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生死状
卢浩然扭头说到：“天赐鸿福于我秦堂，好事一桩接着一桩。重振我秦堂昔日荣耀，指日可待啊。” 奉天长老点了点头，问到：“关耀啊，如今伤势已去，修为恢复的怎么样了？” 出于礼节，关耀站了起来，而且奉天长老也是他在秦堂佩服的人之一，说到：“回大长老，经历了这一遭，我也明白了什么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虽然蹉跎沉淀了几年，但也正是这个低迷时期的放任自流，让我隐隐摸到了晋升的关卡。如无意外，年内应该可以突破。” “不错，不错，你还年轻，以后前途无量，而且这几年虽说你因为伤势而导致修为停滞不前，但是这几年的时间同样也让你洗尽铅华，沉淀凝练，这何尝又不是一种历练呢。”奉天长老笑着说道。 “多谢大长老点播！属下敬您！”关耀说着，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奉天点了点头，又把目光投向了陈一彤，说到：“丫头啊，做的很好，没有堕了掌门的名头。如今掌门云游在外，等他回来看到你如此争气，肯定也是大为欣慰的。” 陈一彤躬身行了一礼，谦虚的自嘲了一句。 邢卢二人虽然面容不变，却是心中充满了鄙夷，这老家伙也不看看现在的局面，居然还敢扯着虎皮拉大旗。还扯什么云游在外，陈朝阳要回来，早回来了。而且现在的秦堂也不再需要他陈朝阳了。 虽然心中不屑，但是邢玄阳还是难得的露出了笑脸说到：“一彤小姐的确是我秦堂的绝世奇才，如此年龄达到玄相境，即便是在整个秦堂的历史上也不多见。” “邢副掌门谬赞了，一彤愧不敢当。” 卢浩然哈哈一笑，接着说到：“何止天赋实力第一，我看着三代之中的第一美女也非一彤小姐莫属。” 众人都是一番夸奖，锦上添花的事情，永远都有人热衷。 场面稍稍安定之后，奉天长老再次把目光投向了陈道生，此时的陈道生正斜靠在椅子上吃水果，眼见奉天长老目光投来，他也是客气的点了点头，甚至连手里的水果都没有放下，更没有坐正身体。 奉天长老在别人面前是老者，但是在陈道生眼里也就那么回事。只是奉天长老的目光所至，也是全场目光集中的地方，陈道生愕然看了眼周围纷纷投来的目光，心道一声麻烦。正准备像陈一彤一样站起来敷衍一下。 郭述龙却是脸色不善，声音低沉的说到：“陈道生，你这是个什么态度，还不赶紧站起来。” 陈道生眉头一皱，看来这个空明殿是决心要和自己杠上了，饶有兴致的看着郭述龙问到：“郭殿主，你要我站起来干什么？” 郭述龙一拍桌子，高声说到：“装疯卖啥，站起来自然是回大长老的话！” “大长老说话了？” “你……”郭述龙脸色一变，感觉胸口一堵。的确，大长老只是看这陈道生，还什么都没讲呢。 噗嗤！ 陈一彤忍不住轻笑出声，随即赶紧捂住嘴巴，只是两个眼睛弯的像月牙一样，尽是笑意。 “别你你我我的，大长老都还没开口，轮到你开口了？懂不懂长幼有序。”陈道生本来就对他不感冒，现在又伸脸过来给自己打，他肯定不会客气。当然，他心中也有自己的火气。真以为老子虎落平阳了，是人不是人的都想来踩两脚。 “好了，述龙！”卢浩然笑脸一收，盯着郭述龙斥责道。 郭述龙气的整个脸不停的颤抖，轻咬着嘴唇冲着陈道生重重的点了点头，那意思很明显，这事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本以为卢浩然开口，这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陈道生却是陡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郭述龙大声说到：“你个不要脸的东西，现在正右副掌门和你说话，你为什么不搭理。有嘴说我，自己却不能以身作则。还冲我点头，点什么？有话就直说，有场子就摆下，小爷我全接着。” “陈道生，别以为我真不敢动你。”郭述龙一掌将身前的桌子拍成齑粉，杀气炳然的站了起来。陈道生接二连三的刺激，郭述龙终于忍不住暴走了。 顿时全场哗然，奉天长老时隔两年之后让大家齐聚凌霄阁议事大殿，所有人都知道，这绝不是仅仅是联络感情，必然是有什么事情。只是谁也没想到，这酒菜还没动了，好戏就要开场了，而且还是郭述龙。 陈道生笑了笑，笑的很冷漠，丝毫不让的盯着郭述龙说到：“你动我试试？” 空明殿不断挑衅陈道生，关耀始终都没有说话，此刻却是缓缓的站了起来，说到：“老郭，和晚辈们耍横算什么本事，有什么火气冲我来。有种现在就签下生死状，演武场上见高低，生死各安天命。” 疯狗就是疯狗，虽然郭述龙挑衅在先，但是以陈道生的辈分来说，还是有些过分了。这种场合下，就连卢浩然都喝止自己人，而没有说陈道生的不是。可关耀倒好，上来就要跟郭述龙一决生死。 这下议事大殿彻底安静了，了解关耀的人都知道他绝不是危言耸听。年战上，郭述龙打劫州来殿不成，关耀肯定会还击。此时的场景，不过是年战演武场上的延续。就是不知道郭述龙敢不敢接了。 郭述龙虽然双眼死死的盯着关耀，但是三五个呼吸之后还是没吭声，所有人就都知道郭述龙怂了。关耀疯狗的名头是早些年实实在在杀出来的，只要今天上了演武场，必然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 其实在二代之中，在关耀面前怂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了。