独大。主公要巧取其权柄，须得遣一文武双全、长袖善舞之人前往，还得辅以奇略方可成事。”

    叶欢闻言连忙道：“计将安出？”众人齐把眼光看向贾羽，贾羽一脸肃穆也不言语，只是用手沾点茶水在桌上写下四个大字‘养贼自重’。众人一观脸色一变，齐齐把询问的目光投向贾羽。贾羽遂道：“此计之成败在于施计人掌握好分寸火候。其一、黄巾反贼暂时只能打退，逼其退入山林中落草最佳。直到完全掌握汝南权柄后才可剿灭。其二、震慑黄巾反贼的同时，也要让黄巾反贼震慑汝南世家，还不能让黄巾反贼全面扰乱了民生。其三、拉拢、打压、离间汝南世家的关系，挡住来自于各方势力的暗箭，特别是袁氏。总之就是平衡各方势力，要给朝廷、汝南世家一个信息。失去这个暂时的汝南太守，汝南就会失控的假象。然后则逐步蚕食各方势力，掌控汝南权柄。”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这样的人才可不好找。良久满宠道：“主公若有此意，宠愿意汝南一行，誓死达成主公心愿。”满宠的心思极其简单，自己初入卫将军府，寸功未立，而于自己一道来投的毛玠已经是颍川代理太守了，汝南情形虽然险恶，然正是一展自己才华的时候。何况贾羽此策不可为外人道哉，必须的卫将军府人执行方可无虑，若自己前往，无论成败，叶欢必引以为心腹之士。遂主动请缨。

    叶欢闻言道：“伯宁可知汝南之行九死一生，世家大族表面上恭谦有礼，背地里却是无所不用其极，未达目的不折手段之辈。”满宠闻言起身拱手正色道：“宠不过是一仕途失意之人，深感主公亲重之恩，无以为报。主公正是用人之际，宠岂可退缩，自当拼死向前以报主公知遇之恩。”

    叶欢闻言正举棋不定，贾羽却道：“伯宁前去汝南大善，某以为可行。”戏志才也道：“属下也赞同伯宁前去，但乃需配备一定的助力。”叶欢闻言略一思虑遂道：“既然如此，伯宁便带傅燮、蔡阳等人着五千兵马前往汝南，另传令洛南孙乾孙参军赶往汝南相助伯宁，诸公以为如何？”众人闻言齐呼大善。

    叶欢又道：“如此一来，就剩幽州之事待解决，某以为幽州之事还是烦劳志才亲自前往较好，让文远、翼德带一万士卒随行。翼德本幽州涿郡人氏，对幽州地理熟悉。文远乃将帅之才，此二人可为志才臂助。志才到幽州后，只需注意一人即可，此人也是涿郡人氏，姓刘名备，字玄德，自称乃中山靖王之后，最擅于伪装仁义，收买人心，志才切不可被他的表象欺骗。”

    房内众人闻言心中一惊，暗自揣度这刘备乃何许人也，竟然让自己主公如此忌惮。戏志才起身应诺道：“志才谨记主公之言，主公但请放心，幽州之事交于某便可。”一切商议妥当叶欢遂道：“伯宁那边实力还是有些单薄，文若可有好的人选，只是到汝南助伯宁一臂之力，非效忠于某卫将军府，实乃为汝南百姓谋福祉而已。”

    荀彧闻言少许沉默便道：“钟家有子钟繇字元常，才堪比高祖之萧何，今尚未举仕闲置于家中，某可前去说项，至于钟家允否实难断言。”叶欢原本是想荀攸出手，却不想荀彧扯出钟繇，大喜遂道：“有文若前往，定然马到功成，钟元常丞相之才，汝南之事有他相助定然勿忧，如此大事已定，明日便依计行事。诸公可还有疑虑否？”

    众人闻言起身起身应‘诺’。戏志才一脸贱笑道：“主公，明日某等就要远行，今日主公是否应设宴为某等壮行或者是践行，预祝某等出兵马到功成才是。”叶欢闻言呵呵一笑道：“想喝酒之说呗，今夜极品黄金酒管够，还是一句老话，不许醉倒，否则军法从事。”

    翌日，戏志才、满宠等人自点齐大军准备启程，叶欢带着贾羽、荀彧等人前来送行。荀彧不愧为王佐之才，个人魅力非凡，一夜间就遂服钟繇，凌晨之时钟繇便前来军营中报到，加入到满宠前往汝南的队伍。

    临行前叶欢自然免不了再次叮嘱二人，戏志才那边老生重谈，还是刘备的问题，要知道历史上的刘备给叶欢的印象太深刻，不学无术的他硬是凭着虚伪的仁义，以及如长江之水奔流不息的眼泪哭出偌大一个蜀汉王朝。何况张飞与刘备本就是好基友，现在虽然被自己捷足先登，可要是一见面旧情复燃，叶欢可就亏大发了。叶欢本想不让张飞前往，可思来想去实在没有比张飞更合适的人选，只得作罢。满宠这边就简单得多，一句‘事若不可为就放弃’就好了。

    却说戏志才、满宠等人离去后，叶欢留下董超与五千士卒给毛玠后，传令大军拔营途径郏县，横渡汝水，取道鲁阳进入南阳郡。大军刚至鲁山县，前面探马回报：秦佶于西鄂兵败，目前挟万余败军退守雉县，隔淆水与张曼成的三十万大军隔河相对。张曼成部正于雉县下游搭建浮桥，准备渡河包围雉县。

