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窥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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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那帮黑衣暗乃武，七实就会从心中生出黑暗，如果没有在池田屋事件同他们厮杀，说不定…… 是的，说不定……她的心中有着千百种说不定……，每一种说不定都联系着结香活着的未来，同时也是对自己最深刻的谴责。 所以，哪怕知道现在正在追击的暗乃武众的目标并不是自己，但伊莉亚依旧动了杀念。 过去，对杀人这件事还略有排斥的少女，如今已经可以轻而易举地在心中给别人判下死刑。现在的七实在杀人的时候甚至感觉不到丝毫愧疚。 “停下。” 她想让斗篷人放下自己，可是对方就像没听见七实的话语，执意要带着七实一起逃跑。 “啧。” 说来也奇怪，明明身上有如此负重还携着七实这么大的一个活人，但斗篷女的速度却丝毫不减，她的步伐稳健并且灵活，利用地形跳转腾挪，身手好的像是久住森林的猿猴。 追击的暗乃武众人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眼看视野中他们都将消失，七实居然开始觉得有些焦急。 为什么要跑这么快。 让我的剑饮下他们的血。 可是斗篷人抓着她手腕的手也捏的越来越紧。 ‘她的手心在冒汗。’ 一直都将注意力放在追击者身上的七实此刻才重新回过神，她发现女孩儿带着的兜帽早就被风吹下，露出只到耳侧蓬松的短发，从侧脸可以看出女孩儿的脸型还有些婴儿肥，简直还是个小孩子，结合身高，要知道七实本来在她这个年级就不算高大，这个孩子似乎比她还要矮些。 然后，让七实稍微冷静下来是因为，她发现这个女孩儿的侧脸让她觉得熟悉。 惨白几乎无血色的皮肤，像玩偶那样可爱的脸。 虽然觉得熟悉，可是七实一时间也有些想不起来对方是谁，即使她的记性很好，可她的“记性”更多的时候都是表现在学习能力上面。 接着，也许是感觉追击者已经没有了威胁，小女孩儿带着七实纵身跃下了土坡，然后松开了始终抓着七实的右手，小跑两步卸掉了惯性后，女孩儿双手撑住自己的膝盖开始喘息。 之前都是副游刃有余的模样，现在却这么的累。 “……” 与之对比，七实的气息依旧平稳，她将搭在胸口的长马尾撩到身后捋顺，接着不急不缓走到了女孩儿面前。 “哈……哈哈……咳咳…” 边喘息边咳嗽，汗水在她的下巴尖上凝聚然后落到地上，看样子着实累的不轻。 “你是谁。” 现在回过头想想，这个女孩儿会带着自己逃跑可能也是因为认出了自己，因为发现是自己认识的人，所以不想让路过的七实被卷进sao乱。 似乎是个不错的人。 “七……实……”女孩说话有些结巴。 “？” “八……八方……”她又指了指自己。 说着便抬起头，用手背擦了擦自己自己额上的汗水，女孩儿大咧咧地笑着，她看上去有些虚弱，依旧在喘着气。 八方。 这个自称非常的耳熟，女孩儿的身份几乎呼之欲出。 “你是，八方？”七实记得她，她说了七实就想了起来，至于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是因为眼前的孩子同记忆中的那个家伙实在差的太远。 那是还在同师傅云游四方时所遇到的孩子，当时的叫做八方的女孩儿留给七实的只有满满的诡异气息，不谙世事，不知人命，明明已经十岁上下却还懵懂地像个婴儿。 而现在的八方，比过去更加像是个活人。 旧识能够再次相遇着实让七实感到意外。 “你不是在镰仓同你师傅学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八方师从镰仓地区的铸剑名匠，按理说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附近才对。 要知道七实记忆中的八方可是个视铸剑为生命的狂热分子，如果不让她呆在炉子边，不让她摸铁锤，不让她融铁水那么还不如让她去死。 “师傅……师……” 八方说话结巴，但结巴是结巴总比过去半天闷不出来半句话要好，发觉自己说话艰难后女孩儿干脆也就不再说话，她从手腕内侧拔出一柄短刀然后开始在地上刻字。 ‘师傅死了。’ 这里的土石还是有些坚硬的，但是八方手中的刀却仿佛在水面上划过，刀刃甚至能够将细碎的石子都切割成两半，锋利的让人难以置信。 “你师傅他死了？” ‘半年前病死。’八方“说” ‘之后我就离开了镰仓。’她的笑容似乎是有些尴尬。 “没……没有师傅……”没有师傅在的地方，自己也就没有继续留下去的意义。 既然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师傅独自外出旅行，那么遭遇什么变故以致被暗乃武的众人给缠上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处于乱世，身不由己，身不由己这四个字的意义七实早已亲身体会清楚。 几句话两人就已经交流不下去，说实话两人虽然是旧识，但是也没到很熟悉的地步，当时的事件中主要出力的还是自己的师傅，要知道那个时候不论是七实还是剑心都不算是剑术有成，自然就很难活跃，想必也没有给眼前的这个孩子留下过太深刻地印象才对，所以才会形成现在这样相识而望却没有话题的尴尬局面。 “那个，你身上的这些刀剑……”话还未说完，杀意就已经来袭。 已经可以算是身经百战尝过鲜血的七实对这样的杀意熟悉的不能在熟悉，几乎是在瞬间她便嗅到了那从自己背后涌过来的危险味道。 啊～ 不知为何，心中舒畅。 明明知道现在有人想要杀了自己，但是七实在最初的瞬间，心中却感到非常的高兴。 这次换成七实携起八方，她带着负有重剑的少女跃到一边，再回首两人刚刚站的地方已然尘土飞扬。 “真是好久不见了，老先生。” 狂风将土灰吹散，暗乃武的首领，那位拳法惊人的老者站在那里，他眯着右眼，左眼还被纱布包裹着，七实记得自己的刀划过他眼睛的手感，现在他八成是瞎了。 老者穿着暗紫色的练功服，暴露在外的两条臂膀上肌rou遒劲。 “年轻人的恢复力真是令人羡慕呀，咳咳咳。”老人捂嘴咳嗽，咳出了血丝。 “老朽的这具身体已经千疮百孔咯，怕是难在活动两天。” “嘛～老先生找我的朋友有什么事？” “哦，这个小姑娘居然是现在大名鼎鼎新选组四番队的队长？” “呵。” 闲聊只不过两三句。 老者在说话间已经找到了七实的面前，他仰起自己的拳头朝着七实的脑门儿狠狠地擂了下来。 像是要将其砸的稀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