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逛灯会 惊闻噩耗
不管怎么说,沐千澜终于还是很顺利的做完了这件事,和醉香居以及钱记签订了供货合同。 沐千澜最开始的时候,也没敢想这两个人会有这样的大手笔,毕竟,这一次,她从空间里拿出来了不少的蔬菜和果子。 不过,做生意,只要赚钱就好了,别的倒是不用计较了。 这一笔生意沐千澜赚了差不多一千两的银子,她所有拿出来的果子和蔬菜都被两家分别购买。 这让沐千澜第一次见识到了,京城的富庶程度与长河县果然不是一个档次上的。她试想了一下,若是自己在长河县拿出来这么多的菜和果子,只怕都要压在自己手里了,可是在京城,不过是两家就把这些都买了去,而且似乎是还嫌少的样子。这让沐千澜觉得,京城里的市场应该不会只有这么大。 她甚至都想着,可不可以故技重施,再发展几家一同出售蔬菜,不过在简单的想了一下以后,她就顿悟了。 虽然继续发展几家的话,会赚更多的银子,可那都是短时间内的收益,要想做长久的生意,适可而止的饥饿疗法比较好。总让一部分人买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样的话,就会造成一种奇货可居的假象。 左右,她已经和两位掌柜都签订好了合同,十天之后还要供应这么多的菜出来,让他们依然来这小院子里自己提货就是。到时候还能有这么多的银子,如此一个月供应三次的话就能进账三千两了。而现在才正月,要等到春天的各种菜大量上世,最起码还要有两个月的时间,就算后期价格会降低一点,可是她也能有四五千两的收入。 这一大笔的银子在手里,她可就底气足了,等回到长河县,妥妥当当的又是一个庄子到手了。自己的棉花也就能有足够的土地种植了。 做成了生意,沐千澜心里欢喜。就心无旁骛的就去看花灯,还想着,最好能买两个花灯回去送给女皇。 果然京城里的花灯也是更加漂亮一些,人也更多。人头攒动、花灯辉映,沐千澜简直都觉得自己一双眼睛有些看不过来了。 街上年轻的年老的,男的女的挨挨挤挤的凑在一起。不说是那些自诩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一个个穿着簇新的衣衫在街上乱晃,就是连那些平日里躲在闺阁中的姑娘小姐们,也觉得这样的日子很难得而同家人一起出来。 大齐的风气不算很古板。甚至算是很开放的,所以,元宵节的灯会实际上是许多少男少女们钟情的地方。举凡是家里稍微开通一点的都不会反对自家女儿出来看灯,当然了,顺便要是能看个门当户对百里挑一的女婿就更好了。 既然是有这样的性质,当然在灯会上就少不得有许多的表现自己风采的地方,什么赛诗台,什么灯谜会都有。这也是为了能让那些少男少女们有一个展示自己才能的舞台。 沐千澜还是第一次参与这样的盛况,倒是好奇的很,简直就是想把每一个地方都逛遍。但是绝对不包括上台去参与,她暂时没有想要找个丈夫的打算。 她的目的就是今晚把全城各个街道上的灯会都看一遍。不过,京城实在是太大了,又是人挤人人挨人的,连走过去都很难,好半天的时间,才赚了不到四分之一的地方,今晚要看完只怕是不能了。 当然了,这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沐千澜毕竟只是一个女子只身到了外面来。身边连个丫鬟什么都没带,许多地方,就有些不方便了,故而她也是尽量挑着人少的地方走。避免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被揩油。 沐千澜一面走着,一面看着五颜六色的花灯,忽然就听见前面两个人说话。 “今年原本听说女皇是要出来看花灯的,只可惜的是又病了,要不然咱们也能一睹天颜呢。” “谁说不是呢,陛下这已经是有好几年时间没有出现了。真是遗憾。” “我记得去年的时候,还是两位王爷代替女皇出席了,可今年,大齐怎么就成这样了。” “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你还没听说吧,前几天我见了一个过路的客商,说是已经打起来了。” “什么人打起来了?” “还不就是杨公子带的人和海林王带的人,真是造孽啊,这一场战争,也不知道又要死伤多少人,说来说去,这些人打仗,可是最难过的是那些百姓啊……” 前面的两个人只管自己说话,怎么能想到身后就有人完完全全的把这些话都听了去。 之前她还觉得没什么,可是最后两句,却让沐千澜有些坚持不住了,她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就觉得什么都听不下去了。 打起来了,是真的吗?要是打起来了,怎么宫中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可是已经有人听说了,就证明是多少有些风声了,毕竟无风不起浪。 柳云鹤这使得打算彻底的走上不归路?还是他早就已经在处心积虑的计划这件事? 沐千澜在后世生活的时候,也听说过历史上为了皇位,父子兄弟反目相杀的,据说那样的事情还是屡见不鲜的。可这样的事在大齐居然也这么发生了?还是在自己的身边发生了?柳云鹤原本不过是个孤儿罢了,就因为在京城里几年,就有了这样的野心? 如果柳云鹤是早就有准备的话,****真的能扛过这一关吗?他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沐千澜这会儿是真心实意的为****担心了,****可是这世上对她关心的人之一了,可以说,她自从回到大齐以后,所走的每一步都和****的帮助密不可分。 “沐姑娘,真的是你?”忽然,沐千澜就听见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点,却是九篱,只见九篱穿着一身干练的衣裳,还背了一个行囊。骑在一匹马上,显然是要远行的样子。 “我还以为看错了,不想还真的是您呢。”九篱因瞧见了沐千澜,马上就下马。一面扯着马缰绳,一面开口说话。 “你这是打算出城?”虽然不熟悉,可这条路是出城的,沐千澜总不会看错。