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孤军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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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幽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无波的眼睛看了一眼旁边的孩子。那个孩子正在一边儿吃着梅子,一边儿玩着绣球,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天花倒是没有看见,满嘴的梅花倒是真的。 日子一天天渐暖,对于大陆偏南部的北炎来说,冬季很短暂,冷了那么几天就过去了。如今,脱下厚厚的棉衣,换上二层的薄棉衣。外面的天气,依旧阴沉沉的。没一会儿就下起了雨。 这些日子,雨雪的没断。天气暖和,自然就下起了雨。从那晚开始,这雨就没停过,春季的衣服都被雨水潮的沉沉湿湿的,穿在身上。腻腻的,格外不舒服。所以,每天百里幽就多了一项工作,那就是和周十二一起给辉宏里烤衣服。 到了傍晚,雨还在哗啦啦的下着,没有一丝停下的迹象,百里幽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眉头皱了起来,“这雨,太大了” 苏沙正站在她的身旁,也在注视着外面连绵不断的雨,眼里也带着担忧。这样的天气,根本就不正常。想到那天晚上,在漠河坝岸上,霹雳虎说过的话,心里顿时沉沉的。 “咔嚓”忽然。一道惊雷在头顶炸开,远远的,听到了一些嘈杂的声音,周十二派过去的人,打听到了情况,“听说是城东的那条街,有几座房子因为年久失修,遇到了这样的天气,就塌了” 听到这里,沉默的百里幽下定了决心,忽然转过身,对苏沙说道,“走,跟我出去一趟” 苏沙紧紧跟着,“我们去哪儿” “看守大牢,去找霹雳虎” 此时已是深夜,走在黑暗悠长的夹道里,耳边是脚步落在路上的水泊里,啪啪啪的声音。雨珠,从蓑衣上滑落,落在脚下的水泊里,溅起,一个个的小漩涡,中心是暗黑的颜色,越到边缘,越发的明亮。 霹雳虎是重犯,所以关押在大牢的地牢里,外面派重兵,严加看守。他上边的那一层,就是从龙虎山抓回来的那三十个俘虏。这些俘虏,整日在牢房里,吃着最好的牢饭,没事儿隔着牢房聊着天,砍着大山,说着荤段子,和那些看守的嘻嘻哈哈打成一片,看着竟不像是坐牢的,倒像是来体验别样生活的。 听那个老文官说,龙虎山的案子早就报上去了,还没有给批复下来。倒是后来抓住的霹雳虎,早就下来了斩立决的判决。当然,这个斩立决后来又变成了斩监候,据说是那位主管着刑部的国舅爷威震大将军,对这个闻名江洋的大盗很感兴趣,打算亲眼看着这个大盗,被执行行刑的时候,一解他听说此盗迫害百姓的心头之气 国舅,自然就是皇太后的哥哥,不过,据说是堂兄。不过,这个堂兄却颇受太后倚重,他的意思,有几个人敢不听所以,霹雳虎的行刑,就被推后了。 看守地牢的那个看守知道百里幽要见霹雳虎,脸上略有一些难色,不过还是给百里幽开了门,没办法,他倒是不想给她开门,可是一想想那些被发配到了黑庄子的那些往日的同事门们,心里就发抖 霹雳虎抬头,看见开门进来的是百里幽以后,脸就变了,“外面还在下雨吗” 他被关押在地牢里,看不到外面的一丝一毫,和看押人也说不上话,但是,看到每天过来换防的牢卒,他们身上重重地水汽,还有地牢墙上那些越来越湿的器具,就让他寝食难安。 一见到往日的敌人,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不是关心自己的行刑,直接去问天气,这让百里幽心里有些感慨,随即点了点头,“我过来就是想问问你,那天在大坝上,你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 霹雳虎闻言,笑了笑,“其实,我本出身宦官世家,祖父曾经是东庭的工部侍郎,专门负责水利建设,土木工程,可是,他却对水利尤为精通。我们家族,在水利方面的钻研是很有名气的,那时候,家里还有爷爷亲笔总结的一本水利专科,那是他一生水利经验的总结,还有一些专门的方法,可以判断出每种大坝,它们所存在的问题,提前根据情况做出防范措施”霹雳虎停顿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这一场春雨,如果当时在半个月的时候,能够停止,那就没有问题。可是眼下,已经快一个月了,雨还是没有停歇,我可以肯定的说,漠河坝随时都可以坍塌” “那你把你知道的那些写下来。”百里幽将手里的纸和笔递给他,“然后。我去很府尹报告。” “可是”霹雳虎有些羞赧的看着地面,“我不认识字” “嗯”百里幽一愣,如此精通的人,居然不会写字 那厢霹雳虎冷笑了起来,“再说了,我就是给你写下来了,你们的这个府尹,也未必会理你。你也不想想,去年这个漠河坝是谁负责加固的。虽然表面看起来油光水滑,无比的加固,但是我那天匆匆一听,却听出下面有无数的裂缝,很有可能,那些加固的木桩子都已经腐烂了加固。他加到哪儿去了这件事是他一手建造的,你说,这里面会有什么猫腻还能容得你在那里危言耸听吗” 百里幽突然沉默,不用想,也知道霹雳虎说的都是事实 霹雳虎长长的叹息,“虽然那天仓促,有些事情不能一下子定论,那也是时间太短。