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终生嫌隙
楚菀抱着全身冰冷,身子僵硬的小雪,坐在台阶上,哭得肝肠寸断。。。说 沈舒窈站在一旁,手脚无措,语无伦次:“这水缸是用来防火的,平时都盖着,也不知今早谁打开了。” 楚菀仍是哀声‘抽’泣,不言不语。 她又懊恼地道:“刚才在屋内,我明明听到了猫叫,却没有留心,如果早一步出来的话……” 过了好一会,楚菀终于怔怔地站了起来,眼神空‘洞’而‘迷’茫。 抱着白猫,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 沈舒窈望着她的背影,叹息说:“楚菀将这猫看得这样重,也不知何时才能走出悲伤?” 内心又很担忧:“她一定会在心底责怪我们的,甚至会怀疑,是我们‘弄’死了小雪。” 莲生撇撇嘴:“我们又没做过,管她怀不怀疑呢,说实话,我早看这猫不顺眼了。” 接着道:“上次它竟爬上檐梁想偷袭鹦鹉,我将它揍了一顿,撵了出去。这次,它肯定又想爬梁,掉进水缸淹死了。” 沈舒窈跺着脚:“还有这事,这下她更疑心了。唉,我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楚菀回到迎曦院,命下人将猫用篮子装着,拿到郊区找块风水之地埋了。 内心空落落地,躺在‘床’上,茶饭不思。 秦甯适时地走了进来,坐在‘床’边,哀叹一声:“没想到沈舒窈妒嫉心这么重,殿下人不来这里,就留了只猫在这里,她都看不顺眼。” 楚菀愣怔着没有吭声。 蝶生一旁恨恨地接言:“夫人,小雪肯定是她们害死的。不久前,它跑到遐懿殿玩耍,被莲生痛打了一顿,许多人都看到的。” 楚菀终于开口了,沉缓地说:“看来果然是她们,我就想,铜缸那么高,小雪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爬上去?看来是她们抓进去淹死的。” 秦甯宽慰她说:“你要认清现实,不要再沉‘迷’于虚幻中。那毕竟就是一只猫,而且殿下也不闻不问,根本不放在心上。何必如此伤怀呢?” “可是没有它的陪伴,我如何打发这枯燥漫长的日子?”楚菀的眼中透着伤感, 秦甯拉着她的手:“还有我呢,我们姐妹一起相依为伴,互相支撑走下去。” 她转头望向窗外,目光坚定地道:“只要我们心怀希望,耐心等待,总有一天,阳光也会照进这座屋子。” 楚菀转头望着她:“我听你的,往后我也要像一样乐观积极,不向命运低头。” 秦甯内心吁了口气,楚菀就算不成为自己的盟友,肯定也不成为绊脚石了。 沈舒窈,因为你,我遭到丈夫的冷遇,招致巨毒缠身。 我不会便宜你,让你痛快地死去! 我要让你被慕容厌弃,被懿妃鄙视,被所有的妾室与妯娌痛恨。要让你尝尽各种痛苦,在众叛亲离中自动消失! 晚上,慕容来到遐懿殿,听说了这件事,内心不安,更多的是为沈舒窈担心。 第二天,让人重新买了一只一模一样的白猫,以她的名义,送到了迎曦院。 但是楚菀拒绝了,割破的伤口是不容易愈合的。她也想藉着这份隐隐的疼痛,时刻提醒自己要坚强。 沈舒窈回想起赵婕妤命案一事,总觉得处处透着蹊跷,与秦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可事情已经尘埃落定,要全盘细查也变得困难了。 有时候真想一颗毒丸下去,让她立即停止蹦达。 可想想毕竟是慕容正式娶过‘门’的,而且两家还有世‘交’之谊。她若死在自己手中,父亲如何面对秦家? 这天,沈舒窈与莲生逛街散心。走到中心大街,忽然看到一座宽敞富丽的‘药’铺,匾额上用金漆书着“中天‘药’堂”四个大字。 “真是好大的气派,这‘药’堂不知是谁开的?”她感慨地道。 “谁独自开得起?”莲生说道:“这就是四大世家联合开设的‘药’堂,集售‘药’与问诊与一身,里面有上百个伙计与大夫,是全京城最大的‘药’号。” 沈舒窈一愣,随着人流走了进去。因她是平常打扮,谁也没有认出她来。 走进店内,便闻到一股nongnong的‘药’香。四面高大的红木阁架上,摆满了坛坛罐罐,盛着各‘色’‘药’材‘药’丸。 内心暗叹,什么时候自己也有一家这么大的‘药’号就好,将那些物美价廉的‘药’全摆上来,为那些穷苦的百姓免费治病。
忽然,旁边柜前一个细怯的声音传来:“能再便宜点吗,我手里只有三百文。” 沈舒窈转头望去,见柜台前站着一个衣着朴素,面‘色’腊黄的‘妇’人。 柜面上放置着一只两寸来高玻璃瓶,里面装蚕豆大小的红‘色’颗粒。 柜台后是个面‘色’冷漠的‘女’大夫,她收起‘药’瓶,一脸鄙夷地挥着手:“去去去,也不看看招牌,我们中天‘药’堂是讲价的地方吗?” ‘妇’人目光不舍地望着‘药’瓶:“这么小的一瓶‘药’,就要一两银子,我们寻常百姓,如何买得起?” “你也不看看,这‘药’里有些什么成份?当归,黄芪,白芍,哪一样是便宜的?尤其是红‘花’,这是多珍贵的‘药’材。” 沈舒窈走过去,拿起‘药’瓶一看,上面写着“‘花’红千金片”,是一种调经养血的‘妇’科‘药’。 她将‘药’瓶放到‘妇’人手中,掏出一银子:“我替她买了。” ‘女’医生一脸惊讶,那‘妇’人千恩万谢,拿着‘药’走了。 沈舒窈走出‘药’堂,内心沉重起来。如果这种‘药’丸里的红‘花’用茺蔚代替,或是减少红‘花’的添加量,价格肯定会便宜得多。 莲生见她一脸沉重的样子,嚷了起来:“娘娘,我们出来是散心的,干嘛整天想着这些忧国忧民的事?你又不是皇帝,也没人给你发俸禄,何必这么认真?” 沈舒窈自嘲的一笑,自己在某些方面,确实过于较真了,这也许是灾祸不断的原因吧。 正走着,来到一座茶楼前,忽见一群人分两面排开,还没回过神来,便见一乘车辇停在‘门’前。 从车下走下一人,穿着雨过天青‘色’的绉绸长衫,手摇一柄水墨‘玉’竹折扇,缓步朝茶楼走去。 沈舒窈一看,是慎王慕容。 正思量着要不要上前打招呼,慕容的目光随意地掠过众人,倏地落到了她身上。 ‘唇’角立刻漾起如水般的笑容:“原来弟妹也在此,相请不如偶遇,一起进去品品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