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而且京城里的人这么多。连走过去都困难,何况是要骑在马上通过,沐千澜下意识的就觉得,一定是有什么问题了,要不然,九篱何至于如此着急? “可不是,本来还打算好好的在京城陪着爹娘过个元宵节的,今年又有焰火,可是得到了少爷的消息,我就待不住了。因此才决定马上就出京。”九篱面容之上,确实有些焦躁。 这样多的人,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到城门边上?虽然说今晚难得不关城门,可要是真的出去的晚了,还不是和明天走没什么差别?就该听家里人的话,耐心的等一等,到了天亮再走的。 可是,九篱也清楚的很,要是自己现在不出发的话,今晚也不可能会安然入睡。哪怕就这么在街上磨着,也觉得舒畅一些吧。 “那就等到明天再去吧,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家里能放心吗?明天再走,多带两个人,就你一个人去了,又能帮上什么忙?”沐千澜已经猜到了,九篱是得了****带人和柳云鹤打起来的事,所以才会这么着急。因此,马上就劝了两句。 毕竟,九篱只是个小孩子,一个人孤身上路她还是觉得不放心,要是真的打起来了,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他一个人能走到自己主子身边吗? “我一着急就出来了,可是谁知道走到路上才知道,人太多了,我现在是前面去不了,后面也退不回去。还因为这匹马被人嫌弃。”九篱有些无奈的说道。 不过,说完了这些话以后,九篱忽然就想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沐姑娘难道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难道公子那边打起来的事儿,连宫里的人都已经知道了?不对啊,不应该,老爷得了消息,已经命人封锁了,再三交代,不能让女皇知道,免得牵动了女皇的病情。 “沐姑娘,你知道了——”九篱惊呼出声,可随即又紧紧的捂住了嘴巴。 老爷可是说了,这样的消息万万不敢让京城的人知道,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引起多少的动乱呢。到时候,只怕是连国家根本都动摇了。 “我刚才在路上听见有人说起,本来还不相信,可是你这会儿出京,我就确定了,那些话不是无的放矢,只怕是真的。”沐千澜也觉得心如死灰一般,就连站住的力气也不多了。 “沐姑娘,您回宫去这话可千万别对陛下说,大人说不管怎么说都要瞒着陛下,怕影响了陛下的病情。”九篱忙就开口道。 沐千澜也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样的反应,总之她只是机械的点点头。 “姑娘,左右您也是不能入宫了,不如今晚就先去我们府里,能详细和老爷问问情况也好。”九篱看着沐千澜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马上就开口道。 在他看来,这就是沐姑娘在担心自家的公子呢,公子能遇上沐姑娘这样一个长得好,又有本事的,可真是造化呢,当初自己还埋怨公子,怎么就看着一个村姑好,现在想起来,还是自家公子的眼光好。 可是公子的眼光再好又能怎么样?现在还不是被困住了? 沐千澜觉得自己应该去杨府看看,所以应了九篱,二人艰难的朝着杨府走去,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总算是走回了杨府。 这一条路,是沐千澜觉得自己此生走的最长的一段路了,似乎没尽头一般。而她的心却在这一路上差点儿就焚烧起来。 到了杨府,因为有九篱在,沐千澜很顺利的就到了内院,九篱去通报了以后,沐千澜得以去书房见了杨青涟。 杨青涟和之前的风度翩翩比起来,确实是气色差了很多,就像是之前在宫中守着女皇的时候一样,面容之上,憔悴不堪,还带着些焦虑。 沐千澜的心一沉,难道****的处境比起自己想到的要更加艰难?要不然,杨大人为什么要如此? 沐千澜进来,杨青涟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想笑着表达一下自己的欢迎,可是终究只是扯了一下嘴角,就没有别的反应了。 而沐千澜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可是第一次到杨家,怎么连基本的规矩都不知道,什么礼物都没带就赤手空拳的进来了?不过,已经进来了,沐千澜也就不打算继续纠结这样没有意义的事情了。 “见过杨大人!”沐千澜终究还是没有忘了规矩,而是恭恭敬敬的蹲身行礼。 别人不知道,可杨青涟知道,眼前这姑娘十有八九就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孩儿了,和当年的陛下一样的尊贵,他可不敢让她给他行礼,可杨青涟觉得,他自己就连起身的力气都没了,更不要说能站起来搀扶沐千澜起身。 ****是他唯一的儿子,此时却是生死未卜,换了任何一个父亲大约都和他一样。 好在,沐千澜也没有等着让杨青涟搀扶自己就主动的站起来了,要说之前她觉得事情很严重的话,现在在她感觉里就是****的处境不是十分危险而是百分千分的危险了。 “很难吗?” 听见这句话,杨青涟最终还是轻轻点点头。 “大人,依我之见,此时若是属实,就该让人禀明女皇,若不然,只怕——” 如果女皇让人增援的话,或许****有救,可要是这样迟疑下去,只怕真的有问题了。 “陛下的身体……”杨青涟轻轻的说了一句,虽然是很轻的一句话,可是沐千澜却听出了他心里的万般纠结和艰难抉择。 他也心疼自己的儿子,想救自己的儿子,可是陛下现在这样的身体状况,若是听了这话,立刻就……到时候,大齐要怎么办?****才是真的连一点能回来的可能都没有了,作为父亲,作为臣子,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