如果如果能让我好好的听听,查看查看,最起码,我能知道那个大坝如今哪里最为薄弱,最容易坍塌,哪里可以严重的影响到百姓的粮食和生命安全,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百里幽深深的凝视着他,良久,她转身就走,脚下的步伐很重,踩的水泊啪啪的作响。 百里幽大步走出牢房,直接走到了北炎府衙的前堂,抓起前面的鼓槌,咚咚的敲着那面明镜鼓 半夜正是好眠时,突然听到震天的鼓声,吓得值班的那些衙役和士兵一下子全都清醒了,他们手忙脚乱的收拾着衣服,就连最里面的府尹章丘也匆匆的赶到了前堂,当看清那个站在前堂,手里拿着鼓槌的百里幽时,脸都黑了 “百里幽”章丘冷冷的大喊了一声,“半夜不睡觉,你又在这里发什么疯” “上千万条人的性命,数千亩的良田,一座北炎城的民生民利,再然后的瘟疫横生”百里幽面无表情的看着府尹章丘,一字一句的道。“也许,这些可以让我发疯” “你这说的是什么” “漠河大坝要坍塌了” 前堂里一下子静了下来。随后,迸发出了一阵狂笑声。大笑的人,正是负责水利的姜同知,和疏通河泊的金大使,他们两个正好今晚在这里值班。 “哎呀”姜同知揉揉笑疼了的肚子。揩去眼角的泪水,“漠河大坝建成不过三年,而且去年刚刚加固过,你也太危言耸听了,即使开玩笑,也不能开这种玩笑啊” “百里幽,休的在此胡言乱语。到时候就是府尹大人包容你,我也不能饶恕你你这是想说什么,说我等失职吗”旁边的金大使。收回满脸的笑容,脸色一肃义正言辞的瞪着百里幽。 “百里幽,这就是你不对了”老文官也跟着跳出来,说道。“你只是区区一个典史的副手,竟然越级插手水利和河泊的事” “百里幽。”前堂里唯一一个没有笑的府尹大人,面部隐在灯光的暗处,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唯有那双眼眸,闪烁着幽幽的光芒,“你先是半夜无故敲响明镜鼓,然后又在这里胡言乱语一番,还口出狂言污蔑同僚,又擅自越权指控水利和河泊事物,这些都本该处罚与你,但是,念在你刚来。不懂这些,今天就不追究你了。下去吧” 百里幽沉默,笔直的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前面的这些人。良久,她点点头。“是,上万条人命,数千亩良田,也比不过你们这些人的面子,你们的政绩,你们的前途,还有私心吗” “岂有此理” “妄言河坝之事,可不是小事再说去年那个大坝是我们刚刚加固的,没多久,工部侍郎陈大人也曾经来视察过,还亲自检验过,说我们北炎的水利防护做的稳固踏实,他可是水利方面的权威学家。难道抵不你浅薄的见识吗”姜同知厉声大喝道,“如果你再这么坚持己见,胡搅蛮缠,就别怪我不看同僚之面,对你不客气了”
“我自己负责的事,自有我自己担着。你这个粗鲁的野蛮女人,赶紧给我滚出去”河泊大使金大使也勃然大怒 这时候,沉默许久的章府尹抬手摆了摆。“大吵大闹的,有辱你们的身份。”然后,他看向百里幽,淡淡的说道,“本官向来公私分明,对待下属也是一视同仁,虽然你已经犯错在先,逾越插手,但是本官还是想给你一个公平的机会,如果,你能拿出大坝将要坍塌的证据,本官可以着人详细研究,当然,是谁告诉你大坝将要坍塌,你不妨告诉本官。” “我没有确切的证据,至于是谁说的,我可以告诉你霹雳虎。”百里幽依旧面无表情的道。 静谧,然后,“哈哈哈”刚才那些愤怒的嘴角顿时化作了一张张嘲笑的嘴脸,就连始终都严肃的章丘,都扑哧的乐了哎呀,我的老天我还以为是哪个高人给的宝贵意见呢”金大使笑得前仰后合,“原来是那个快要被执行死刑的杀人犯,胡言乱语的啊百里幽,你是不是疯了,居然相信那个杀人无数,被百姓们痛恨的大盗的话” “居然私自结交罪犯匪徒,还将这些狂言忘语带到了公堂之上”老文官勃然大怒,指着百里幽道,“百里幽,真以为三八营的学生,我们就不能处罚吗” 百里幽面无表情的瞟过眼前的几个人,歪了歪脑袋,对身边的苏沙说道,“真是可惜,没有把辉宏里带过来,让他看看这些嘴脸,多么有教育题材” 苏沙使劲儿抿抿唇,低下头,不语。 这世界上,最气人的,不是那些和你对着咆哮大骂的人,也不是那些站在那里,冷冷的给你一个不屑蔑视的眼神,而是那些不管你做什么,她都能当成一个笑话,或者是一场戏 前堂里那些人的脸齐齐的绿了骂也不好使,吵也没有用,眼前这个女人,就那么的站 在那里,眼里满满的“很好玩,接着来”的眼神,将他们笼罩其中。 明明,他们都知道,按职位,她百里幽在自己之下,明明,他们都知道,如果这么理论下去,输的人就是百里幽。可是,心里却像是塞满了稻草,窝囊的喘不过气来,就像是一场没有希望的惨败。 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明明她居于你得下面,自己还要高高的仰望着她。显然,百里幽就是这种人。 “百里幽,你确实有些过份了”良久之后,章丘阴森森的说道,“既然你不放弃,那也就是触犯了律条,按律该处置,但是,本官可以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这样,既然你一直坚持说漠河坝要塌陷,坚持要管这些不属于你管辖范围的事情,那你就去大坝下面的三里村吧,去实地考察一下大坝的情况,然后随时向府衙回报当地的情况,大坝要是决堤,那么三里屯首当其冲,而且是无法避免,若是那里有人伤亡,那就是你得失职,到时候,就要双罪并罚,你知道吗” 面无表情的百里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转身,大步离去 看书罓首发本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