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也没有真正的希望
眼见京子气息越来越微弱，沙耶加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准备拔出匕首时，异变陡生： 仿佛恐怖片中的丧尸一般， ‘京子’原本低垂的头猛然抬了起来， 在沙耶加惊骇的目光中睁开标志性的竖瞳， 死亡，绝望，诅咒和无穷无尽的杀意， 仅仅是对视一眼就令沙耶加浑身汗毛倒竖， ‘京子’深吸一口气，在布锦撕裂声中， 看不见的气墙硬生生挣断了长条布偶， 沙耶加猝不及防之下也被气墙生生推开， ‘京子’貌似检查自己身体状况， 先是看了看双手掌心，瞥见胸口插着匕首， 就随手拔出硬生生单手捏成了麻花丢到一边， 胸口上被刺开的伤口以rou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恢复， 歪头和沙耶加大眼瞪小眼一阵后，一言不合抽出镰刀冲了上来 “该死！” “锵——” 沙耶加慌忙从披风下抽出骑士剑格挡，发出一道金属交击的长鸣声， 虽然勉强挡下，但镰刀太过巨大，锋利的刀刃几乎要碰到沙耶加的眼睛， 感受到镰刀上传来的力道越来越大，沙耶加不退反进， 一边隔开镰刀，一边用骑士剑刺向‘京子’， 但早有准备的‘京子’抬腿踢飞刺向自己的骑士剑， 更是连着一套连环踢踹飞了沙耶加， 可就在‘京子’挥舞着镰刀准备乘胜追击时，脖子上的项圈忽然浮现， 一无所知还在冲向沙耶加的‘京子’犹如突然断电的人偶， 保持着冲锋的姿势软趴趴的倒下。 正当沙耶加惊疑不定时，耳边传来一道慵懒的女声 “吖~吖~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你家主人实在是太能招惹麻烦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沙耶加惊讶的看向声源， 不知何时在空旷的花田上出现三个人影， 还是那身传统修女服的高山哥特走在最前， 只是令人侧目的是手中紧紧攥着连着京子脖颈上项圈的铁链， 身后是怀抱正熟睡的幼儿版‘小小圆’的‘巴麻美’， 以及一脸漠然双瞳无神，脸上还残留着被飞溅血迹的晓美焰？ 不等沙耶加有进一步反应， 哥特犹如打酱油的路人般，无视沙耶加和躺在地上的小圆， 随手扛起昏迷的京子向城市走去， 末了还头也不回的摆摆手，留下一句耐人寻味的“别忘了我们的交易” 眼睁睁目睹哥特劫走京子全过程的沙耶加，自始至终都没有阻止， 反倒是莫名松了一口气…… 但气还没喘完就瞥见晓美夜漠然的抽出一把日本刀缓缓向自己走来， 暗淡透明的眼神配上脸上未干的血迹，此时的晓美焰怎么看都感觉精神异常， 最诡异的是，她身上已经隐隐约约有黑气冒出， 不，与其说是黑气，更像是魔女们结界具现化的微缩版， 整个人不复几天前的清新淡雅，倒是有种病态的妖艳…… 沙耶加苦笑着叹了一口气 “那边那个抱着小小圆的‘巴麻美’只是个使魔吧，那本人……终究还是死了吗？” 晓美焰微微皱眉，但脚下的步伐却没有丝毫减慢 “呐，晓美焰，动手之前，能请你回忆一下那些你曾试图拯救的小圆生活过的世界？” 晓美焰高高跃起，然后整个人回旋着加速斩向沙耶加 “那些世界最后怎么样了，你想过吗？” “铿——” 刺耳的金鸣声中，日本刀与骑士剑在剧烈对拼中都出现了崩口， “撒，像你这种胆小鬼肯定不会去深想，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全都毁灭了，人类也好，地球上其他生灵也好全都毁灭了，大地上只剩下群魔乱舞的魔女们和准备拿魔女做下一个实验的丘比一族，你……就没点感触吗？无数次回溯时间长河，跨越无数平行世界，为了你愚不可及的救赎，人命就这么便宜吗？！” 