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历史小说 - 倾心:天降王妃在线阅读 - 第一百六十六章 狗主人来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狗主人来了

    白石膏持刀奔来,这人确实出身不凡,盛怒之下不失法度气象,走位、方向、角度、刀法,配合得完美无间。

    白衣潇洒的男子,衣襟被刀风猎猎卷起,整个人都微微后仰。

    他也真的开始后退。

    这一退便如流云倾斜千里,唰一下脚跟几乎贴地,身子平平顺着擂台的木板,滑出擂台半边,悬空停住,不动。

    那人滑出擂台半边。

    白石膏狂喜,眼底阴鸷之色一闪,对着那人双脚砍下

    那人脚尖忽然微微一勾农家小妞妞最新章节。

    “咔。”

    也不知怎的,那人的脚尖忽然就越过了刀风之幕,抵达了刀柄,足尖在“力眼”不过轻轻一点,白石膏便觉手腕一软,臂上力气如流水般

    奔腾而去,“呛啷”一声,刀落。

    那人站直,脚尖微微用力,那柄刀咻地倒射,直向白石膏而去。

    白石膏离得极近,躲避不及,眼睁睁看刀直射自己腰部而来,惊得面色惨白。

    “呛。”

    依旧清越一响,白石膏只觉得腰侧一凉,却没有意料之中的痛感,低头一看,不知何时,刀已回鞘。

    他怔怔立在原地,后背哗啦一下全湿,底下采声如雷。

    “好眼力,好巧劲”萧静之涛也赞。

    “怎么觉得这一招有点眼熟呢”萧静之忽然托着下巴,喃喃自语。

    百里幽没注意他这句话,她紧紧盯着这位后来者,是谁墨然还是王平遥虽说声音不对,但学武人有变声技巧,这个不是问题。

    百里幽真心不希望是王平遥,她不希望王平遥为了她得罪了这个明显就很有来头的白石膏。

    白石膏怔怔立在台上,被最后那一手送刀给震住,张张嘴要留下山门,说几句狠话,然而接触到对方带着笑意,又似乎带着警告的目光,

    忽然心跳了跳。

    他这才想起来,貌似对方根本就是不愿意他说出他背后的靠山,两次都是他要开口说主家的时候出手。

    若有所悟,他深深吸一口气,一言不发,下台。

    台上只剩那白衣潇洒的男子,含笑和百里幽对望。

    “我可以继续论画那一节么”他问。

    百里幽凝望着他,抬了抬手,“请。”

    男子慢慢踱到画前。

    “一幅好画。”他低低道,“若要说唯一缺陷,在于无情。”

    百里幽坐正身子,放下茶杯,做出聆听姿态。

    “那么先生如果作此画,会赋以何情何意”萧静之目光专注。

    “先前那位于少侠有句话说得很对,此画铁血太过,而风韵不足,不过画上百里姑娘容貌只是画蛇添足,在下以为,”男子笑道,“背景

    留白处太多,应绘以迢迢江海,烟雨山河,在天尽头,现扁舟一叶,有人顺流而下,向孤城而来。”

    “何意”

    “愿以轻舟一叶,载人间风波,卸她苦累一身,换江海逍遥。”他笑,衣袂飘举,眼眸温暖。

    萧静之神情微微向往,似也为他寥寥几句中的意境和心意所打动。

    百里幽抬眸看着那画,似乎也见到那画上留白处,多扁舟一叶,江海流波,而那人长身玉立,溯流而下,款款而来

    确实很美,很宁静,很令人神往。

    可是不知为什么,依旧觉得缺少了什么,心里有种空茫茫的感觉。

    萧静之却和她感受不一样,深深长吸一口气,笑道:“说的好”

    “不知百里姑娘所意如何”那人眼眸弯弯,看向百里幽。

    百里幽还在出神,想着心空的那一块是什么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底下一群人瞪大眼睛这是佳人芳心所属了

    “如此。”那人笑得越发温雅,“愿求见识擂台第三关。”

    人群一阵sao动,昨日打了一天擂台,选出来的优秀侠少,在今天的第二关中都铩羽,现在终于有人面对第三关了。

    看百里姑娘模样,似乎对这面具白衣男子也不排斥,难道真有好事近了

    “第三关,考忠诚。”萧静之瞟瞟百里幽,看她没有说话的意思,才道,“我会给你一个考验,先生愿意接受否”

    “愿意。”男子负手而立,平静而又毫不犹豫地答。

    “我想”

    百里幽忽然再次打断了邰世涛的话。

    “我并不在乎何谓忠诚,忠诚,也不是一次考验能考验出来的。”她道,“我只问先生一句话。”

    男子眼眸深深地凝注在她身上,声音也凝重了几分,“请讲。”

    “蓝天关附近一条河边的野花,很美。”百里幽盯着他的眼睛,“先生愿意采来一朵吗”

    众人都怔了怔。

    台上的人在沉默。

    百里幽也不催促。

    她的眼神越发安静,像沉到海底的冰。

    良久后,那男子轻轻道:“蓝天关的野花,确实很美,姑娘喜欢,我立即去采了来。”

