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杜鹃花
韩悟说完后就顾自翻动文件,不再理我。 黑色文件夹下,是一溜儿的旖旎春色,阳光遍野,那身体成了高山,红的白的交错。开满了花儿似得,猩红的疤痕花朵遍布在一座又一座名为腹肌山和人鱼山的山上山谷里 所有的害羞害臊都随着韩悟这一句“疼到麻木”退却到了千里之外。 暗流不知何时起了,手指头勾了一块散发香薷气息的药膏,然后 几经颤抖才再度碰到他的身体。 他说他没有任何感觉,我却不信昔日他从棺材边儿掉下来,还说自己没事。这个逞强又傲娇的家伙鼻子有些莫名的发酸,然后赶紧深吸气,全神贯注又小心翼翼的柔和这把药抹上去 白色药膏在指尖有些发烫。 灼热的感觉蔓延的可不仅仅是手指间,还有韩悟那冰冷的身体。 那一道又一道的鞭痕被药膏涂抹的发红发热,在那具若隐若现着白肌肤的斑驳身体上,像极了画师涂描上去的线条儿,即便斑驳,仍像是瑰宝,在灼灼发热的指尖下,散发着令人窒息的美。 时光静静流淌。阳光格外明媚。我专心的揉着药膏,感受到指腹下同样柔软的疤从冰冷到发热,是个很奇妙的过程,凹凸不平的疤痕在手指下随着药涂抹后,从暗红转为猩红,仿若 仿若是点燃了一簇簇火苗儿,又仿若是那天望帝城山坡上满山的野杜鹃,可这杜鹃 腹肌山的杜鹃花儿已经浇灌完毕,那么剩下的呢 其实,我想到了太岁。 想问问为什么不吃太岁,可稍作犹豫,还是没问。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是了,问个什么 只 望着他腹部如火如荼的妖灼景象,我蹲在他面前,有些犹疑的看着他的身体。方才心神无一。全神贯注的涂药还好,这会儿要挪地方了,我是往下还是往上 往下看,那条黑色内裤包裹出的雄伟轮廓,以及那修长形美,无与伦比的大长腿,我立刻缩回视线,感觉心快要跳出来,可往上看,看着他健硕的胸肌还有那锁骨 他的锁骨也是有伤痕的,我看了一眼就缩回视线。 握着药瓶,犹豫中。听他又孤冷道:“怎么不动了。” 声音冰冰的,听不出个喜怒,反正不是怒就好。 我不好跟他说“上下”的问题,刚巧往他脸前挪时,脚麻了,就扯了个谎言 “脚蹲麻了。” 我说完人都已经挪过去了,他却往里头挪了一挪,换了个姿势平躺着淡淡道:“那就坐着涂。” 我心跳剧烈一顿,更是眼眸倏地睁大,看着他留出来的空地方,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确定自己不是做梦时。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他一把扯起来,按在了他旁边儿 “唔” 我被他这么一扯,整个人都吓了一跳,更是浑身抖了个激灵,然后那握着我胳膊的手一顿:“你不想在这里,是不是。” 他说话间,被文件夹挡住脸,那文件夹完全卡在他脸上的,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死角看不见他。 我还没回答,他又道:“我要听实话。” 我听着文件夹下冰冷的声音,拧了拧眉,又拧拧。 这怎么回答想在这里,像是流氓一样。可不再这里我又担心他。 还未回答呢忽然觉得胳膊上的手用力一推:“不想就出去找太岁。” “唔” 韩悟喜怒无常。 我被他方才一扯已经蒙圈,这会儿被推开更是脚底发麻,踉跄数步后一屁股坐在了长毛地毯上 “出去。” 他声音冰冷极了,袍子也倏地合上。 我抿了抿唇,再抿了抿,起来道:“你误会了,我是想留下给你涂药的。” 我说完后,看着他,他的手指似乎顿了一顿,然后还是那句 “不必了。” 我只好转身往外走,觉得自己太蠢、太笨,要是刚才能第一时间说的话,也就不会被赶出来了。 小心翼翼的走出去时,临到门口,我回头发现他的手指把文件夹捏的好紧、好紧 继而我出去后,那门自己“砰”的一声,关了上 我回到隔壁房时,苏朔正在看荒野求生,贝爷拿着蝎子吞食,我拧眉恶寒时,苏朔回头与我笑道:“小白,他真浪费、蝎子得油煎之后,再撒上香喷喷的佐料,那才叫好吃。” 苏朔善厨,这些天做的吃的哪一样都比得过五星级大厨了。 我都不乐意吃这饭店里的东西。 平日里,我大约会与他说一两句,可现在满脑子都是杜鹃花儿。 “哦”了一声,失魂落魄的坐下来时,听他放小了电视声音道:“早和你说了,他现在不喜欢你。” 苏朔说完,我抓过抱枕抱在怀里:“我知道,我就是反映慢了半拍。你有没有能治疗慢半拍的药或者提升反映度什么的” 落地窗前的阳光洒在那张恍若美玉的发上,面上,怎么看都是个翩翩君子,却是 那双眸子泛着很认真的光:“白将军,过慧易夭,我觉得你现在傻傻的挺好的。” 傻傻的 “算了。”我说完后,忽然想起什么,又偏头看他 “对了,昨夜你去了哪儿宝宝呢” 韩悟方才让我去找太岁。 “哦,昨夜和我生气跑了,那时我抓他去了。”
苏朔说的云淡风轻,说话间,又笑:“放心,它会回来的,这边儿钢筋多”以团沟才。 末了那句让他笑的眯眸,我却不想笑。只抿了唇站起来 “我去找它去。” “嗯呐,去吧。” 苏朔说完,在我走了几步后又喊我:“等等” “嗯” “你别再轻易招惹韩悟,他现在极端厌恶你。”苏朔说完,我想起他方才的不理不睬,甚至脸都不漏可我又想起那一抹笑,大概是我错觉吧 抿了抿唇后,我冲苏朔笑:“知道了,你下次不用再和我说这样的话了。喜欢他是我的事儿,他厌恶就厌恶”苏朔早知道我喜欢韩悟,我说完后,觉得心脏闷疼,赶紧转移话题道:“宝宝朝哪儿跑了它还在酒店对吧这家伙,它不知道韩悟有鞭刑吗” 我想用转移话题的方式,来抹掉自己心里那丝痛楚。 可是,脑海中又划过那句“别轻易招惹他”,却也不知 到底是谁招惹了谁 苏朔还未回答,电梯忽然响了,“叮”的一声,让我和苏朔齐齐回头看。 电梯里,是昨夜那个眼镜男人 客厅就在电梯前,打开就能看见的那种。我看到男人,男人自然也看到我,他明显抖了一下,然后才冲我笑:“白小姐,上午好啊。” 他怕我,我脑海里出现这三个字的时候,想到昨夜的我。 现在想想,我也挺怕昨晚的我。 一脸的血rou,冷冰冰的看着他,周身的狂风还去压迫他,说要砍下他的头。 毕竟事情过去了,昨夜也没出什么事儿,我便也对他点了点头 “嗯,你也好。” 我说完,他指了指隔壁屋子,去找韩悟。 我这心跳一紧,不由自主的小碎步挪过去,假装找太岁,可那门刚好没关我就在门前探头探脑的看,我到的时候,正听他说“昨夜情报出了纰漏得重新来一次”什么的。 “所以,你还想让我去,是么。” 沙发上,韩悟还是方才的姿势,唯一不同的是袍子合上了。 文件夹挡着脸。 男人讪笑:“是啊韩先生,您是知道的,只有您能” “图。” 本站访问地址: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