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狂妄之灾
生死在殉道者的眼里是随时切换的,他们崇尚永生,又敬畏死亡,十分矛盾的理念在他们看来正常无比。他们从死亡里汲取力量,传言可以贯通天地。 “该怎么办?”三人聚集到了一起,灰头土脸,都受了伤。 眼看着大军压境,丧尸们找到了目标,全都聚拢过来。他们没有一开始那么的灵活,呆滞地逼近,但是双眼里都流淌着欲望,消灭三人的意志已经形成了。 领头的漆文变得也不太像个人了,他的身躯又大了一圈,高达两米以上,高了一般士兵很多,而且外面的铠甲也随着他的身体变大,膨胀开来,显得魁梧威严。 肌rou虬实有力,像是石面一样紧致光滑,能照着光。他的眼睛也泛起了血红,一圈圈往外扩散,周边的眼白变得漆黑。 他如同地狱里走出的恶魔,带领着一群亡灵丧尸重返人间。 许天把狮子牙递给了财神:“这是我们说好的报酬。”他看着围上来的家伙,手里出汗。 财神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手里也冒汗,而且三人中他受的伤最重,先是受到了死气的袭击,然后又被殉道者围攻,好不容易突出重围,漆文又给了他一下。 他接过狮子牙却轻笑起来:“是怕我没有机会拿到你的报酬,提前给我了吗?” 掂量着狮子牙,两柄之间的感应更加强烈,它们仿佛也知道它们归于一个主人了,声音悦耳清脆。 “我答应你的,自然要给你。我们都能活着出去,要有信心。”许天默默地从黑匣中取出了破军。 钝剑出场,又长又粗,吓得财神一跳:“你这把剑哪儿来的,还会变戏法?” “空间之力。”棋翁淡淡地说,“许天你小子,藏的东西太多了!你要是不使出来你的所有本事,这回我们都得死。” 许天拄剑而立,周围的丧尸不到八尺的距离,破军长吟,声波飞震。 漆文暂时没有发动攻击,他像是一只等待老鼠奔逃的猫一样,站在那里看着好戏,没到他出手的时候,他并不想破坏游戏。 许天使用的黑色火焰让他也很感兴趣,那股火焰有他们同类的气息,妖异邪恶,怎么看都不是名阁该有的,里面深藏的死味别人闻不出,殉道者绝对分辨得出! 他要看看,许天到底有多少本事,他究竟是什么样的家伙! “我有一个计划,我们可以……”许天按照白骨所吩咐的传达了战术,声音很低,除了财神和棋翁,谁也听不见。 讲完之后,三人会意地点点头,互作了解的手势。 许天得到他们的支持,心里大定,举剑高呼:“狂妄之灾!”高呼的同时,许天已经向前冲去,他跳起在半空,整个人旋转起来。 身姿转动的时候,黑色的火焰飞旋而下,九邪绝焰已经点燃,陪伴着他的最开始,最可以信任的绝招之一,如同黑色的雨砸下。 沾染火焰的众人都被剧烈的火势烤炙着,发出了凄厉的呐喊,九邪绝焰可以烧到他们的灵魂一般令他们痛苦,而事实上他们已经是死人了,没有灵魂存在。 紧接着星辰闪光,旋动,周围还有无边的气海,风从剑中涌出,狂风席卷,如巨浪滔天。 唯一镇定的是漆文,棋翁和财神都惊讶于许天此刻爆发出来的实力,多种绝世功法集结在一起的威力通过天冥魔典整合加强,威力让棋翁这个混元境的人都感到害怕。 只有漆文没有惧色,他走着,脸上带着微笑,就像是在花园里闲逛一样。他走过的地方,双手拨开挡路的丧尸,强大的力量把一个个人从中间撕开,血rou连带着骨头一下子撕裂。 “很好,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吧!” 许天冷笑:“一定让你看到!”他一边调整自己的姿态,一边注入身上的力量,三套功法的完美结合,造就了无穷的威力。 空气在近乎凝滞的情况下,许天双眼刺出精光,破军大绽光彩! 丧尸们像是风筝一样被瞬间抛起,飞到了空中,多少的人连番起落,无形的力量旋着他们的躯体,轰然炸裂的不知有多少。 空中溅出无数的鲜血,泼洒在地上,漆文的脸略带苍白,和眼睛的血红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无数的沟壑划开在地面,废墟上又添废墟,死者的血一层一层地泼上去,巨大的烧灼的残留洒在了地上,焦黑的尸体零落四周。 最后袭来的是汹涌澎湃的狂暴之力,似滔天巨浪,覆压般从天而降,力量四周宣泄,这种毁灭性的攻击吞没了一切,瞬间压制了所有! 有那么一瞬,漆文也震惊了,他感到心脏被拉扯着,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压了下来,把他的脊柱都要压得变形。但是他没有害怕,他在笑,独特而诡异的笑。 “终于可以用上第三次的祷告了,太棒了!哈哈哈哈哈!” 他瞳孔里的光芒闪烁,红色的血光暴涨,身体在苍茫的光线里隐没,脊柱被压得折裂,整个庞大的身体断成了几截! 剧烈的爆炸接连许久,地宫里就像是地震一样震动不已。似乎还有苍茫的叫声响起,传到很远的地方。 风卷残云般的战斗过去,地上躺着无数的尸体,城外的丧尸还在往里面涌,但是已经没有了许天他们的踪影。 尸体的中央是一个rou饼一样的东西,它抖动着,摇晃着起来,慢慢变高,像是黏土被人拎着隆高。 漆文!他从一团rou饼重新变成了人! 赤身裸体的他没有了盔甲的束缚,整个身躯更加庞大,浑身都是灰暗色的,油光光的。他站起来的同时,嘴角还带着笑意。 “逃跑了吗?可惜啊,这里是我们的地盘,想要逃出去万万没可能!”他冷哼一声,胸腔里喷出一道浊气。 四周的丧尸目光像是结了冰一样,踏着其他的尸体,僵硬地靠近漆文,他们口中嘶吼着听不清是什么的话语,类似野兽的呻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