    叶欢闻报连忙命许褚取出地图与贾羽、荀彧二人参详。良久荀彧道：“主公勿忧，雉县地处山地，不利于大军行军，易守难攻。然某军距雉县至多不过三日路程，秦太守定能坚持到某大军去援。当务之急加快行军即可。”

    叶欢闻言点点头道：“文若所言极是。”二人说完却见贾羽沉思不语，叶欢遂道：“文和可是认为有不妥之处？”贾羽闻言道：“非也，数百里之遥，某大军除了加快行军之外别无他法，总不能飞过去。某是在想一些其它事情。”

    叶、荀二人闻言齐齐看着贾羽，叶欢道：“文和所想何事？难道比军情还要重要？”贾羽微微一笑道：“主公，羽所想的也是军情。其一、淆水自北向南流，最后汇入汉水，其河道比之黄河虽远不及，然地势倾度较大，水流湍急。洽时值河水暴涨的季节，水流之急更甚之，大军要想轻易度过淆水并非易事。如此一来，某军到底是把张曼成部堵在淆水西岸，还是放其东渡在击溃就有待磋商。”

    贾羽当真是走一步看三步，叶欢、荀彧二人还在关注秦佶是否能等到他们的驰援，贾羽却已经想到如何破敌上面去了。荀彧虽有王佐之才，但初出茅庐的他这方面与贾羽相较确是相差太远。二人经贾羽一提点，心思也集中到这上面来，叶欢遂道：“那某等到底是把张曼成放过河再打还是堵在河西的好。”

    贾羽闻言一脸笑意的看着荀彧，意思十分明了，把表现的机会让给荀彧。荀彧正为自己的短视而懊恼，见贾羽一脸笑意的看着他随即明白贾羽的含义，忙冲贾羽感激一笑，遂把目光投向地图。身为王佐之才的荀彧自然有真才实学，先前不过是因为年轻经验不足没有想那么长远而已。

    荀彧集中心思思虑一番遂道：“主公，千万不可将张曼成部堵于河西。秦太守退守雉县已经是重大失误，等于是放开了张曼成部北上司隶的大道。主公请看，张曼成于宛城举事，先是攻占南阳，秦太守到任后于镇平集结兵马与其对恃，双方大战至今，秦太守由于兵力不足，手中又没有悍将一直处于劣势，且战且退至西鄂一线。由于双方战事焦作，张曼成毫无选择的挥军追赶，然秦太守却在西鄂大败。退至雉县，这样一来南阳整个西北部就落于张曼成之手。如果某军再将张曼成部堵于河西，以强兵击之，张曼成完全可以弃守南阳，转而强攻武关，打通至司隶的通道。到时候局势便成了某军赶着张曼成部攻入司隶。先不论张曼成能否攻入司隶，只要黄巾贼进攻的方向对准司隶，陛下定然龙颜大怒。想来这也是秦太守不敢退往武关方向而兜着圈把张曼成引往雉县的真正原因。”

    叶欢盯着地图一阵沉思遂道：“南阳西北部再无阻挡张曼成大军的队伍，这确实是一大患，文若可有良策。”荀彧闻言道：“其一、上书陛下，言某军将对黄巾张曼成部进行致命一击，为防反贼乱军四窜，突入武关，请陛下加强武关防卫。其二、即可下令南阳太守秦佶弃守雉县，且占且退往鲁阳，必须把张曼成部引入淆水东岸，要不惜一切代价诱敌深入。其三、下令三军备战，要一战击溃张曼成部。不能让张曼成部成编制的退回淆水之西。其四、派偏师一支经南召隐入西鄂或者是俪国境内，就地征集义军，以防止万一，阻止张曼成部北上。其五、准备渡河器械，张曼成部一旦溃败，某军必须全力追剿，死死拖住其败逃的步伐，不能有一丝松懈，让其有从新集结的机会。”

    叶欢一边听一边点头最后道：“某军进入南阳，张曼成定然已经知晓，要是他不上当，不追击秦佶部进入淆水之东，转而率大军攻向武关怎么办？咱们一切的布置不是白费了，还要招到陛下的责难，可如何是好？”

    贾羽、荀彧二人闻言相视一笑。贾羽遂道：“主公勿虑，依羽观之，张曼成就算知道某大军在鲁阳十有**也会率军东渡淆水，而且会全军尽渡。其一、黄巾军中显然没有战略大家，否则秦太守转战西鄂之时，张曼成完全可以分兵，一边挡住秦太守，一边出兵攻打武关。其二、这得看秦太守的诱敌之策是否高明。两军对阵，战机瞬息万变，古之战例中，败中取胜者举不胜举。也并非是说占上风想脱离战场就脱离战场，特别是对恃战中，撤离极易引起大溃败。张曼成乃知兵之人，自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只要秦太守摆出一副死咬住他不放的态势，张曼成自然是不消灭秦太守寝食难安，定会挥军东渡。其三、张曼成既然知晓某军已到鲁阳，想来对某军虚实也有个大概的了解。既然如此，今日起，某军便大张旗鼓的亮明身份，并虚设营帐，遍置锦旗，号称二十万大军以壮大声势。”

    贾羽一说完荀彧连忙抚掌大赞道：“妙，实在是妙极。如此一来，张曼成想不渡河都不行。正所谓：虚则实之，实者虚之。吾军摆出一副要吓退他的阵势，反而会坚定他打败吾军的信心。依某看，主公还可以再加一把火，修书一封问其敢不敢与吾二十万大军决战于鲁阳旷野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