说到最后，沙耶加几乎是怒吼着质问，尖锐的目光直视晓美焰双眼， 骑士剑和日本刀在两人野蛮的角力中不停震颤， 可惜的是沙耶加从晓美焰眼中只看到冰冷的杀意以及几乎要溢出的疯狂， 晓美焰不为所动的调转日本刀向着沙耶加的脖颈斩去， 依旧被沙耶加的骑士剑格挡，在一阵犹如玻璃划过黑板的尖锐摩擦声中激起零星火花， 两人交错而过，互相在对方脸上留下浅浅的血痕 “停手吧，你最大的敌人早就已不是丘比或者魔女之夜，而是你犯下毁灭世界的‘罪’！每当你失败一次，这个世界上的生灵就要毁灭一次，往复循环的积累的结果是你要面对那无数因你而死的生灵的诅咒！——就算你逃离陇原市，也会因为种种原因回到这个地方，继续你的轮回噩梦！还不明白吗？！” 说着，沙耶加凭空从披风中拿出数把骑士剑向晓美焰投射，试图干扰， 却发现晓美焰左手小盾牌上的齿轮忽然转动起来， 旋即用披风遮掩化成水雾， 果不其然，等沙耶加从水雾状态恢复过来时 用来遮挡视线的披风已经被打成筛子， 晓美焰手中的一把MAC10冲锋枪正对着自己还在徐徐冒着烟， “你的奇迹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头疼呐，不过只要知道总会有对策，现在的你，我赢不了但也不会输~” 沙耶加自认自己的说法已经很谦虚了，但晓美焰依旧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扔掉弹夹打空的MAC10，从盾牌中重新取出一把乌兹冲锋枪指着沙耶加， 没有立即扣下扳机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想让沙耶加知难而退， “看你这僵尸脸，我没猜错的话，麻美学姐这会儿是被你杀了对吧？内疚了？” 出乎意料的是，面对沙耶加充满挑衅的诘问， 从刚开始沉默不语的晓美焰终于开口 “别误会，小可刚刚已经把她知道的部分真相告诉了我，只是没有消化完而已，所以说啊，——听你叽叽咕咕废话不停真的好烦啊！！！” “什……？！” 这个时空的晓美焰已经知道未来发生的事了？ 小小圆到底告诉了晓美焰什么？她已经知道真相到什么程度？ 或者说为什么被视若珍宝的小小圆会被送到这个时间的晓美焰身边？ 早不说晚不说现在才说，也是‘她’计划中的一环？ 整件事的发展已经脱离了控制，此时沙耶加脑中一片浆糊…… 对了，鹿目圆呢？ 回过神的沙耶加愕然发现，刚刚和晓美焰交战过程中， 竟然不知不觉被驱逐很远， 而那个形似‘巴麻美’的使魔正在破解沙耶加留下的术士， 不对，使魔因为位阶的原因，是无法接近由『圆环之理』力量构建的术士， 一定是那个幼年版的小圆，她也有『圆环之理』的力量才能中和掉术士！ 一瞬间，沙耶加想通了所有问题的关键。 为什么对恶魔如同鸡肋的『核心』会交由位列末席，最神秘的使魔融合？ 还不惜费劲送到过去晓美焰身边？ 普通的魔法少女奇迹具有唯一性 就算积累再多的绝望和诅咒也会被『圆环之理』从概念上克制，无关数量和质量。 晓美焰一定是在某个时刻得到了能控制『圆环之理』的『核心』， 因此她才能够在被鹿目圆香接引的那一刻，生生撕裂人类鹿目圆和『圆环之理』之间的联系， 然后未来的晓美焰又把『核心』送给过去的自己，完成一套轮回！ 但是整个阴谋还缺最后一块拼图 ——『核心』只有鹿目圆香能用。 关于这一点，肯定和那个幼年版的小小圆有关， 不然未来的晓美焰断然不会也把她送到过去的自己身边。 虽然还有最后一点没有想通，不过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现在这个时候的晓美焰还不知道『核心』的存在， 不然也不会放任‘京子’被带走。 只不过那个自称是‘高坂京子’的魔女最后的结局早已注定， 不是为『希望』献祭，就是成为『绝望』的养料， 想起她自嘲自己不过是她人棋子的话，有些莫名的心酸和不忍…… 不过现在不是担心别人的时候， 已经异常的晓美焰刚刚没有用重火力是怕伤到鹿目圆香， 刻意将沙耶加驱逐很远就没这顾忌了， 此刻，拿出一堆丧心病狂的重武器朝沙耶加招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