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消息
云舒背上腿上挨了几下,打的时候倒也不觉得,这一放松下来,感觉哪里都疼。叶羽皮糙rou厚又冲在前面,虽然多挨了几棍,倒也不觉得什么,只顾“刘老贼,老匹夫”的骂着。 云舒伸着胳膊抬着腿道:“歇会要回家看看。刚才报了名字,恐怕那老家伙要找去家里,我师父倒不用担心,你娘可别给吓到了。” 叶羽一听,站起身忙道:“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云舒一把扯住他,“现在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那怎么办,也不能就看着他们找上门去吧?要是吓到我娘,我一把火把他那宅子给烧了!” “也没那么严重,通共也不过是一只羊的事,无非也就是去问问在不在家,只是不知道被你那大枪抡躺下的那几个伤得重不重,要是这次去理没讲通,又伤了人,那刘族长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那些都是成年的精壮汉子,没那么容易就伤了。” “可我怎么看着你那条大枪抡得很解恨的样子呢?”云舒指了指叶羽的大枪,“重多少斤?” “四十七斤。” 云舒忍不住吐了吐舌头,“你力气还真大。” 叶羽不以为然道:“现在还觉得有些不顺手呢,轻了。” “切,说你胖你就喘。” 叶羽睁大眼睛道:“你不信?你看看我这弓多少斤。”说罢把弓从身上摘下来。 云舒见那弓,通身乌黑,两头是乌金的狮子吞口,一看就知道是个硬家伙,略想一下道:“十八斤?” 叶羽得意道:“普通的硬弓,上了二十斤,便已是射程极远,力道极大了,我这张弓,三十八斤。” 云舒吃了一惊,三十八斤的弓自己一只手已经拿不稳了,要想定定的瞄准射箭,那是万万不能了。双手接过来,果然沉重。那叶羽扛着大枪,背着这张弓,再加上腰间挂着的那把双手剑,加在一起足有百余斤,却并无丝毫费力的样子,这才相信这世上果真有天生神力之人。 “那换谁挨这枪一下,还能不被伤到?这下事情怕是要闹大了。” “那还不是他们不讲理,要抓我俩在先,要怪就怪那刘老头,胡搅蛮缠。你也挨了几下,身上现在怎么样?” 云舒这才想起自己也负了伤,左右摸摸,上下看看,也不觉得像刚才那样酸痛,想来没什么事,就道:“我倒没伤到,伤了也没大事,我在这山里认识两个人,一个有上好的金创药,另一个更是郎中。” “这山里倒是什么人都有。” “可不是吗,那个有金创药的叫游基,虽然他的弓看上去没多沉重,可那箭射得却出奇的准,等哪天,你们一起比试比试。” 叶羽见云舒身上的弓和箭,都不过是寻常的武器,嘴里不屑道:“你能见过什么好射手,不过是比你强的就觉得厉害罢了。论力量和射程,我就没见过比得过我的呢。” 云舒听出他话里破绽,撇撇嘴道:“你敢说准度?” 叶羽红了脸,大声道:“准度又怎么样,改天比试一下,我要输了他,任你怎么样!” “好!那我们一言为定。” “为定就为定!” 云舒暗笑,这傻大个,也不先定下若是他赢了要怎么样。想起刚才的事情,觉得也没什么好办法,对叶羽道:“我俩下山,悄悄去你家附近看看他们有没有去sao扰,最好能有个熟人去帮忙瞅瞅,免得去了又干起来,越打事就闹得越大,就越不好收场。” “我这没有一个认识的,你看看能找谁帮忙,不行我们就自己去,打就打呗,也没什么怕的。” “那老头到底是个族长,一呼百应的,人多势众啊,就你我两个早晚被人生擒了,到时候加上小四儿,三个人吊在一起好玩吗?” “居然还是为了一只付过钱的羊,那老家伙忒不讲理,今天又白挨了几下,这仇非报不可。” 两人正说着,见山路那边走过来三个人,年轻的两个正是葛明葛亮,手里拎着叉,背上挂着绳子,跟在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身后,缓缓走过来。中年男子的相貌与那兄弟二人甚是相像,知道是他们的父亲,云舒和叶羽忙起身迎了上去,先行了礼问了好,便各拉了一个聊了起来。葛元义见两个儿子遇到伙伴聊得欢,便说了一句,“等会儿都一起来家里吃晚饭。”就先回家去了。 葛明和叶羽坐到树下聊起打猎喝酒,云舒也忙把葛亮拉到一旁,道:“有个事麻烦你帮个忙,去趟叶羽家看看有什么情况。” 