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二十九章 求援
对于这个消息,在场众人大多都已知道了,刘备突然偷袭长安,而且事先也是联络了长安城内的不少朝臣从内协助,里应外合,再加上之前徐荣率领大军攻打益州,造成长安城防空虚,如今长安已是成为了刘备的城池!而正如曹cao所言,光是一个长安城也就罢了,最重要的却是那原本为李儒所控制的天子,如今也是被刘备所得。天子乃是社稷公器,如今落入刘备之手,刘备可以算是得到大统,以后更是名正言顺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一时间,整个议事厅内竟是没有一人能够说出个所以然了,看到这样的情景,曹cao也是气得满脸涨红,很是不满,一拍矮桌,正要发飙开骂。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军士突然快步跑了进来,甚至还等不及向曹cao请示,就是气喘吁吁、脸色极为难看地冲了进来,对着曹cao大声喊道:“主公!大事不好!十日前,大公子领兵前往广陵,遭与伏击,大公子在乱军中为敌将所杀!身死异乡!” 这么一个重磅消息直接就是在这议事厅内炸开,炸得在场众人全都是愣住了,就连曹cao本人也不例外。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那军士,脸上更是一阵白一阵青,片刻之后,就看到曹cao突然面目狰狞,使劲抓住自己的脑袋,猛的仰起头,大声喊道:“痛煞我也!”说完,张口一喷鲜血,就这么仰面倒了下去! 曹昂,不仅仅是曹cao的儿子那么简单了,更是曹cao费尽心血培养出来的继承人,对于曹昂,曹cao可是注入了太多的心血和精力,等到自己百年之后,好让他能够继承自己的基业,延续下去。而这些年来,曹昂也的确没有辜负曹cao的期望,无论是文治还是武功,曹昂都表现得出类拔萃,也是令曹cao极为满意。 可现在,这样一个优秀的继承人,竟然说没有就没有了,曹cao的痛心和愤怒,自然是可以想象得到的!而等到曹cao派人查探清楚消息之后,所有的矛头,全都指向了一个人,那就是孙坚的长子孙策! 这个结果一出来,立马就是惹得天下哗然,曹cao更是将所有兵马都调派到了徐州广陵一带,随时准备出兵南下,与孙坚一决生死!曹cao更是放出话来,除非孙坚将孙策交出来,要不然,此战决不罢休!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在吴郡城的官邸内,孙坚满脸铁青地看着眼前的长子,而孙策则是低着头一声不吭,腰板却是挺得笔直,只是那脸颊上却是印上了一个鲜红的掌印,看上去特别的刺眼。见到自己儿子那倔强的模样,孙坚那又是心疼又是恼怒,指着孙策的鼻子就是喝道:“说!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对于孙坚的质问,孙策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慢将自己的脑袋扭过来,双目迸发着精光,面色沉稳,一字一句地喝道:“我说过了,不是我干的!” “不是你所为,那还能是谁?”听得孙策再次否认,孙坚也是气得跳脚,他也很想相信自己的儿子,可问题是现在摆放在他们面前的证据却不容他否认。前几日,曹cao就派人送来了各种证据,其中就有几套带血的铠甲,上面都有孙策麾下亲卫的标记,还有一些生还的曹军士兵的证言,也都是足以证明当时出手击杀曹昂的,正是孙策!孙坚也想为儿子洗脱罪名,可面对那些证据,孙坚也是无以辩驳,想到这,孙坚也是指着孙策喝骂道:“当日杀曹昂之人枪术了得,除了你还能有谁?” 对于孙坚的喝问,孙策却是依旧面无表情,慢悠悠地说道:“天下枪术了得之人数不胜数,又不是只有我一个枪术好!” “可问题是,其他枪术大家,当时都不在广陵附近!”