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明眸如水
众人的心都揪成了一团,静静地注视着慕容。。。说 沈舒窈内心很焦急,如果苏若颦一直没有醒,他就要滴血不止吗? 懿妃万分心疼,扑到榻旁,哭喊着:“若颦,你表哥在拿血救你,再不醒来,他也会没命了!”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苏若颦的睫‘毛’忽然动了动,缓缓地睁开了眼。 懿妃惊喜‘交’织,搂住她:“孩子,太好了,你终于醒来了!” 又忙吩咐丫鬟:“快给殿下止血!” 苏若颦转动着眼眸,目光落到了慕容身上,想要说什么,可声音很微弱。 懿妃‘摸’着她的头:“不要说话,他救你是应该的,好生休养吧。” 然后吩咐丫鬟们好生照料,出了楼,往前宅走去。 懿妃来到正殿坐定,望着沈舒窈,沉声道:“你必然是忌恨,那晚儿与若颦在山寺同宿一夜,才命人送去‘鸡’汤,在里面投入漆蜡!” 越说越有气:“亏了上次在点翠之案,若颦主动替你揽罪,你就是这样恩将仇报的?” 沈舒窈呆呆地立在那里,懿妃竟然不去盘问袖香楼的人,不作任何的斟察,就一心认定了自己。 既这样,还有什么可辨解呢? 慕容心想,如果沈舒窈没有放毒,那就是袖香楼的人了。他似乎已想到了答案,可不好开口,免得苏若颦再受伤。 莲生眼见主子‘蒙’冤,忙上前跪下:“娘娘不要冤枉少妃,‘鸡’汤是奴婢炖制,亲手送去袖香楼的,问题绝对不会出现在我们这里。” 懿妃冷哼一声:“这么看来,漆蜡是你放的了,拖下去,给我笞打二十板!” “娘娘,奴婢真是冤枉啊!请看在奴婢曾伺候过您的份上,饶了奴婢一次吧。”莲生惊慌地磕头求饶。 懿妃说道:“不管漆蜡是不是你放的,你挨这二十板,一点都不冤。” 手指着她:“本妃派你们来王府,是给王府的下人竖个榜样。可你专‘门’挑唆主子,搬‘弄’是非,使得各房的妃妾都不和,这便是你的大罪!” 手一挥:“拖到院中,给我行刑!” 很快,莲生的惨叫声清晰地传来,沈舒窈目光不敢往外看。 懿妃明显是冲着她来的,打她的丫鬟,就是在她的脸。 七八大板过后,莲生的嗓子都叫哑了。她跟着自己,也是娇惯处优的,如何能禁受如此大刑? 正要冲出去护她,慕容拉住她,压低声音:“你今天不弃这颗卒,车就保不住了。” 沈舒窈望着莲生的惨状,实在心疼不已,忽然走到懿妃面前跪下。 肃声道:“母妃放过莲生吧,她并不知情,毒是我投的。” 懿妃愣在那里,之前也并不肯定是她,笞打莲生,也不过是想杀杀她的傲气。 她真投了毒谋害侧妃,那就不是一件家事这样简单了。王府的长史官,有上承下奉的职责。 慕容训斥道:“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有什么后果,你还想进宗人府吗?” 沈舒窈咬着‘唇’道:“就算进宗人府,我也不想莲生被活活打死。” 懿妃朝外面摆摆手,然后望着沈舒窈,沉声道:“为了不让人说我偏袒外亲,我现在要你进宫,让皇太后处置此事。” 又加了一句:“若颦身体虚弱,走路不便,昙生进宫接受调查吧。” 太后住的颐宁宫位于皇宫西路,轩昂壮丽,金碧辉煌,是除乾明宫以外,最豪华的殿宇。 此刻,殿内乌泱泱的一片人,太后端坐在宝座上,上下打量着沈舒窈,满眼疑‘惑’。 “晰王妃,你为什么要下毒谋害苏妃?” “我忌妒她的美貌与才华。” “可哀家看你并不比她差,必定有其它原因。” “因为她比较得殿下宠爱。” “更是胡说,她再得宠,还比得你们在温泉宫那半个月?” 沈舒窈无可奈何,这个太后真有点意思,我连在自己身上扣个罪名都这么难。 裴漓在旁说道:“皇祖母,晰王妃都亲口承认了,您还不相信吗?她脑子又没坏,若没做过,怎么会招认?” 太后叹了口气:“哀家虽然对你印象不太好,但没料到你‘私’下有如此‘阴’狠的一面。不管你有苦衷还是迫不得已,哀家不得不严惩你!” 想了想道:“就将你罚进冷宫,禁闭一个月吧。” 裴漓脸上闪过一丝得意,进了冷宫,她可又有施展手段的机会了。 沈舒窈正要磕头领罚,忽见殿‘门’外袅袅娜娜走进来一人,说了声:“皇祖母请慢。”
她定晴一看,来的是二王妃韩诗桐,心中忐忑起来。 太后望着她,微微笑了笑:“慎王妃有什么话要说?” 韩诗桐来至殿中,施了一礼,清声道:“漆蜡对于肤质过敏的人来说,确实有不良的反应。但只要经过适当处理,也能成为良‘药’。” “这是怎么回事?” “漆蜡能暖胃消炎,有助于消化,不光能治五脏六腑的疾病,对神经痛,关节炎也有一定疗效。” “也就是说,晰王妃并不想害死苏庶妃?” “少量的漆蜡,并不会置人与死地,溶入‘鸡’汤内,更会毒‘性’大减。” 太后向沈舒窈望来:“那你的意思,只是想让苏妃吃点苦头?” 韩诗桐又接言道:“其实,我相信医术高明的晰王妃,不会用如此低拙的伎俩。” 她又说道:“没有医‘药’常识的人,在采集拿取漆蜡时,免不了要碰到皮肤,到时手就会肿胀,还伴有奇庠。仔细检查王府下人,便能知分晓了。” 沈舒窈经她提醒,终于回过神来,脑海仔细回想袖香楼内,每个人的神情举止。 忽然,沈舒窈的目光,落到大殿一角的昙生身上。她红肿的手,真是‘药’汁烫伤的吗? 昙生在她灼灼‘逼’人的目光,终于颤抖着走出来,跪在太后面前。 “回太后娘娘,是奴婢在主子的食物中投了毒,请娘娘责罚。” “你为什么要害你主子?” 昙生望了沈舒窈一眼,声音低低地道:“奴婢只是想施点苦‘rou’计,让王妃离开。” 太后怒不可遏:“原来你是想诬告!你护主,也不该如此狠毒,还差点害了你主子的‘性’命!” 昙生痛哭道:“奴婢也没想到,主子会重度昏‘迷’。奴婢有罪,请娘娘责罚。” 太后喝道:“来人,将她拖下去,重责二十!” 昙生被人拖了下去,懿妃起了起身,终究还是一语不发地坐下了。 太后又转头,对沈舒窈和霭地道:“晰王妃,看来你是为庇护下人,才揽下大罪,现在你安然无事了。” 沈舒窈磕了头,站起身,目光朝韩诗桐望过来。 她也正望着自己,那眼眸似清泉般,澄澈得不含一丝杂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