葛亮疑惑道:“去看什么情况,他家怎么了?” 云舒便把庙中吃羊,遇到羊倌,再找去了刘家老宅的事讲了一遍,对葛亮道:“我是担心他娘自己在家,别出什么事。我和叶羽现在又不方便去,怕有人等着抓我们,所以让你帮个忙,去看看。” 葛亮道:“那你们两个就在这等我,我去去就回。”过去和葛明说了先不回家吃饭,便出了山口往叶羽家去了。 葛明邀两人一起去家里,云舒要等葛亮回来,便道了谢,和叶羽还再原地等着。葛明自行先回去了。 葛亮久等不到,天色越来越晚,二人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正商量要去哪里先找点吃的东西充饥,见大路上秦越背着药篓,慢慢晃出山来。 云舒上前拦着去路,大喊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还未说完,秦越已笑了起来,见叶羽坐在后面向这边张望,小声对云舒道:“那边坐着的,比较像一点。” 云舒笑着把叶羽招呼过来道:“这是我朋友叶羽,”又指了指秦越,“这个就是我刚才和你提起的郎中秦越。” 二人打了照面,叶羽也不客气,撩衣服给秦越看了红肿的后腰,“有没有消肿的,给涂上点。” 秦越拿出药瓶给叶羽涂了伤口,问道:“这应该是棍棒打出来的伤,是不是刚刚和别人动过手?” 叶羽也不隐瞒,把来龙去脉和秦越说了一遍,秦越皱眉道:“这老头怎么这般难讲话?虽然吃了他的羊,你们不对在先,既然也给了银子,可也用不着先打了羊倌,再要拿住你们二人。” “你说的对啊,最可恶是污蔑说那银子是小四儿偷的,还一口一个偷羊贼喊我,你说这仇要不要报!”
秦越道:“要是能放了羊倌,也不再追究你们打伤了他的家仆,倒也犯不上再和那老族长计较。我只怕现在就算你们不想把事情闹大,那刘族长也未必肯善罢甘休了。” “哪个要他善罢甘休,到时我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宅子烧了,看他还敢惹我!” 秦越见这汉子脾气暴躁,一时也不知如何相劝,便转头对云舒道:“先看看家里吧,要是那族长给你们家里找麻烦,我也去帮你们。” 叶羽咧着嘴大笑道:“云舒,你这朋友不错!” 云舒道:“已经托朋友回去看了,可是怎么倒现在也还没回来。” “要不要我再去看看?” “也好,也不知道葛亮被什么事绊住了,半个时辰没回来,估计碰到麻烦了。你离远点,瞧瞧动静,便快些回来,免得我俩着急。” 秦越答应了,问过叶羽家住址便出了山。 又过了半个时辰,云舒和叶羽左等葛亮不来,右等秦越也不见,心急如焚,再也耐不住性子,二人商量,顾不了许多了,干脆就回家去,若是真有人来,拼命打过再说。二人起身刚出了山口,便见秦越匆匆赶来,见了叶羽道:“你放心吧,你家里风平浪静的,没人过去。我叫了门,你娘还问我叶羽惹了什么大事,说刚刚也有人来过,水也没喝就又走了,我想可能是你们之前那位朋友来过。你娘见我又来了,倒是不放心你,一直追问是出了什么事。我本来也知道的不详细,又拗不过她,就跟她说了个大概。” 叶羽听他讲完,先放了心,回家挨骂就先不管了。 云舒觉得奇怪,闹得这么凶,对方又知道他俩是谁,怎么会一点动静也没有。还有葛亮,出了叶羽家到底是跑哪儿去了,忍不住又问了秦越一句道:“一点动静都没有?” 秦越点头道:“一点都没有。” “这还真奇怪了。” 叶羽道:“有什么奇怪的,那帮小子,一见我这般神武,想必是怕了,不敢来了。” 云舒不禁扁了扁嘴,“现在可是咱俩在山里躲着呢,还人家怕了。” 秦越笑道:“既然没事了,就各自回家吧。” 正说着,却见小路上葛亮一溜小跑,奔了过来。见了几人,还未到跟前,已是在喊:“云舒,云舒,家里出事了!” 云舒大吃一惊,忙迎上去道:“出什么事了?” 葛亮上气不接下气道:“家里...师父...。” “他们找到我家去了?” 葛亮弯着腰使劲点点头,云舒见他这样,往最坏处想:“师父被他们抓了?还是伤到了?” 葛亮摇了摇头,平复了一下呼吸道:“我也说不清楚,师父没事。” 云舒突然想起叶羽一心要把刘宅烧掉,急忙问道:“那是出了什么事,我家着火了?” “没有。”葛亮皱着眉头,疑惑地问云舒道:“师父他...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