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历史小说 - 三国之狂战将军在线阅读 - 第一千八百六十七章 初航(二)

第一千八百六十七章 初航(二)

    张仁无奈的拍拍脑门道:“说得好听点是豪气过人,说得难听点还真就是个疯子……他这样就没掉下水去?”

    黄信道:“哦,那到没有。他每次都会用手边的铁链挂紧桅杆,身上还穿着大人你做的那种浮衣。有一次风暴颇久,他有力尽落海,不知怎么的又给他硬爬上船来了。”浮衣就是救生衣,张仁搞出来的其实也就是几块合适的木头用结实的麻带绑在身上而已。

    张仁道:“还好,狂归狂,他脑子到是挺清醒的,准备得挺充份。”

    黄信点点头,张仁这边心道:“有一类人天生的就喜欢冒险,越是危险充满挑战的事对这种人来说就越刺激过瘾,只是想不到甘宁就是这种人。而大海历来就是冒险家的乐园,甘宁这一入海又算不算是让他找到了自己的乐园?应该是吧,反正映像中甘宁这家伙胆子就是大得没边……”

    思考了一会儿张仁问道:“那你回来之前兴霸每天都在做些什么?”

    黄信回想道:“大多数时候是呆在那三只白鲸上,每个月也会驾着白鲸去泉州那里打个来回,听他的意思是说白鲸这种复合帆帆船船工们还不熟练,需要多多习练配合才能发挥出白鲸应有的能力。我有时候都怕他就这样跑出海。”

    张仁道:“那到不会,兴霸不是那么莽撞的人,没有充份的准备他也不会冒然出海。他现在这样让船工们用心习练船只就是在为之后的出海作准备。”

    黄信道:“哦,还有点小事,就是兴霸喜欢上了『射』猎海中大鱼。这还是我们刚刚驶到海里时发生的事,我们碰上了一大群很大的鱼,最大的足有四丈!我当时还以为是海中神物,后来听船工说好像是就是鲸……大人,是不是你用来命名船只的那种鲸啊?”

    张仁吓一跳,心道:“四丈!?乖乖,十二米啊!海里好像除了鲸之外没其他能大到这种地步的东西吧?科幻片里那些变异生物不算!”

    又向黄信问了一下大鱼的型状,张仁点头道:“不错,就是鲸。你们有没有捕获到?”

    黄信道:“最初碰上的时候没有,寻常箭支都『射』不进去啊!后来兴霸到夷州后命工匠特制了十余架攻城用巨弩,用的箭足有五寸粗细,这才捕获得到稍小些的鲸,之后兴霸没事就喜欢带着几只船去海上寻捕海鲸。我也没少吃,rou质非常鲜美。”

    不提还好,一提张仁伸手抹嘴道:“你们可真有口福!哦对了,你们破开鲸腑的时候有没有发现鲸腑中有什么特别之物……嗯,我是指有点像腊之类的东西。”

    黄信道:“有啊,那东西奇臭无比,我们全扔了。”

    张仁一捂眼睛仰天长叹道:“我的天那,那可是龙涎香!比金子还贵的东西你们就这么扔了!”

    黄信大吃一惊道:“大人你说什么?那东西就是皇室贡品的龙涎香?可我曾听说龙涎香是海里的‘龙’在睡觉时流出的口水,滴到海水中凝固起来经过天长日久而成的东西……”

    张仁在那里顿足捶胸,连声音都带着点哭腔了:“有些事我比你们要清楚得多,那东西真的就是龙涎香!初从鲸腑中取出是很臭,但只要先在海水里泡上一阵子,然后再暴晒干燥或是用火烘干就是龙涎香了……你们扔掉了有多少?大多数都是什么颜『色』?”

