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恩怨
也没等我回答,她又继续道“巨鼠留下的痕迹最早,那老贼相当狡猾,应该不会跟着它行进的方向走,而蜥蜴却很可能凭着气味追着他的方向而去。” 她转过脸来一笑“喂,你们道士的鼻子不是都很灵吗?过来闻一下,看看哪条道是蜥蜴留下的。” 这女人说了这么多,还是在宣泄刚才的不满,暗示我的嗅觉跟狗一样灵敏。 不过我并不在意,指着另一个方向“我不用闻也知道金铭是从这个方向走了,他刚才就说过了,那门在北边。” 说完也不管赵清雅怎么回答,迈开步子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这条路上的魔鬼兰大都被踩成了红色的汁液,没走一会鞋子上就沾满了泥。 我有灵蛇步法打底倒没什么影响,可是赵清雅的步子已经比初时慢了许多。 一个女人走了这么久体力上的消耗自然不用说,脚下的那双厚重的旅游鞋也承担了一部分的原因。 虽然作为一个女人,赵清雅已经做的很好了,可是这样依然减慢了两人行进的速度。 她也看出了我刻意放慢了速度,抹了下额头渗出的汗滴,摆了摆手“你先走吧,别影响了大局,我的速度太慢,万一让那老贼跑出门去,可就谁也出不去了。” 这个方法听起来固然很好,可是让她一个人留在这些比人还高的花丛中,而且随时都有机会碰到那只蜥蜴和巨鼠,实在不是正道人士应有的作法。 其实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如果真的出不去了,我不想自己一个人在这山中游荡,就算要死,也要有个伴吧。 见我没有答话,她刻意的将两条胳膊抬了起来,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别担心,我不会出什么事的,真的,你就放心的去吧。” 我背对着她,蹲了下去“上来,我驮着你!” 赵清雅皱了下眉头,最终还是摆了摆头“不用了,你也很累了,再背上我,消耗太大,要是真的见到了那个姓金的,动起手来要吃大亏的。” 我轻轻一笑“赵所长考虑的很周全,可是说句实话,你还是小看我了,道门的功法玄之又玄,快上来,别浪费时间了!” 其实赵清雅也不是真的想要一个人留在这里,咬了下嘴唇,问道“真的不勉强?这种时候可不要说大话,结果可是关系到两个人的生死。” 我歪着头道“上不上来,最后一次机会。” 她没再说话,抬起双手按在我的背上,整个人依了上来。 虽然背上驮着个人,不过在灵蛇步法的作用下,双脚快速的在泥中摆动,速度比刚才要快了不少。 一片片花丛从身边向后飞奔,虽然背上的赵清雅没有说话,不过逐渐加快的呼吸还是说明了一些问题。 朝着一个方向奔跑其实很简单,可是很快就遇到了一个问题,那片被压倒的花丛突然在前方不远处拐了个弯,朝着东边辙了过去。 我两腿向外一伸就停了下来,现在要决定是继续向北,还是跟着压痕向东。 实际的情况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那只蜥蜴在追到此处时突然因为某种原因改变了心意,回到自己的老巢去了,而金铭则继续向北,逃到了石门处。 第二种就是金铭因为某种原因,在此选择了改道,蜥蜴追着他的足迹也改了方向。 “你在犹豫是继续向前还是跟着压痕走对吗?”背上的赵清雅问道。 我点了点头,将刚才考虑的两种可能说了出来,赵清雅听后继续问道“凭你的直觉,哪种可能性更大一点?” 我想了一下,答道“老实说,我觉得两种情况都有可能,要硬说哪种的可能性更大些,我偏向第一种。” 赵清雅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那不就行了,这一路走来,你的直觉还是挺准的,咱们也拐弯,也许现在那姓金的老贼还活着。” 不知道为什么,被她这么一夸突然变得自信了起来,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再赌一把了。 双脚原地一转,便沿着那片压痕继续前进。 没跑多远,我突然将速度放缓,一头就扎进了压痕旁边的花丛。 由于太过突然,背上的赵清雅被花枝打在身上,轻呼了一声,不过很快就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因为她看到前方几十米处的花丛外,正爬着那只刚刚才打过照面的黄甲蜥蜴。 等了一会,她才在耳边轻声道“那蜥蜴在前面守着,姓金的不会已经被它吃了吧?” 我表示不像,如果这蜥蜴真的已经将金铭吃掉了,大可回到自己的巢xue去,不必像现在这样趴在原地守侯。 再说金铭毕竟是东北金家的一员,无论从见识、智谋亦或是手段、法宝都应该是家族中的佼佼者,哪有那么容易死。 造成现在这个局面的原因,很可能是他使了某种手段,在这将蜥蜴甩掉了。 赵清雅听后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这老贼果然狡猾,嗯,你的推断很合理,既然他已经跑掉了,那咱们就该立刻转向北边,在石门处等他。”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既然我们没法追踪金铭,干脆就直接去目的地等他,钥匙只有在石门前能发挥作用,而这只蜥蜴,就让它继续在这里呆着吧。 身子一转,慢慢朝后退去,这种时候不能发出一点声音,否则就会惊动前面那只趴着的巨兽。 好在之后并没发生什么意外,两人很快就找对了方向,朝着北边摸了过去。 之所以说是摸,主要是因为不能再走在压痕里,必须重新回到花丛中,而这里的魔鬼兰显然比别处的更加成熟,最矮的都要超过两米,视线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阻挡。 不过我的方向感一向很好,倒不担心走错路,只是想到了一个问题。 赵清雅对金铭有一种近乎完全不遮掩的恨意,虽然当面能保持起码的礼貌,可在背后却一口一个老贼的叫着,难道青衣会和考古所有什么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