    说完他转身便走。

    百里幽怔了怔,一瞬间有些不敢相信。

    “这花,我看,不采也罢。”忽然又有人长声一笑,声音远远地从人群后传来。

    众人又回头,萧静之露出懊恼表情今天怎么回事,好好的一场擂台,不停地被打断,jiejie还要以为他孩子胡闹呢。

    百里幽远远看去,刚才发话的人声音陌生,语气却很不客气,是谁

    她注意到台上的白衣男子,听见这人声音时,眼神似乎稍稍一冷。

    远远地就看见正对着擂台那一排队伍,像被飓风吹开的海,人群东倒西歪,现出一条两人宽的路,一人锦衣华贵,手持玉扇,翩然而来。

    这人走得不快,但每走一步,四周的人便惊呼后退,跌成一片,很明显,被他外放的真气所伤。

    这么一路走过来,伴随一路的惊呼让路,气势很足,很足。

    百里幽却注意到这人身后。

    白石膏一脸青紫,垂头跟着。

    她面无表情,喝茶。

    打了狗,主人来了。

    萧静之见底下被推搡得不像话,起身要让人维持秩序,百里幽摆摆手。

    有些人就爱装叉,不给他机会装,他终于还是要找回来,那就让他装个够。

    “嗖”地一声轻响,那人跃上台来,人在半空,还美妙地旋转了一圈,让衣角飞舞出一个完美的弧度,才悠悠降落。

    正面相对,众人才看见这人容貌。

    一张瘦长脸,苍白得发青,窄窄瘦瘦的额,疏疏淡淡的眉,迷迷蒙蒙的眼。

    “吴君世见过百里姑娘。”男子瞟一眼百里幽,眼神瞬间从她的脸一直溜到被桌子挡住的胸,着重欣赏了下她冷淡的表情,才满意地点了

    点头,一转身,面向那白衣男子,手中玉扇唰地一收,指向后者胸口。

    “蓝天关的野花,你也不用去采了。”他懒懒道,“一个打断腿的人,是没办法跑一日路程去摘花的。”

    说完他一挥手,他身后一群黑衣男子嗖嗖跃上台来,将那白衣男子围住。

    吴君世再也不看那白衣男子一眼,好似这人已经从他的世界里抹去,一转头。

    “百里幽姑娘先前那个问题极好。”他得意地微笑。

    随即他拍掌。

    四个美貌侍女跃上台,手中各自捧着一个匣子,在吴君世眼神示意下打开第一个盒子。

    整个盒子里都是黄金,纯度极高的黄金,被打磨成极薄的片,侍女用手拈起,那金箔绵长不断垂挂而下,竟然是画纸尺寸。

    “你就是画,这世上最珍贵最美丽的画。”吴君世深情款款地道,“普通画纸,怎配绘你无双风神我带来金箔三丈。”

    第二个侍女上前一步,打开手中盒子,一颗硕大滚圆,足有鸽蛋大的明珠,在盒中宝光四射。

    吴君世一指画上那轮红日,“用色单调,暗淡无光,不配照耀你如云鬓发,我这里有极品深海百年一出的夜明珠。配你相得益彰。”

    第三个盒子打开来,是一柄样式奇古,青光四射的短剑。

    “有人说你缺一把剑。”他道,“想来你这样的奇女子,定然也喜欢上古神兵,这柄断水,正合你英气风华。”

    第四个盒子打开来,却是一身黑黝黝的轻甲。

    “将军难免百战死,可是你这样的女将,谁舍得你身先士卒,挨刀受枪”吴君世神情充满怜惜,“特以千年海铁,为你制轻薄护甲,自

    此后刀枪不伤,护你再立功勋,如此,我心亦安。”

    四个宝匣一字排开在百里幽面前,宝光璀璨,足可亮瞎她的非钛合金眼。

    “黄金珠玉,名剑宝甲。”她道,“和画有关系吗”

    吴君世怔了怔,薄薄的白面皮浮上一层森然的青灰色。

    不过随即他又笑了。

    “果然是带刺的玫瑰,就知道珠宝和美言,不够打动你。”他笑得有些阴凉,不出所料的模样,“不过我向来先礼后兵,以免别人说我仗

    势欺人,如今礼毕,你不受,那我只好先折了你这朵玫瑰”

    人影一闪,吴君世直逼百里幽

    萧静之霍然站起,拔剑。

    一直微微合着双眼,似乎在凝神的百里幽却没有躲让,忽然一抬脚,将睡着恢宏里的小椅子向一边蹬了出去

    “砰。”小椅子被就在附近的周十二接个正着,随即风声一响,人影一晃,吴君世站在了刚才恢宏里坐着的地方。

    他有点怔怔地站在那里,想不通百里幽是怎么猜出,他要先对恢宏里动手的

    他早就听说百里幽身边有个孩子,一方面觉得碍眼,不喜欢自己看中的女人有牵绊;另一方面也想把恢宏里挟制在手,让百里幽乖乖跟他

    走,免得当那么多人对女人动手,不太好看。

    吴君世面色变幻,第一次脱离了看女人的眼光,用看敌手的目光,认认真真看了百里幽一眼。

    他的兴趣忽然更加浓厚。

    征服这样的女人,才是男人最大的成就

    吴君世眼光灼灼燃起,低笑一声,“好好女子”衣袖一甩,袖子里探出一只鬼爪般的手,抓向身侧百里幽的肩头。

    “咻”

    忽然一道风声疾射而来,来势快如闪电,那箭似从台下射上,角度诡异,好像正向着他的屁股。

    吴君世大惊,顾不得去抓百里幽,便要抽身让开。

    谁知道他身子刚刚一动,身后忽然有人按住了他的肩,柔声道:“吴兄,早。”

    那人声音很柔和平静,按在他肩上的手却重如千钧,吴君世觉得自己仿佛瞬间扛住了一座山,再也动弹不得。

    “咻”这么一缓,那箭已至,狠狠扎入吴君世的屁股。

    “啊”

    一声惨呼,一道血花,在雪白的裤子上四散飞溅,如鲜艳的红菊。

    惨呼声里,有人轻轻松松跃上台来,轻轻松松笑道:“好一朵红光灿烂小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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