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挖坑埋人
时间又过了将近大半个月，当整个南岱乡的前期整备工程快要接近尾声时，突厥人的踪影终于再次出现。 而这一次，来的人几乎将对岸全部站满，那一条黑色的“直线”又粗又长，保守估计人数都在三千人之上。 “是突厥人中的大部落，或许跟王室还有关系，一般突厥部落凑不出一模一样的马还有兵器衣甲。”，尉迟威和袁五郎指挥着军士准备迎战，同时向于梁交底。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工人们已经自发的龟缩成一团，远远避难去了，整个靠近河岸的平原边上便是袁五郎的士卒和一些尉迟子弟，从声势上看，比对手差了好几个档次，显得孤零零的。 “嗯，我看到了，不过他们现在还不敢过来。”，于梁微微颔首，神色并不紧张，指着河道，“我们将宽度加宽了将近一倍，水深已经能够淹没一个半人高，现在是冬月期间，这么冷的水他们不可能淌水过来。” 突厥人的动作很快的印证了他的话，这大群人马中有那么一些下河试了试深度和水温，随即便上岸，并没有攻过来的打算，反而待了小半个时辰后，便整体退却了。 “对手也很谨慎，估计看出了你们是正规军吧。”，于梁冲着袁五郎耸耸肩，瞥了一眼周围严正以待的将士，压低声音道，“不过咱们还是依计行事，接下来不用你们唱主角。” 袁五郎的眼神闪过一丝忧色，不过见于梁坚持，便点头作罢。 接下来的几天，突厥人每天都来岸边观望，明显是在测试水面什么时候结冰……而他们每次来到时，于梁脸上的笑容便多一分。 “猪脑袋就是猪脑袋，难道你们没发现河水水位在一天天的降低么？”，他喃喃自语道，突然有些迫不及待的看到结冰期的到来了。 又过了数天，气温越发转寒，河面终于开始有了浮游的冰层，并且还在不断扩大着，那些突厥人的来临明显频繁起来，甚至有时一天会来个两三次。 于梁再一次将袁五郎和尉迟威请过来商议，他开门见山道，“突厥人会很快渡河，我估计时间会选择某天晚上。” 换位思考的想一想，这寒冬腊月的，他们不可能保持全副武装的守夜……突厥人也不都是傻蛋，肯定会在扫荡过程中尽量减小己方可能出现的伤亡。 而对于于梁来说，夜晚，也恰好是个绝佳的机会……月黑风高夜，人的视线会降到最低，那么上游奔腾而来的河水和河床的深坑，想必对方只有陷进去了才会发现。 “没错，我们必须开始着手防范了。”，尉迟威赞许的看着他道，“我们将人手分成几组，来回巡夜，以篝火为号，时间成熟后便同时动手。” 于梁重重点头笑道，“而且必须配合得恰到好处……就交给你们尉迟子弟去办吧。” 他开始分配任务，又看着袁五郎道，“你就带着士兵去堵突厥人的退路，记住，多抓俘虏，我要活人。” “不留一点人在这里么？万一他们渡河成功的话……”，袁五郎好心提醒他，于梁却立刻摇头道，“没有万一，我的计划是不会给留下漏网之鱼的。” 大战在即，于梁知道必须得坚定自己的信心，这一次，他算是在玩命了。 袁五郎没有再多话，三人又商议了细节，这才分头行动。 于梁相信他的计划没有什么可挑剔的，重点在于自己这边人能不能配合得当……还有，提前打探到突厥人的行踪。 很快的，尉迟威便向他证明了，尉迟家族在行军打仗方面不是盖的。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居然在突厥人离河岸五里开外时便向于梁这边送来了情报……当对面山坡的一处篝火堆亮起时，于梁的嘴角露出了爽快的笑意。 “尉迟家，果然厉害！”，他低声赞叹道，此时他独自带着上官琳站在半山坡上，仿佛跟夜色都融为了一体。 “那些突厥人来了么？”，上官琳有些害怕的轻声问道，在夜风中身躯都在颤抖着。 于梁莞尔一笑，轻松说道，“你要是觉得冷或者害怕，大可以过来缩在我怀里，我不介意。” 上官琳羞怒的瞪了他一眼，果断摇头道，“你不是来点篝火的么？……还不快点。” “不急，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于梁笑着回道，当真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上官琳思付片刻，犹豫着凑到他旁边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准备做什么……”，上次被气得羞怒而去后，她便再也没有参与于梁和尉迟威等人的会谈，当然，也没有发送什么秘密情报。 “想知道么？行，亲一下就告诉你。”，于梁耸耸肩坏笑道，本来只准备逗她玩，没想到上官琳居然犹豫了一下，真的踮起脚尖，撅起双唇凑上来在他脸上轻点了一下。 这绝对出乎了于梁的意料，不过很快的上官琳自己给出了解释。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虽然讨厌你的为人，但还是很佩服你的能力。”，她指着南岱乡幽幽说道，“我亲眼看到了这里的荒芜和巨大的改变，能做到这点的人，并不多。” “所以，我相信你能守约帮助我弟弟，这个吻，算是以前支付的酬劳。”，上官琳低垂着头，“我只是个官妓，没有更多的筹码，跟你生分了没好处。” 于梁莞尔笑笑，摸着被她亲吻的脸颊，“你做官妓又不是你的错，而且，你这个人就是最大的筹码……” 他轻挑起上官琳的下颚，看着她明亮的眸子笑道，“那么，我也履行承诺，你今晚，会看到什么叫做……复仇的河水！” 上官琳的眉头明显抖动了一下，她似乎已经明白了于梁的意思，激动的反问道，“能行么？” 凑在她的耳垂边上，于梁用力的吸了一口气，鼻尖满是香味，感受到上官琳的脖子都起了鸡皮疙瘩，这才笑着道，“再过几分钟，你就能亲眼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