    黄信小心的道:“大概,有二、三十斤吧……都是些淡黑『色』的,有少数几块是灰『色』偏白。”

    张仁无力的瘫坐到地上心道:“记得以前玩航海游戏时来了兴趣查询相关货物的资料,抹香鲸排入海中的龙涎香起初为浅黑『色』,在海水的作用下,渐渐地变为灰『色』、浅灰『色』,最后成为白『色』。白『色』的龙涎香品质最好但要经海水的浸泡在百年以上才能将杂质全漂出来,从而成为龙涎香中的上品。按说从被打死的抹香鲸的肠道中取出的龙涎香是是没有任何价值的,但听黄信的说法,他们扔掉其实是少数在鲸腑中就已经基本成型的龙涎香……天那!二、三十斤?他们扔掉的不亚于两、三吨黄金!有两、三吨黄金我能做多少事出来啊?我的钱啊!”

    不过他不知道,黄信在听到这就是龙涎香的事后没敢全说。事实上,甘宁与黄信他们扔掉的可不止这么点……

    因为龙涎香的事,受到了超大打击的张仁没有了再多问下去的兴头,于是后面就是黄信大致的又说了一下其他方面的事。而黄信这次带队回来船上也带来了不少夷州的土特产,其中就有整整一船张仁特意要求的优质甘蔗。张仁对夷州的事不怎么清楚,但知道夷州盛产甘蔗与各种水果,这次带回来的甘蔗他就想试着改良工艺制些上等的蔗糖出来。

    另外黄信还带回来了两百多斤鲸rou。张仁一听到鲸rou的事立马蹦老高,立刻吩咐人去取十斤鲸rou来烧吃,自己还特意跑去厨房授意大厨道:“你应该没烧过这个是吧?给我按红烧牛rou的方法做就是了!”到不是他会烧鲸rou,而是他想起了某部韩国的肥皂大剧里关于鲸rou烧法的一个情节,当中有这么一句——鲸rou的味道与牛rou很像。而在之后的家宴之上,张仁则狠狠的用力咀嚼每一块鲸rou,嘴里还在不停的咕哝道:“我抽你的筋,扒你的皮,拆你的骨,吃你的rou,叫你不给我龙涎香!”

    身边的貂婵听到了张仁的咕哝,伸手去『摸』张仁的额头道:“世清你没事吧?没发烧啊,说什么胡话呢!什么龙涎香?”

    一夜无话。次日张仁一早醒来便安排下去,先是给远航归来的船工们发下些赏钱并放他们几天假,让他们在柴桑城好好的放松一下,但同时要求不许惹事生非,每日下午亦要去码头点到以备调用。二凌也让张仁打发去陪黄信去玩上几天。接着又安排高顺去整理归来船队里的各种货物准备贩卖,张信则在午时押运着那六百余石的粮米赶往海昌赈灾。

    另一头周瑜收到了张仁船队归来的消息也一大早就赶了来,可惜因为没能如愿见到那三只白鲸而长叹不已。张仁少不了从货物中挑出几样别致的东西送给周瑜,并请周瑜吩咐那十只官方船只上的士卒听话一些。之后二人随意的喝了几杯,送走周瑜后张仁便躲进房中对着地图细细的思考下一步的走向。

    至夜,张仁唤来黄信交待诸事。

    “黄信,你这几天先好好的休息一下,想玩什么找二凌陪你一起去便是,就是注意不要若出什么事来。我现在正在等一个消息,消息一到我马上就要带队返回荆襄,那时会带着目前手上所有能调用的船一起过去,你和你的船队也和我过去。”

    黄信道:“大人,夷州的事你考虑过了吗?”

    张仁道:“当然!我这次回荆襄是去尽力购粮,之后的回航也并不会与你一起回来,荆襄一带我要做的事还太多,根本抽不出身来。你回航时先统领好整个船队,至柴桑时分队,依旧带着你来时的那十三只船赶回夷州,船上我会安排全部放粮米与夷州那里所需的物品。”

    黄信为难的道:“可是大人,我又该怎么向兴霸说起此事?这一回去我可真没信心劝住他啊!”