孙坚气得跳脚,这才是他最为恼怒的地方,指着孙策就是骂道:“你说你好端端的,没事跑到广陵去干什么?而且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在曹昂去广陵的时候,你也跑到广陵去!你这不是自己把头往上面撞吗?” 没错了,曹cao能够一口咬定就是孙策杀死曹昂的最重要原因,便是曹昂死的那天,有人清清楚楚看到孙策出现在广陵城郊!广陵城归属于曹cao治下,孙策却是突然到广陵城,而当天晚上,曹昂就出事了,这件事,孙策想要撇清楚关系也难了! 被孙坚这么一问,孙策的脸上终于是露出了一丝难色,片刻之后,孙策才是闷声说道:“我只是听闻那曹昂要到广陵来整顿军务,想要先弄清楚广陵城的防线如何布置,才会去那里探查一番,我只去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回来了!曹昂真不是我杀的!” “你跟我说有个屁用!曹cao他会听你说吗?你个逆子!”听得孙策的话,孙坚那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忍不住又是挥了孙策一个巴掌,打得孙策那是嘴角开始渗出血痕。一甩手,孙坚又是背过身,来回走了几趟,沉声说道:“如今曹cao已经是认定了,你就是杀曹昂的凶手!随时都有可能开战!这全都是你惹来的祸事!” “哼!开战就开战!”对此,孙策却是毫无畏惧,脸上满是傲然,扬起了脖子,说道:“父亲,若是曹cao当真要与我们一战!孩儿愿为先锋!” “闭嘴!”见到孙策还是如此不知轻重,孙坚简直气得快要疯掉了,狠狠瞪了一眼孙策,不过也是因此更加相信孙策应该没有说谎,随手一摆,便是大声喝道:“无知小儿!整天除了打打杀杀,还知道什么?给我滚出去!” 孙策虽然自傲,但在自己父亲面前,却还是不敢有所放肆,被孙坚这么一番训斥,孙策也只有抱拳退了下去。而紧接着,孙坚又是转过头,对坐在左右两旁,一直没有吭声的几名文臣武将说道:“如今曹军大军压境,诸位以为,当如何破解眼前这个困境?” “主公!”老将程普第一个站起身,对着孙坚抱拳说道:“少主的性格,末将最为清楚,少主既然说了,此事不是他所为,那就绝对不会有假!只怕此事,少主应该是被人给陷害的!曹昂并非是少主所杀啊!” 程普跟随孙坚数十年,可以说是孙坚身边资历最老的几名心腹之一,他也是看着孙策长大的,对孙策那简直比对自己的后辈还要爱惜。如今孙策被人诬陷,程普自然是关心了,这一开口就是为孙策辩驳。而听得程普的话,孙坚也是一改之前暴怒的模样,脸上满是无奈,说道:“我何尝不知道伯符是被诬陷的,只是现在我又没有证据来证实伯符的清白!特别是曹cao那边,若是不能证明伯符的清白,曹cao那是绝对不会退兵的!” 孙坚这么一说,在座众人也都是面面相觑,紧接着,谋士朱治忍不住开口说道:“刚刚少主也说了,当今天下,也不只有他一个枪术大家啊!会不会是别的枪术大家所为呢?” 根据生还的曹军士兵的证言,杀害曹昂之人,绝对是枪术了得,当今天下的枪术大家!而如今天下英雄辈出,这样的枪术大家还真是不少,不过朱治这话刚说出口,却只见孙坚摇头说道:“天下间的枪术大家的确有不少,曹cao麾下就有一个夏侯!而刘备麾下甘信、赵云、太史慈,徐荣麾下的马超,也都是数一数二的枪术大家!可问题是,可以肯定这些枪术大家当时都在千里之遥,不可能到徐州来杀曹昂!” 孙坚这话说完之后,便是将目光一转,却是转向了在场年纪最轻的周瑜身上。原本以周瑜的年纪和资历,那是不可能与在场这些孙坚麾下的亲信一样来此议事的,但周瑜之父与孙坚便是结拜兄弟,周瑜又与孙策是八拜之交,加上周瑜之前屡立奇功,所以也是被孙坚破格提用。