９ 大韦陀杵究竟是杵法还是拳法？

    玄悲是《天龙八部》里鼎鼎大名的龙套高手，未出场便已身死，拿手武功则是「七十二绝技」之一的「大韦陀杵」。

    在少林寺里，玄悲自然不会带着笨重的禅杵，只是武功修为去到神僧级别的他，有武器和无武器也不是太大分别。

    只见他冲到圆真前方，身子微侧，一拳打出，拳风凛凛，煞是威猛。圆真不敢怠慢，抬起左掌挡格，袭来的拳招已然被挡，拳风余波亦不起半点波澜。

    「你的武功可俊得很。」玄悲冷冷的道。大韦陀杵的特点是扩散效果，不但伤敌，更连带袭击敌人周遭的事物。圆真这一挡格破了玄悲的绝技，由此可知，圆真的武功绝对不在玄悲之下。

    「你半途出家，名声未显，什至不是十八罗汉之一，但武功已如此了得，显然尽得空见师兄的真传。我俩今天认真较量一番，权当切磋如何？」玄悲认真肃然地道。

    「大家同门子弟，又何必动武？」未曾出声的空智劝道，空闻也趁机向圆真摇了摇头，表示反对他俩动手过招。

    「我辈学武是为了护法降魔，若欠缺实战经验也不过是纸上谈兵，谈何伏妖降魔？圆真师侄武功高强，同门间相互切磋有什麽大不了？」玄悲依旧战意十足，似乎已经忘记了收蓝天河为徒一事。

    「胡闹！」伴着这一句胡闹，殿外又走进数人。为首一名老僧高大瘦削，却极具威严。

    「师兄。」这是玄悲的对白。

    「方丈师兄。」这是空字辈的对白。

    「方丈师伯。」这是圆字辈的对白。蓝天河也跟在众人背後叫了一声「方丈」。

    「师弟，你未免太过胡闹了吧。」来者正是当今少林寺方丈玄慈神僧。

    「师兄，我只想收此人为徒。」说罢，玄悲向着蓝天河一指。

    「你为什麽不早点跟我说呢？」玄慈皱眉道。

    「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本寺出了一个潜质优厚的俗家弟子。」

    「……阿弥陀佛！既然你知得太迟，那代表你跟此人有缘无份，你又何苦强求呢？」

    「我可以放弃当他的师父，但想跟圆真师侄切磋几招。」玄悲不是傻子，他知道玄慈为人大公无私，断断不会为了自己师弟一己的私欲，便出尔反尔，所以他是没可能抢蓝天河过去当徒弟。退而求其次，跟圆真比武较量，在战场上把他击败，也可稍减自己当不了师父的郁闷。虽然圆真表现了不俗的实力，但玄悲仍然认为自己胜卷在握。

    「若方丈师伯同意，圆真也可跟玄悲师叔切磋一番。」圆真道。

    「既然你们两个都同意，那就略一试招，点到即止吧。」玄慈道。

    「方丈师兄，同门间的切磋，似乎不宜在大雄宝殿里进行，不若我们移师到附近的练武场吧。」空智提议道。众人在空智的提议下，劳师动众的走去附近的练武场，那里本来有数十位僧人在练武，只是一众高僧来到，被清场离开了。

    「我还有一个建议，既然今次比试的起因是一个俗家弟子练成了大慈大悲千叶手，不若便将今次比试限定在这一套武功。」空智再度提议道。

    「好，这个提议不错。」玄慈拍板，比试内容就定了下来。

    玄悲和圆真都是寺中高手，自然懂得这一套武功。两人互相敬礼後，便开打起来。

    场下的蓝天河心情稍定，便集中精神观摩高手过招。刚才玄悲横空而出，要抢他过去当弟子，的确吓坏了他。虽说拜在玄悲门下，他的身份地位便与澄字辈及圆字辈等同，高了一级，但他可不愿当一个短命种的徒弟，拜师不久後便没了师父，成为孤儿。如果不是见到亲亲圆真师父态度强硬，他可能忍不住挺身而出，义正词严的拒绝当玄悲的徒弟，誓死扞卫圆真收自己为徒的权利。

