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送君南下
案子终于了结了,偷换琴弦的宫‘女’,自然免不了被斩的命运。。。说 而珐琅扇一事,盈妃害怕被追究,以殿中香料有问题遮掩了。 但是,大家显然看到了后宫斗争的凶险,个个都心情凝重,没有了初进时的欢快。 皇帝一直没有‘露’面,但也可以想像他的心情。皇子们为太子位相互厮杀,后宫同样硝烟弥漫,他必定是食寝难安的。 舜华宫内,几个人收拾一番,准备离宫回府。 懿妃望着沈舒窈,心头无比的沉闷压抑。 这几天,儿子的目光只围着她一人转,卿卿我我,旁若无人,其它三人根本没有放在眼中。 温良恭谨这几个字,在她身上看不到一点影子,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 不仅感情放‘荡’,而且恃宠生骄,竟敢跟自己这个婆婆叫板。 目光投到苏若颦身上,望着她弱不禁风,娇怯怜人的模样,一阵心痛。 不行,我一定得想个办法,让他接受若颦,让两人结合在一起。 懿妃正想着,忽见外面匆匆走进来一个太监:“娘娘,杭州来信了!” 她忙接过来展开,众人料到是苏父来的信,都忐忐地一齐望着她。 懿妃看完信后,面‘色’沉重起来,对苏若颦说:“你父亲病重,很想见你,盼你立刻南下回家一趟。” 苏若颦听完,眼泪像断线的珍珠滚落下来。她自从进京就没回去过,算下来,离家已有七八年了。 慕容接过信看了看,苏父似乎病得‘挺’严重,又是这个年纪,说不定大限到了。 他思索了一下,说道:“那我立刻派几个得力的‘侍’卫,准备船只,护送若颦回去吧。” 懿妃想了想,忽然觉得,这是个促进他与若颦感情的机会。 于是望着他说:“我想让你亲自护送若颦回家,到你姨父面前尽点孝心。” 慕容吃了一惊,忙说:“京城离杭州千里之遥,这来回得一两个月,我现在朝务缠身,如何能‘抽’出空来?” “什么‘抽’不出空,难道你走了,朝堂就无人,朝政就瘫痪了?”懿妃满心不悦。 若是换了沈舒窈,他一定会喜不自禁,游山玩水,携手而去了。 她哼了一声:“他既是你姨父,又是你岳父,于情于理,你都该亲去这一趟。” 又感叹道:“我也与他阔别十几载,想来此生也没机会见面了,你就代我去这一趟,向他问个好吧。” 慕容再无可辨驳,可是现在东宫虚空,在这个关健时刻离开,实在有点不放心。 懿妃似乎明白了他的心思,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放心去吧,有母妃在这里替你看着呢。” 慕容只得点头:“那我现在回去做准备,明日就启程吧。” 懿妃终于‘露’出了笑容,又将苏若颦拉到内室,劝慰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你也不必太悲伤。你父亲到你们双双归来,必会满心欣慰的。” “多谢母妃成全。”苏若颦抹着泪道。 懿妃又细细嘱咐:“这一路上你得尽量多点笑容,借机讨取他的欢心。船上没有别人,也没有什么游娱,你们朝夕相对,一两个月下来,必能产生感情的。” 苏若颦面‘色’微红:“我明白,母妃费心了。” 懿妃抚着她的肩,满眼疼爱:“去吧,姨母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一切还得靠你自己争取。” 一行人回到王府,沈舒窈只觉得心慌意‘乱’,走路都没有‘精’神。 他从来没有离开过王府这么久,以前在被关在西苑,至少还可以随时去看他,可现在一别就要两个月。 而且,还是与苏若颦朝夕相对,形影不离。 之前还说要离开王府,可如今短暂的分别都心生恐慌。唉,看来我是难以逃开了。 晚上,正在灯光下黯然伤神,慕容走了进来,她站起来道:“都打点好了吗?” 慕容点点头,看到她眼中的依恋与愁绪,很欢喜也有些伤感。 将她轻轻地搂在怀中,嘱咐道:“我不在的日子,你可以叫你母亲来陪你,也可以常去安康王府走走。” 又说道:“我带走了两笼信鸽,每到一个城市港湾,会给你写一封信。” 她点点头,靠在他肩头,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这一夜,两人在‘床’上极尽缠绵。 他虽然仍是无休无止,一次又一次地索取,可动作很细致温柔。 她没有疼痛与厌烦,只感到无边的欢愉。 紧紧地抱着他,像要将满心的相思与不舍,嵌入他的体内。 第二天,她将两人送到‘门’口,看着他与苏若颦双双向车上走去,内心泛起一股酸涩。 临上车前,慕容忽然又跑过来,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拥在怀中,俯头‘吻’上了她的红‘唇’。 纠缠了一会,才放开她,望着她泪光盈盈的双眼,坚定地道:“我说过,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此生不会再变心!” 她颤抖着双‘唇’:“这些都不重要,你要一路小心,注意安全,我会等你回来。” 马车缓缓离去,她的内心也像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一样,感觉空‘荡’‘荡’的。 此后,沈舒窈每天起‘床’,都拿发丝绑上一颗鹅卵石,放进个大玻璃瓶内。 心想等到瓶子装满的时候,他应该也回来了。 又拿出一幅地图,想象他前进的地方,盼望着他的飞鸽来信。 碧‘波’‘荡’漾的运河上,一艘大船迎风向南驶去。慕容站在船舷边,望着空中的圆月出神。 苏若颦走过来,给他系上一件披风,从背后搂住了他。 慕容的身子一僵,沙哑地道:“进屋睡吧。” 两人走进舱内,穿过起居间,尽头便是一间豪华的卧室。 ‘侍’从们都住在底层,到了晚间,只有两个‘侍’‘女’守在楼梯口。 走到卧室‘门’口时,慕容忽然说:“我还是睡外面这间吧。” 说着便脱了外衣,在那张宽大的和榻上躺了。 苏若颦的泪珠在眼里打滚,关上‘门’后,簌簌落了下来。 几天后,船只到达了一座重镇。刚在水泊边停下,慕容就将一只信鸽放了出去。 鸽子穿山渡水,回到京城,刚飞到王府时,忽然‘射’出一只冷箭。它发出一声惨叫,从空中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