见到孙坚的目光转向了自己,周瑜也是立马开口说道:“首先夏侯是不可能出手杀害曹昂的,而根据情报,甘信、赵云二人正在长安,太史慈则是在青州老家,至于马超,更是跟着徐荣留在益州,这些人都不可能出现在千里之外的广陵!除去这些人之外,便再没听说过其他了不起的枪术大家了!唯有伯符,偏偏又在那一晚出现在广陵,所以曹cao才会认定是伯符杀了曹昂!” 听完周瑜的这番说辞之后,在场众人也都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件事还真的是说不清楚了。看来要洗刷孙策的清白,让曹cao退兵已经是不可能了,只有另外再想办法了。片刻之后,一名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文官开口说道:“主公!曹cao要攻打江东,为子报仇,光凭我们,是很难抵挡得住的!为今之计,只有求援了!” 求援?众人都是一愣,曹cao势大,他们又要向谁求援啊?孙坚倒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了一道精光,对那中年文官问道:“张先生所言,莫非是指刘玄德?” “不错!正是刘备!”那中年文官立马就是点头称是,这中年文官的来头可不小,乃是江东二张之一的张,自从被孙坚请出山之后,就深得孙坚的看重,一度引为智囊。只见张轻轻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说道:“曹cao势大,天下间能够与曹cao为敌的,也只有刘备了!主公先前也曾与刘备结盟,这次也正好以盟约为由,请刘备出手相助!刘备若是出兵,那曹cao必然不敢再来为难主公!” 张这么一说,倒也是有几分道理,只是孙坚却是满脸为难地说道:“只是之前我们擅自让出了徐州,也算是我们违背了盟约,现在再以盟约来请刘备出兵,只怕,只怕刘备不会同意吧?” “主公此言差矣!”孙坚话刚说完,另一头,周瑜却是眼珠子一转,立马说道:“上次徐州之事,也不能说是我们违背盟约啊!刘备攻占了冀州之后,便没有继续南下,留下我们却要独自面对曹cao的反击,所以,我们退兵也是被逼无奈嘛!况且,若不是我们吸引了曹cao的兵力到徐州,他刘备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松地攻占了长安?况且,刘备与曹cao为敌久矣,若是曹cao攻下了江东,势必做大,刘备肯定也不愿看到曹cao势大,所以属下以为,主公若是去请刘备出兵,刘备必定不会拒绝!” 周瑜这么一番分析,不仅是说得孙坚意动,也是令张眼睛一亮,颇有意味地望向了周瑜,而看到张的目光转了过来,周瑜也只是回以淡淡的笑意,朝着张拱手一礼,算是打了个招呼。张轻轻点了点头,以前在他的印象中,周瑜也就是作为孙策的结拜兄弟,一个后辈子弟罢了,却没想到周瑜年纪轻轻,竟然也有如此见识! 张这里心中暗暗赞许周瑜的时候,孙坚也是在思索周瑜刚刚的说法,犹豫了片刻之后,说道:“那依公瑾之见,我当遣何人前往幽州求援?” “嗯……”对于孙坚的这个问题,周瑜也是低着头,思索了好一会儿,随即便是抬头微笑着说道:“上次与刘备结盟,靠的是华歆华大人!这次,自然也要辛苦华大人再跑一趟了!” ———————— 长安城外,烈日当空,空气中弥漫着闷热酷暑,可就算是如此,在长安城外却还是挤满了人群。除掉那些看热闹的百姓,还有那些朝堂文武百官以及大量的兵甲将士,而在这些人当中,最最尊贵的,自然莫过于坐在车乘上、穿着一身黑色龙爪长袍的年轻人,正是当朝大汉天子刘协! 天子坐在车乘之上,抬头远远看着前方,那玉冠珠帘之下,年轻的脸上透着几丝不耐,几次转过头,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最后却又是强忍了下来。而在车乘不远处,几名身穿精良铠甲的战将就这么驻马而立,将天子那模样全都看在眼里,时不时露出一脸冷笑。 " "