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心意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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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然可不管谁会被气吐血,他策马走出不多远,便下了马。【】:efefd 常大贵骑着一匹铁魂卫让出的马追了上来,愕然看了看四周,道:“这不是去南境的路,还有王爷您为何不捆绑末将” “我绑你做什么”墨然笑吟吟看着他,“你觉得你自己有罪吗” 常大贵眉毛一竖,眼底涌出怒色,铮铮地答:“当然没有” “那么,”墨然回身,看着那群浩浩荡荡的步兵,“你们,有罪吗” 士兵沉默,下一瞬爆发山洪一般的呼喊,“没有” “你们敢说,我就敢信。”墨然立在高处,夜风里珍珠白衣袂飘动如浮云,声音却沉冷,远远地传出去,“我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一个是去西凌受审判;一个是随我,去北严。” 常大贵霍然抬头。 “北严” “北严被围已经第五日。”墨然冷冷道,“这是扼守西北往内陆要道的门户,是你们近在咫尺的父老乡亲所在地,是你们天历军必须守护的重镇。北严城破,我不信你不知道。” 常大贵沉默。 “你已经彻底得罪历然,想要活下去乃至翻身,你需要一场功勋。”墨然一手指着北严,“救下北严,驱除入境的西周军队,你就是此役的大功臣,到时候谁还能冤屈你半分谁还能说你这个灭杀西周的大将,通敌卖国” “可我擅自出兵” “一切后果,由我承当” 又一阵沉默,半晌常大贵转身,看看身后饱受刑伤的属下,看看蠢蠢欲动神情悲愤的士兵,再看看自己一身的狼狈。 “好” 一万精兵,改道奔赴北严。 墨然始终微笑,无人察觉他眉间微微疲惫。 他身边赵七望着浩浩荡荡援军奔向北严,心中微微震动。 只有他才明白,不管军务,也被当朝猜忌着不能插手军务的墨然,做到这一切,有多艰难。 此时南境总督若在,也要惊叹原来他还是猜错了,墨然要总督令并不仅仅为了清道,他不要天历挡他路,但还要用天历的兵,这才是他墨然的连环计夺取总督令以自己护卫假冒西周军出没在青水关让天历少帅以军机被泄露为由自青水关撤军,清洗军中以总督令侦办罪犯带走被清洗的将军夺取这一支雄厚的天历精兵,援救北严 七拐八绕,才绕到终点,火中取栗,与虎谋皮,无上智慧尽在其间。 最高境界的空手套白狼 一万人马向北严,取道秘密,而历然还不知道。 他一口血喷出,惊坏了身边属下,众人一阵忙乱,将他扶入总帐,历然缓过气来,将人都赶了出去,严禁任何人泄露今晚发生的事情,身边只留下几个亲信。 他双手据案,如饿狼一般眼冒绿光,死死盯着烛火,橘黄的烛光跳跃,将他的脸色映得惨青惨白,如鬼。 “少帅”身边亲信将士想劝,却又不敢劝。 今日历然所受到的打击,岂是心高气傲一帆风顺的少帅所能承受更要命的是,给他这样侮辱打击的,还是墨然。 一个你一心要压过的人,老天终于给你机会和他博弈,到头来依旧输了个一败涂地,一口血喷在尘埃,也洗不掉深刻在骨的羞耻。 帐外忽然有点异声,历然霍然抬头,“什么人” 帐门掀开,士兵将人拖了出来,历然眼睛血红地望了那人半晌,才发觉那是北严城前来求援的士兵。 这人在天历营里已经有三天了,一直没等到天历出兵,想必心中焦灼,便在大帐附近时常转悠,平时历然也不理他,今日他却正撞到枪口上。 这士兵心中却只有北严,好容易有机会面见大帅,什么也顾不得,扑上来便哀求,“求求少帅,求求少帅,救救北严北严危殆卑下走的时候,百里姑娘再三嘱咐在下,务必将军情和少帅剖析明白,少帅” 历然忽然慢慢抬起头。 