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前奏（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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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的局势愈发的紧张，哪怕明里还没有爆发什么冲突，但只要是稍明事理的人都懂这不过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而已。 风雨欲来，等其降临那必定是摧枯拉朽。 暂时潜伏在暗中行动的新选组，通过安插在维新人士之中眼线提供的情报一点点地蚕食着长洲蕃的势力。 每日清晨，伴随着凯旋的新选组各个番队的是弥漫在空气中挥之不去的血腥气味。 “该说不愧是壬生之狼吗，作风倒是残酷果决的很。” 拿着有关新选组今日来的战讯报告，鹰乃宫心爱撑着自己的下巴装模作样的称赞着。 新选组得到的一些情报并非自己所提供的。 近藤勇那个男人果然是不可能把新选组的行动完全托付在鹰乃宫的身上，他在有了自己的想法思路后就会渐渐脱离与心爱之前构建起的平衡之道，如果不是因为如今的新选组还需要依靠鹰乃宫的资助，恐怕近藤那边就会想个借口脱离他们之间定下的契约。 “能跑能跳，又不会被武士精神束缚的合作对象。” 家里的长辈本就不支持她掺和到京都的争斗中来，所以如果就这样无功而返那也实在是丢脸丢到了家。 不过她不会放任这种局面的出现。 “单单是新选组，已经不可靠了。” 说实话，近藤勇莫不做声地发展让她感到了不爽。 不过依旧没有逃过心爱的眼睛。 通过几日的情报搜集，她大概也明白了新选组得到情报的方法，除了藏在暗处的眼睛，还能从普通的百姓那里，甚至是幕府那里得到情报。 幕府一方做的事不比自己这边少，纵使迂腐却依旧是老狐狸。 这样下去，京都会变得没有她一个小小鹰乃宫的活动余地，渐渐被挤到边缘然后回老家像个旁观者那样看着一切的发展。 “啧。”就这样退场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好，照现在这个局面发展下去，失去了先机的尊王攘夷派基本上是没有可能再翻身，至少是在这一场位于京都的对决里长洲蕃那边的失败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得了好处的幕府一边自然会遵守约定把京都的市场让给鹰乃宫。 “……不是我不信任幕府呀。”但是那帮家伙会让给自己的只有边角料吧。 说实话，见识过外国繁荣的她是真心看不上这点利益，不过这是块原石，如果能够好好开发，她说不定得到的会比已往更多。 那是前所未有，时代的财富。 一生只有一次的机会。 “这次维新一边会输。”但是最终的胜利不可能属于幕府。 维新的一边有很多幕府所没有的东西在。老旧的东西已经不被人民所钟爱，活在这个土地上的人大部分是不喜欢幕府的。 “……” 心爱在犹豫。她是否该退下，还是去谋求更多的东西。 正在头疼时，京一为她端来了茶水。 “……谢谢。”心爱苦笑：“让你这样的剑客来做照顾小鬼这种事，想必你是十分不情愿吧。” “你救了鹰乃宫，所以你是恩人。” 京一淡淡地回答：“父亲说，我要保护你安然无恙。” “叔叔他……嘛，随意吧。” 微微眯起眼，视野所及是无尽的地狱火海。在真正的力量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脆弱不堪。 “新选组那边不够可靠了。”心爱对京一说。 “你有什么想法。” “当在一个角度自己能掌握的东西到达了极限，那就换个方向去得到别的东西。” 心爱下定了决心。 现在可不是退场之时，舞台还需要更加华丽些才行。 “桂小五郎在京都的一所旅馆。”心爱说“我们有机会得找他谈谈。” “……”京一皱眉。 “怎么？” “那个男人看上去温和本质却是杀伐果断，他不会放任知道他位置消息的人活着离开他们的眼前的。” “的确。而且对于那样有着觉悟的人来说，用他的家人女人威胁他也不过是小丑把戏，有觉悟站在这个位子上的人往往都是残酷冷血到极致。” 心爱颔首，她很赞同这个说法。 “可惜，他们长洲蕃已经没有余地了。” 如果他桂小五郎还有余力，自然可以无视自己，但现在那个男人已经焦头烂额，自己就是他的救命稻草，谁会斩断自己的救命稻草？ “准备一下，明日动身，我们去见见那个桂小五郎。” 看样子心爱已经有所觉悟。 “这样合适吗？” “什么。” “你同新选组有约在先。” “知道吗？，京一。”心爱在回忆很久以前的事，她看上去有些累了。 “胜海舟老师一直对日本人的内里蕃州争斗表示不解。” 明明外有虎狼，为何还要这样无意义地争斗。 “那是因为大家都觉得自己来得及得到更多，在转瞬即逝的时间里用自己的手抓住更多的东西。” 明明是很简单的事，但是为了利益却要将其复杂化，所以心爱只能跟着幕府那边的行动然后想出对策，她是被动的那一方。 “每个人，都是商人天才。” 每个人都在做着徒劳无用的功夫。 贪的越多，摔得越狠。 “我只是在夹缝中求得生存的小虫子罢了，和那些庞然大物正面抢食我可做不来。” 心爱累了，她感觉自己的眼睛疼。 自己也是迫于无奈。 帮助新选组排除了困难获得了大义，但是那帮人依旧是不满足，开始从自己的手边抢rou。别以为喊着为国家的口号就可以跳脱出自己的目光所及之处。 心爱要稍微挪动一下拼图。 “京一放心吧，我不会死的，就算真的要死了你也会保护我的，对吧。” 京一没有否认。 从小到大，他始终在保护着她，见证着心爱的成长。曾经那个做事迟钝，学什么都学不好的女孩儿，现在的鹰乃宫心爱。 他都得去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