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风雨欲来各方筹谋

    上回说到叶欢重新审视太平道组织的严密性遂道：“文和可要加大渗透力度，某要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某也该有些动作了，明日，文和随某到洛阳一趟，咱们去拜访太常大人，文和可愿同行？”贾羽拱手道：“主公有令，某岂敢不从，自然相随，那案上那些纸条由某拿着还是主公亲自cao劳。”叶欢见贾羽已明白自己的目的笑道：“自然汝动手咯，难道这种体力活汝好意思让自己的主公干吗？”言罢二人相视一笑。

    太常府，刘焉正喝着茶，门房来报道：“率善中郎将叶欢叶大人求见。”刘焉一听叶欢来拜见他，心中甚是好奇。这麒麟才子自成名后，除了自己老师，从未听说他拜访过任何人，这次因何会到某的太常府？越想越是奇怪遂道：“快快有请，不，老夫亲自去迎接，大开中门。”叶欢看刘焉第一眼，暗自感叹刘邦虽是一痞子，但血统还是不错的。传承了几十代的刘焉还是那么有长者风度，让人心生亲近之意。

    二人在府门口寒暄几句，刘焉便把叶欢请入大堂。叶欢看了一眼四周道：“太常大人，末将前来有要事相告，可否寻一清净之地。”刘焉闻言会意连忙把叶欢等人请到书房。叶欢反客为主吩咐典韦史阿守住书房门口，不准任何人接近。刘焉见叶欢如此作为，遂意识到事情必然重大遂道：“叶中郎将如此小心，到底有何重要之事？”叶欢笑笑道：“末将如此做只是不想在太常大人闻此事后作出决定之前走漏风声。”言罢示意贾羽把那些消息递给刘焉又道：“此乃洛南城分布各州郡商人传回来的信息，某得知不敢擅自做主，遂想到太常大人忠正严明，才高德厚便前来相告，至于如何处置？太常大人自作主便可”

    刘焉见叶欢说得慎重，一脸狐疑的打开纸条一条条往下看，愈看愈心惊，脸色巨变抬头直视叶欢道：“叶中郎将可敢担保此俱乃事实，没有半点夸张。某不得不慎重，望叶中郎将见谅。”叶欢一脸诚恳道：“末将亦知事关重大，末将可以项上人头担保，此皆乃事实。”刘焉闻言大怒道：“张角这厮，居然敢聚众谋反，某来日便奏请陛下，出兵抓捕其归案，此事幸有叶中郎将提前发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陛下面前某自会替汝请功。”叶欢闻言心想请功就不用了，如果史书没有记载错误，你十有因此招到刘宏的斥责，别怪我就好了。二人遂又寒暄一些琐事，叶欢便告辞回洛南，刘焉欲留叶欢饮酒被叶欢宛言相拒。

    却说叶欢从刘焉府中告辞出来，原本是想直接回洛阳，但想到自从蔡邕离开洛阳后自己就没有来过洛阳。遂想到该去拜访一下曹cao，以还昔日曹cao之情。叶欢一行人来到曹府，洽值曹cao正在府中，听闻叶欢来访连忙出来迎接道：“师弟连连高升，早就把某这个师兄忘了吧，这么久都不到某府上走动走动。”叶欢闻言道：“师兄说笑了，洛南的情况师兄亦知，实在是太忙抽不开身，望师兄恕罪恕罪。”

    二人寒暄着入府分宾主相坐，曹cao看着叶欢身后的贾羽等人道：“这位一定是贾羽贾文和先生，另外两位壮士师弟不给为兄介绍介绍呀”叶欢心中暗想：这些人本来都该是你的部下，现在却到了吾的麾下了，你就别想了口中道：“这位是典韦，陈留人。另一位是史阿，剑师王越的弟子。”曹cao看着典韦史阿双眼青光直冒，恰是大灰狼看见小绵羊口里酸溜溜地道：“师弟于何处寻得此等壮士，一观就知乃真猛士也。师弟，汝看为兄身边吧也没有个像样的护卫，要不汝把二人给某分一个，某愿以万金酬谢。”

    叶欢没想到曹cao这么公然的挖墙脚，尴尬一笑道：“师兄说笑了，谁不知曹老爷子盛名，曹家更是英才辈出，先不论师兄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的威名，就是沛国谯郡曹仁曹洪等人哪个不是英雄豪杰世之虎将。小弟每日穿梭于流民之间，好不容易找得两护卫以护自身周全，师兄就别取笑了。”曹cao见叶欢婉拒自己倒也不以为意，只是叶欢提到曹仁曹洪二人让他大吃一惊，暗衬叶欢消息灵通遂道：“看来师弟对沛国谯郡曹家还比较了解嘛。”言下之意叶欢在调查曹家，话外之意叶欢哪有听不出的连忙道：“曹家兄弟在谯郡大名鼎鼎，师兄也知道洛南黄金酒遍售天下，谯郡自然也在此列，师弟想不闻曹家兄弟的威名也不行。况且今日某上门也是有事相告。”