    张仁颇为无奈的道:“我知道你为难,可我真的走不开啊!我这里能用的人又不多,也都个个分不出身来。实在不行就让兴霸出海转转,不过让他最远航行到马尼拉一带就赶快回来。他不在夷州的时候就由你来坐镇,也不需要你干什么,守好眼下占住的地盘就行了。”

    黄信迟疑道:“大人,我行吗?”

    张仁拍拍黄信的肩膀道:“有些事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好歹你也跟了我这么多年,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再者我相信兴霸临行的时候也会帮你安排好一些事,你放胆去做便是。就当是磨练一下吧,以后你要做的事可能更多。”

    黄信默然的点头应下,张仁则背起手在房中转圈,心道:“甘宁想尽早出海冒险的话多半是拦不住的,而夷州没人代他守住那里会相当的头痛……没办法,我这里哪有能调去夷州的人啊!总不能把糜贞她们这些女人往那里调吧?唯一有一个能行的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张诚,你小子现在跑到哪里混去了?都两年了,赶快给我滚回来!”

    转眼间自黄信带队归来就已经过去了十天,这十天张仁一直急得如火锅上的蚂蚁,时不时的还会跑去周瑜那里问一下消息,终于在这一天中午门来报:“大人,周公瑾差人来请您过府议事。”

    张仁这会儿正在和貂婵下五子棋解闷,听到这个消息立刻站起身道:“知道了,你快去备马!阿秀,你和我一起去。”

    风驰电掣般的赶到周瑜府上,门人将二人引入正厅,周瑜正在厅中等候。张仁心急,随意的施了一礼便问道:“公瑾,可是吴候那里有消息了?”

    周瑜笑道:“张兄稍安勿燥,请坐下叙话。”

    各自就座,张仁正想开口,身边的貂婵轻轻的在他腰间拧了一下悄声道:“别慌!你这脾气一急就容易出事。”

    张仁一激凌,做了几次深呼吸之后渐渐的平静下来。

    周瑜看得一清二楚,笑道:“以往觉得张兄不管走到哪里都带着秀夫人不过是浪子本『色』,今日才知道其实秀夫人是你的贤内助啊。”

    张仁亦笑道:“我『性』子太急,阿秀则经常能够劝住我。公瑾,女子心细常胜男儿,不可小视。”

    周瑜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道:“张兄事急,闲话我们也就不多说了。张兄讨要海盐之事吴候已经知晓。”

    张仁道:“吴候意下如何?”

    周瑜端起茶杯,看似有些漫不经心的应道:“吴候的意思,是即同意,又不同意。”

    张仁皱了皱眉,问道:“即同意又不同意?何解?”

    周瑜道:“自古盐铁之利乃国之大计,岂能任由民间随意互市,因此吴候与子布并不同意。”

    张仁心里一凉,复问道:“那所谓的同意又是如何?”

    周瑜道:“江东军兵粮草并不富裕,加之又有数郡遇灾乏粮,吴候也确实有意着人四方购置粮米。”

    张仁翻了个白眼,叹道:“公瑾,你这些话说了等于没说。吴候不肯给我海盐的话,荆襄粮米只怕我购不来。”

    周瑜道:“张兄勿燥,吴候与子布的意思是海盐可以给你,但一则你相应盐税不得缺漏,二则……希望你能尽可能的在暗中行事,不得走漏出去。”

    张仁仔细的品味了一下这两句话的意思,猛然醒悟过来道:“吴候的意思,是要我行事如同贩运私盐,绝不允许摆到明面上来,可税还是一样照交?开玩笑的吧?贩卖私盐是何等重罪,这要是给江东巡江之人抓到我找谁说?轻的我丢掉些钱帛货物是小事,重的我柴桑产业可就全完蛋了!”还真没听说过这种事,官府认可并交了税的生意『性』质上还是得判定为走私!

    周瑜道:“张兄,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你又何时曾听说过官府将盐铁之业交于民间私营的?如今若不是江东急需大批粮米,吴候也不会容你如此。”

    张仁默然心道:“听起来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孙权好像也确实是让了步,只是我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