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李氏当众道歉
下人们被这么训斥了一番，也不敢再造次了。但是，也不敢退下，只得一个个都低着头愣愣地站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李氏怒极，气得血气涌上了喉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一群下人。 “好，好。”李氏不怒反笑，气势凌厉地横了赵子慕一眼，“我看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吧？来人啊，给我去她房间里面搜！等搜出来了我看你还怎么嘴硬。” 李氏余威尚在，下人们虽然说不敢动赵子慕，但是搜个屋子还是十分利索的。 赵子慕见李氏母女趾高气昂，一副有备而来的样子，心里面暗暗地喊不好。 眼看着下人们就要去搜查了，她秀丽的柳叶眉被拧得弯弯曲曲的。 一直默默地站在了一旁的柳儿跟随赵子慕多年，只是一个蹙眉她便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家小姐心里面想的是什么。 洁白的贝齿轻轻地咬了咬殷红的下唇，她不假思索地站了出来，厉声拦住了想要去搜查的下人们，“你们不准去！你们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怎么敢玷污了小姐的东西？” 赵子慕毕竟是未来的太子妃，下人们的心里面多了几分踌躇和犹豫，下意识地望向了李氏。 袖中的五指暗暗地握成了拳头，懒得再和赵子慕多做纠缠，只盼着赶紧把那蛊人儿找出来，让她百口莫辩，死无葬身之地的李氏冷哼了一声，阴鹜道，“下人们不够格儿，那么我这个丞相夫人亲自搜查你这个二小姐的房间，够不够格啊？” 李氏的身上散发出了一股凌厉的气势，阅历不深的柳儿哪里敢与她对视？ 最终，柳儿只能够无奈地就像是一只被拔了锋利指甲的小猫一般，不甘地让开了。 赵子慕沉默不语，心知此次李氏是打定了主意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了。而且，这搜查房间也是势在必行的，自己绝无阻挡的可能性。 “柳儿。”见李氏已经气势汹汹地向自己的院子走去，赵子慕急急地拉过了柳儿，神色凝重地低声吩咐，“你赶紧抄小道回去好好找一找，看看蛊人儿到底在哪里。找到了之后，你一定要把它藏起来，千万不能够让任何发现，明白吗？” “是，小姐。”柳儿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拎着裙角头也不回地往回跑。 片刻后，当李氏气势汹汹地到了房门口，正要进去时，堪堪赶到的赵子慕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李氏的峨眉挑起，不悦地质问，“怎么，你做贼心虚了？不敢让本夫人进去一探究竟了？” “自然不是。” 赵子慕沉重冷静地与她对视，扬高了下巴，不悦地提醒。 “不管怎么说我如今也已经贵为未来的太子妃了，我的屋子岂是你想要搜就可以搜的？若是这一次让你就这么轻易地搜了，那么以后若是你有事儿没事儿就要随随便便找一个理由要来把我的房间搜一搜，传出去了太子和我那岂不是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李氏暗暗地磨了磨后槽牙，面上却作出了一副为了丈夫义无反顾的烈女样儿，咬牙切齿道，“本夫人为了老爷的病情就算是犯了杀头的大罪也一定要进去查一查。你，到底让不让？” “夫人想要进去也不是不可以。” 赵子慕的口气松了几分，有暂且妥协的意思，心里面则是暗暗祈祷柳儿赶紧找到那个该死的蛊人。 毕竟，这个李氏根本不可能轻易罢手的，而且，不让她进去搜这么一搜，如何能够让她吃瘪呢？ “不过，若是找不到蛊人，大娘您打算如何给我一个交代？” 赵子慕的话锋一变，目光凌厉地直视着李氏道。 李氏的眼底的怒火熊熊燃起，她拼命地隐忍才算是压住了心头的邪火，恨恨道，“那你想要如何？” “当着府里面所有的下人向我道歉。” 赵子慕淡然地直视着李氏的眼睛，以不容商量的姿态提出了这个要求。 李氏愤愤地磨了磨后槽牙，略显艰难地点了点头，“好！” “那，大娘请吧。” 赵子慕微微侧开了身子，恭敬地请李氏进去，她嘴角的笑容越发显得明媚灿烂了，心里面却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的。 李氏甩了甩藏青色的衣袖，趾高气昂地走了进去。因为生气，步伐略大，引得发髻上面金的步摇“叮咚”作响。 赵子慕慢慢地跟着李氏，见她竟然假意四处翻开柜子、抽屉、花瓶，把整间屋子都弄得乱七八糟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讽的笑容。 