    曹cao听到叶欢如是说心中放下芥蒂暗想：曹仁等人行事太高调，连远在洛阳的叶欢都知道了，有必要告诫他们一番，让他们低调行事，否则曹家的底牌全暴露在天下人眼前可不妙，遂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道：“师弟前来有何事相告于某，尽管直言。”

    叶欢看了一眼大堂中的曹家下人沉默不语，曹cao会意挥手让堂中下人离去。叶欢这才道：“实不相瞒，小弟从各地商家反馈回来的消息上得到一个很重大的信息，大汉天下要起乱子了。师兄可要早做准备。”曹cao闻言大惊道：“师弟此不是妄言吧，天下何人如此大胆？”

    叶欢苦笑道：“在师兄眼里，叶济生是妄言的人么？巨鹿太平道。”曹cao闻言起身在堂中踱步良久才道：“师弟所言为兄相信，那张角倒是有可能。但事关重大，为兄得谨慎以待。”叶欢闻言道：“那是自然，愚弟只是担心师兄家大业大，恐遭贼**及这才前来相告，师兄也好早做应变。”二人又闲话一阵朝廷中事，曹cao对十常侍深恶痛绝，大骂jian宦篡权乱政，导致天下民不聊生。完全把曹腾也是宦官的身份给忽略。

    二人谈了一阵叶欢起身告辞，曹cao说什么也不许走遂吩咐开酒宴，席间曹cao笑谈叶欢该把黄金酒的价格降低点，否则曹家要喝破产了，叶欢爽快的答应回头给他送一千坛来，曹cao闻言大喜酒兴大发遂又频频向贾羽等人敬酒，好听的话儿说了几大箩筐。叶欢冷眼旁观暗想:以后得让手下文武离曹孟德远点，以免一不小心勾搭成jian那自己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过了十月，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大汉朝各地的流民又开始聚集了，而且今年的流民与往年不一样，他们正在有目地的酝酿一场席卷大汉王朝的风暴。洛阳一片平静，达官贵人们依旧待在暖楼里歌舞升平，洛南城也在叶欢的规划下按部就班的发展。洛阳的平静很快就被打破，十一月初四汉帝大朝，太常刘焉上书力呈太平道欲造反的证据数十条，议郎曹cao张钧等人附议。汉帝大为震怒，正要开金口让群臣举兵剿灭张角等人时伺立一旁的张让附耳道：“陛下稍安勿躁，此事事关重大，须得在内廷里拿出个章程后再廷议，若不然朝中世家必然借此牟利。”朝中世家是刘宏的软肋闻言心头一震遂吩咐退朝，明日再议。

    张让一句谏言直接将汉帝刘宏在不动摇国本的基础上轻松剿灭黄巾的最后机会抹杀了。张让为什么会谏言？因为太常刘焉的凑本上太平道造反的缘由是jian宦当权中常侍多放亲族于州郡，大肆敛财吞并土地，为祸地方导致民不聊生。以致太平道得以蛊惑民心预谋造反。如果太平道坐实谋反的罪名，张让等人尽皆会受到株连。

    当日刘宏退入深宫，百官尽皆回府谋划如何在这件事上获利？谁知第二日早朝刘宏根本就不来了，只发了一道圣旨斥责刘焉危言耸听，言道冰天雪地乱匪何以举兵就不了了之。刘焉听闻圣旨仰天长叹道：“吾大汉危亦。”朝中群臣面面相觑，暗自懊恼昨夜白忙活了一晚上，遂纷纷各自回府补瞌睡。

    曹府中，曹cao恭敬的站在曹腾榻前，仔细诉说了今日朝堂之事。曹腾闻言一阵无语，良久才道：“陛下有陛下的考虑，太平道不过一群农夫不足为虑，汝传信谯郡命曹氏家人谨守谯郡，以待大变。”曹cao想说别小看一群农夫反贼，但看到自己爷爷闭上眼睛遂不再言语退出房去。房中却传来曹腾悠悠的声音道：“这天下要易主了，不知曹氏是否有一份。”声音极低，加上曹cao行走极快以走远，并未听到。

    太傅府，四袁也相对而坐。袁逢道：“大哥今日为何不力谏面君，任由那张让等人鼓惑陛下，如若出兵，吾袁氏也可从中周旋，以期获得兵权。”袁隗半咪着双眼道：“本初怎么看？”袁绍见袁隗问自己连忙道：“某已取得何侍中的信任，现任侍中门下从事。大汉自开国以来，大将军位非外戚莫数。何侍中屠夫出身，只是一匹夫耳，日后袁氏欲得兵权易如反掌。”