    「成崑武功应比玄悲高吧，不，除了死去的空见和方丈玄慈，成崑的武功应该好过任何一位神僧。」蓝天河心想。

    场上的对垒非常精彩，大慈大悲千叶手专锁人关节，从而制敌要害，但同门比试，两人都改抓为拍，出掌拍击对手背心、肩头、胸口、双腿或咽喉。圆真虽是半途出家，但大慈大悲千叶手的造诣却是不低，堪堪拆到一百余招，圆真已渐占上风。

    被逼在下风的玄悲大喝一声，「呼」的一拳击出，正是他的得意绝技「大韦陀杵」。

    圆真左手一拍，同时向身後一闪。玄悲得势不饶人，抢上两步，又是「呼呼」两拳击出，圆真左右手齐挥，脚下继续後退。

    「停手！不是说好以大慈大悲千叶手比试吗？」玄慈皱眉道。方丈出口，玄悲唯有停手罢斗，圆真也趁势收手。

    「对不起，比试途中，激动之下，忍不住用了大韦陀杵。圆真师侄武功了得，我是打他不过了，今天就此作罢。方丈师兄、几位师弟，我先离开了。阿弥陀佛！」话毕，玄悲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练武场。

    「各位师弟和圆真师侄，真是太抱歉，打扰了你们。」玄慈道。

    「方丈师兄太客气了，同门间切磋武艺只是平常事。」空闻答道。

    「圆真师侄收徒的仪式完成了吗？」

    「还未。」

    「那好吧，我们同到大雄宝殿，见证圆真的收徒仪式吧。」众人从练武场回到大雄宝殿，见证着蓝天河向如来佛祖像及圆真叩了九个响头。

    「又叩！老子的响头是这麽便宜吗？」蓝天河忍不住腹绯众人。

    【成功拜得成崑为师，获得３0点积分。】

    仪式已成，一众高僧大师交代了几句场面话，便离开了，蓝天河则跟着新拜的师父圆真回到他的精舍。

    「待会介绍一位师兄给你认识，他快要出师，你正好住到他的房间。」一开始，圆真跟蓝天河闲话家常，对他很是友善。

    「谢过师父的安排。」毕竟是第一次跟一个大反派单对单会面，蓝天河的表现略为拘谨。圆真见状也不以为然，只以为他是害羞紧张。

    「你知道为师的师父是空见神僧吗？」

    「弟子不知道。」

    「不知道也不打紧，因为你现在知道了。你的太师父业己圆寂，他留下来的弟子不多，而为师的年纪又最长……」圆真解释空见一系的情况，蓝天河在他的身旁静静听着。

    「你学了什麽功夫，全都耍一次让我看看吧。」大抵所有师父都有这个习惯，先看一看徒弟本来的技艺，这样才能因材施教。

    蓝天河也不废话，把三套入门拳法和大慈大悲千叶手耍了一遍。剛才觀摩了兩位高手的對戰，也沒什麼得著，玩家雖是武學天才，但不是小說裡的主角，看一看別人打架便能頓悟。三套入門拳法和大慈大悲千葉手是耍得平平穩穩，就是沒什麼特別之處。

    「好，你这般年纪，便能有此等身手，的确不错。接下来我会教你散花掌，只要你把散花掌练成了，就能开始学习『七十二绝技』。」

    「敢问师父，散花掌是偏向阴柔的掌法吗？」其实蓝天河心底想问他何时才教自己幻阴指。

    「你知道『散花』的真正意思吗？」

    「这个……仙女散花？」

    「哈哈，当然不是。仙女散花是道教的说法，而道教的『散花』却源於佛教。散花於佛上，是为供养佛宝，古时就有皇帝亲临寺院，散花敬礼。本寺的散花掌取四时之变化……」解说一番後，圆真便开始教蓝天河散花掌。圆真的教学方式不像其他少林和尚一板一眼，反而生动得很。

    「难怪他能教出谢逊这样的强人，在教授武功而言，他其实是一个好老师。」蓝天河心中赞道。一个教得好，另一个学得很起劲，匆匆过了半个时辰而不自知。

    「咚咚」的敲门声突然响起，门外有人说道：「师父，友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