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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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的日子一直持续到腊月。 年关将至，慕府收到消息，慕玉大胜，班师回朝，路上被敌国东夏刺客刺杀，负伤昏迷。皇帝得知消息勃然大怒，命副将直取刺客头颅，送到东夏皇帝跟前！ 据说某一日东夏早朝，一颗头颅极其诡异的出现在众人眼前，吓坏东夏帝和一干大臣！ 当然，这于慕山河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重要的是，自得知慕玉重伤昏迷后，慕府上下人心惶惶，老夫人提心吊胆，稍稍以刺激就能归西，现在将军府连说话都得小心翼翼！ 兰婈母亲担心老夫人的状况，一直住在将军府照顾老夫人。兰婈依旧是三天两头的来将军府探望慕山河，原以为慕山河也会同其他子女一样担心慕玉，谁知她却是将军府最平静的而一个，跟个没事人一样该吃的时候吃，该喝的时候喝，完全不放在心上！ 这天兰婈心血来潮，要在慕山河这里用膳。兰婈母亲兰夫人听闻，也不说什么只在她们用膳时，送来两道菜！ 慕山河没说什么，只道兰夫人心疼女儿。 兰婈以为她是因为自己姨娘去世的缘故，她想也没想就替慕山河夹了几著菜，说我心疼jiejie。弄得慕山河哭笑不得。 “jiejie你不替舅舅担心么？”本是埋头的兰婈突然抬起头来问道。 慕山河顿了顿，没有及时回答。过了片刻才道：“我在这里瞎担心有何用？不过是多一个人为将军府节约吃食罢了。”想想似乎觉得不妥，又道，“父亲征战多年，受伤是常有的事。又有军医随行，也许等回来时，已经好了。” 她不担心的原因当然不止是这个，因为她知道慕玉不会死在这个时候。只是这个原因，并不能随便说给别人听。 兰婈想想，觉得慕山河说得也对，于是，也未把这事放在心上！ 二十七的那日，慕玉凯旋归来。只来得及回府给老夫人请了个安，就被皇帝诏进了宫！ 回来时，已经是掌灯十分。他谁都未见，却让人去请了慕山河。 慕山河是深知慕玉请自己过去的用意，她也没说什么，只让竹枝取了披风来给自己系上就去了，竹枝本是要跟着去的，但却被慕山河拦了下来，说她去了也无用，倒不如守在院里温暖。 竹枝无法，只替她拉了拉披风，目送她离去。 到慕玉书房时，他似乎正在写着什么，慕山河敲门进去，他也停了笔。 慕山河请了安就垂首站在一旁，不说不问。 慕玉仍是没什么情绪，看了慕山河一眼就说：“我听说我出征那会儿，你母亲就为难你了，还险些要了你的命？” 慕山河未说话，她知道慕玉已经有了答案，问她不过是一个形式，自己现在说什么都一样，倒不如不说，肯定他心中的答案！ 慕玉挑眉，突然就发现自己这个女儿，虽然性子沉静，但脑子却清明的很。于是他也不在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说道：“你明日随我去国师府接你母亲回来！” 闻言，慕山河皱了皱眉，抬起头淡淡的看着慕玉。 “父亲是不是觉得女儿长得很好说话？”慕山河冷笑，现在她心里很不爽，她还没有大度到要去接险些要了自己命的人回府，“女儿是不是做了什么事让父亲误会了？” 慕玉皱眉，大约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 “怎么？觉得委屈？”他双眼一眯，沉着声音。 “女儿为什么要去接母亲回来？”慕山河道，直视慕玉审视自己的目光，“她下手在先，险些要了我的命，也无怪我要还击。还是说女儿的命太过轻贱，对父亲的地位无用？” 让她低头去国师府请大夫人回来？别做梦了，好容易才将人送走，她又何必将人请回来，让自己添堵？她慕山河还未大度到如此地步！ 这下轮到慕玉吃惊了，他竟不知慕山河还有这胆量，看事透彻到如此地步。可是他是谁？疆场上叱咤风云的慕玉，岂会将神色反应在脸上？ “就算你不愿去，我也有法子让你不得不去！”慕玉看着慕山河，眼中没有任何感情！ “是么？”慕山河勾起唇角冷笑，无视慕玉的嘲讽，“女儿也有法子让父亲奈何不了我。父亲若不信，我们大可以试试，看女儿说的对不对。” 将军府的儿女，没有谁能入他的眼，就连慕轻柔他也只是当做一个棋子来看待，平日里的处处维护，也不过是因为她是将军府的嫡女罢了！可如今的慕山河倒是让他看到了与其他女儿不一样的气势，只可惜不是男儿身，不然为他带来的利益并不是一个嫡女的能比上的！ 慕玉似乎相信了慕山河的话，又似乎不是，最后他淡淡的一挥手，放慕山河离去了。 慕山河也猜不透慕玉的想法，见他一挥手，她也不做停留，转身就走！等出了书房，她才发觉自己满手的汗，连腿都不受控制的打抖！ 同慕玉说话可不比将军府的其他人，若他刚才稍有犹豫，慕玉可能就要了自己的命。 慕玉要她的命是轻而易举的事，到时候只要随便安一个原因，就不会有人知道她真正的死因，就像她短命的姨娘一样！ 如果慕玉真要强行动手，慕山河也是没有办法的，只能乖乖的跟着去。可是，慕玉带兵多年，最忌虚张声势。但是因为慕山河初次在慕玉面前耍心眼，慕玉疏于了解，才相信她的话！ 回了院子，竹枝还在等她。慕山河走的急，进门的时候险些被绊倒，幸好竹枝眼快，匆匆拉住了她，才没有摔下去！ “小姐，你手上怎么这么多汗？”不扶还发觉不了，一扶就发现慕山河的紧张！ “没事，冷的。扶我到椅子上去坐坐就好了。”慕山河吩咐道。 听完，竹枝这才发现慕山河一身凉气，于是赶紧扶她进去，顺手掩上了门！ 坐到椅上，喝了杯了冷茶，慕山河才平静下来。本来竹枝是要去给慕山河换一壶茶水，可却被慕山河拦了下来，看着慕山河喝了凉茶后，竹枝才小心翼翼的问了情况。 “小姐怎么冷成这样啊，是不是老爷说了什么？” 慕山河抬头看了竹枝一眼，迟疑了一眼还是说道：“父亲让我明日同她一起去接母亲回来。” 几个月的相处下来，并未发现竹枝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倒是尽心尽力的伺候她。慕山河想有些事告诉她无妨，故而才将慕玉叫她去的原因说了出来。 “啊？”竹枝很是意外的惊叹了一声，“为什么？明明小姐才是最委屈的那个。那小姐答应了么？” “换做是你你会答应么？”慕山河笑着反问。得到的答案是竹枝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自然，你小姐我也不会答应的。” 竹枝刚要松口气，可又想起慕玉的性子，又提起的心，“那小姐岂不是……” “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去的。他要是责罚我，我就更不可能去了。”慕山河缓过神来，完全未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 竹枝想不通，正要开口问原因，却被慕山河赶去休息了！ 就在慕山河快要熄灯的时候，苏夜白如期而至。像鬼一样悄无声息的飘了进来，慕山河有准备，并未被吓到。正要往榻上去的时候，苏夜白告诉她，他即将出远门，今日是来告别的。 慕山河哦了一声，道声知道了，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于是，苏夜白又如来时般飘走了！ 次日，慕山河听闻慕玉独自去国师府！ 慕山河勾起唇角冷笑，未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