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怪病上身
炸死之后，人们开始清理现场，这些鸡实在是太重了，人们都抬不动，最后只好叫来起重机帮忙。【】这些鸡被堆到了一片大的空地上，等待着村长来作进一步的安排。 过了一刻钟，一个大鼻子老头走过来了，方晓月告诉药文明，他就是郝村长，叫郝快。 药文明想起了303房间的床头柜上的照片了，赵大婶原来和村长……原来如此！ “他不是男的吗？怎么穿裙子呢？”药文明觉得郝村长的穿着实在是太奇怪了。 “那不是裙子，那是大裤衩！因为郝村长太胖了，胖得来连村里能够生产的最大的裤子他都穿不下，所以只能穿大裤衩。” “村长这么胖，为何其他人又瘦得不得了呢？” “没办法，*村过去年年饥荒呢！” “饥荒？现在这年头了还有饥荒？*村产不出粮食吗？”药文明感觉很诧异。 “不是产不出，*村年年都大丰收的，只是丰收后的东西，要拿十分之九无偿交给王国政府，剩下的还要拿去城里卖掉换回化肥什么的，最后剩下的粮食由村长来进行分配，所以就年年饥荒。” 药文明“哦”了一声，终于明白了。 郝村长站在一个土坡上，开始讲话了。他说道：“乡亲们，咱们今天遭遇了一场浩劫，可怕的“泰坦鸡”摧毁了咱们的家园，还吃掉了咱们储藏的食物，不过不要紧，今天咱们已经把这些鸡消灭掉了，接下来就把这些死掉了的鸡分给大家，每户都有，这么多的鸡rou，相信咱*村今年一定不会再出现饥荒了！” 人群中爆发了热烈的掌声，只有一个满头白发满脸皱纹但精神看起来相当不错的老太婆在人群中拿出一个空碗来，一边痛哭流涕一边说：“我孙子小毛毛好惨啊，他就是出来玩一下而已，就被那些可恶的鸡吃掉了一条腿，现在都还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呢，你们都给我捐点钱，好让我给我孙孙小毛毛治病啊。” 药文明忙问方晓月这老太婆是谁。 “我们都叫她毛阿婆，她是村里最喜欢说闲话，嘴巴又很毒，一刻也不消停的人。” 毛阿婆哭了好几下也没人捐款，郝村长看不下去了，于是说：“好吧，待会儿给你家多分一点鸡rou。” 这样大家才围在一起开始分鸡rou，村长首先选，于是他选了一只最大的鸡，接着是生产队队长选，等到乡亲们选的时候，只剩下一些身材苗条、体型瘦小的鸡。不过大家也觉得不错了，因为自饥荒发生以来，大家已经很久没有吃到rou了。 药文明和方晓雪、方晓月，还有高林森抬着鸡rou回去了，一路上他们都在商量两件事，第一件事是一回家就下锅炖鸡，第二件事是这鸡rou反正也吃不完，不如拿一部分来做成腌鸡。 由于暂时不再闹饥荒了，所以*村又恢复了宁静，不过这宁静静得有些可怕。 可不是吗？最近连郝村长都变得安静了。过去的村长是神采奕奕、容光焕发，对着大家是横眉竖眼、颐指气使的，可是现在他变得很虚弱，连说一句话都要喘几口气，而且几口气之间还上气不接下气，好像很快就要断气。 大家刚开始还以为是郝村长眼看自己的3年任期快结束了，快退下来了，所以把人生看开了，顿悟了，不再跟大家摆官架子了，但后来人们发现郝村长的毛发和指甲开始疯长，身体虚弱得越来越厉害，大家就开始私下里议论起来了，难道是郝村长得了绝症？毛阿婆谈论得可带劲了：“他一定是得了富贵病了，你看他一天到晚大吃大喝，吃香的喝辣的，地里长的天上飞的水里游的，样样都在吃，吃掉了我们多少东西啊，吃得好死得早，这下子算是应验了。” 郝村长疑心越来越重，开始去城里面检查身体了，他并不是很相信医院，以前他从来不去医院，他认为现在很多医院都是骗钱的，总是喜欢说别人有病，他想自己的钱与其被无良的医生骗了去，还不如带进自己的坟墓。但现在他时不时地会感到一丝恐惧，对死亡的恐惧，于是他拿出了本来想带进坟墓里的钱，打算拿去给自己看病。 但检查了半天，医院告诉郝村长，他很健康。 郝村长内心的恐惧又增加了不少，因为一直以来，医生都说他全身到处哪里都有病，但今天医生说他很健康，他反而感到更加恐惧。 求生的本能让他整夜睡不着觉，第二天起来他发现自己的毛发又长长了好多，他愤怒地将自己剃成了光头，可是第三天一起床，他发现头发长得比昨天还长。 他的牙齿和指甲也长了好长，现在他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童话里邪恶的巫师。他疯狂地拔牙和剪指甲，可是几乎没用，到了第二天一定会长得更长。 内心的恐惧进一步加剧了他身体的虚弱，有一天早晨他刚起床就莫名其妙地摔倒了，摔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与大地的距离是如此的近，近得来仿佛已经听到了来自地底深处死神的召唤声。 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于是决定为自己开一个生前追悼会。追悼会设在*村大礼堂，在追悼会上，他一一列举了自己3年来对*村所作的贡献，并命令大家在他死后将他埋入村里的先贤祠，供村里的子孙后代永远瞻仰。 说到这里，郝村长显然有些兴奋了，所以他说得更快，而且还没有吸气，不过大家只能见到他的嘴巴一开一合，但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了。 正在大家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郝村长突然大眼一瞪，两腿一蹬，倒在了轮椅上。 按照规定，新的村长必须由前任村长挑选并指定，但现在郝村长气息奄奄，人命危浅，恐怕是快要断气了，但他还没有指定新的接班人，所以大家突然变得很恐慌。 村上的医生赶紧给郝村长抢救，吸了半天氧气，郝村长又活了过来，只是他再也说不出话了。 郝村长带着病态的眼神，环视了四周一圈，然后比了一个写字的动作。医生立刻拿出笔和纸来。 郝村长用颤颤巍巍的手写下了“将村长之职传位于”几个字，本来想要继续往下写的，突然发现笔没有墨水了。 大家赶紧找墨水，可是往往越紧急越找不到，最后只好去村子西面的刺目河——那条被污染成了五颜六色的河里打了点河水来代替墨水，可是这河水的气味实在太难闻，郝村长嗅到了一点河水的气味，就与世长辞了。 医生还试图给他做紧急抢救，抢救了半天，最后医生宣布：“我已经尽力了。” 乡亲们一拥而上，用力把医生挤开，然后扑倒在郝村长的脸上和身上，纷纷喊道： “郝村长你不要离开我们啊！” “郝村长你走了我们怎么办呀！” “你是我们心中的好村长呀！” “我们要选你当永远的村长啊！” 大家都哭成了一团，生前追悼会就变成了正式追悼会。 追悼会结束后，乡亲们开始发愁了，郝村长到死也没机会立新村长，但村又不可一日无长，怎么办呢？ 大家开始启动*村“彻夜长谈”计划，这个计划就是说，凡是本村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所有成年人就必须坐在一起讨论解决方案，在方案还没有敲定之前，谁也不许休息。 大家在大礼堂讨论了一个通宵，终于鼓起勇气，决定采用无记名投票的方式选举村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