李氏找着找着，看戏演得差不多了，唇角漾出了一抹冷笑，便走去了一早安排好的，藏着蛊人的床底下。 一掀开床幔，意料中的蛊人不见了！ 李氏全身的血液就像是凝固了一般，整个人一动也不动，脸色铁青得厉害。 赵子慕冷笑了一声，悠悠地出声提醒，“夫人，子慕的屋子也就这么大，您能够搜的地方也差不多搜了个遍，可曾搜到所谓的蛊人了吗？” “哼！” 李氏冷哼了一声，不悦地瞪了一眼赵子慕，自顾自地继续翻看着床的四周。 床底下，床幔的另一边，紧紧地捏着蛊人的柳儿被吓得魂飞魄散，连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心只盼着李氏能够赶紧离开。 实在太过于紧张了，柳儿的小腿不停地抖动，连带着床幔也飘动了起来。 李氏目光如炬，精明地一下子便发现了那床幔不对劲，死死地盯着，随即深处保养得宜的手，一下子掀开了。 “啊！” 柳儿惊慌失措地失声大喊，娇俏的小脸儿惨白极了。 “你鬼鬼祟祟地躲在这里做什么？”李氏横了一眼浑身颤抖的柳儿，厉声责问，“奴婢……奴婢，看到一只老鼠，所以……来这儿抓老鼠的。” 柳儿支支吾吾了半响，才眼神闪烁地撒出这么一个谎。 李氏心里面认定了她找到了那个蛊人并藏了起来，也懒得再理她的谎言，伸出手粗鲁地上上下下地搜着她的身。 赵子慕静静地站在后面，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心却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处。 “贱人，我知道肯定是你把蛊人藏起来了，还不赶紧交出来？否则本夫人扒了你的皮！” 李氏怒声呵斥，因为搜不到，手上的劲儿更大了，她甚至暗暗地使劲儿狠狠地捏了柳儿几下。 柳儿的细嫩的皮肤被她捏出了好几块青紫。 “奴婢真的没有，夫人，奴婢连蛊人长什么样儿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把它藏起来呢？求求夫人饶了奴婢吧。” 委屈的泪水就像是断了线儿的珍珠簌簌落下，柳儿楚楚可怜地求着李氏。 李氏心狠手辣，一把狠狠地推开了柳儿，继续四下仔细地找着，十分武断道，“不在你这个贱婢身上，那就肯在在这附近。” 赵子慕心疼不已，连忙上前轻轻地拥着柳儿，柔声安抚，冷眼看着李氏继续搜寻。 半响过去了，连李氏自己也开始有些放弃了，赵子慕拧眉，不满地出声提醒，“大娘，子慕的屋子也就这么大，您找了这么久都没有眉目，难道还不能够证明子慕的清白吗？若是你一直找不到，该不会想要在子慕的屋子里面一直找下去吧？” 李氏哑言，保养得宜的双手略显苍老，涂满胭脂水粉的脸庞根本掩盖不住惨白的脸色。 “不可能啊。” 她不停地喃喃自语，忽的死死地瞪着赵子慕，眼神阴鹜。 赵子慕直勾勾地瞪着李氏，不悦地低声提醒，“查也已经查了，不知道大娘您是否可以依照约定向子慕道歉了呢？” 敢打自己的主意？这一次非得让她颜面扫地、尊严尽失才行。 李氏沉默不语，紧抿着的唇瓣血色全无，神色越发不安难堪了。 “大娘，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难道您打算要让自己的信誉扫地吗？” 赵子慕扫过了鸦雀无声的下人们，冷笑了一声。 李氏打落牙齿只能够往肚子里面吞，无奈只能够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今日确实是大娘错怪了你了，希望你能够释然。” 李氏的姿态依然很高，赵子慕也就想要挫一下她的威风，不愿意再与她纠缠，只是冷冷地一笑。 “希望以后大娘能够明察秋毫，不要再随便听信这些江湖术士的胡言乱语就来搜查子慕的屋子就好。否则，若是传出去了，若您的名声也是极为不利的。” 李氏甩了甩衣袖，不甘心地应下，“知道了。” 随即，她黑着脸色，落荒而逃。 “柳儿，你没事儿吧？” 李氏一离开，赵子慕就快步走到了柳儿的身边，小心翼翼地替她检查着身上的伤痕。 柳儿轻轻地摇了摇头，感动的泪水在情不自禁间簌簌地落下，“我没事儿了，小姐。” “没事儿就好。” 赵子慕检查了一番，发现确实只是皮外伤心里面也安心了不少。 “傻丫头，不是都好好的吗？李氏都灰溜溜地走了，你还哭什么？” 赵子慕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宠溺地抚摸着她的发丝。 “小姐说的是，柳儿不哭了。” 柳儿连忙拿出了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语气之后带着几分欣喜道，眼底满是对赵子慕的信任以及依赖。 面若冰霜的思思静静地站在了门口，手指紧紧地捏着蛊人，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眼底流露出了些许让人捉摸不透的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