此刻的他,满怀恶意,听见任何名字,都觉得是对他的侵犯。 “百里姑娘”他慢慢地,森然地道,“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jian人” 那士兵惶然抬头看他,忍不住分辨,“百里姑娘是北严城的典史副手,三八营的” “一个三八营的寒门学生的命令,你也敢拿到我面前来说”历然冷冷注视着惶急的士兵。 现在,任何能得到属下忠诚和捍卫的人,都是他最痛恨的对象 “听说她窃夺军权,杀害府尹章丘,以民杀官,罪无可恕。”历然冷冷一笑,“来人” 一队精英卫士很快出现在他面前。 “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想办法进入北严。”历然掷出他的令牌和手谕,血红的目光底,煞气凛然,“给我找到这个百里幽,宣布她的罪状,以我西南地区军事总管身份处死她” “是” 满带杀气的话语掷在风中,满是温柔的依偎靠在颊侧。 往平遥那一抬头,唇将擦过百里幽的脸。 百里幽忽然一侧头。 那即将落入唇边的一掠,如蝶翅越过瓣尖,落在了空处。 随即百里幽坐起身,平平静静挽了挽衣袖,将散落的断箭归拢,站起身,道:“你来得正好,这里有一批箭劳烦送出去。” 王平遥坐在地上,双手按膝,看着百里幽,她平静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神情,令他眼底神情微微一黯。 他接过袋子,手指触及她的指尖,百里幽没有缩手,她的指尖冰凉,冰凉地擦过他的掌边,很自然地收回到了她自己的袖子里。
王平遥有一瞬间,想要紧紧握住那只冰冷的指尖,用自己的温度,狠狠地温暖她。 他曾经怀疑过自己有没有足够的热度,够不够去暖那个冷峻骄傲的女子,以至于在她开口询问的时刻,他踌躇犹豫,错过那一刻宝贵的心意。 然而此刻只是她冰凉的指尖,便令他觉得痛心而失落,忽然想要勇敢,想要忘却,想要五年来第一次试一试,找回五年前那个会笑但是更会发怒的自己。 想要在她的眼神里重获新生,重生时刻,或可见崭新天地。 又或者不是想拯救自己,只是想成全她,他记得初见那一日她的背影,更记得她邀请他吃包子喝酒时,那一刻眼眸微弯,温暖而欣喜的神情。 他想这个冷傲的女子,她的内心,在之前的很多年,一定很空旷很寂寞,虽有朋友相伴,但有些最深处的疼痛和冰冷,她一定会深深藏起,只因不愿让他人为她心伤。 所以她渴望温暖,不由自主走近。 平遥,却近了那一刻最遥远的距离。 “百里幽。”她已经走过他身侧,开始了又一轮的工作,他倚着门框看她,轻轻叹息,“你说过,没有永恒的日头,却有从不迟到的黑夜,可是,黑夜总有过去的时候。” 百里幽停下手中的工作,垂着眼睫,在王平遥以为她不会再回答的时候,她忽然侧头,看了看自己的肩头。 王平遥眼神不由自主看过去,随即身子一僵。 百里幽臧蓝色长袍的肩部,有一处显得颜色微深,有淡淡水迹。 “如果你还在为黑夜叹息流泪。”她道,“就不会看见照进眼里的第一缕日光。” 随即她低头,继续努力工作,一阵风过,她身前的门慢慢掩起。 王平遥立在门前,看那门缓缓合起,光影如扇面合拢,她在光影的尽头。 万千思绪浮沉,到此刻,连一声叹息都似乎觉得太迟。 要如何告诉她,他叹息流泪,已经不仅仅是为了夜的深沉,更为了相遇黎明那一刻霞光而感动欣喜的人生。 要如何告诉她,他已经看见那第一缕日光,却因为那一霎极致烂灿而不由自主闭上眼,再睁开时,日光已远。 “啪嗒。”门合上。 王平遥缓缓转身。沉默良久,忽然跃起,直奔城头而去。 那一日,所有鏖战城头的士兵,都看见那一个蓝色的背影,在城头长啸作战,疲惫而不休,看见他蓝色衣袂掠过武器和鲜血的光幕,在无边无垠的浅白天际飘扬,孤独而,沧桑。 本文来自看書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