    袁绍的话让袁隗赞许的点点头，跪坐一旁的袁术愈加嫉恨，内心不停诅咒袁绍庶子可恨遂嘀咕道：“说得那么容易？别到时候拿不到就丢人了。”袁隗袁逢知道二人不和，然此时却懒得去计较二人的小心事。袁逢道：“那大哥认为太平道谋反一事吾汝南袁氏该如何应对？”袁隗一脸不以为意的道：“太平道谋反，谋的是刘汉的反，与吾等袁氏何干，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天下乱了不是更能凝聚人心，汝着什么急？”袁逢一点就透伸手举起大拇指道：“大哥高明，愚弟明白了。”

    太尉府，杨赐评了口茶道：“按刘太常所奏，太平道必反，陛下今日虽未下旨，但日后事发平乱是必然的，诸公以为何人可以担此大任。”陈耽道：“要是昔日凉州三明还在，太平道何敢猖狂自此。”言罢自顾摇头叹息。朱儁道：“凉州三明已经过去了，难道还能再出个凉州三明不成。以某观之党人中多俊杰，若太平道谋反某等顺势而为，吾等党人势力必将大兴。”杨赐闻言点点头道：“某觉得朱谏议大夫言之有理，诸公以为如何？”堂中众人齐声道：“吾等党人兴衰在此一举，一切以杨太尉马首是瞻听凭吩咐。”杨赐见众人表态笑容满面。

    汉帝刘宏下旨斥责太常刘焉的消息传到洛南城后叶欢一脸了然，心想事情还是随著历史的记载一样发展。贾羽笑笑道：“主公一点也不奇怪么，好像事先就知道这个结果一般。”叶欢道：“不算事先知道，汝对某言刘焉的奏词时某才想到是这个结果。”叶欢当然事先知道可不能告诉贾羽。

    贾羽闻言恍然大悟道：“主公英明，想那十常侍何等得陛下看重，刘太常却想借此事把十常侍连根拔起，此事办得的确急躁了点有欠考虑。”叶欢笑道：“他这一欠考虑可不得了，很有可能断送大汉四百年江山。不去言他们，某可是做了该做的，不成某也没法。洛南城全力备战吧，某要亲手终结太平道。文和接下来要好好运作一番，事发后出兵平叛必须要有洛南一份。通知各司，明日召开政务大会，天气冷了，流民也来了，乱贼也来了，某等可得小心戒备。另外年前某要见张让一面，文和安排下。”贾羽闻言应诺自去办事。

    翌日上午，洛南文武齐聚府衙议政大堂，叶欢吩咐闲杂人等退出大堂，又命周仓率府卫四周戒严，不许任何人接近。众人见叶欢如此作为知道今日所议之事定然事关重大，遂不言不语静听叶欢下文。叶欢一切安排妥当后道：“为了洛南城的安稳，今日所议之事列为军事机密，任何人不得外传。文和开始吧。”

    贾羽闻言站出来道：“据可靠消息，大汉将爆发一场席卷十三州的大暴乱。时间在明年的二到三月。各司要提前防备，降低洛南的损失，特别是商司户司礼司这些与外州郡有接触的部门。另外洛南城内也不轻松，某与主公共同认为由于乱贼的鼓惑与驱使，今年司隶境内流民会特别多，而且有乱党混迹其中，其目标就是洛阳。今日会议就是制定一系列可行的方案来应对这一切。”遂又把太平道的种种情况详细说给堂中的所有人听。众人听得面面相觑，心里均想主公之前一再重视军备实在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叶欢见贾羽说完吩咐陈琳道：“孔璋负责记录，今日会议备案城府衙，以后形成惯例政务大会军务大会都要有记录。各司司内会议也要如此。”陈琳连忙上前应诺自顾寻纸笔找一便于书写的地跪坐而下。戏志才见陈琳准备好当先出列道：“主公，既然某等已知晓反贼举事之日，洛南位于其它州郡的据点就不足以忧，各司自行通告其防备即可。属下认为当务之急是洛南外的流民。还有既然是一场动乱天下的大暴乱，朝廷出兵平叛是铁定的，陛下会不会调动洛南的城卫军。洛南要不要主动参与平叛，在平叛中捞取一些利益这些才是关键。”戏志才的话说到叶欢心坎上去了，大点其头道：“志才所言有理，诸公就按此提提各自的意见吧。吾在此做个假设，假设流民有百万之众吾等如何应对？”

    堂中众人听说有百万之众的流民，尽皆脸色一变。相互对望一阵梁习出列道：“主公，百万之众的流民洛南绝容不下。”叶欢闻言皱皱眉头道：“吾不希望听到容不下的话，不管汝等用何种办法，这个冬天必须顶过。否者洛南城将成为众矢之的，等着陛下一道圣旨将洛南瓦解，吾等一切努力付之东流。”众人见叶欢说得斩钉截铁一时竟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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