他郭述龙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奉天一直面无表情的安静看着这一切，直到此刻才缓缓说到：“好了，都给我坐下。还有关耀，不要动不动就跟自己人喊打喊杀的，几年不露面，露面就惹事。再这样胡来，你就走吧。” 关耀一声不吭的坐了下来，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郭述龙也是面色阴沉如水的就了位，双手在袖子中忍不住颤抖起来。 颤抖并不是害怕，郭述龙在强迫自己一定要忍下来。关耀必须要死，但是正如陈道生说的，杀人是要动脑子的。一点技巧不讲的蛮力拼杀，那是疯狗。 眼见两人坐了下来，奉天也没再有丝毫表示，甚至连句场面话都没说。 反而是把再次目光投向了陈道生，说到：“少主心思果然非常人可以揣摩，韬光养晦了这么多年，如今这个惊喜实在太让人意外了。说实话，此刻就连我对少主，也是感觉莫测高深。我总感觉无暇丹只是个开始，老夫对少主的以后的发展倒是更加期待了。” “无暇丹不过是我运气好而已，奉天长老就莫要捧杀我了。”陈道生笑着说到。说话之间，有弟子上前又给郭述龙重新搬了张桌子，布置满酒菜。 奉天长老笑的很和熙，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争执并不在意，说到：“老夫倒不是捧杀少主，而是老夫相信只要是条龙，浅水就肯定困不住他，迟早还是要扶摇九天之上。” “大长老即如此看重弟子，弟子也必当为秦堂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既然是来演戏的，当然也要演全套，陈道生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愤青模样。 奉天长老说到：“好好好，我知道你有心。耽误了这么久，现在就直接开席吧，我先敬各位一杯。”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间，原本尴尬的场面渐渐的活络了起来，只是州来殿的这边仍旧略显清冷了一些，即便是敬酒，也多数找的陈一彤。毕竟邢卢二人经营过年，片刻之间，州来殿才和空明殿翻了脸，很多人不愿意这个来触霉头。 州来殿师徒二人倒也无所谓，尤其是关耀，他倒下的那几年内，这个大殿内大多数的人不是趁火打劫，就是冷眼旁观，如今东山再起，自然也不会买这些人的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刀夺锋却是意外的站了起来，冲着高台上的三位行了一礼之后，才高声说到：“我老刀是个粗人，只会打打杀杀，说话也不会拐弯抹角。我这徒弟廖军河不论天赋、人品、实力，在秦堂三代男弟子中都不做第二人选，所以老刀我有意促成他与一彤小姐的一段姻缘，不知道大长老您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本来热络的场面又立刻鸦雀无声起来，这事很意外，但又在很多人的意料之内，不仅廖军河追求陈一彤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然而奉天长老却是坐在高台上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平静的说到：“掌门不在，一彤小姐的终身大事，我又怎么好乱做主。这事只要一彤小姐愿意，老夫也愿意看到这样一段姻缘佳话。” 听到奉天长老这样说，陈一彤轻轻的吐了口气，只是此刻廖军河竟是直接起身走到了她的跟前，深情款款的看着陈一彤说到：“一彤，这么多年了，我对你的心意你也明白。今日当着诸多秦堂长辈的面，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陈一彤明显的呆滞了一下，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借故捋了捋耳边的鬓发之后，说到：“廖师兄，你再这样孟浪，一彤可就只好先行告退了。” 廖军河脸色一变，他鼓起了勇气在人前求爱，本以为这样多少会感动到陈一彤，可没想过对方竟然拒绝的这么直接，有些失态的说到：“这秦堂弟子，除了我还有谁能配得上你？” 此话一出，不少人都暗暗摇头，传言这廖军河外出执行任务时杀伐之气极重，活脱脱就是第二个黑面杀神。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和廖军河一样的头脑简单，追女孩子哪有这么强硬的。 陈一彤脸色一寒，冷声说到：“廖师兄，你喝多了。” “好了，好了！军河，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追求的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急于求成怎么行呢，我相信只要你心诚，总会有感动一彤小姐的那一天。”卢浩然声音很高，笑呵呵的说到。 廖军河也知道今天是没戏了，闷闷不乐的回到自己的位子，开始自顾的喝起酒来。卢浩然也招呼众人，提议共同敬奉天长老，众人纷纷回应，场面也再度回归了热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